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醒醒,醒醒!”水輕嵐略顯心疼的將初一的頭放到了自己的懷裡,輕聲的喚道。
在夢魘中的初一情緒本來是很激動的,但是在水輕嵐的安撫下卻逐漸的平靜下來,不僅如此,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初一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你是誰?”初一睜開眼睛便看到了一張美到極致的臉,一時間傻眼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看到初一的表情,水輕嵐不由得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她這樣的變化幾乎讓她得跟所有身邊的人去解釋,只是百花種子的事情本來就是各家族爭相搶奪的對象,她解釋起來很費力,再者她父親母親的事情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更不要說去解釋了。
“我是你師父!”水輕嵐很無力的說道。
不過因爲初一對水輕嵐的敬佩,加上水輕嵐的聲音沒有變,所以初一對於這個事實並不難接受,再者說了,在她的心裡,水輕嵐就是如同神一般的高大,這般的容貌也配的上水輕嵐才擁有。
“師父,徒兒終於見到你了。”喜極而泣,初一不由自主的就哭出來了,“我以爲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我的手腳.”
初一想要伸手去抱住水輕嵐,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根本使不上力氣,心裡一陣恐慌,之前的記憶瞬間涌現了出來,是的,那個女人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
“沒事了,你的手腳沒事了,只不過是因爲剛剛恢復所以沒有力氣而已,過兩天就好了,不要擔心。”水輕嵐拉起初一的手,在她的手腕處輕輕地揉了幾下。
聞言,初一的臉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但是又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傻傻的看着被水輕嵐拉着的手,眼也不眨的看着。
見此,水輕嵐不由得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傻丫頭,難道還不相信師父?”
“相信!當然相信!”初一急忙說道。
“你看到了罪魁禍首是誰嗎?”水輕嵐深吸一口氣,然後看着初一問道。
初一擡頭,與水輕嵐對視,她看到了水輕嵐眼中的心疼,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師父這是要幫她報仇嗎?可是,可是即便她看到了罪魁禍首就是電族的二小姐,她也不能說呀,師父是火族的少夫人,不再是那個頂着廢材頭銜的水族小姐,她的一舉一動會影響火族在九大家族中的影響,稍有不慎,師父就可能成爲衆矢之的,被九大家族羣起而攻之,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師父,既然你已經治好了我的傷,就算了吧,我沒事。”初一低下了頭,她想要報仇,但是絕對不能陷師父於不義。
水輕嵐又怎麼會看不懂初一眼中的擔憂呢?不過這個傻妮子,這樣的苦難道都能嚥下去嗎?就算這個傻妮子肯,她也不肯,她的徒弟,還輪不到別人來動手。
“火族的少夫人已經死了,我現在是魅汐,初一,你懂嗎?”水輕嵐抿嘴一笑,卻又帶着點強勢,讓人挪不開眼睛。
不過緊接着她便反應過來,師父在說什麼呢?什麼叫火族的少夫人已經死了?難道.
“師父,你!”初一幾乎不敢相信的看着魅汐(後面改名魅汐)。
然而,當她回頭四周看去的時候,卻發現周圍除了她們,真的再沒有人了,只是她想不明白,表哥這麼愛師父,又怎麼會同意讓她離開呢?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初一不要再問了,也不要再有什麼心理負擔,你和初二快些好起來纔是,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們做呢!”魅汐慢慢的站了起來,道,“還有以後要記住,我叫魅汐!”
初一看着氣勢突然變化的魅汐,心裡一驚,但是她也知道,不管師父的樣子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她的師父,就像她斷了手筋腳筋,師父還是一如既往的待她,沒有嫌棄她,放棄她,這就足夠了,人生之中,能有幾個人能待自己這樣?
“是電姿,電族二小姐!”最後,初一說出了她看到的那個人,他們都以爲她暈過去了什麼都不知道,可是在電姿挑斷她的手腳筋的時候,她被迫清醒了過來,看到了電姿的那張臉。
“好,如果你想要親手報仇,就必須快點好起來,不然的話我就直接撕了那個所謂的電族二小姐!”魅汐故意虎着臉,惡狠狠的道。
“噗,呵呵,師父,謝謝你。”謝謝你讓我有了家的感覺,讓我不感到那麼孤單,讓我活的像一個人,而不是家族的工具。
這一夜,初二也醒了過來,只是她的傷勢比較重,並不如初一那般清醒,師徒三人,還有小青和丫丫,三人一獸一精靈在這月圓之日,拋卻所有的煩惱,在這美景之下,完全的放鬆自己。
數十日之後,雷族少主要大婚的事情傳遍了整個東南大陸,這一次的消息產生的轟動不亞於之前雷鷹傳出流言的影響,衆人都知道,雷族少主雷鷹,從小就好女色,但是卻一直秉持着不娶妻,只納妾的規矩,如今突然要娶妻了,而且還是水族的二小姐,一個似乎有些不太好的傳聞的女人。
東南大陸的男人們都很好奇,今年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三大霸主家族,有兩個少主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娶妻了,簡直匪夷所思,要是說這是因爲這兩個男人被女人降服了,恐怕沒有人會相信。
但是這卻是事實,火雲烈已經娶妻了,而雷鷹也馬上就要娶妻了,所有的人都等着看熱鬧。
火族,火雲烈的火錦園,書房。
“主子,雷族送請柬來了,邀請您,還有,還有少夫人前去參加他們少主的婚禮。”勾月雙手奉上一張紅色的燙金大字的請柬。
正在批閱火族的書文的火雲烈擡起頭來,有一瞬間的停滯,但是隨即就恢復了正常,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接過請柬,火雲烈隨手翻開,當他看到請柬上的水輕嵐三個字的時候,他的眼神還是忍不住微微的閃爍了一下,自從水輕嵐離開之後,他就用忙碌來麻痹自己,希望時間長一點兒,他就能夠接受水輕嵐離開他的事實,甚至於他搬出了他們曾近的房間,將所有跟水輕嵐相關的東西全部都隔離掉,然而當他看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內心那抑制不住的狂烈的思念,就如同爆發的火山一般,將他吞沒。
“有少夫人的消息了嗎?”他知道勾月和器鎏曜揹着他在不斷的尋找嵐兒的下落,他裝作不知道,然而當這份被壓抑的思念涌出來,他竟然是這麼迫切的想要知道消息,雖然現在嵐兒離開了,但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夠過的好的。
只是,勾月突然變得灰暗的眼神足以告訴火雲烈結果,否定的搖頭直接粉碎了火雲烈的最後一點兒希望。
他手下的人他知道,這一眨眼的功夫,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了,六十多日的時間,卻沒有半點兒的消息,火雲烈也有些頹敗,看來嵐兒是真的有心要躲開他。
其實,並不是火雲烈手下的人無能,而是初一和初二因爲身上的傷勢,不得不一直在山崖下養傷,就算是需要什麼物資,也是水輕嵐(後全用魅汐)親自去採辦,當然在出去之前,她會先用面紗遮住自己那張禍國殃民的臉,而她不是怕有人認出她現在的這張臉,就算她現在站在火雲烈面前,只要她不出聲,火雲烈也絕對認不出她,因爲她不僅僅容貌變了,這兩個月,在百花種子的作用下,她的氣息也變了,現在的她就如同萬花匯聚一般,她的身上是不斷變化的花香,如果不是熟知的人,是根本感應不出她的氣息的,因爲她每隔一段時間,身上就會由一種花香變成另外一種。
“器鎏曜現在哪裡?”火雲烈猶豫了許久,終於開口問道。
以前,勾月對火雲烈沉迷於魅汐的事情,其實心裡是略微有些微詞的,但是現在看到了魅汐離開之後,主子的變化,他幡然醒悟,也許真的只有少夫人在主子身邊,主子才能活的像個正常人。
“曜公子每日裡除了出去找尋初一姑娘的下落,就是去喝酒,現在這個點兒,估計去酒館了。”勾月給出了消息。
聞言,火雲烈慢慢的起身,然後往外走去,勾月知道主子這是要去找曜公子,而他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這段時間他也是忙瘋了,除了每日親自檢查幻形房間四周的安危,還有要關注火族這邊的動態變化,以及尋找少夫人的消息,真的是有些分身乏術了。
誰知等到火雲烈來到了器鎏曜平日裡來的酒館,卻沒有看到他,一打聽才知道這個傢伙去了妓院,於是火雲烈的臉黑了。
虧他還覺得自己與這個混蛋一樣同病相憐呢,沒想到他嘴上跟他說發現自己無可救藥愛上了初一,轉眼之間,卻是跑去了妓院?
“去妓院!”火雲烈一臉怒氣看着勾月,他知道勾月一定知道酒館老闆所說的位置,因爲聽這老闆的口氣,器鎏曜那個混蛋去妓院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勾月認命的在前面帶路,他是知道曜公子去妓院的事情,但是絕對不是主子想象的那樣,只是現在主子在氣頭上,加上因爲少夫人的離去,主子最近都很暴躁,情緒也很不穩定,所以他還是不要去觸黴頭了,等到了那裡,曜公子應該自己能解釋清楚吧?
所謂不死道友死道貧道,爲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只能默默地爲曜公子祈禱,希望曜公子可以抗的住主子的怒氣。
走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火雲烈便來到了酒館老闆所說的位置,只是看着外面那濃妝豔抹的女人,火雲烈不由自主的厭惡,刺鼻的香味讓他很想一掌毀了這裡,不過他也不是魯莽的人,他知道這裡也是一種產業,自己不喜歡並不代表沒有存在的必要,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當衆暴露身份,現在他喜歡低調,只是,往往偏偏怕什麼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