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失吾愛下

永失吾愛(下)

小雨悉悉索索的下個不停,唐堯撐着一把木傘,與龍離並肩走在小城最繁華的商業街上。這條街上有不少店鋪都是炎鋒軍的產業,因此不時會有認出他二人身份的人上前問好,實際上在這月藍城中,已很少有人不認識他們。

唐堯今日沒穿勁裝,而是披了一件銀灰色的大衣,他身旁的龍離則照舊還是一件黑色長風衣,兩人不緊不慢的走着,間或停步看看店中商品,化身爲這不長的街道上一道移動的風景線。

不多時,龍離在一家兵器鋪內看中了一柄小刀,他拿着小刀在試刀石上刺了一下,刀刃直沒入一寸有餘,確實是把好刀。唐堯見他喜歡便招來老闆付了帳,從龍離手上要來小刀看了看。

“刀不錯,就是太短,切菜倒是可以。”

龍離把刀收進刀套放進懷裡,聞言不置可否,笑道:“你想不想嚐嚐我的手藝?”

唐堯皺眉,龍離究竟會不會做飯他心裡真沒底,只是不好拂了對方的興,便道:“你肯做,我當然求之不得。”

於是兩人腳步一轉,便去菜場買了材料,拎着大包小包回了小樓。龍離乾脆利落的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唐堯心情忐忑的坐在桌前,考慮着要不要叫小黑先去給他買點胃藥回來。

三菜一湯,炎獄的食材雖然與藍海有很大差別,但龍離在炎獄生活的時間也不短,還不至於鬧出什麼倒味的烏龍事。唐堯半是驚歎半是感慨的吃着菜,心裡莫名的有種賺到了的念頭。

相比唐堯的狼吞虎嚥,龍離吃的倒是很斯文,一筷子下去至多一根菜,還要嚼上十幾口才咽。一頓飯在他的有意拖延下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放下筷子,龍離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看向坐在對面早已吃完的唐堯。

“去洗澡吧。”他說。

這話一出口,唐堯黑褐色的臉上頓時現出尷尬的表情。這時的氣氛太曖昧,他也不什麼未經人事的雛兒,自然曉得龍離話中深意。按理來說他們倆昨晚便已將話挑明,這發展不算出奇,只是……唐堯在心裡深深嘆了口氣,他頹着臉站起身,向浴室走去。

吃人手短,唐堯覺得自己早就該想到龍離無事獻殷勤肯定有所圖謀,他就是太耿直了。

泡在裝滿熱水的浴缸裡,唐堯糾結的把手探到□□摸了摸那根死了一樣的海綿體,覺得自己當年只把那個研究員砸成癱瘓實在太仁慈了……應該活颳了那王八蛋纔對!

磨磨蹭蹭的洗完澡,唐堯一臉鬱悶的走出浴室,抱着上刑場的覺悟挪到龍離臥室門口。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心一橫他推開門走進去,卻發現龍離正坐在書桌前專心致志的在那塊煌晶上刻着什麼,對他的到來連擡頭看一眼都懶得。

唐堯心裡那股勇氣頓時就泄了。

站在門口進退不得,唐堯怔了半晌,最後決定還是退出去算了。先不論他心裡的彆扭跟不情願,單是龍離的反應就讓他感到寒心,他甚至有些猜測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龍離其實壓根就沒有那個意思。

“別動。”唐堯腳剛往後一退,龍離就突然擡起頭開了口。隨手把那塊唐堯費了千辛萬苦纔得到的煌晶和小刀扔到書桌上,龍離揉着眉心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走到唐堯身邊。

“在牀上等我會,我去洗個澡。”拍了拍唐堯的肩,龍離撂下一句話就走出房間,留下唐堯像吞了黃連一樣苦着臉站在原地發呆。

怎麼辦?

頂天立地的漢子被一句話逼成小媳婦,唐堯掙扎着躺上牀,扯了被子蓋到身上窩在牀鋪一側。他閉上眼給自己催眠,祈禱自己能在龍離洗完澡回來前進入夢鄉。問題他越是這麼想,就他媽越睡不着。

不多時,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龍離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室內清晰可聞,接着燈光一滅,一個溫暖的身體鑽進被窩。唐堯感到一隻手搭上他的腰,全身的肌肉頓時不受控制的收緊,他剛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就感到後頸一熱,卻是龍離的舌頭舔了上來。

心臟怦怦怦狂跳,唐堯一動不動的裝睡,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龍離的手順着他的腰向下滑,摸進了股溝,渾身一顫,唐堯下意識的一提腰,驟然收緊的臀肉死死夾住龍離抵在他肛道口上的手指,出賣了他壓根沒睡着的事實。

耳邊傳來龍離的悶笑聲,唐堯老臉一紅,僵硬的放鬆身體,他雖然知道龍離看不見,卻還愣是不肯把臉轉過去。

溼熱的舌頭順着脊線一路向下,唐堯側躺的身體漸漸歪倒,他的膝蓋被龍離的手勾着向前曲起,當龍離伏在他身後舔到腰線之時,唐堯意識到對方想幹什麼,反手拉住了龍離頭髮。

“別舔那……髒。”

他的聲音小的跟蚊子叫沒區別,可龍離還是聽見了。擡起頭,龍離低聲道:“我不想弄傷你。”

“廢什麼話,老子又不是娘們,你麻利點成不?”唐堯惱羞成怒。

“成啊。”龍離一樂,一把掀開身上被子直起身,將已經脹疼的□□頂進唐堯股溝,“我這是已經忍無可忍了,唐哥,一會我要是忘了輕重,你就多擔待點。”

唐堯被那根滾燙的玩意抵着,也沒了回口的心情,他忐忑的做着心理準備,額頭上開始有冷汗滲出。

“唐哥。”

“恩?”唐堯突然被龍離叫了名字,他的注意力剛剛一被引走,下身就驟然傳來劇痛。扭曲着臉抽着冷氣,唐堯喉嚨格格作響,卻是疼的連叫都叫不出。

“放鬆,嘶……唐哥,你夾得太緊了!”

龍離頭上也冒出了冷汗,他知道這是他自己心急的後果,怪不得別人。抽着臉給唐堯按摩着腰部肌肉,龍離在唐堯的努力配合下一點一點往裡擠,直至齊根沒入,方纔狠狠的出了口氣。他手臂一垮,整個人趴到唐堯身上,湊到對方耳邊低聲感慨道:“你真厲害,唐哥……好歹沒把我夾死在裡邊。”

唐堯大窘,龍離那根滾燙的東西就楔在他裡面,頂的他小腹發脹,他甚至能感覺到龍離激烈而有力的脈搏跳動。吶吶的哼了聲,唐堯臉色一變,卻是龍離緩緩的動了起來。

雙臂插在唐堯身下摟住對方胸膛,龍離壓在唐堯背上緩慢的晃動腰部,帶着唐堯一起前後起伏。在他的帶領下,唐堯漸漸從單純的疼痛中感受到一些別的東西。

破裂的毛細血管帶來的刺痛中混雜着奇異的酥麻,發癢的肉壁渴求着被撕扯摩擦,更加狂熱的,更加猛烈的,瘋狂的快感。

唐堯仰起頭,無意識的□□出聲。

似乎是感受到潛藏在唐堯內心的請求,龍離撐起上身,睜開了眼。空無一物的眼眶內只有黑暗在匯聚,猙獰異常。

“如你所願。”

當唐堯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出現在他視線中的是正坐在窗邊雕刻着煌晶的龍離,赤紅的焰光從窗外投進來,照在龍離那頭雪白的長髮上,混雜出一種冷漠而寧靜的光澤。

龍離翹着腿,一手平握煌晶,一手拿着小刀,低着頭專注工作。明明閉着雙眼什麼都看不到,但他下刀的右手卻自信穩定,沒有半分猶豫,彷彿他雕刻的並不是價值傾城的煌晶,而是從路邊隨手撿來的石頭。

唐堯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不忍破壞眼前這幅優美的畫卷。

可龍離還是察覺到了,他停下手中工作,偏頭向唐堯看過來:“你醒了?”

唐堯含混的‘恩’了一聲。

“我去拿食物過來,你別急着起來,再躺會吧。”龍離起身,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旁邊桌上,說着話走出房間。唐堯用手臂撐着身體坐起來,感覺自己就像被卡車碾過一樣,沒有一個地方不痠痛的。

真是老了啊……

沒奈何的在心中感慨道,唐堯的身體畢竟也曾被改造過,恢復能力超出常人數倍,這點疼痛很快就被他拋開。扯了枕頭墊在身後,他轉頭看向窗外赤紅色的天空。

這裡是炎獄,不是他的故鄉。他的故鄉是一顆有着蔚藍海洋蔚藍天空的美麗星球,那裡曾經生活着數十億人,有着繁榮多樣的文明,雖然戰爭從未停息過,但比這炎獄卻要和平安寧了無數倍。

他思念着他的故鄉。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死在故鄉的土地上,最不濟,也要把骨灰帶回去。

龍離端着食物和水回來,他的腳步聲將唐堯從沉思中驚醒。沉默而快速的將食物解決,唐堯喝了口水,摸到牀頭櫃上的煙盒取了根菸點着。他身邊牀鋪一沉,卻是龍離坐了上來,咬了根菸湊過來借火。

菸頭上的火星在緩緩傳遞,龍離與唐堯額頭抵在一起,靜謐的空氣中朵兒叮粉紅色的煙霧嫋嫋升起,朦朧了視線。

唐堯的眼睛突然有點溼潤,他眨眨眼仰起頭深吸口煙,嘴角無意識劃出一道柔和的弧度。

…………

接下來的日子裡,龍離不再出門,也不再擺弄他那些寶貝花草,終日埋頭於雕刻那塊巴掌大的煌晶。唐堯也曾仔細查看過龍離的成果,可他驚訝的發現那塊被龍離刻劃了無數道的煌晶上,有的只是一個歪歪扭扭的圓圈。

不要說唐堯看不懂,恐怕就算讓任何一個人來看都不可能看的懂,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圓圈,實際上包含了上千道意義不同的火焰陣紋。

自從祖龍消失後龍離腦中就多了很多東西,比如說這火焰陣紋,又比如說一些意味不明的座標點。然而龍離因爲失去了燃燒之瞳而無法使用火焰的力量,這些陣紋對他來說也就失去了意義,直到得到這塊充滿了火焰能量的煌晶,龍離才決定將腦海中的知識利用起來,爲自己製作一個充能機器。

他的目標是在這塊煌晶上刻下一百零八座有聚能作用的火焰陣紋,以這塊煌晶爲媒介,抽取這顆星球上充沛的火焰能量爲己用。一旦獲得充足的能量補給,他就可以騰出手來壓制身體的分解速度,修復體內的能量脈絡,從而徹底解決掉困擾他這許多年的死亡威脅。

只要一切順利,他很快就能恢復力量,重歸於世。

——只要一切順利。

這世上有種人被叫做災星,而很不幸唐堯正是其中的佼佼者,能夠將他人好運挪爲己用的唐堯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這種能力使他失去了家人,愛人,兄弟,朋友,歪曲了他的命運,使他不得不遠走他鄉,成爲一匹流浪的孤狼。

龍離曾與唐堯的這種能力較量過一次,那次是他贏了,然而以他當時處於全盛的狀態下,贏得也是殊爲不易。唐堯的天賦能力更類似於古人常言的命格之論,這是一種極爲玄奧無法捉摸的異能。被人羣包圍的唐堯是最強的,其他人的好運匯聚在他一人身上,他就算散個步都有可能撿到金磚,只要是有概率發生的好事,在他身上就會變成絕對。

當龍離第三次差點因爲意外而刻毀掉手中煌晶時,他看着坐在旁邊的唐堯,極爲無奈的選擇了認輸退避。清楚自己情況的唐堯在月藍城外爲龍離建了一座別院,並安排小黑一同住在別院中照顧龍離,他自己若非有事絕不踏足別院半步。

沒有了唐堯的異能干擾,龍離的雕刻速度明顯增快了幾倍。就在兩個多月後,他用一條金焰絲編織成的鏈子穿起那塊煌晶,將它掛上了自己的脖頸。

瘋狂的火焰能量涌入體內,與其中的分解力量展開殊死搏鬥,龍離的身體開始崩裂消融,第一時間感到不對勁的小黑跑上二樓,在他的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周身燃燒着火焰的怪物。

怪物……這絕不可能是人類……

小黑惶然後退,牙齒打顫,喉嚨格格作響。被恐懼壓斷最後一絲理智的他連滾帶爬衝出別院,跌跌撞撞的跑回月藍城,摔倒在正在與部下議事的唐堯面前。

“首領!白哥他……他……”

已經找不到形容詞的小黑語無倫次的大叫道,唐堯面色一滯,一把推開面前人衝出辦公室,直奔城外的別院而去。在他的身後小黑軟癱在地,連站起來的力氣都已喪失。

別院內,龍離掙扎着進行身體重塑。力量對撞的痛楚並非無法忍受,他已在生死之間輪迴了多次,早已習慣這種程度的痛苦。牽連於靈魂之上的鎖鏈嗡嗡作響,當他體內的火焰能量結合逆死之力漸漸壓制住那分解消融之力時,沉睡於鎖鏈另一端的意識終於開始甦醒。

殘破的誓約發出警鳴,令龍離意料不及的變故在一瞬間發生,龐大的充滿支配欲的意志從鎖鏈那端襲來,對他張開鋒利獠牙。

——弗雷嗎?

龍離心中冷笑,他以另一隻眼睛的代價延續了祖龍的誓約,憑藉誓約的力量將弗雷從死神手中搶回,代價則是以自己的身體全盤接收促使弗雷死亡的分解消融力量。他至今無法理解自己這麼做的理由,但也從未在此事上後悔什麼,弗雷的身體被他投入炎流沉進這顆星球內部進行自我修復,對方的意識此前一直陷入沉睡,直到現在。

“想要吞噬我的意志……呵呵呵……弗雷……你做夢!!!”

森冷的笑聲在室內迴旋,一隻肌肉勻稱的手臂穿透火焰筆直砸在地板上,骨節分明的拳頭陷入磚面,以那隻拳頭爲中心出現的蛛網狀裂紋一瞬間蔓延到天花板,在剛剛趕到別院門前的唐堯眼中,整座小樓驟然塌陷!

鋪天蓋地的火焰,吞沒一切。

——沒有什麼痛苦是無法承受的。

唐堯總是這樣告訴自己,告訴自己繼續走下去,挺直脊樑邁開步伐繼續走下去。人不能被過去的傷痛打敗,那種懦弱悲慘的模樣不會出現在他身上,就算在今天失去一切,明天也要好好的過。

已經發生的無可挽回,但只要還活着,就不應絕望。

唐堯自打出生起就註定是天煞孤星的命運,然而回首看去,在生命中的絕大多數時間,他都過得並不孤獨。他從未特意去與命運抗爭什麼,他只是大笑着往前走,學不會絕望。

房屋倒塌,火焰燃燒,站在這片火海的邊緣,唐堯凝神看向不遠處那個被火焰包圍的身影。

那是龍離。

幾乎是同一時刻,龍離噴出一口血,剛剛重塑完成的身體再度崩解。一股微弱晦澀的意志從唐堯身上探出,毫不猶豫的加入了龍離與弗雷之間意志的鬥爭中,在交纏拼鬥的雙方身上大佔起便宜。已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的龍離勉強穩住身體崩解的速度,他被唐堯的這股意志陰了一把,受了不小的損害,幸好弗雷那邊也沒討得好,錯失了趁着他虛弱的時候發起進攻的大好機會。

“……唐哥……你回去……我沒事……”

殘破的聲帶澀然震動,龍離艱難的說着話,他現在的狀況也顧不上措辭,這是近乎直白的在趕唐堯走。

目睹了龍離吐血崩解的唐堯覺察出對方話中的潛臺詞,他驀然意識到自己的到來已經給龍離添了不小的麻煩,悔意大起。深深的看了龍離一眼,唐堯一言不發立刻轉身就走。

他走的很快也很急,甚至有些慌亂。

他無法給予龍離任何幫助,甚至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個阻礙,唐堯面無表情的走着路,垂在身側的雙手漸漸緊攥成拳。

唐堯身上的意志隨着他的離去悄然消失,龍離尚未來得及喘口氣,靈魂鎖鏈那端的龐大意志再度捲土重來。被唐堯一攪合失去先機的龍離瞬間陷入困境,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志正在被一點一點蠶食。

“操!”

被激起戾氣的龍離毅然將自己的意志分爲兩份,一份勉強去抵抗侵蝕,另一份則逆着鎖鏈衝向那端,對弗雷的意志展開了瘋狂的反擊。

他在賭,賭誰先幹掉誰。

——弗雷,我不後悔救了你。

——因爲我發過誓會親手殺死你。

意志的防壁一層一層被突破,龍離異常冷漠的面對着這一切,彷彿正在死亡刀尖上跳舞的不是他本人。他分出去的意志正在弗雷的意志內部橫衝直撞,不是侵蝕也不是吞噬,只是單純的瘋狂的破壞。

——你讓我答應你不要忘記你。

——我做到了。

被重重保護的意志之核失去最後一層屏障,一道道來自弗雷的意志連接上龍離的意志之核,開始進行最後的吞噬。臉色蒼白如紙,龍離面露癲狂之色,馭使分出去的那道意志鑽開弗雷意志之核外的屏障,以一往無回的姿態撞了上去!

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比一瞬間還要短暫的時間,同時被將軍的兩顆意志之核發生了截然相反的變化。

天地在這瞬間靜寂無聲。

意識到自己還有意識的龍離虛弱的笑了,他賭贏了,沒錯,雖然贏得非常慘烈,但他最終是贏了。

靈魂鎖鏈那端的意志被他重創,再無聲息。作爲引起這場劇變的罪魁禍首,那塊耗費了龍離不少精力製造出的聚能煌晶也不知所蹤。龍離的身體經此突變不僅沒能重塑,反倒更加殘破,連人形都無法保持。

——什麼東西?

異樣的氣息包裹在身周,因爲不具備威脅性,再加上龍離剛纔全部的心神都投注在意志的戰鬥中,直到此刻他才終於發覺這股氣息。說是氣息並不準確,在龍離獨有的視覺中,這其實是一層五彩繽紛的光膜。

令人感到安心的彩色光芒,龍離茫然的注視着這層光膜,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直到這層光膜開始消散時,他才從中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不可能。

張開感知,龍離在方圓一公里內搜尋着唐堯的人形光影,隨即,他駭然伸手摸向自己身後。

什麼都沒有。明明什麼都沒有,可那裡唐堯的人形光影正在緩緩消散。

……不可能。

——沒有什麼痛苦是無法承受的。

唐堯從身後摟住龍離,熾烈的火焰吞沒了他的身體,但他卻離奇的並不感到痛苦。這是生命的獻祭,以他的生命爲代價,將他此生所獲的全部好運,庇護於他懷中這個人身上。

——沒有什麼痛苦是無法承受的,除了失去你。

小城又下起雨,雨水澆熄仍在燃燒的房屋廢墟,落在龍離殘破的身體上,墜出一朵又一朵碎裂的水花。

他睜着空洞的瞎眼,擡起頭看向落雨的天空。

——說來可笑,我這一生所愛之人無一善終。唐哥,若我他日終得功成身退,你可願再陪我渡上一程?

他咧開嘴,無聲狂笑。

=杯具的發現內容提要沒人注意,所以俺放這來提一下,親們請注意,這是【J盟集會記錄 編號004】《永失吾愛》,鋤地,這是傳說中的番外篇啊番外篇= =。。。

再PS:唐哥的故事已經結束,作爲某相當鍾愛的一位配角,某心情有點複雜,抽吧抽吧的疼,得了俺啥都不說了他孃的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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