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黎雪峰的說明後,艾瑞尼卡斯半晌無語。他把手背在身後,慢慢的繞着踱步。黎雪峰抱着少許的期待心等着,希望艾瑞尼卡斯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弄走這把討厭的劍。而溫蒂則不怎麼高興的叉着腰,還在艾瑞尼卡斯經過她身邊時悄悄伸出了腳。
“你真是個蠢貨!”
冷不防的,艾瑞尼卡斯大吼了一聲。當黎雪峰手中的葛蘭再度鳴叫起來時,他輕輕的跳了一下,以越過溫蒂的腳背。趁着暗算失敗的溫蒂還沒擡起腿,直接往艾瑞尼卡斯的屁股踹來時,他快速的走了幾步。最後艾瑞尼卡斯停在葛蘭不能觸及的方,用懊惱的語氣說道:
“你實在是太愚蠢了,竟然會去碰這種鬼東西!你要知道,少了一隻手的法師就是個廢物!你看,這把破劍黏住你了不是?本來我還以爲你是幽暗之月法師塔七百年來最有前途的年輕法師,可是你現在還能幹什麼?不如早點滾出去,練身漂漂亮亮的肌肉,轉行當戰士吧!對了,走前把皮全都剝下來。其他的無所謂,暗月儲法紋身可是法師的至寶。”
“……您沒有在開玩笑吧?”
面對大爲惱怒的艾瑞尼卡斯,黎雪峰覺得有些意外。而且那位至高法師說得又急又快又大聲,充分表達出了他的失望之情。不過很快溫蒂走來,迎面給了艾瑞尼卡斯一巴掌。接着她拎住艾瑞尼卡斯的耳朵,咬牙切齒的問道:
“你說誰是蠢貨?”
“當然是你……不不不,我是說那個小笨蛋。是他,哎呀呀呀呀~”
隨着溫蒂扭動手腕,艾瑞尼卡斯頓時痛苦不堪。他呲牙咧嘴歪過頭,踮起腳尖,試圖儘量減少耳朵被旋轉的角度。單手叉腰的溫蒂幾乎把艾瑞尼卡斯擰成了c字型,才‘哼,的一聲鬆開了手。她一巴掌打在艾瑞尼卡斯的後腦上,讓他踉蹌了好幾步。黎雪峰同情的看着這一幕,同時聽到溫蒂趾高氣昂的說道:
“不準再賣關子浪費時間了。假如你想幫這個小夥子,就直接動手。要是敢耽擱了我去參加舞會,今後我就讓卡沃斯和貢特蘭一天打你三頓!”
“是是是是!”
艾瑞尼卡斯一邊揉搓受到重創的耳朵。一邊連連點頭。接着他轉向黎雪峰這邊,倒吸着冷氣嘀咕道:
“。本來我還以爲只有男人才會因爲慾求不滿,而變得脾氣暴躁。但現在看起來。女人的需求比男人更強烈嘛。才過了幾百年而已,溫蒂就成了這個樣子。過去她可是小鳥依人,連我都不止一次想去偷爬她的牀。至於現在嘛……”
“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見到溫蒂又瞪起眼睛後,艾瑞尼卡斯趕緊擡起手來猛搖。他快速倒退向黎雪峰這邊,並很快的躲到黎雪峰身後面。爲了提防葛蘭會起反應,黎雪峰用力把雙手劍往下方的面插。結果因爲葛蘭實在太鋒利。有三分之一的劍身一下子沒入了面。艾瑞尼卡斯事不關己的聳聳肩,向着差點失去重心的黎雪峰說道:
“我猜,你是怕那把破銅爛鐵會又衝着我來吧?不過沒有必要,我已經參照了卡沃斯的特性改造了自己。那個牀頭跪雖然出名的怕老婆,不過妻管嚴他當年好歹也當過聖武士。在踏上成爲法師的光明大道前,卡沃斯虛費了很多光陰在拍神的馬屁上。他還翻過很多大部頭的。專門用來愚弄笨人的聖典。比如老婆永遠是正確的,老婆不正確時參考上一條……抱歉,這是《愛妻守則》序言。由偉大的聖武士卡沃斯.柯特撰寫。他靠着這個賺了不少版稅,可是全都捐獻給了神廟。當然,也惹來了很多男人的怨恨。最後在同儕排斥下,卡沃斯不得不含淚揮別了他的聖武士生涯。因爲那些倒黴蛋的夫人們都學到了整治老公的好招,但給她們出主意的,則是由於《愛妻守則》一書而名聲大噪的溫蒂小姐。”
黎雪峰張着嘴巴聽完這段話,然後‘嗤嗤,的低笑起來。本來他以爲又要看一場艾瑞尼卡斯自己揍自己的老戲,而且從艾瑞尼卡斯的身上確實也出現了兆頭。不過站在附近的溫蒂只是‘嗯哼,了一聲,一切就都恢復了平常。艾瑞尼卡斯笑嘻嘻的向溫蒂點點頭,隨後轉向黎雪峰繼續說道:
“好了,言歸正傳。毫無疑問,你拿着的這把砍柴刀是相當優秀的武器。我打賭拿着它的樵夫可以砍上平時三倍的柴,遺憾的是法師並不需要。所以它對你而言是累贅,除非大爺我肯出手指點。你應該知道,我身爲堂堂的至高法師,做些點石成金,化腐朽爲神奇的小事只是舉手之勞。怎麼樣?快來懇求……不不不,還是賄賂我吧。只要你開出來的價碼能讓我動心,我就會輕輕鬆鬆的幫你解決問題。”
“……您想怎麼樣就請直說吧。”
“好,爽快,我喜歡。”
聽到黎雪峰不以爲然的回答後,艾瑞尼卡斯拍了下手。他奸笑的靠過去,然後勾住黎雪峰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輕聲的說道:
“把你的那個精靈學生給我送來怎麼樣?你看,我多有分寸,沒向你要那兩個罕見的霍夫林和黑暗精靈。反正只要你裝作不知道,法師塔裡誰也不會在意有個學徒天天來我這裡。而且那個精靈看起來老老實實,估計我就算把她這樣那樣那樣這樣,她也不會說出去。聽說精靈一族不擅交際,又容易相信人。那麼我只要告訴她,那種事情是提升魔力的儀式。她就多半會樂意配合了。到時候我還可以跟她一起試試這個姿勢那個姿勢……哇哈哈哈哈~”
當艾瑞尼卡斯越說越大聲,讓唾沫星子滿天飛的時候,黎雪峰默不作聲站直了身體。他把葛蘭收回空間戒指中,接着禮貌的推開了艾瑞尼卡斯的手。雖然維康尼亞給黎雪峰的感覺只是一般的朋友關係,但出賣她的事情黎雪峰還是做不出來的。從妄想中醒來的艾瑞尼卡斯望着黎雪峰,猶疑的問道:
“難道……你不同意?”
“是的。”
黎雪峰點點頭,用認真語氣回答道。當艾瑞尼卡斯露出刻骨的失望表情時,黎雪峰深吸了口氣,然後才繼續說道:
“我知道您給過我許多恩惠,我應該報答。但這種逼良爲娼事情。我實在是沒辦法做。要不,您看這樣可以嗎?上次您委託過我。要我去問問羅蘭,有關他掌管的那個……呃。妓院事情。等到下次和他碰面時,我會提及,讓他試着安排一下。我想這畢竟是小事,羅蘭一定會有辦法的。假如我能成功的幫他解除詛咒,那麼委託他安排多少次都應該不會是問題。”
“哦……”
“不行嗎?”
看到艾瑞尼卡斯面帶不豫之色後,黎雪峰有些惴惴不安。不過艾瑞尼卡斯只是嘆了口氣,接着怏怏的說道:
“那。每次都給我換不同的。”
“好。”
“要年輕的。”
“知道了。”
“腿要長,胸要大。”
“我會讓羅蘭儘量找適合的人選。”
“偶爾也來幾個小女孩。”
“……”
“夠了!夠了!就這樣,不要小女孩了!”
一發覺得黎雪峰臉色難看起來後,艾瑞尼卡斯立刻大喊起來。他先一錘定音,然後才陰笑着說道:
“我們講好了,你可不準反悔。好了。現在我來告訴你怎麼處理那把破劍吧。時間有限,我們速戰速決。”
“……我好像覺得自己上當了?”
“這叫話術。”
艾瑞尼卡斯得意洋洋的挺胸凸肚,向着終於發覺到自己踏進陷阱。被狠狠敲詐了一番的黎雪峰說道。他不給黎雪峰任何反悔的機會,就直接掏出枚戒指,岔開了話題。
“這是法術定發戒指,屬於卡沃斯的私房錢。當年他就是一邊揮劍,一邊施法,結果騙了個魔法劍士的稱號。雖然無數姑娘對他尖叫,但帶來的誘惑卻比不上溫蒂那滿含愛意的耳光。所以卡沃斯最終放棄了可以組成一支軍隊美人,娶了那個潑婦。現在每當他看到這枚戒指,就不免會痛悔當初的錯誤選擇。唉,那就是年輕無知,不懂得考慮將來的下場。我把它送給你,也算是解脫了卡沃斯的痛苦……”
艾瑞尼卡斯話還沒說完,就把戒指丟給了黎雪峰。接着他一邊拼命逃跑,以躲避溫蒂狂怒的追殺。一邊扯着嗓子,向着黎雪峰繼續叫道:
“這枚戒指每天可以讓你使用法術定法五次,哎呀!省着點用,再配合一下你的暗月儲法紋身,多半就不會有什麼影響了。呃啊!還有,回去查一下譚森變形術的資料。當初卡沃斯就是藉着那個法術,才勉強躋身進高階領域的。啊啊啊啊~”
說到這裡,艾瑞尼卡斯已經捱了兩下既狠且準的高跟鞋飛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