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咚!咕咚!咚!咕咚!咚!
富有節奏卻又怪異的敲擊聲迴盪在這片區域,這讓他瞬間就從回憶的恍惚之中回過了神來。
除此之外,還有着悠揚的琴聲,一下又一下被撥弄着,將這悠揚詭異的腔調傳播出去。
是不來梅,而且這個敲擊聲,讓他隱隱感覺與那囈語的節奏有幾分相似。
低等異常也有着進化的可能性?
此時他已經位於商業樓區域的外圍,穿過有着一個保安廳的大門就可以進入其中。
從這裡已經可以看見裡面燃成了一片火海,噼啪作響的火焰聲伴隨着音樂聲迴盪在他的耳邊。
這些高樓被火焰環繞,在那被高溫而扭曲的空間中搖曳着,宛若火海中掙扎的苦命人。
晝業明停下了腳步,面容嚴肅地端倪了一會前方,很快,就在一處小角落找到了不來梅的身影。
不來梅似乎並未做什麼,只是在一些血肉骨頭所構築的樂器前敲敲打打,自我陶醉般的演奏着。
它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之中,似乎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拿着黎明之劍的晝業明。
晝業明也清楚,只要他想,現在就可以殺死不來梅,這或許可以救下那兩名發瘋的清算師。
但是他沒有這麼做,他有一種直覺,對方在這裡演奏一定是有原因的。
...
牧閒與蛇媽回到了洞窟之中,十數只土撥鼠探出頭來,似在迎接着他們的歸來。
洞窟裡面的環境依舊,似乎並未受到外面氣溫的影響,一切看起來還很是安定。
牧閒由衷的希望這份安定可以一直持續下去。
他將陳以沫抱到了牀鋪上,給人蓋上了被子,隨後便走了出去,走到了蛇媽的身旁。
“我們現在需要去解決一下上面的問題,否則遲早會波及過來的。”
這一次,蛇媽卻霍地搖了搖頭,用自己的身軀堵住了出去的洞口,綠色的眸子嚴肅地盯着牧閒。
“這,你是不想讓我參與嗎?”牧閒站在原地,看着蛇媽,試探性地詢問道。
蛇媽點了點頭。
“可是,如果不阻止它的話,後果可能很危險。”提及這裡時,牧閒輕輕地投擲了一下骰子,出目隨之顯現。
危險程度D100=84/100
這個出目如果放在平常,牧閒或許還只是覺得棘手。
但是現在是在蛇媽,老師等大佬都在的情況下,依舊有着如此居高不下的危險程度。
可見那隻烏鴉的頭領在得到原始炎陽後實力暴增,變成了極度難以處理的存在了。
自己雖然確實參與不了這種高層次的戰鬥,但是修改概率有時候就是戰勝對方的關鍵點。
面對牧閒的解釋,蛇媽依舊搖了搖頭,眸子當中閃爍着不安與擔憂。
牧閒看到了這一眼神,他明白了,對方是在害怕,不是害怕外面那正在誕生的原始炎陽,她害怕的失去牧閒,失去陳以沫。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方已然把他們兩個人當作孩子來養育。
她已經失去過一次孩子了,她不想,也不允許自己再失去一次。
以前那些事情她都可以放任不管,但是如今這麼危險的事情,她絕對不容許自己的孩子再去參與。
因爲這是她覺得自己無法再挺身而出,保護周全自己孩子的事情。
牧閒面對這種情況,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說服蛇媽的,
只能聳聳肩,坐在了地上。
“好吧,那我就在這裡呆着,那,你能解決這個問題嗎?”
蛇媽猶豫了一瞬,而後又堅決地點了點頭,朝那羣土撥鼠吐了吐蛇信子。
她調轉了自己的身位,蜿蜒着就向那洞穴外面爬去,巨大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牧閒的視線之中。
隨後,那些土撥鼠們就很配合地將通往外面的出口全部都給在短時間內給封住了。
“唉。”牧閒無奈地發出了一聲嘆息,躺回了自己房間的牀上。
他在想一個問題,能否利用夢境來影響現實,從而阻止現在情況的發生,哪怕是給自己製造優勢。
牧閒清楚一點,夢境之中已經發生的事件,是無法依靠自己的努力來使他改變的。
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自己水電站的那一次或許就是起了作用,這一次也可以試試。
問題在於如何改變?自己要將觸手直接跨越一年伸向這座城市嗎?那就真的是奇蹟了。
思緒流轉間,他想到了一個關鍵點,夏真。
牧閒曾經瞭解過一個知識點,即,物質守恆定律。
物質的能量是守恆的,也許會轉變爲另外一種形式, 但總量不變。
在這次事件之中,夏真作爲原始炎陽的載體,將對方的能量融於了自身的體內,並以極其殘酷的死狀換來了封印。
而這份能量全部都放在了他的心臟之中。
可,夏真不過是一個五到六階清算師,哪怕藉助三足金烏的殘餘能量,也不可能完全消化原始炎陽。
那多餘的能量會去哪裡?揮發,散至空氣之中,所謂財寶上的詛咒或許就是這麼來的。
所以烏鴉頭領哪怕與該力量極度適配,但是夏真所蘊含的殘留也就是它所能吸收的上限了。
因此,自己需要做的,只要讓夏真所能蘊含的原始炎陽能量減少,那麼烏鴉頭領吸收的自然也少。
它最終所形成的狀態,也會被削弱。
那麼現在只需要能保證自己可以找到夏真就好了。
最近的一個時間點應該要到三協會年度總結匯報的時候,那會應該能在會場找到他。
只需要,對方現在還沒有參與那場行動。
牧閒當然不會想着如何殺掉夏真,風險太大,且可替代性這一點很難說。
他所要做的,就是讓夏真的體質削弱,但是可以維持於參與行動的這一狀態,只要達到這一點,就能側面削弱後續的承受上限。
雖然並不能保證不會帶來其他連鎖反應,但是眼下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放任自己的思緒墜入了黑暗,不斷下墜,隨後穿過了星海,穿過了大門,來到了夢境之中。
“牧閒?牧閒?你怎麼突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