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代宇衡視角
他的母親,是個魔法師。
有着一流的魔法水平。
以研究魔法爲己任。
所以,他的母親在二十年前參加了一次戰爭。
爲的是降臨舉世罕見的神蹟。
當時的他還是個孩子,雖然對這樣的戰爭並不是很理解。但是他從心底就希望母親獲勝,希望母親能回到家裡。
但是,事情和他希望的相反。
母親不但沒有回來。
還失去了性命。
在戰爭中死在了其他魔法師的手裡。
一個名叫白啓宏的魔法師。
那個打敗了其他所有參戰者的魔法師。
雖然白啓宏這個名字是他成年之後才知道的。
但是這並不能阻止孩時的他升起復仇的火焰。
因爲,那是母親的仇敵。
所以他要爲母親報仇。
然後這個男人就拼命地學習魔法,希望能成爲一個出色的魔法師。
這樣才具備報仇的條件。
儘管他非常努力,但是卻天資不佳。他所擁有的魔性也只是“土屬性親和”而已。
這樣的魔性對於他基本沒有什麼幫助。
因爲他自身的元素屬性是水。
所以按理說他應該是選擇水作爲魔法元素比較合適。
但是當他學習水屬性的魔法的時候,魔性卻屢屢和他作對。
這樣的魔性,幾乎可以決定他在水這個元素魔法當中的造詣。
所以無奈的他只好在花了一大筆錢購得新魔源之後改學習土元素的魔法。
如果早點改學,可能情況要好很多。
但是不幸的是,他改學土元素類型的魔法,還不到五年,加上他的資質實在平庸,所以這幾年他可以達到的水平,是顯而易見的。
他開始懷疑自己。
懷疑自己的魔力。
懷疑自己的魔性。
懷疑自己的魔源。
懷疑自己的魔容。
甚至連自己的抗魔能力也加以懷疑。
所以他是一個比較不幸的男人。
但是在他突然想起,那個名爲白啓宏的男人,也是操縱土元素的魔法師。
據說那個男人會使用擁有絕對力量的神代魔法。
那是再現創世或滅世傳說的,稱之爲奇蹟也不誇張的魔法。
能使用那樣宏偉魔法的人,一定是在魔法師當中屬於頂端的人。
所以,他以叫白啓宏的男子爲目標。雖然他之前就知道那個男子已經去世。
但是代宇衡想要超越他的心情,卻一直沒有改變。
因爲在他看來,超越了這個男子,就等同於已經報仇。
所以,即使他知道使用土元素的魔法師很少。
即使他知道土元素在攻擊方面並不見長。
即使他知道作爲自己目標的男子實力強大。
即使他知道自己的天資並不算好。
但是他認爲,只要努力,自己就不會比白啓宏差太多。
因此,他還是堅持着這條不是他決定的道路。
在被神蹟認可之後,他獲得了魔痕。
而現在,他也加入到了母親曾經參加過的戰爭中。
踏上了母親曾經走過的道路。
但是他的戰爭並不順利。
因爲這本身就是場不公平的戰爭。
而且,這個世界,本身也並不公平。
魔法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一個努力的魔法師幾年的刻苦修煉,或許還不如一個有着優良天賦的魔法師一年的修煉來得有效果。關於這一點,代宇衡是有着切身體會的。
又或者說是魔性這樣先天性的東西,對於魔法至關重要的東西,卻不能由自己決定,難道稱得上是公平嗎?
這樣不公平的戰爭,卻在決出勝者之前永遠存在。
這讓代宇衡不滿。
曾經有一次離勝利很近的他,就是被對手的魔法扭曲了法力之後而讓目標逃脫。
但是他沒有放棄。
當他知道逃走的少女是白啓宏的後代的時候。
他只感覺到一陣如同眩暈般的興奮。
在他看來,在白啓宏已經死亡的情況下,殺死白啓宏的後代,和殺死白啓宏,並沒有實質上的差距。
因爲這是一場很難退出的戰爭。只要持有魔痕,那麼要放棄參戰權的話,代宇衡所知道的,就只有死亡這一種辦法。
而且自己持有着魔痕,可以感知到其他擁有魔痕的人,同時也包括白啓宏的後代。
所以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在這樣的戰爭中既可以復仇,又可以奪取萬能的神蹟,真是一箭雙鵰。
這是命運對於代宇衡難得的眷顧。
但是爲了能使天平更快地倒向自己,他還需要加重砝碼。即使這樣對其他人來說是不公平的。
只要將戰爭變得對自己有利,就是他的目的。
所以說,他已經想好辦法。
一個其他人想不到的方法。
一個可以大大增加他的勝率的方法。
那就是僱傭一個幫手。
被僱傭的人一定不能帶有與他相同的目的。
也就是說不能有魔痕。
被僱傭的人一定要是一個魔法師。
被僱傭的人最好不要知道魔痕的存在。
那麼,躺在牀上的男青年開始物色人選。
他想起自己和一個很合適的人相識。
那是一個唯錢是圖的魔法師。
一個給錢就可以幫你做事的魔法師。
而且他似乎沒有魔痕也不知道這場戰爭的存在。
一個合適的人選。
名字就叫趙騰勳。
一個職業殺手。
雖然這個人行蹤不定。
但是好歹自己也和他曾經相識。
所以代宇衡抱着試一試的態度撥打了一串數字。
他的等待並沒有持續很長時間。
十秒不到,一個男子的聲音,從他耳邊響起。
更讓代宇衡高興的是,他沒有打錯電話。
然後他把自己的住處告訴了趙騰勳,請他前來商談“業務”。
熟練的商人並沒有讓客戶久等。
趙騰勳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插曲
陳怡雅視角
陳怡雅今天有一步棋沒走好。
原本晚飯後在人工湖周圍散步的陳怡雅,突然覺察到周圍似乎有着一絲魔力氣息。直覺告訴她,附近有魔法師正在戰鬥。人工湖周圍唯一可能發生戰鬥的地方,就是不遠處的樹林。
雖然有要事在身,但是女人依舊向樹林走去。
果然,越靠近樹林的地方,魔力氣息越是濃厚。
一場戰鬥,就發生在樹林中。
越加濃厚的魔力氣息幾乎佔據了空氣的大半部分,簡直有些壓迫呼吸的感覺。
通曉魔法的陳怡雅敏銳地察覺到,散發出這樣的魔力氣息,要麼就是戰鬥非常激烈,要麼就是有一個魔法師實力非常強大。
魔痕…陳怡雅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詞語。
似乎前面不遠的地方,就是兩個魔法師之間的戰場。
濃厚的魔力氣息,彷彿可以攪亂她的呼吸。
陳怡雅從沒見識過那麼濃厚的魔力氣息。
一個長髮的少女,從陳怡雅的視野中晃過。
似乎是被打飛了。
看樣子是形勢一邊倒的戰鬥,那麼能散發出那樣的魔力氣息的魔法師,魔力應該是陳怡雅的倍數。
不過由於是在樹林中,陳怡雅的視野中沒有出現另外一個魔法師。
正當她準備稍微改變位置去觀察另外一個魔法師的時候,發生了令他意想不到的事。
一絲穿過樹間的目光,來自於被打飛的少女,在不經意中居然與陳怡雅的目光相交。
這樣的突然的對視,幾乎讓陳怡雅吃了一驚。
原本以爲那個長髮少女馬上就會被殺死,但是沒想到戰鬥卻停止在這樣的時刻。
難道另外一個魔法師已經覺察到自己的存在了?
此時安靜的林間,卻更能讓陳怡雅感到情況不妙。
由於自身沒有魔痕,所以陳怡雅並不能確定這場戰鬥是否和魔痕有關。
但是,假如這場戰鬥和魔痕有關的話,那麼如果要達到自己的既定目標,就需要將在場的兩個魔法師全部消滅。
假如沒能將在場的魔法師都消滅的話,一旦自己的存在暴露,那麼在接下來的局面中陳怡雅就很難佔據主動地位。
而且如果被擁有那樣的魔力的魔法師發現,很有可能捲入戰鬥。
一旦開打,陳怡雅沒有把握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那麼計劃中的行動一定會受到影響,甚至被迫取消。這對於陳怡雅來說,是得不償失的事。
況且,有着那樣的魔力的魔法師,陳怡雅甚至懷疑自己可能無法取勝。
另外,那個長髮少女向對手交代自身的所在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陳怡雅的時間已經不多。
陳怡雅知道自己必須馬上決斷,因爲在她遲疑的片刻,時間不會遲疑,雖然長髮少女並沒有開口,但是說不定另外一個魔法師已經在確認自己位置。
女人心想,如果可以,自己最好能確認一下另外一個魔法師的身份。
但是不妙的是,再次改變位置的陳怡雅依然沒能看清另外一個魔法師。
這讓她從心底裡說了一聲“不妙”。
因爲陳怡雅認爲,那個魔法師已經在搜索自己了。
陳怡雅不希望自己去冒險做沒有把握的事。
特別是以性命爲代價的戰鬥。
而且,如果再耽誤時間,那麼既定的目標也可能泡湯。
所以她必須有所行動。
陳怡雅調動魔力,將長髮少女定爲了透明之刃切割的目標。
如果成功殺死了她,不但可以起到一定的滅口作用,還可以吸引另外一個魔法師的注意,掩護自己離開。
所以當魔法完成之後,陳怡雅就以最快的速度撤離了。
畢竟這樣做了雖然降低了風險,但是總比被另外一個魔法師發現並殺掉來得值。
撤離了現場之後,陳怡雅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前去跟蹤自己既定的目標。
前段時間回到晴嵐市,準備參與魔痕爭奪戰的陳怡雅得到了一個令她失望的消息。
那就是神蹟已經將六個魔痕全部賦予了魔法師們。
也就是說,陳怡雅晚了一步,戰爭在她到來前已經開始。
雖然自己沒有在第一時間得到神蹟的邀請函,但是陳怡雅並不沮喪。
因爲她知道一個補救的方法。
因爲這個戰爭並不是密不透風的。
神蹟也爲那些沒有獲得魔痕,但是具有實力的魔法師準備了機會。
補救的方法並不難。
只要殺掉任何一個持有魔痕的人,就可以奪取一個魔痕。
對於那些錯過魔痕的魔法師,這是一個非常直接的參與辦法。
而陳怡雅就是這樣的魔法師。
她知道:二十年前,有個名叫何正昆的魔法師原本沒有魔痕,但是他幹掉了
一個持有魔痕的人,接着又殺掉了教團的執行者,然後不擇手段地向其他魔痕持有者發起進攻,終於在最後一戰的時候站到了白啓宏的面前。
雖然那個魔法師輸給了白啓宏,但是他的事情也證明了一件事。
那就是,魔痕歡迎所有魔法師前去爭奪。
所以陳怡雅最優先的目標,就是調查哪些人持有魔痕。
在六個人中還沒有任何人出局的時候,這個調查的難度是最小的。
所以陳怡雅一直在教堂附近徘徊。
因爲她知道,即使持有魔痕,如果不到神蹟這裡來進行激活,也無法感知到其他魔痕的存在。
所以說,陳怡雅只需要觀察,如果去教堂的某個人並沒有做和宗教有關的事,那麼那個人極有可能是去激活魔痕的。
一個星期不到,她就確定了人選。
那是一個男青年。
看樣子實力似乎一般。
陳怡雅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探查到了那個男子的住處。
那個男子這幾天一直獨來獨往,而且單獨居住的他,似乎也沒有鄰居。
但是陳怡雅並不打算馬上就下手。
她需要更多情報。
也不願意打草驚蛇。
即使之前的戰爭有過多次沒有魔痕的魔法師襲擊魔痕持有者的先例。
但是即使成功,也很容易暴露自己,即使運氣好沒有暴露自己,也讓起其他所有對魔痕感興趣的人警覺。
這樣做的話,風險太大了。
陳怡雅相信,機會不止一個。
如同獵豹一般,她依然在教堂附近潛伏。
不料有一天,自己來的時候卻碰到了自己曾經的徒弟。
雖然那個名叫白涵馨的少女只是和她寒暄了幾句就開車走了。
但是陳怡雅依然懷疑她持有魔痕。
不過陳怡雅並沒有看到她出入教堂,所以當時只是懷疑。
但是之後,陳怡雅幾乎就再也沒有看到值得注意的人出入教堂了。
所以她暫時只好改變計劃。
一連幾天,她都秘密跟蹤過那個男青年。並對這個人進行了調查。
男青年的名字叫代宇衡。
使用的元素魔法似乎是土屬性。
似乎這個男青年的母親,在二十年前也參加過魔痕的爭奪戰。
但是如陳怡雅所料,這個男青年的實力只是一般。
雖然陳怡雅認爲自己有足夠的實力戰勝這個男子並奪得魔痕。
但是她並不準備立刻動手。
動手,是要講究時機的,女人對自己說。
女人計劃保持對代宇衡的跟蹤。
因爲他就是一個“魔痕雷達”。
陳怡雅希望通過他去發現其他宿主。
因爲即使這個男子不主動去找那些持有魔痕的人,那些持有魔痕的人也會主動找上門來。
還有一件事讓陳怡雅很在意。
那就是這次戰爭參與者的水平。
這是比起魔痕持有者來更讓她在意的信息。
陳怡雅深深地知道,比起誰持有魔痕,誰的實力最強才真正能決定神蹟的歸屬。
就算自己一開始就幹掉了代宇衡,奪取了魔痕,但是很有可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遇到水平比較高的魔法師,陷入困境。
更倒黴的情況是如果自己正在和代宇衡較量的時候突然來了其他持有魔痕的人。
這樣的話,自己不但可能前功盡棄,還可能送掉性命。
所以她必須沉住氣。
女人知道,如果沉不住氣,就會壞了大事。
陳怡雅更喜歡坐收漁翁之利。
只要自己跟蹤好代宇衡,在他和其他魔痕持有者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那麼兩個魔痕多半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即使代宇衡無法達到和對手兩敗俱傷的水平,只要他從體力上或者法力上削弱了對手,那麼陳怡雅就會增加獲勝的籌碼。
懷着這樣的想法,她如同幽靈一般再次出現在代宇衡住處附近。
目標正在家裡,似乎連續兩天都沒出門的代宇衡,不免讓陳怡雅覺得有些異常。
他一定有所打算。
陳怡雅的直覺並沒有錯。一個這幾天都沒見過的男子,正在向代宇衡的住處接近。
他是什麼人?有什麼意圖?
這樣的疑問,立刻出現在了陳怡雅的大腦中。
雖然陳怡雅並不確定此人是否與代宇衡相識,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也擁有魔力。
但是陳怡雅更爲關心的是,他是否持有魔痕。
一開始那個男子似乎還在查看是否有人盯梢。
這樣的行爲,更讓陳怡雅產生懷疑。
確保自己的觀察不會被發現後,陳怡雅開始分析這個男子。
如果這個男子擁有魔痕,那麼他可能準備來和代宇衡交手。
如果他沒有魔痕,那麼會不會有和自己相似的意圖?
陳怡雅這樣想。
而且她也沒有排除這個男子可能和代宇衡相識這一情況。
陳怡雅相信,這個男子一定有所目的。
男子按下門鈴後,過了一會兒,門開了。
男子轉身確認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關上了門。
陳怡雅看到,兩個男子,正在交談。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交談的內容,不過她猜測兩個人似乎認識。
並且陳怡雅還做出了他們可能是盟友這一假設。
其他的細節就算不知道,後面只要繼續保持監視,就可以瞭解。
女人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