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鷹使勁擺了擺頭,卻發現自己很累,累的連回憶之前的事情都不願意動。
“我這是怎麼了?爲什麼會這麼累?”雷鷹虛弱極了,精神似乎也不太好。
見此,水淵並沒有立刻告訴他事實真相,只是笑了笑,道:“鷹少主累了就先休息吧,等你好一點兒我們再說。”
也許是身體太過於虛弱,雷鷹根本沒有精力去想太多,便順着水淵的意思,繼續躺下休息,他實在是一點兒也不想動,一動身體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水淵等了一會兒,看着雷鷹睡着了才離開,倒不是他真的關心雷鷹,而是要確定雷鷹的身體狀況。
如今看來雷鷹對自己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可是水淵並沒有想着要瞞着雷鷹,畢竟以雷鷹的能力,就算現在他沒辦法去辨別自己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他的身體慢慢恢復之後,定然能夠發現自己曾近受過的侮辱。
“去看看二小姐怎麼還沒有過來!”水淵回到書房,發現水輕柔還沒有來找他,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小廝見到主子面帶怒容,不敢耽擱,立刻去請水輕柔,很快,小廝卻一個人回來了,神色還有些慌張。
“族長,族長,二小姐出事了。”
聽着小廝慌慌張張的話,水淵的心下一沉,不多說,立刻跟着小廝急忙往水輕柔的院子趕了過去。
等水淵到達的時候,水輕柔的院子裡面的婢女和婆子正在手忙腳亂的四處亂跑,整個房間充斥着一股濃濃的血腥的臭味。
“怎麼回事?給我一字不落的說清楚!”水淵抓住一個婆子,寒着臉問道。
婆子本就心慌慌的,這會一看是水淵,嚇得臉都白了,哆哆嗦嗦的回答道:“二小姐今天回來之後,說是乏了就睡下了,可是沒一會兒,就喊肚子疼,等我們進去一看,二小姐的衣褲上全部都是血,明顯,明顯是小產的跡象,因爲,因爲顧忌二小姐的顏面,所以我們暗自幫二小姐處理着,派人去找族長,卻沒有找到人。”
小產?水淵差點沒一口氣背過去,他沒有聽錯吧?老天呀,這是在跟他開玩笑嗎?
“現在情況怎麼樣?”水淵壓住心中的情緒,遠遠地往水輕柔的房間看了一眼,問道。
因爲水淵的到來,大夫也被找過來了,不過水淵不敢進去看,只得在外面等着,他有些心虛。
其實在給水輕嵐的那碗湯里加的藥粉就是讓女人宮寒,減少懷孕的機率,說白了就是要水輕嵐絕育的藥,可是水輕嵐沒有喝,卻被水輕柔給喝了,水淵本來想着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用內力先幫水輕柔化解一部分藥力,然後再去找那人幫忙煉製解藥,卻沒想到柔兒已經懷孕了,如今更是.
這個時候,大夫已經替水輕柔檢查完了,出來恭敬的走到水淵的面前。
“二小姐已經脫離危險,養一段時間就好了,不過.”
“不過什麼?說!”
被水淵盯着,大夫覺得後背直冒汗,喉嚨裡面也像是卡着什麼似得,想要說出的話又不敢說出來。
“說實話!”水淵再次低聲喝道。
他其實已經猜到了大夫接下來的話是什麼,不過他還抱着一絲的希望,希望不是那樣的。
“二小姐的身體並無大礙,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二小姐以後恐怕很難再有孩子。”大夫眼睛一閉,將實話說了出來。
很難再有孩子?果然是這樣,如此說來,他水淵要就此斷子絕孫了?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水淵好恨,恨水輕嵐,這個百花和其他男人生的野種,害的他的親生女兒不能再生孩子了。
“下去好好照顧二小姐,還有二小姐的身體沒有任何的事情,不過是小產而已,好生休養之後什麼事情都沒有,聽到了沒有!”水淵的語氣中帶着濃濃的警告,在他沒有其他的孩子出生之前,水輕柔不能生孩子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
“是,是,小的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大夫知道自己的命暫時算是保住了,但是他知道了這麼多的事情,日後族長定然不會放過他的,他自己必須提前找好後路才行,哪怕自己的性命保不住,也不能連累家人。
水淵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水輕柔的院子回到書房的,他的心裡特別的亂,這麼多年來他活的像個傀儡一般,明面上依附着雷族,暗地裡又依附着另外一個比雷族更加強大的主子,藥宗,雙面的生活加上處處的逼迫,一層又一層的壓力真的是壓得他快要窒息了,一直以來他備受壓迫,又一直渴望權利,直到現在他發現自己突然沒有可以傳承的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真的很悲哀。
不過不管怎麼的悲傷,水淵都沒有時間讓自己頹敗下去,水族裡面想要他死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他有一絲的鬆懈,便會死無葬身之地,現在的當務之急,他必須重新納妾,繁衍後代,開枝散葉,不然的話,水族的長老光是憑藉無後這一條就能夠罷免他,就算不罷免他,他拼死拼活爭來的東西還是要交到別人的手中。
“來人!”水淵低聲喝道。
隱藏在暗處的暗衛立刻單膝跪地跪在水淵的面前,任憑差遣的樣子。
“去,多找些年輕貌美的女子,悄悄地帶到後山禁地去,不準任何人發現。”水淵冷冷的說道。
暗衛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領命而去,儘管他對水淵的命令有些不理解,但是卻並不影響他執行命令。
幾個時辰一晃就過去了,火雲烈安排好了回火族的侍衛,然後他們幾人便隱藏蹤跡,轉道去了木族,這次去木族水輕嵐並不打算用強的,畢竟木族是依附火族的,有火雲烈在的話,應該不至於到必須要動手的地步。
幾人喬裝打扮一番,水輕嵐和火雲烈扮作普通人家的少爺和少夫人,小皓自然是小少爺,藥黎則是師父,小少爺的教書先生,而初一是婢女,器鎏曜則是侍衛,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他們正好趕到了木族附近的一個小鎮上,找到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
因爲初二現在一直是昏迷狀態,並不適合移動,更不適合被人發現,所以水輕嵐將其留在了馬車之上,而器鎏曜和初一則是輪流照顧,就在馬車上歇息,藥黎一人住一間,小皓則是被水輕嵐帶着和火雲烈一間房。
自從小皓出生,他們很少有機會這樣相處,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有事情,或者情勢不得已,不得不將小皓交給其他人,她這個當孃親的都沒有怎麼陪過孩子。
“孃親,你的懷抱好溫暖。”小皓趴在水輕嵐的懷裡,不斷地蠕動,顯示着他的好心情。
他一直都好想抱着孃親,可是每次孃親都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比一般的孩子懂事早,經歷的更多,所以這些東西他從來都不說,這種性格很像火雲烈,在他們眼中,水輕嵐是女人,應該被他們保護,而他們心中有什麼事情都可以獨自承擔,只是爲了不讓水輕嵐擔心,而在這難得的與水輕嵐相處的時刻,小皓本性中的渴望還是一覽無遺的展露在水輕嵐的面前。
“你藥黎爹爹的懷抱不溫暖嗎?”水輕嵐輕笑一聲,擡起手指颳了小皓的鼻尖一下,眼中滿是寵溺。
“那不一樣,藥黎爹爹雖然對我也很好,但是不能跟孃親想比的,孃親對小皓來說,纔是世界上最最最重要的人,所以孃親的懷抱是最最最溫暖的。”小皓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水輕嵐的脖子,不斷的撒嬌。
聞言,水輕嵐心中暖暖的,前一世沒有感受到的母子溫情在這一世讓她補了回來。
“寶貝兒子,那你爹爹呢?如果孃親和爹爹同時有危險,你先救誰?”水輕嵐玩心大起,故意逗小皓,笑着問道。
聽了自家孃親的話,小皓歪着頭,想了想,對呀,孃親對他很重要很重要,爹爹也很重要,但是如果真的像孃親說的那樣,爹爹和孃親同時都有危險了怎麼辦?
“能不能兩個都救?”小皓小聲的問道。
水輕嵐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否決了小皓的想法,不知道爲什麼,她竟然想聽聽小皓對這個問題的答案,在前世,像這種兩難的問題基本上都是無解的,不管回答者選擇誰,提問者都得不到自己想聽的答案。
這一次,小皓想了許久,他並沒有覺得孃親故意在逗他玩,而是很認真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最後他突然鬆開了原本緊皺的眉頭,笑了,笑的很開心,水輕嵐知道這個小傢伙有答案了。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小皓說道:“我會先救孃親的。”
“爲什麼呢?”聽到這個答案,水輕嵐並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她開心自己在兒子心中的地位無人取代,可是又覺得是不是兒子爲了哄自己開心說出的這個選擇,和所有喜歡問這種問題的人一樣,她沒有自信了。
“其實,我會選擇先救孃親是有兩個原因的,首先當然是孃親對小皓非常非常非常的重要,不僅如此,我相信,如果孃親和爹爹同時遇到危險,爹爹也會在第一時間想要去救孃親,如果爹爹不能夠救孃親,那麼他肯定會希望我先去救孃親。”
這一次,水輕嵐的心裡是感動,她沒有想過小皓會這樣解釋,不過這個答案她很滿意。
母子倆又玩鬧了一會兒,水輕嵐便哄着小皓睡了,而這個時候,水輕嵐才突然發現,火雲烈說出去查看周圍的情況有好一會兒了,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心中隱隱的有些擔心,上次的事情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雖然自己與阿烈有了生死契約,但是想要找阿烈麻煩的人手段都是她從未聽過的,所以即便是生死契約也不能代表什麼,她得去找他,將小皓送到了藥黎那裡,交待一聲,水輕嵐將房間的燈吹滅作入睡狀,人卻已經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