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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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零五分,炎獄西大陸涅槃城,怒瀾王行宮。

“是嗎?南峰他們已經失敗了。”

“是,南峰大人和艾米麗大人總共拖住了龍約半個小時的時間。”

看了看跪在下方欲言又止的輔佐官,有着海藍色火瞳的貴族王者單手撐着下巴,漠然道。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屬……屬下只是……”被驚的渾身一震的輔佐官結結巴巴的回答道,不知是否該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

“你但說無妨。”

“是!屬下這裡還有南峰大人和艾米麗大人的傷勢情報……”

原來是爲了這個。

以無常性格著稱的怒瀾王溯曉揮揮手示意他的輔佐官不必再說,他現在沒有時間聽那些無關緊要的情報。合上眼敲了敲扶手,他的大腦開始飛速運作。

用那種玩命的速度趕路,能量的消耗量肯定是個天文數字,剛纔又與被他派去的南峰和艾米麗幹了一架,‘藍海’的總司令龍就算真的如同那個人所說的是可以與血眼之主比肩的強者,也該撐不了多久了吧。

問題是,他的極限在哪呢?

“給我拿蘇倫高地的地圖過來。”

陡然睜開眼,心中已經有了初步預估的溯曉注視着眼前被輔佐官送上的地圖,緩慢的擡起右手用中指點中了上面的某一點。

“就是這裡,神的陽臺——傑米爾斷崖。”

晚十點十三分,炎獄東大陸蘇倫高地,傑米爾斷崖。

炎獄沒有海洋。

自從有歷史記載以來,炎獄人就將整顆星球的陸面分成了東西南北四部分來稱呼,而促使人們產生這一共識的根源,就是那四條天然形成的大陸分界線。

高地,斷崖,深淵,四條太過相似的巨大分界線在炎獄的文明產生前就已經存在,彷彿是與星球一起產生的奇蹟。與呈環形環繞了星球陸面一週的南北分界線不同,東西大陸之間的分界線有着縱向的兩條。爲了便於記錄,炎獄人便把從東大陸向東進入西大陸的這一條分界線稱之爲西分界線,而構成這一分界線的就是蘇倫高地、傑米爾斷崖,還有冥火深淵。

蘇倫高地是四大高地中最高的,而在其盡頭的傑米爾斷崖則是四大斷崖中最陡峭的一座,站在傑米爾斷崖的頂端,低下頭便可看見身前冥火深淵兩側峭壁上無數散發着幽藍光芒的冥火之花,還有在深淵最深處隱約可見的火紅炎流,那種景象,真的是讓人終生難以忘懷的震撼。這也正是傑米爾斷崖會有‘神的陽臺’這一美稱的由來。

沒有星星的炎獄的夜晚仍舊是紅色的,那是一種深沉而憂傷的黑紅色,就像失去了愛人的貴婦人在午夜無人時發出的細碎悲泣,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沉默的守候在旁。

一道流星從夜空中劃過,帶着尖銳的破風聲墜落在傑米爾斷崖的頂端。

拖着疲憊的身軀,全身都燃燒着血色烈焰的男人緩慢走到斷崖邊緣,頹然坐倒在地。火焰從他身上漸漸消失,周圍的景色再度被黑暗所籠罩,坐在斷崖邊緣的男人那雙異常冷酷的燃燒之瞳中焰光黯淡至極,看樣子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

他擡起右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

【安靜點,很快就把身體還你。】

只有一個人能聽到的話語在心底響起,此時主導這具身體的祖龍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自從猝不及防的從可洛克口中得知那個消息後,察覺到危機的他就立刻奪取了身體的控制權,趕到了這裡。

然而,不是沒有代價的。

如果是在龍離自願的情況下,那麼祖龍掌控這具身體並不需要費什麼勁。但問題現在龍離正在全力抵抗着他的意識封鎖,試圖把身體的所有權從他這奪回去。現在的龍離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任由他搓扁揉圓的弱者,已經一隻腳踏入火焰世界的龍離如果真的豁出去跟他對着幹,怎麼地都能讓他感覺到不好受。

所以祖龍跟龍離談了一個條件,一個很簡單的條件。他向龍離保證——會在燃燒慶典開始前將弗雷帶走。

龍離對這個條件也沒什麼意見,既然祖龍已經知道了萊昂他們的計劃,那麼不去攪局是不可能的。這個條件能夠保證他不會與萊昂他們產生正面衝突,這樣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有的時候,祖龍真的很想把他這個最後的血脈繼承者給弄死算了。可姑且不提那樣做需要付出的代價,對放棄了‘無上無我’的祖龍來說,他已經沒有那種可以殺死自己後代的心境了。

這個叫做龍離的小子,跟當年的他太過相像。

“等着我,只有你,我一定會保護好……”

低不可聞的沙啞聲音在幽靜的斷崖頂端迴響,幽藍色的冥火之花隨風搖曳着自己柔嫩的身軀,讓這夜色愈發憂傷而美麗。

在斷崖的對面,突然燃起了一團火焰。一雙海藍色的火瞳在黑暗中悄然睜開,閃爍的焰光穿透了隔閡在兩人之間的寬闊深淵,直直映入祖龍的瞳眸深處。

殺意。

祖龍迎着這充滿殺意的目光,一動不動的坐在原地。他體內空空如也,半分力量都用不出,情況不利之極。而且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敵人並不僅僅只是對面那一位,從身後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敵人已經將他團團包圍。

幽深的夜色中,閃耀起一片火焰的海洋。

“束手就擒吧,龍。不,也許我該叫你……怪物先生?”

伴隨着這話語同時出現在祖龍面前的正是剛剛還站在深淵對面的那個身影,有着海藍色火瞳的貴族王者那張狐狸臉上笑意盈盈,彷彿剛纔那個全身殺意外溢的人不是他一樣。

被他稱爲怪物的祖龍擡起頭,冷漠的掃了一眼包圍在自己身邊的人羣,那些顯眼的火瞳再鮮明沒有的證明了這些人的身份——貴族。發現了這一點之後,祖龍那雙燃燒之瞳中的焰光更爲冷酷。

“小子,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不明意義的發言,甚至連說話的對象都不明。溯曉看着在那自說自話的祖龍,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被徹徹底底的無視了。

祖龍說話的對象,自然是被他封在體內的——龍離的意識。

“你雖然知道血焰具有無視一切屬性的效果,但實際上這並不是我們炎龍一族真正的天賦。”

什麼?

雖然被祖龍徹底的無視了,但溯曉並沒有顯露出半點怒意,反倒對祖龍的話產生了興趣。血焰是隻有血眼之主弗雷才擁有的最高級火焰,有着天生剋制貴族火焰的特效。然而祖龍此刻卻說,那並不是所謂的‘炎龍一族’真正的天賦。

“好好看着,我們炎龍一族之所以能夠凌駕於其他獸族,成爲龍族中第一大族的真正天賦——”

不詳的預感,溯曉揮手示意部下們後撤,然而卻已經晚了。

“吞噬。”

灼熱的風自平地颳起,帶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氣息,淹沒了視野的火焰洪流映亮天穹,將這幽深的夜色染成一片淒厲的慘紅。

是誰在悲號?聲音太多也太雜亂,聽不清了。

滿眼都是血紅的火焰,木偶一般頹然倒地的貴族們捂着自己的眼睛,無力的感受着生命力不斷流失的恐懼。他們的生命和力量源於眼瞳深處的本源火焰,被奪走了本源火焰,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路一條。

“我們天生就是火焰的主宰,這種吞噬他人火焰的天賦是我們最強大的武器,也是最深沉的罪孽之源。”

緩慢站起身的祖龍說着話走向在場唯一沒有遭受吞噬的溯曉,他之所以放過這個人,是爲了弄明白一件事。

“爲了追求更強大的力量,我們不止吞噬敵人,就連同族乃至親人也不會放過。我們炎龍一族依靠這天賦站上了力量的頂端,也因爲這天賦走上了族滅的末路。”

在溯曉身前站定,說到這裡祖龍突然笑了,他雖然在笑,那雙燃燒之瞳中閃爍的焰光卻愈發冷酷。

“反正也族滅了,小子,除了對那個人,這天賦你就隨意的使用吧。”

真是涼薄的發言啊。

一着失算滿盤皆輸的溯曉在心裡腹誹道,在這種被突然驚天大逆轉的不利局面下,他的臉色鎮定的實在不像話。他甚至還很有心情的分析了一下祖龍所說的那個人是誰,其實也不用多想,肯定是血眼之主弗雷。

他知道的本該不爲人知的事情,很多很多。

晚十點半,炎獄東大陸,傑米爾斷崖。

在崖頂流轉的風帶着灼熱的火焰的氣息,久久不息。散發着幽藍光芒的冥火深淵橫在面對面站着的兩道身影之後,彷彿一條寂靜的光橋。

“有什麼想問我的就儘管問吧,怪物先生。”

身爲貴族三王者之一,尊號怒瀾王的男人揉了揉自己那頭蓬鬆的淺藍短髮,一臉從容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他正處於部隊全部都被祖龍揮手間屠滅的窘境——雖然這是鐵一般事實。

祖龍眼神愈發冷酷,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肯定是個難纏的交流對象,所以,他也不打算做什麼交流。

“禁·縛!”

短促的有如槍響,兩個簡單的文字從祖龍口中吐出,就變成了具備可怖力量的武器。外形過分華麗的鏈條陣紋出現在溯曉身周,閃爍着火焰光芒的文字遊動着,一瞬間剝奪了所縛之人的行動自由權。

“能量充盈的感覺,真是久違了。”

情不自禁的發出了感慨,自從真正甦醒以來,祖龍每次操縱龍離的身體行動都會感覺相當窘迫,稍微動作大一點就會陷入能量枯竭的境地,逼得他不得不耐着性子去陪那些螻蟻進行種種層次低劣的戰鬥。

【能夠無視一切條件束縛住我的行動,怪物先生,你使用的是規則的力量對吧?不可思議,你居然能夠這麼輕鬆的操縱規則,看來我決定不惜一切來阻撓你的確是沒錯的。】

祖龍瞟了一眼被封住了行動能力卻依舊用精神波動在那喋喋不休的溯曉,像對方這種擅長隱藏情緒的人他見過很多,因此非常清楚跟這種人絕對不能多說,一旦開始對話,就會不知不覺的被對方引入陷阱做出一些愚蠢的行爲。

所以他擡起右手,在身前隨意的比了幾個手印。

“禁·鏈接!”

咔嚓咔嚓,彷彿齒輪交錯轉動的碎響打破了寂靜的夜色,從祖龍手中鑽出的鏈條陣紋在瞬間刺破了空間的距離,直直插入溯曉的額心。燃燒着火焰的文字飛快的從祖龍掌心竄出,前赴後繼的向着陣紋的終端流去。

正如同溯曉分析的那樣,這是規則的力量沒錯。

禁·火紋終章,這就是祖龍所使用的招數的名稱。既然前面帶了個禁字,就說明它不是可以隨意使用的東西。但有一點溯曉從一開始就沒說錯,無論是在現在還是久遠的過去,祖龍從來都是個怪物般的存在。

火焰的文字突然停止了流動,接着,崩碎。

祖龍是打算直接將意識鏈接進入溯曉的大腦然後自行搜索他想知道的答案,但剛剛將意識探入,他就不得已強行斷開了鏈接。

【我的腦袋裡面裝了太多不想讓別人知道的東西,所以爲了防止像剛纔那種狀況的發生,我就費大力氣預先在那裡面安了顆感應炸彈。這樣一旦有外來意識想要強行探索我的記憶,那顆炸彈就會搶先把我的腦殼炸成肉糜。】

平靜的說着話,有着海藍色火瞳的貴族王者臉上帶着漫不經心的笑容,還是一副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的從容姿態。他顯露這種態度實際上是最容易激怒敵人的行爲,當然,也許他的目的就是激怒祖龍。

祖龍很平靜。

他的確很需要弄清楚眼前這個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也很想搞清楚這個人背後究竟隱藏着怎樣的陰謀……但是,比這些對此刻的他來說更爲重要的是,趕到那個人身邊。

祖龍很清楚自己的力量,只要他能夠及時的趕到那個人身邊將其納入保護範圍,那麼無論敵人有着怎樣的陰謀,在他面前都是個笑話。

因爲他是祖龍,是毀滅了整個炎龍一族的終焉之龍——安瑟斯崔·梵爾。

擡起右手,祖龍對着始終保持從容微笑的溯曉探出了兩根手指。

一根食指,一根中指,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的手指,看上去沒有不帶有絲毫威脅性的手指,兩指岔得很開,中間大概有兩寸的距離,在這黑紅的夜光中,以溯曉的眼力,甚至可以看清指尖那不斷放大的指紋。

然而就是這兩根手指,卻讓溯曉臉上從未卸下過的從容表情開始出現裂痕。

龍離一直很注意修剪指甲。因爲自從他的身體徹底再造之後,只要哪一天忘了剪,他的指甲就會像得到充分灌溉的野草一樣猛長,這種既鋒利又堅硬的指甲能夠輕易把金屬製造的牆壁扎穿,就連制式的軍刀都無法與其抗衡,簡直就像怪物的爪子一般。

此刻在溯曉眼瞳中不斷逼近的,就是兩隻帶着這種鋒利指甲的手指。被祖龍的鏈條陣紋封鎖住一切行動力的他連合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兩隻有着鋒銳尖端的指甲向他的眼球一寸一寸的逼近。

祖龍要做的就是把這兩隻手指□□他的眼球裡,吸取掉他的本源火焰。而他對此,毫無辦法。

不,自殺的方法他還是有的,祖龍沒有禁錮住他的意識,所以他還可以引爆腦袋裡那顆炸彈來親手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即便到了這種時候,他還是不想死啊。

【龍!你不想管萊昂的死活了嗎?】

的確,溯曉對祖龍這個根本無法交流毫無弱點可下手又強得不像話的怪物的確毫無辦法,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其他人也毫無辦法。

他對祖龍沒轍,那就交給別人去幫他擺平祖龍不就行了。

指甲的尖端幾乎已經觸上溯曉的眼球,祖龍卻突然停止了動作。他體內一直保持着安靜旁觀狀態的龍離的意識,在聽到溯曉的那句話後突然有了異動。

龍離對祖龍提出了請求,他想出來跟溯曉說兩句話。反正溯曉也被祖龍封住了行動,龍離就算被其說動,也解不開這個祖龍設下的束縛陣紋。

“好久不見,我記得應該快三年了吧。”

暫時拿回了身體掌控權的龍離說話間拿開了指在溯曉眼前的手指,幾乎是在一瞬間,整個人的氣質就完成了三百六十度的巨大轉變。以快到肉眼來不及捕捉的速度爲自己點燃一顆煙,龍離深吸一口煙,滿足的仰起頭看向夜色正深沉的炎獄的夜空。

“人生啊……”

…………

【我說,你其實就是拿我當藉口跑出來抽菸的對吧。】此情此景,由不得溯曉不吐槽……因爲他對面那個傢伙,擺明已經沉浸到另一個世界中去了。

“抱歉,稍微走了下神。”咬着煙笑着解釋了一句,龍離終於將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溯曉身上,只見他看着溯曉沉默了足有十秒的時間,才慢吞吞的開口說道。

“你說我不想管萊昂的死活,是在扯淡吧。”

龍離的反應跟情報中的記錄完全不符,溯曉一瞬間就明白了這一點。在情報中記錄的龍離,是個一旦聽到在乎的人遇到危險就會有強烈反應的重情之人。可眼前的這一位在聽到萊昂的消息後,似乎冷靜的過了分。

【這次的燃燒慶典是個陰謀。】溯曉說。

“我知道。”龍離從口中取下煙,彈了彈菸灰,平淡道。“有人想讓我去攪局,所以我纔會出現在這裡。”

【你的確是這個陰謀的關鍵點,但並不是作爲攪局者的身份,而是作爲□□。】

“哦?”

【只要你出現在涅槃城,一切就宣佈開始,再無逆轉的可能。】

龍離注視着如此說的溯曉,燃燒之瞳中閃爍的焰光愈發幽深,讓與他對視的溯曉有種幾乎要被吸進那雙妖異瞳孔中的錯覺。

“我就猜是這麼回事。”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龍離將指間夾着的煙舉到脣邊,吸了一口道。“就算弗雷做了再多人神共憤的糟糕事,也總歸是你們貴族的始祖,是這炎獄實至名歸的神明大人,他爲炎獄做過的貢獻也着實不少,爲什麼你們都這麼憎惡他?都這麼想殺了他?”

“就算是再壞的混蛋,也總應該有喜歡他的人存在。”

溯曉沉默,他知道龍離說的沒錯,這樣的確很不正常。

“所以我只能推測,有什麼人或者勢力,一直在暗地裡針對他推波助瀾,爲的就是把他推到今天這種孤立無援的境地中來。”

【你推測的沒錯。】溯曉聞言想笑,卻因爲被祖龍束縛了行動而沒能做到。【我曾經就是那個勢力中的一員。】

“曾經?”

【誰都有個年少無知的時代吧……我言止於此,如果還是非要去涅槃城,那你就踩着我的屍體去吧。反正看不見後面即將發生的事情,對我來說,也許是件好事。】

擅長運用語言製造陷阱之人,就是說的溯曉這種人。一旦與他展開對話,你就很難再對他產生殺意。他會用無形的語言束縛住的你的行動,將你引入他所希望的道路。

龍離笑了。

“你成功的說動了我。”他將已經燃燒到頭的菸蒂從口中取下,揮手丟入兩人身後的冥火深淵中。與此同時,被祖龍束縛住一切行動的溯曉,無可抵抗的被一股大力向後推飛,從傑米爾斷崖頂端墜入後方的無底深淵之中。

“所以我救你一命。”注視着那個逐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身影,龍離合上眼說道,主動對祖龍交出了身體的掌控權。

恢復成一派冷酷的燃燒之瞳再度開啓,沒有質問龍離爲何要放掉溯曉的祖龍看了看自己身前的冥火深淵,臉上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只要你出現在涅槃城,一切就宣佈開始,再無逆轉的可能。】

溯曉的話語猶在耳邊迴響,並不是說祖龍會被這不知真假的一句話所惑,只是在他的心底,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在涌動。

肯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在不遠的將來。

…………

熾烈的火焰之翼耀亮夜空,循着炎流脈絡的指引,火紅的流星再度出現在炎獄的天際。也許一切都會走向無可逆轉的結局,但這一次,他一定會保護好——

他想保護的珍貴寶物。

作者有話要說:PS:默然那個望天,叫某說啥好捏?

聽聽雲雀在天空唱罪孽滔天下逃亡下漫長的一夜仙人掌迷失羔羊遲到的完結上我回家中場休息時間血蓮花想聽歌嗎迷失羔羊龍騎將灼熱的風推倒他人生是什麼血之祭典後篇某流的廢話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下比火焰還要灼熱的淚光三位一體人生是什麼最糟事態燭光推倒他好大雪序章末日降臨雨城不瘋魔不成活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上你說你有龍貓老子有龍狗在月光下燃燒慶典風起米蘭多神明罪孽滔天下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中龍戰於野一聽聽雲雀在天空唱好久不見罪孽滔天上想聽歌嗎如果你說逃亡上燃燒慶典謝泯然兩個傻瓜不被察覺的選擇想聽歌嗎灼熱的風在小餅餅的道路上狂奔推倒他血蓮花終結別哭別哭不瘋魔不成活終結晚安想聽歌嗎永失吾愛上聽聽雲雀在天空唱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上願這夜永恆人生就是充滿該死的偶然不瘋魔不成活你說你有龍貓老子有龍狗雨夜憎恨上別哭人生若只如初見雨夜聽聽雲雀在天空唱灼熱的風永失吾愛下好男人的擇偶標準珍寶在小餅餅的道路上狂奔珍寶飛龍在天上龍騎將燃燒慶典不瘋魔不成活想聽歌嗎權謀西城監獄上瘋魔之夜憎恨上序章末日降臨好大一條狗人生是什麼無從獲得的和平這個世界不瘋魔不成活迷失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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