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趙騰勳視角
趙騰勳今天心情很不好。
這個男人,連續幾天,似乎運氣都背到了極點。
一向討厭命運的男人,這次被命運狠狠地耍了一把。
習慣蔑視命運的他,沒想到居然被命運所嘲弄。
這是趙騰勳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先是因爲敵不過一個小丫頭,不但到手的一百萬元沒有了,就連委託金的一百萬也沒能得到。
然後是自己被另外一個男人僱傭,似乎是捲入了某場很奇怪的事件中。
僱傭他的男人,給的是一筆還算過得去的價錢。
而且條件很簡單,只要在那個男人的指揮下行動就可以了。
原本以爲這是一樁好買賣的趙騰勳,這次似乎打錯了算盤。
昨天跟隨着僱主行動,原本趙騰勳以爲只是輕鬆的屠殺而已。沒想到遇到一個有些可怕的外國女人,自己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打得不省人事。
儘管顏面掃地,但是憑藉他的直覺,他察覺到,既然有那樣的高手攪局,那麼,這種事絕對不是簡單的殺人遊戲。而且,似乎在場的人分成了幾個勢力在角逐,而被僱傭的自己很可能是扮演着棋子一類的角色。對於自己在多年的殺手生活中養成的直覺,男人深信不疑。
白婷蘇視角
沒有想到,我會對自己的身世有着近乎執念一般的感覺。
毋庸置疑,絕大部分人都是由父母見證成長。
但是對於我來說,自己的情況似乎稍微有些例外。
自小就在親戚家長大的我,對於“父母”這個詞的理解,可能就和平常人略有不同吧。
我並不否認自己對“父母”這兩個詞可能會有一些情感上的欠缺。
但是毫無疑問,白婷蘇也是曾經有過父母的。
儘管我現在並不知道他們是誰。
早在幾天前,我就知道了在照片上和父親合影的那個女子,並非是我的母親。不對,白啓宏…其實也不是我的父親。那個一直以來被我稱爲父親的男子。
雖然知道那並非我的母親,但是當時的我,也幾乎沒有感覺到失落。
原因可能一方面是她並不認識我,另一方面,我也對她缺乏認同感。
但是,當知道白啓宏不是我的父親的時候,心裡有的,雖然略有失落的感覺,而是更多的是一種連我自己也難以表達的感覺。
浸泡在那樣的感覺中,有的,可能只是對那樣的事實難以接受吧。
爲什麼…會有那樣的感覺?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幾乎將我嚇了一跳。
呼…搞什麼嘛。
手腳慌亂地掏出手機,原來是孫琪芬打來的電話。
給我打電話的次數,她算最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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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毋庸置疑的。
因爲通常很少人聯絡白婷蘇。
我幾乎從不告訴別人自己的聯絡方式,也從來沒有興趣去主動獲取他人的聯絡方式。
因此我幾乎從來不撥打別人的號碼。
通常白婷蘇不用猜都可以確定大致是誰打來的電話。
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這個我也說不上。也很少去想。
按下通話鍵後,手機終於安靜了一些。
“蘇,晚上有時間嗎?”孫琪芬的聲音。
時間這樣的東西,最近的白婷蘇倒是多的是。
“啊,沒有什麼特別的安排。”其實自從白婷蘇回到父母留給自己的家後,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是這樣。
“吶,我發現一家店的衣服挺不錯,說不定有適合我們的,有興趣去看看嗎?”
對於服裝的選擇,通常白婷蘇覺得自己覺得不壞就行了。
所以面對孫琪芬的提議,自己楞了一下。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哦。”愉快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啊…哦…”不算回答的回答。
門鈴聲響了起來。
“等…等一下,有人在敲門了。”
小跑
過去開了門,孫琪芬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
“真是的…”嘴裡嘀咕着。
“晚上好,蘇。”站在門口的少女,笑着對我說。
“快請進…”真是慶幸,自己還沒有忘記這樣的常識。
“我說蘇呀,晚飯吃過了嗎?”
“還…還沒有。”
“那太巧了,我也沒有吃,正好我們一起去那邊的拉麪館吧。”
不由分說地,孫琪芬將思維還沒跟上的白婷蘇拉了出去。
外面的街道上。
“真是的,不用猜你也在家裡。我太瞭解你了。”
“是的。”
“如果每天都躲在家裡不出來,會悶出病的。”
“哦…”
“別老是把自己鎖在家裡,要記得時常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不准你說不,我會監督你的。”微笑的少女,對我說出了這樣的話。
“呼…”
突然感覺到從左手腕隱約傳來一陣如同**一般的感覺。
這是…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同被呼喚一般的感覺。就像…什麼東西的相互吸引一般。
向我傳達這個感覺的…就是左手腕下那個名叫“魔痕”的東西沒錯。
附近,有持人持有魔痕…
幾乎是出於本能地,白婷蘇進入了戒備狀態。
戰鬥,可能馬上就會在這個街頭,就在白婷蘇身邊降臨。
所以有必要做好一切準備。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讓孫琪芬安全脫離。
這樣想着,白婷蘇幾乎凝固在了原地。
“蘇,發什麼呆呢?”
“真是的…”聽到了名叫孫琪芬的少女如同責備一般的聲音。
“對不起…”
“是遇到了認識的人嗎?”
“啊…這個…”混亂的思維狀態下說出的回答。
“嘛,真是的。最近的蘇怎麼變呆了。”孫琦芬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我…”
“真是的,不會是喜歡上誰在單相思了吧…”
“啊啊啊,怎麼可能嘛,笨蛋。”這一次,白婷蘇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回答。
“啊呀,這纔是平常的蘇嘛,真是的,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嘛。”
呼…
和孫琪芬一起坐在拉麪館的白婷蘇。
“那邊坐的那幾對,怎麼看都像是情侶啊。”託着下巴的孫琪芬,幾乎在自言自語。
“啊,可能是吧。但是有沒有規定必須是情侶才能來啊。”
坐在我對面的少女被這樣的回答逗笑了。
大口地吸着拉麪。
一碗拉麪,輸給了白婷蘇。
“呼…”
“不會吧,這麼多都被你一口氣就吃掉了。”孫琪芬發出了驚歎。
“啊…”
“果然味道不錯吧。”
“唔,比我自己做來得好。”
“不過飯量這麼大,可是會長胖的啊。”坐在我對面的少女,似乎想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
“蘇,你真的不怕長胖?”
“隨便啦。”
“哦,我知道了,其實你還是很在乎的,現在後悔自己吃那麼多了吧。”孫琪芬臉上出現了微微的壞笑。
…
提着剛買的衣服,剛和孫琪芬在她家樓下分頭的我,走在回家路上。
真是的…
自己喜歡鮮豔的顏色就算了,還把我也拉來…
嘰嘰喳喳的孫琪芬,似乎比起店員更清楚那家店的商品。
所以一直圍在我身邊向我建議。
面對這樣的顧客,店員都目瞪口呆。
我只好一直掛着無奈的微笑。
如同蜜蜂一般在店裡轉來轉去的孫琪芬,源源不斷地把她認爲好看的衣服送到我面前。
一直都沒有進行任何選擇,全程都在圍着我轉的孫琪芬。
真是受不了把我當孩子。
真是受不了這樣的推銷。
希望服裝的顏色,盡
可能地簡約。
這就是一直以來的、白婷蘇所養成的風格。
而且相對於白色,我更喜歡黑色一點。
這是一種似乎和我有認同感的顏色。
但是今天買的衣服,不是這種顏色。
因爲白婷蘇也做出了妥協。
是實在受不了孫琪芬的軟磨硬泡,面對這樣的孫琪芬,白婷蘇是毫無辦法的。所以只好採取了折中方案。
那就是放在包裡的紫色衣服。
走在回家路上的我,不時地擡頭仰望天空。
一直都被仰望的天空。
總是俯視一切的天空。
名爲白婷蘇的少女,和所有人一樣,都屬於被俯視的範圍。
不過人類已經習以爲常了吧。
但是…
突然感覺,有人在注視着我。
是的,不是俯視,是注視,是同一水平面上的注視。
究竟是誰?在哪裡?
左手腕下的皮膚正被拉緊,所以說那樣的感覺並不是由於神經過敏。
難道是剛纔的人?
不對,剛纔碰到她的時候,雖然魔痕有反應,但是,似乎不是現在的這種感覺。
希望可以感知到那個人的準確位置…
在哪裡…
這樣想着,放慢了腳步,開始集中精神。
眼睛的觀察不是必要的。
所以不用回頭。
最重要的,是來自於魔痕的感知。
一定在我身後附近!
這樣肯定着自己的判斷。
既然是對方也持有魔痕,那麼目的就很明顯了…
魔痕…
腦海中不斷閃過這個名詞。
想來得到靈魂之力的人,一定沒錯。
那麼,戰鬥似乎已經不可避免。
如果想要戰鬥的話,我,白婷蘇是絕對不會害怕的。
和以前只會逃跑的白婷蘇不同,現在的白婷蘇早已今非昔比。
這樣的事情,註定要面對。
要面對的話,就不能逃跑。
因爲,如果逃跑的話,在那樣的過程中,自身珍貴的東西就會逐一丟失。
所謂的保護和守護,也就是防止珍視的東西的失去。
白婷蘇現在要做的,就是那樣的事情。
儘管今天要面對的戰鬥,可能沒有白涵馨的幫助。
但是白婷蘇已經選擇了直面。
裝着黑色殘瓦的瓶子。就在我的口袋裡。
父親…留給我的魔源。
雖然以身份來說,稱呼他爲父親並不準確。
但是,今天的話,就請原諒我這樣的任性吧。
無須恐懼。無須害怕。
要做的,就是直面對手,正面迎戰。
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道。
堂堂正正打的話,就選個不要影響到其他人的地方吧。
這樣想着,向河邊走去。
故意保持着緩慢的腳步,確保追跡者跟在後面。
是爲了保險起見麼,感覺跟在後面的人,時不時都會停止腳步。
被發現的跟蹤,已經不保險。
所以我並不介意在那個人停止腳步的時候稍微等待一下。
雖然白婷蘇對於神蹟並不算關心。
但是,這個人是對手。
只有打敗了對手,才能繼續前進。
名爲白婷蘇的少女,止步在河堤上。
大橋橫跨河流,而這裡正是橋下。
這樣的話,就不會有人被牽扯進來。
突然的轉過身去。
白婷蘇突然的動作,幾乎使一個褐色衣服的男子吃了一驚。
褐色上衣,帶着兜帽,來不及掩飾自己意圖的男子。
這個男子,就是幾天前我在父母墳前襲擊我的那個人。
一定是他沒有錯。
褐色外套的男子放下了兜帽,甩了甩頭。
“近來可好呀,小姐。”虛僞的微笑的男子,發出了虛僞的問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