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人道主義精神,黎雪峰暫緩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他直接帶着小女孩去了黑曜石酒館,把她安排在了菲里長租的房間裡。此外黎雪峰還臨時僱傭了兩個侍女,讓她們悉心照料自己揀來的這隻蘿莉。在丟給每個侍女一枚金幣後,黎雪峰吩咐道:
“我大概一小時後回來,你們幫她擦擦身,洗把臉。如果她要吃東西,全部記我的賬上。”
“是、是的,大人。”
見到這麼厚重的酬謝,兩個侍女立刻馬不停蹄的忙碌起來。她們像捧着易碎的古董一般,小心翼翼的把小女孩抱進了浴室裡。於是當茱荻睜開朦朧的雙眼時,她發現自己被浸在了熱水裡,正由兩個粗手大腳的侍女百般料理。
‘你們是誰?竟敢碰我的身體!,
茱荻本來想這麼怒喝,然後射出威力強大的法術,將兩個侍女燒成焦炭的。但遺憾的是,她不僅沒能發出法術,甚至連話都不能說。從茱荻開啓的雙脣中,只能發出‘呀呀,的稚嫩聲音。她的手足痠軟,一點力量都沒有。結果茱荻唯有任憑兩個侍女擺佈,並且不得不傾聽她們的胡言亂語。
“哎呀,瞧不出來,這個髒兮兮的小丫頭,皮膚倒還真好。”
“就是啊,連我都想咬一口呢。”
“看年紀,不像是那位法師大人的女兒吧?”
“嗯,嘿嘿,說不定是那個喔。”
“哪個?”
“有錢人的愛好啊。沒聽說過名特斯先生那些傳聞嗎?沒準啊。那位法師大人也一樣喜歡這種嫩嫩的小女孩。”
“呵呵呵呵~”
“嘿嘿嘿嘿~”
假如黎雪峰在邊上聽到這些話,多半會被氣得翻白眼吧?在兩個侍女的淫穢笑聲中,他純粹出於善意的舉動被當成的品行不端的鐵證。茱荻憤怒的掙扎着,揮着兩隻小小的拳頭表示抗議,卻被當作了調皮。侍女們一旦發現茱荻不配合,便立刻加大了掌握她的力度。其中一個用力把茱荻按在浴缸的邊上,另一個則拿起毛布,朝着她背上惡狠狠的擦去。
自有生以來,茱荻還是第一次承受如此屈辱。她像條死魚般的被翻來覆去,任憑兩個侍女不知輕重又洗又搓。她們拿了黎雪峰的錢。所以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誓要把茱荻弄成個白白嫩嫩的小寶寶。只是她們平時洗慣了鍋碗瓢盆,牀單和髒衣服。漂白蘿莉實在不是強項。所以茱荻的感受如何,就實在不好說了。
另一方面,不知道自己的好心帶給茱荻多大傷害的黎雪峰,已經抵達了此行的目,烈酒批發店。如同被侏儒阿沃金帶來的那次一樣,他掃蕩了大半個酒窖,裝滿了次元口袋。黎雪峰打算把這些烈酒當作燃燒彈。從魔動飛機上丟向強盜們的營。二戰中美軍轟炸東京的事例讓他印象深刻,而酒精度含量高的烈酒,也可以在眼下的小場面中用來替代凝固汽油彈。
‘動作要快。,
看了一眼天色後,黎雪峰丟下千恩萬謝酒店老闆,趕回了黑曜石酒館。如果可以,他想盡快把揀來的蘿莉送回家。然後高枕無憂的再上戰場。但在內心中,黎雪峰總是隱隱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那麼容易。事實上。他從看到那隻蘿莉的第一眼起,就感到一種莫名的親近。勉強來說的話,倒像是找到了失散多年的親妹妹一般。假如那隻蘿莉願意,黎雪峰會願意收留她,把她飼養在身邊……
‘我在想什麼啊。,
黎雪峰突然驚覺到自己是在胡思亂想,於是擡手輕輕的敲了一下腦袋。他不是蘿莉控,也不是人販子。於是在短短的幾秒中,黎雪峰糾正了錯誤的念頭。他把魔動飛機向着黑曜石酒館降落下去,然後走去菲裡的房間,打算快刀斬亂麻的將小女孩送回家了事。
“哎呀!大人您可回來啦!”當黎雪峰打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一個滿臉驚恐的侍女立刻哀號着向他衝來。黎雪峰條件反射的握住對方的肩膀,接着聽到了滔滔不絕的投訴。
“您的女兒可真是太調皮了!怎麼說呢?俗話說看過三個未婚小姐生孩子,就沒有什麼值得驚奇的事情了。但是您的女兒真是太不像話了!她簡直……”
“等等等等!到底怎麼回事?……喂!慢慢說!”
被搞得摸不着頭腦的黎雪峰大喝一聲,才讓激動的侍女安靜下來。他把侍女推開,然後向房間裡望了一眼,就啞口無言了。黎雪峰看到了打翻的湯盆,翻倒的椅子,砸碎在板上的花瓶等等。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另一個正被茱荻咬住手指,在慘叫着抖動手腕的侍女。
‘我揀回來的是隻野猴子麼?,
望着連最粗暴的傭兵都製造不出來的悽慘景象,黎雪峰倒吸了口冷氣。他先用力搖了搖頭,讓自己鎮定下來。隨後便走到坐在牀上,呲着兩顆虎牙,咬得侍女痛不欲生的茱荻身前,和藹的說道:
“小妹妹,張嘴好嗎?”
茱荻瞪了黎雪峰一眼,毫不動搖的繼續收緊着牙關。剛纔她實在被兩個侍女折騰得慘了,好不容易纔能逮到報復的機會,怎麼肯輕易罷口?茱荻從牙縫中發出‘嗬嗬,的低吼聲向黎雪峰示威,表示出堅決不肯退讓的決心。這讓黎雪峰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他直接伸手捏住茱荻的下巴,將拇指和中指扣在她的兩頰發力,硬生生的逼着茱荻鬆了口。
被激怒茱荻舉起小手,想要抓撓黎雪峰。結果卻抓到了法袍下的龍鱗,差點崩斷了指甲。趁着她略微退縮的機會,黎雪峰以閃電般的速度拉起牀單,將茱荻包在其中,還打了個漂亮的結。他微笑着拍拍茱荻的小腦袋,把只有頭部露在牀單外的她推倒,蓋上了毛毯。接着黎雪峰迴過頭,向着正在查看傷口的侍女說道:
“麻煩你幫我去買套小孩子穿的衣服好嗎?”
黎雪峰用金幣制止了侍女們的抱怨,甚至還讓其中一個鼓起勇氣,來爲披頭散髮茱荻扎頭髮。等到筋疲力盡的茱荻不再掙扎。試圖突破牀單圍困後,黎雪峰才坐到了她的身邊。
帶着溫和表情。黎雪峰輕聲說道:
“別緊張,大哥哥不是壞人。不管你碰到過什麼事情。現在都已經過去了。所以安靜一下,好嗎?”
向着露出聖人般微笑的黎雪峰,茱荻做出了直接的答覆。她猛的張嘴,對着黎雪峰伸來的手咬去。於是黎雪峰急忙縮手,接着變了臉色。他一把將茱荻拎起來,橫放到膝蓋上。黎雪峰猶豫了一下,然後咬咬牙。用力把攤開的右手對着茱荻的屁股甩去。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叫震懾療法。現在黎雪峰依樣畫葫蘆,至於功效有多少,就不知道了。
“還鬧嗎?”
結結實實的打了茱荻一頓屁股後,黎雪峰把她放回牀上,板着臉喝問道。茱荻不哭不叫的態度讓黎雪峰有點心寒。他原本希望茱荻能大哭一場,哭累後好好睡一覺,情緒就會穩定下來。但仰臥在牀上的茱荻只是咬着牙。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硬是不作聲。束手無策的黎雪峰只好先軟下來,恬着臉柔聲問道:
“那個……小妹妹,你的家在哪?父母呢?”
“……”
“肚子餓嗎?”
“……”
最終黎雪峰無功而返,只能廢然而退。這時去買衣服侍女回來了,於是黎雪峰便走出房間,以便她爲茱荻更衣。
“媽的,這真是惹禍上身啊。”
黎雪峰站在門口,聽着身後連綿不絕的廝打聲,和兩個侍女不時發出驚呼哀嘆道。他現在可以理解那隻蘿莉爲什麼被丟在荒野上了,並由衷的同情她的家人。
‘看來不能指望有人來領這隻野猴子了,怎麼辦?,
當黎雪峰沉吟不語的時候,一個臉上多了三條指甲印的侍女走來,氣喘吁吁的說道:
“好了,大人。”
“哦,謝謝。”
黎雪峰苦笑着點頭,然後轉身,看到了一隻異常兇暴,不過仍然很可愛的蘿莉。茱荻被強迫穿上了侍女買來的白色連衫百褶裙,要不是她正在用虎牙撕扯侍女的衣袖,而是靜靜的坐着,倒是會像個純潔美麗的小天使。
看到茱荻死死摟住侍女的手腕,有計劃的把牙齒向對方的皮膚步步進逼的樣子,黎雪峰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走過去,用足力氣一巴掌扇在茱荻的屁股上,打得她不自覺的鬆了嘴。然後黎雪峰拎起那隻兇暴蠻橫的蘿莉,以咆哮般的聲音大吼道:
“打?!再打?!老子把你賣去摩羅商會信不信?!”
這句話一下子鎮住了茱荻,讓她蔫了下來。茱荻再怎麼憤怒,畢竟還是知道要見好就收的。於是她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垂下了手。這本來是茱荻在深淵時,她的侍女們經常對她露出的表情。眼下風水輪流轉,竟然成了茱荻的自我保護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