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難纏,水輕嵐看着手臂上加速前進的潭水,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如果任由着這潭水繼續侵入她的身體,恐怕就真的是性命堪憂了,可是不管水輕嵐再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這潭水,彷彿就像是黏上了她一般。
難道要砍掉手臂?水輕嵐的腦子裡不由得冒出了一個想法,看着已經要越過肩膀的水珠,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決絕。
她不喜歡用刀劍這樣的冷兵器,但是她手中有銀針,以她的能力,哪怕只是小小的銀針,一招切斷自己的胳膊也是沒問題的,因爲剛剛已經損失了五成的功力,加上這潭水又似乎在不停地侵蝕她,如今體內的氣息越發紊亂了,顧不上了,胳膊和性命她必須選一個,而毫無疑問,自然是後者最重要。
對別人狠的人往往對自己更狠,水輕嵐就是這種人,沒有被束縛的那一隻手兩指夾着銀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要對着自己肩膀處切下去,她知道這一下去她便會徹底的失去這隻胳膊,可是她還是沒有任何的停頓,下手一點兒不含糊。
於此同時,火青青的房間裡的幻形已經清醒了過來,只是奈何雖然水輕嵐的點穴解開了,火青青爲了防止他跑掉惹事,在水輕嵐離開之後直接扒了他外面的衣服然後五花大綁的鎖在了櫃子裡。
這都是什麼事啊?幻形欲哭無淚,他這樣衣衫不整的模樣,就算沒有親眼看到也能想到自己被人欺負了,更何況他隱約還能記得昨天有兩個女人對他用強的,有一個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火青青一早就去看了雲稠,並且將水輕嵐答應收她們爲徒的事情告訴了她,然後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估摸着時間,火青青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可沒忘記水輕嵐的交待,說白了幻形就是她拜師的敲門磚,要是這第一件事情都辦不好,恐怕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去找水輕嵐了,所以無論用什麼辦法,她也要收服幻形。
幻形不知道自己已經淪爲了火青青勢在必得的所有物了,清醒過來的他正在掙扎着想要逃脫,火青青卻已經進來了,粗暴的打開櫃子。
“出來!”火青青低喝一聲,直接抓住幻形褻衣衣領,將他拎了出來。
於是幻形怒了,他明明也是堂堂七尺男兒,卻被一個小丫頭給這樣對待,不能忍,只是因爲他的年紀尚小,容貌也顯得稚嫩,不管他再怎麼怒視火青青,火青青根本就像是沒看到一樣,更不用說害怕了。
“女人,放開本公子!”幻形突然發現自己能夠說話了,不由得立刻大聲吼道。
見此,火青青怕這個傢伙的聲音太大,引來外面的人就不好了,於是乾脆的找了一塊抹布,毫不留情的塞到了幻形的嘴裡,惡狠狠的道,“不要吵,不然本姑娘就對你不客氣了。”
其實火青青本來只是想要嚇唬一下幻形,等他老實一點兒之後好審問,然而她笑的太不懷好意了,在幻形眼裡,就是一個女流氓的形象。
爲了自己的清白,幻形根本就不聽火青青的話,拼了命的掙扎,想要擺脫束縛,許是休養了一夜,簡直比昨天還要厲害,火青青不禁慶幸,幸好提前用了千韌環鎖住了他的雙手,不然他要是一運功掙脫繩子跑了,她哭都來不及。
這千韌環是用萬年藤蔓提煉的七七四四九天才煅燒出來的,早年因爲火族族長火刑天幸運在歷練的時候得到了這萬年藤蔓,便帶了回來煉製成了三個千韌環,其中一個自然是在火雲烈的手裡,還有一個給了大長老,第三個便是她手中的這個了,本來她是沒有資格的,不過是因爲她經過家族的篩選之後入了族長的法眼,爲了嘉獎她,這纔將第三個千韌環給了她。
“嗚嗚!唔唔!”幻形一邊拼命的搖頭,一邊只能嗚咽着抗議。
“都說了不要喊,不然待會小心姑奶奶我把你的舌頭割下來!”火青青說着還真的拿起了一把刀,在幻形的眼前晃了晃。
本來還在掙扎的幻形突然被刀反射過來的光晃了眼睛,倒是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隨後也漸漸地從驚恐中恢復了一點兒神智。
嗚嗚,爲什麼他遇到的女人這麼暴力?聽說大哥身邊的女人都聽話的像只小綿羊,怎麼到他這就變成了這樣,看着火青青的不停說話的小嘴,還有她偶爾露出來的小虎牙和她手中明晃晃的刀子,他就覺得自己的大腿還在隱隱作痛。
“果真還是要來硬的才乖乖聽話!”看着幻形不再如之前那般強烈的掙扎,火青青也鬆了一口氣,只是她心中越發認定了幻形是吃硬不吃軟。
幻形很想說他軟硬都不想吃,只可惜火青青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也不知道是哪裡的抹布一直在幻形的嘴巴里,一向有潔癖的他不知道在心裡噁心了多少次了,只是沒辦法,有火青青這個女流氓在,他再噁心也得忍着,不然萬一真的被割了舌頭就完蛋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幻形終於聽話的像個乖寶寶,一動也不動,一點兒聲音也不發出,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火青青,看的火青青不由得心軟了,幻形本來就是一副稚嫩的模樣,讓人憐惜,如今這般模樣,更像是待宰的羔羊。
“只要你乖乖的聽話,不要亂動,我就拿開你嘴上的抹布。”火青青說道。
幻形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火青青的說法,但是心裡卻暗自對自己說,只要自己一脫離束縛,一定要這個女人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不過爲了讓火青青放鬆警惕,平靜下來的幻形自然是懂得如何運用自己的優勢,他的那張臉就是必殺技,儘管不是很願意,但是爲了找這個女人報仇,他咬了咬牙,壓下心中的憤怒,努力的想要自己去配合火青青。
看着突然變得這麼乖的幻形,火青青心裡不由得狐疑,這個傢伙昨天不要命的反抗,剛剛清醒之後也一直想要強行掙脫束縛離開,現在如此反常倒是讓人不得不謹慎一點兒,不能怪她多疑,實在是爲了拜水輕嵐爲師父,眼前的這個傢伙是說什麼都不能出意外的,所以就別怪她小心眼了。
“嘿嘿,看你這麼配合,本姑奶奶就賞你顆糖吃!”
火青青賊賊的一笑,在幻形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將一顆藥丸給塞到了幻形的嘴巴里,幻形剛想吐出來,卻被火青青搶先一步提着他的下巴,逼着他吞了進去。
“你給我吃的什麼?”幻形不得已嚥下了火青青塞進來的東西,不由得怒目而視。
“沒什麼,就是一顆糖而已。”火青青笑的很邪惡,在幻形的注視下,接着說道,:“但是如果你要是不聽話的,就不好說了。”
“.”
幻形哀怨的看着火青青,爲什麼要這樣對他?他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個女人!難怪大哥那麼討厭女人了,他不就是偷偷的跑出來玩嘛,爲什麼要讓這個女人來折磨他?
只是火青青根本不知道自己差點兒嚇得幻形改變了取向,不然她肯定會後悔死的,然而這些都是後話了。
礙於火青青的威脅,幻形多多少少還是得說出一點兒她感興趣的信息來敷衍,不然他不敢保證自己還能活着見到大哥。
“原來你真的是幻月公子的弟弟呢!”火青青不由得呢喃道。
雖然聲音小,但是幻形卻聽到了,急忙接過話來,道:“你認識我大哥?我真的沒有幹什麼壞事,就是來找大哥的時候迷路了。”
儘管說出來有些丟人,可總比一直落在這個女人手中的強,偷偷跑出來的時候他想着不能讓大哥知道,但是現在如果不能見到大哥,他恐怕就要永遠的暗無天日了。
“幻月公子我認識是沒錯,可是他不一定認得我。”火青青一驚過後,又變得平靜了,現在她的心境都不一樣了,有了水輕嵐做後盾,管他什麼公子,她火青青也不放在心上。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是幻月公子的弟弟,你要是不相信我,總的相信我大哥吧?我用我大哥的名義跟你保證,我絕對沒有做壞事。”幻形繼續勸說道,他必須見到大哥才能脫離魔掌啊!
火青青翻了翻白眼,道:“你不用一直重複你是幻月公子的弟弟,你這張臉和他那麼像,不用說我也能猜到八九分,只是我現在還不能把你還給幻月公子,我得等師父回來再說。”
師父?幻形無語,這個暴力的女人什麼時候還有個師父?她都這麼暴力了,她的師父豈不是更加沒譜?還記得昨天他迷糊之間感受到一股濃濃的寒氣逼人的殺意,難道那就是她師父散發出來的?
想到這,幻形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而看着火青青那麼篤定的樣子,幻形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也沒用,只能等待機會再逃了。
然而要是火青青知道自己崇拜的一塌糊塗的水輕嵐正處於生死邊緣,恐怕會睡不着覺吧。
再說到水輕嵐一手捏住銀針正要割下自己的整條胳膊,卻在銀針靠近胳膊還有一尺的距離之時就被彈開了,一時不察,手指間的銀針反射回來,扎到了水輕嵐拿針的手上,一滴鮮血隨着勁道灑落,正好落在了水輕嵐胳膊上的水珠上,不知道爲什麼,原本就鮮紅的血液此刻變得更加妖豔。
本來準備繼續用銀針割斷手臂的水輕嵐突然看到了這幅景象,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這個時候,她發現水珠已經停止了向前蠕動,而濺在上面的血滴也開始慢慢的融入了水珠之中,原本界限分明的兩簇水珠竟然隱隱的有融合的趨勢。
難道血液可以解除這種禁制?水輕嵐心裡暗自揣摩着,她對這裡的很多東西並不瞭解,如今也只能摸索着前進,於是她在原本被刺傷的地方再次擠出了幾滴鮮血滴了上去,而此刻奇異的現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