第二十二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去秦府喝酒,見到的必是男人爲多。

爲了不讓我露出破綻,燕鈴與畫兒大清早的便開始張羅起來。

我到更像是個置身事外之人,睡到日上三竿起身,閒閒的吃了早膳,還頗爲難得的練起了劍。

待再回到房中之時,她們早已坐在凳上等着我了。

“爺,我們都幫您準備好了,快換衣裳吧。”畫兒見我進來,忙起身。

“不急不急,還早着呢,是晚宴,不用急。”

我大大咧咧的在凳上坐下,顧自倒茶解渴,畫兒看着我,呆站着不知所措。

燕鈴斜睨了我一眼,伸手扯着畫兒的手臂讓她坐下,猶豫了一下,她才乖乖的坐下。

我一挑眉,扯着嘴角笑,輕吐氣吹開浮在水面上的茶葉片,小口的抿着。

“這還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畫兒,她都不急,你替她着急什麼。”

“燕鈴啊,別帶壞了我的畫兒啊,”我擱下茶盞,痞痞一笑,“畫兒可是我的貼心人,我看就收了做小妾好了,哈哈,讓我也坐享齊人之福。”

一番話將兩人都逗樂了,燕鈴忍不住伸手輕推了我一下。

這果然是做男子好啊,可以光明正大的吃豆腐,說話亦不用顧忌太多,除了身高差了些,我與一般男子並無異樣。

是夜,我一身暗色的灰色長袍,黑色棉質披風,坐着馬車到了秦府。

秦府門前已是熱鬧非凡,馬車轎子,傭人侍女將路都佔滿了。

我步下馬車,在街對面看着這一切,紅豔的燈火下,衆人皆是眉眼帶笑,只是有幾人是真心笑着,真正爲容問開心着的,恐怕沒有。連我,都是帶着目的而來,可見她該有多傷心啊。

回想到她昨日離去時,那眩然欲泣的哀傷眼神,我剛擡起的腳又停了下來。

只踏出這一步,世上便只有龍玉宸,再無冉莫言。

“龍老闆,您來了。“

遠遠的,在街對面,秦忠眼尖的看到了我,一路小跑着從對面而來,即使我想退縮也失了機會。

“秦總管。”我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來,裡面請。”

淺笑示謝,我提步走向大門,一腳踏入了大門之內,亦是踏上了一條不歸之路。

秦府的氣派絲毫不輸於當年的玉王府,甚至更爲奢華,就花廳內的擺設而言,到有些像那財大氣粗的暴發戶一般。

宴客廳很寬敝,正中一個大圓桌,應該便是主桌了,從下是三個一橫排的排列,我一數,剛好十桌,難怪要買那麼多的貴妃醉,只是怕這十瓶還不夠他們塞牙縫的。

挑了末排最邊側的桌子坐了下來,前幾桌已有人坐下了,但我都不認識。

這一年來,北應朝堂上的人員變動甚是頻繁,除了最上的幾位,其餘的基本上都換了新血液,也難怪這些大老們又開始日夜操勞的急着拉攏人脈。

各路官員紛紛進來,見我亦是拱手作揖,都是將我當作新官員了,相互寒喧了一番, 累得我一會站一會坐得瞎折騰。

未到戌時,除了主桌,其實的便全坐滿了,未留一個空位,我還生怕再來一個,我是否該主動讓位。

不多時,兩位皇子,奚彥,榮錚和秦鴻都來了,卻唯獨不見那壽星容問,看來替她慶祝生辰只是一個藉口,替自己拉攏人脈纔是真。

只是這兩位皇子同時出現,這到是難得,素聞由皇后所生的大皇子玄瑞一向看不起由嬪妃所生的二皇子玄琪,處處與之對着幹,但此刻卻貌似兄弟情深般的聊着天,看來這秦相面子可不小啊。

只是想到那可憐的玉詡,我便一陣冷笑。原來他比誰都不如,連取得名字都被排除在這字輩之外。

我冷哼一聲,別開視線。

待主桌的人坐下,豐盛的菜色便一一端上桌來。

秦鴻舉杯起身。

“今日是小女生辰,多謝兩位皇子及各位大人賞臉,老夫代小女多謝諸位了。”

我咧嘴輕笑,他說得到好聽,說是替容問慶祝生辰,卻不見壽星,這擺明了只是一個幌子。

“即是秦小姐生辰,爲何不見小姐。”

這大皇子到是直來直往,只是千金小姐之容豈是那麼輕易可見的。

“小女稍後便來,大皇子,二皇子,來,貴妃醉,老臣可是費了千心萬苦才購得的。”

秦鴻拿起酒瓶子,親自替席上衆人斟酒,我冷眼笑看着各桌爭相品嚐貴妃醉,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桂花酒。

貴妃醉,依目前簡陋的釀製環境,葡萄和糖等按比例本釀製的方法,若貯存環境不適合,極易產生細菌,喝多了人便會產生不適的反應,這也是我爲何限制購買數量的原因之一。

“果然是好酒,可惜,一次卻只能購五瓶,真不知那沁院酒坊的老闆是怎麼想的。”有人飲酒罷,感嘆起來。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這酒買的人太多,一次買太多瓶,別人就喝不到了,哈哈,我到覺得這規矩定的好。”說罷,那人舉杯飲了一口,細細品着。

“太尉大人,這酒如何?”

我舉目看向上座的奚彥,他咪了一口,後又一口喝淨杯中之酒,神情未動,許久,才放下酒杯。

“再好的酒,多了也傷身。”

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將秦鴻從頭潑到腳,原是想討好他拉攏他的,卻那知他如此不識擡舉。

秦鴻的笑容僵了僵,只是轉瞬間的功夫又恢復了,招呼起衆人來。

我不與同桌的人敬酒,只是顧自喝着,冷眼笑看衆人之姿。

一陣香氣隨風而來,悠悠盪盪,那是胭脂味。

容問款款而來,雲堆翠髻、杏眼桃腮,嫵媚動人,連我同爲女兒身的人都看得是目瞪口呆,更何況這堂前的一堆男人。

她緩緩走到我身側,微微行禮,我忙起身,作揖回禮,她這才走向主桌,一干人等皆看着我們。

“容問,那位是?”

秦鴻自然是不認識我,但我卻仍擔心着他們是否會認出我來。

“那位便是沁院酒坊的龍玉宸龍老闆。”她的視線掃過衆人再轉向我,“龍老闆破例賣酒,適才又帶了許多貴妃醉來,女兒甚是感激。”

容問軟聲細語,衆人聽得是心馳神往,或許這席間還清醒着的,就只有我、容問,還有那從進門到現在都不曾多言的奚彥。

“哦,原來這位就是龍老闆啊,果然是青年才俊,此番多謝了。”

“哪裡,相爺太客氣了。”我起身,腰間的玉佩撞擊着桌沿發出清脆的聲音,同心結隨之飄動,帶動着心中的恨意隨之浮動。

“龍老闆不要太拘束,坐。”秦鴻大手一揮,“來來,諸位大人,不要客氣。”

我的露臉時間已過,悄無聲息的坐下,與同桌的幾人互敬了一番,便聽着他們閒談朝中之事。

酒席散去已是深夜,我拖拖拉拉的走在人羣之後。

“莫……玉宸。”

身後,容問輕聲喚着。

我轉身,看着四下無人,才笑着,“容問姐姐。”

“叫我容問吧。”她邁近幾步,我們隱在暗角之中。

“容問,女人的幸福,還是要靠自己的,若是真得不到還是放棄吧,也放了自己。”微扯着嘴角淡笑着,我只突兀的丟下一句,便旋身離開。

她和奚彥之間並無互動,又何來情愛,繼續執着下去,苦的只會是她自己。

“那你呢?你爲何不放棄,執意要這麼做。”身後她問着。

“因爲我和他相愛,卻最終連相守的機會都沒了,我怎能甘心。”

挺起胸膛,我一步步的走向大門口,離開秦府。

陳全便等在門口,見我出來,撩起了馬車簾子,想扶我上車。

我揮手拒絕他伸來的手,藉着酒意自己爬上了車。

坐在車內,昏昏沉沉的感覺着馬車的搖晃。

喉嚨口像是哽着魚刺般難受,心中的酸澀比任何一天都來得強烈。

感覺到馬車的走走停停,我睜開眯着的眼,掀起簾子的一角。

“陳全,怎麼了?”

“爺,好像是太尉的轎子,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

又是奚彥,他不是比我早出門嗎,爲何總是會與他遇上,難道這便是所謂的冤家路窄。

“靠邊停車。”

陳全將馬車趕到路邊,後面的轎子也放緩了腳步,沒有超越我們的意思。

我跳下馬車,整整衣衫,將披風披上肩。

“你將車裡餘下的酒送到豐莊去,我自己回去便成了。”對着他我吩咐道。

“爺,還是我先送你回去再去豐莊吧。”

“我讓你去便去,莫再多言。”

我拋下他,自己徒步向前走着。即使我的武藝再不濟,也不至於到不能自保的地步。

前幾日子下了一場小雪,街道的角角落落總能見到一堆堆的積雪,在冬日的月色之下,它們已失去了原來的瑩白,被這人世間的骯髒所玷污。

這就是世間的悲哀,不論再純潔的事物都會被染上本不屬於它們的顏色。

我,也會被染上不屬於自己的顏色,畢竟已踏入了染缸,又怎能保有原色。

心中不是早已明瞭了嗎,爲何還在想着某天能回到從前那無憂無慮的自己,即使那只是個夢。

厚重的鞋底踏在硬冷的青石上,什麼都是冷的,手慢慢的摟緊雙肩,再厚實的衣服也抵擋不住那從心而來的陣陣寒意。

“龍老闆。”

身後傳來的聲音令我身形一怔,停下了腳步,深吸了一口氣,我掛起微笑,這才轉過身去。

“原來是太尉大人,真巧。”

這奚彥剛纔一直跟在我的馬車之後,現在又跟着我步行,一連串的行徑令人費解,莫非,他看出了我真實的身份。

我不由的一陣緊張,戒備的看着他那張臉。

看着看着,我漸漸被那雙眸子所吸引,爲何我以前從未發覺,他的眸子與玉詡的是那麼相似。

“龍老闆好大的雅興,這大冷天裡的不坐馬車,就不怕受凍。”

他歪着嘴角笑着,大邁幾步便到了我面前。

我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與他保持着距離。

“大人還不是一樣。”我笑着,“若無事龍某先告辭了。”

“等等,我與龍老闆順路,一道走吧,順道也想聽聽莞南的風俗民趣。”

側頭看着他,難道他真的發現了什麼嗎,只是走到這一步,我已無路可退。

“既然如此,龍某自當奉陪。”誰怕誰,一踏上這條路我就已有了最壞的打算。

跟在他身側後方,慢慢的向前踱着步子。

有一剎那,仿若回到了一年多前,剛識玉詡的時候,我與他也是這般,一前一後,在思源湖畔,在後院梅間,在王府的角角落落。

“龍老闆,龍老闆。”聲聲輕喚在耳側,我回過神來,幻影瞬間破滅,眼前的男人是兇手。

“太尉大人。”

“龍老闆是在想什麼如此出神?”他那探究的眼神一直隨着我轉悠,說話行徑也如我一般小心謹慎,這可不像一年前的他。雖說對他不甚瞭解,但與之前相比,實在相差太多。

“說來怕大人笑話,龍某是在想這大冷天的,也不知內人回府了沒,想來她或是還在酒坊裡忙着吧。”

他笑了笑,訕訕而言,“龍老闆與夫人到是情深意重,令人羨慕不已啊。”

“讓大人見笑了。大人位高權重,俊逸非凡,想必日後的夫人定是才貌雙全,自是羨煞旁人。”若是你能看看一直追隨着你的容問,這世間自會多一對神仙眷侶,“我見那秦小姐便是個才德兼備的女子。”

忍不住多嘴一句,話一出口便覺不妥,輕咳一聲,接着道:“初到墚都時便聽聞此地有三才一貌。大人與秦小姐皆在其中,在龍某人看來,不但是緣份,更是絕配。”

我怎覺得自己是在越描越黑,看着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我只是想讓他注意到容問,容問癡戀他多年,卻連開口說的勇氣和機會都沒有。

奈何他只是沉默了一會,繼而淡淡一笑,這才緩緩開口。

“秦小姐美豔天下,聰惠過人,又豈是我這種凡夫欲子所能高攀的。更不論,這秦小姐心中已有所愛之人了。”

“大人如何知曉她心中已有所愛?”偏偏她愛的就是你這個大木頭呆子。我氣極,恨不得替秦容表白了。

“聽聞她連大皇子的求親都給拒了,我才推測。”

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憑這一點便推測到容問的一點心思,他果然聰明,只是諒他再聰明也想不到容問所愛之人會是他自己。

人生在世便是有這麼多的意外與無奈,罷了,這感情是他們的問題,我不便多言。

“龍老闆是從莞南來的?”

“是,其實我祖籍便是墚都,只是自幼在莞南長大。原有親戚在此,誰知來了才知他早已辭世,這墚都商業興隆,我便留下了。”

他微點着頭,反剪着手,邊走邊深思着。

“大人,龍某還要再往酒坊走一趟,就此別過。”

走到叉路口,我停下腳,他亦收步。

“好,改日上龍老闆的酒坊再敘。”

“告辭。”

“請。”

轉身拐了個彎,走了十來步,回身望去,他竟還站在叉路口。

我一愣,復擡手作揖,轉身離開。

其實,我並不真的要去酒坊,燕鈴本就在府中,且這個時辰酒坊早已關門。

從另一條路繞回到府裡,我一路小跑直至房門口。

房內透出盈盈燭火,是誰在我房裡,燕鈴還是畫兒?

冷得不想掏出手來,用腳輕踢開了房門。

“你若天天如此開門,只怕不用一個月,這門便得換新的了。”

“瑾之,怎麼是你?”原來是他,“我還以爲是畫兒呢。”

“喝了不少酒?”他走近我身側,定是聞到我滿身的酒氣了,“身子不好的人還喝酒,你是想下半輩子把藥當水喝嗎?”

“沒那麼嚴重,而且今晚上我喝得並不多。”越過他,我坐到桌旁。

若與之前日日醉生夢死的日子相比,今日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這是畫兒替你煮的解酒湯,快喝了吧。”他將瓷碗推到我面前。

我皺着眉,看了他一眼,又笑了。

“那畫兒定是沒有告訴你,雖說她每次都會煮解酒湯,我卻從不喝。”伸手拎起茶壺,替他倒滿,才爲自己倒了一杯,“我喝茶便成。”

他輕嘆了口氣,順着我意,將瓷碗又推開。

“怎麼,來找我有事?”

雙手捂着茶杯,這天實在是冷,得讓畫兒弄個手爐才成。

“你今兒個去參加秦府千金的壽宴了?”

我瞄了他一眼,繼續着喝茶的動作,直到見了底才停手。

“是。”擱下茶盞,再蓋上蓋子。

“莫言,那條路不要再走下去,跟着我,我們去雲遊四海,我知你喜歡那樣的生活,罷手吧。”

我不語,起身踱至窗前,伸手輕推開窗子,冬日的寒風立刻爭相撲進室內,寒意傾刻間便纏繞於身側。

“瑾之,該說的我早便說過了,總之我不會停手的。”

不讓那些人付出代價,即使過着雲遊四海,衣食無憂的日子,我又怎會開心。

“我懂了。”半晌,身後才傳來他的話,“我等你。”

我轉過身,他正起身走向門邊,“我走了,你早些休息,我改日再來。”

“瑾之,”我開口叫住他,卻看着他的背景不知話該從何說起,“對不起,謝謝。”

我不知自己做什麼要說對不起,也不知要謝他什麼,只是待自己回過神來時那話已脫口而出,而他已消失。

依偎在門側,冷風打在臉上生疼,卻比不上心中莫名的痛。

我從未想過,自己會穿越時空來到幾百年前的王朝,不曾想會愛上令人心碎的男人,不曾想自己也會爲愛而瘋狂,走上一條沒有歸途的復仇之路,更不曾想此生我也會辜負那麼多人,太多的不曾想都是因爲我,只爲了那個所愛的卻永遠不在的人。

塵世輪迴轉千年,人不見,空思亦,月影依舊,執手無人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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