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晨雙目通紅,嘴角含笑。他就像是一個遠古復甦的魔神一般,穿過了槍林彈雨,並衝進了人羣裡。那羣特工愣住了,一秒,或是隻有十分之一秒。這樣瞬間的愣神卻讓他們的生命受到巨大的威脅,蕭晨咬着牙,拳頭掄圓了一揮,周圍三個人就被打爆了腦袋。
他的攻擊速度也是極快的。眨眼之間,又有幾個人被他放倒了。
而柳畫橋則是躲在沙發後面,那些子彈的穿透力極強,他的後背中了幾槍,嘴角已經流出絲絲血跡。雖然他正在用肌體控制程度訓練中的方法加速癒合,卻無法做到蕭晨那樣變態。如果被擊中頭部,柳畫橋很可能會死去。
所以柳畫橋並沒有像蕭晨一樣衝進子彈雨裡。他躲在沙發後面,朝身後扔了幾張紙牌,那些紙牌在空氣中盤旋着,靈巧的躲過了子彈,然後割破了特工們的喉嚨——包括帶頭那位女特工的兩名助手。
帶頭的已經看呆了。
但蕭晨和柳畫橋都沒有攻擊她,他們有一種默契……都認爲她對子弒來說可能有些用處。
這些特工都是周博集團私下訓練的精銳,他們和未來計劃基地裡的人很像,很多都是孤兒,不過他們大都是從小就在周博集團的秘密基地裡,被那裡的導師們撫養長大。在特工界,周博集團的“木槿花之影”是極爲著名的一股力量。
在提馬西德還是東國元首時,周博就不忌諱自己手下的私密力量已經被冠以“著名”的標誌。很多集團都擁有不可見光的私人力量,而這樣大搖大擺的帶着紋章行動,可以在一些真正絕對不能被發現的行動中脫離嫌疑。
顯然,刺殺未來計劃訓練出來的將軍,並不屬於絕對不可被發現的行動。周博清楚的知道陳相玉曾經想過刺殺他們中的一員,就算這件事被陳相玉知道,陳相玉也不會怪罪周博。而且,此舉也爲試探一下未來計劃所訓練出來的人的真實本領。
如果他們連這一劫都過不去,東國怎麼能安心的把軍權交到他們手中?
兩張撲克牌已經已經飛回了柳畫橋手中,蕭晨扭斷最後一名特工的脖子後,也停止了動作。那位扮成服務員的女人就站在一個小鋼管舞臺旁,怔怔的看着這一幕。
剛剛的戰友已經變成了屍體,但她並不擔心這些,她擔心的是爲什麼自己沒有被殺死?這兩個目標應該有能力那麼幹。
隨着柳畫橋能力停止使用,那個女人看到了這兩位刺殺目標。
只見蕭晨佇立在屍體堆中,舌頭舔了舔脣邊的血,邪邪的笑着。他臉上已經被染得血紅,身上的粉色T恤也成了黑紅色。
柳畫橋從沙發後站起來,推了推眼鏡。他的着裝依舊整齊,除了後背有幾個正在汩汩流血的彈孔。
少了兩個……代號“銀髮”和代號“金髮”不見了……
蕭晨擦了擦臉上的血,他注視着那個女人,曼妙的身體讓他有些血脈噴張。他已經有段時間沒碰女人了,蕭晨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那個女子看出了蕭晨的意圖,下意識的捂住了胸口。她穿着的皮衣確實極爲性感,突然,她換了個表情。
“這位……爺……”輕柔的語音從她微撅的紅脣裡散發出來,在蕭晨的耳朵裡融化了。蕭晨滿意的點了點頭。
“你叫什麼名字?”
蕭晨一遍脫去外套,一邊急切的說道。
那女子似乎認了命,說出了個可信度比較高的名字:“庫茲涅佐娃·葉利欽維奇·卡達裡莫。”
庫茲涅佐娃說着,慢慢退去了身上的皮衣,一對玉兔露了出來,兩點看上去還很稚嫩的葡萄頓時讓蕭晨再也忍不住了。
他直接將庫茲涅佐娃撲到在地。
庫茲涅佐娃驚呼一聲,嫵媚的眼睛閉了起來,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着。她似乎要說些什麼,櫻紅的小嘴被充滿了血味的蕭晨的脣封了起來。
她開始有節奏的呻吟,光溜溜的躺在地上,配着一旁橫七豎八的屍體,有一種血色的浪漫感。
柳畫橋苦笑:“出人意料,今天上演的居然是一出肉戲,在一些孤單的亡魂間。”
沒有興趣再看他們現場表演,柳畫橋從酒吧裡走了出去,看到了酒吧門外“停止營業”的標誌,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沒有其他人來到這個酒吧。
原來,在子弒等一行人進入這個酒吧開始,酒吧門外“正在營業”的標誌就被換了。而裡面的其他正經客人都被攆走,只剩下那羣裝作客人的特工。
柳畫橋並不知道木槿花所代表的東西,現在他只懷疑這是一出西聯邦策劃的鬧劇。但,那個女人似乎不是西方人,而是一個北族人……
從懷中掏出剛剛摺疊起來的報紙,雖然上面已經染了幾點血跡,但依稀還能看到上面的文字。
“聖彼得堡淪陷,卡維希爾再創不敗戰績。”
這條極爲勁爆的兵敗消息卻沒出現在報紙的頭條,而在只佔了一點位置的角落裡。柳畫橋搖了搖頭,四處張望一番。現在南堪察加空港市的風很大,街上只有鬆鬆散散的行人。天上飛行的噴氣機車卻很多,無數挪動的影子在地面上奔騰着。
大約等了五分鐘。
蕭晨從裡面走了出來,他拽着庫茲涅佐娃的手,滿臉淫笑。
庫茲涅佐娃的衣服穿得並不整齊,但是私密處倒都牢牢的遮掩住了。他們身上的血跡馬上引起了路上行人的注意,已經有一些人拿出電話報警了。
“警察應該很快會來的,蕭晨閣下。也許,您應該讓您的罪行變得隱秘一些,比如讓您身旁這位美麗的小姐將衣服好好穿上。”柳畫橋放下手中的報紙,推了推眼鏡,“而且,您居然五分鐘就出來了,這讓我感到不可思議。”
蕭晨使勁瞪了一眼柳畫橋,然後一隻手放到了庫茲涅佐娃的胸上,狠狠捏了捏,讓庫茲涅佐娃又是一陣輕喘。
“丫的,爺兒玩的正起勁,發現下面流出了血,居然是個雛兒。爺兒對雛兒向來不感興趣,就直接出來了。”
“閣下狡辯的能力,比您的智慧要出色得多吶。”柳畫橋的聲音依舊是溫和的,卻讓蕭晨有一種想暴揍此人一頓的衝動。
“爺兒不跟你爭論這種無聊的事情,咱們那位老闆去哪了?”
“其實先不管這個問題,話說,我們從鐵箱裡出來,當初與子弒的約定,就算完成了吧。這時,我們再稱呼他爲‘老闆’,未免有些不妥。”柳畫橋脫掉了西裝外套,露出裡面帶血的襯衫和還算乾淨的領帶。
“啊,衣服竟然這麼髒了。”
“也許那個孩子需要一個朋友。”不知道爲什麼,蕭晨嘴裡支吾着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柳畫橋怔了怔,突然笑了起來。
“蕭晨閣下,您果然是一個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恕我無禮,那位閣下的身份,想做他的朋友,您還高攀不上。”
這位紳士一直平和的眼神突然凌厲了起來,在寒風裡,就像是冬季披着霜的刀刃一樣。
“他是一個卑鄙的上位者,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審視世人。此中人等,無一絲憐愛世人之心,有朝一日其若得了這天下,也必被這天下捨棄。”
蕭晨一時無言。
他看了看天色,時已不早。
“快去找子弒那小子吧,問問他,這個女人該怎麼處理。”
聽到這話,庫茲涅佐娃忽然啜泣道:“你……你都把人家那樣了,爲什麼不能放過我?現在放過我,對你沒有任何損失……你們和我們戰鬥的視頻已經傳達了,負責傳達的並不是我。而且,對這次計劃的動機,我也並不知情!”
“哦,可愛的姑娘,你看錯了對象……因爲我並不是決策者,我只是個馬前卒而已。所以,取悅於我無法讓你獲得什麼好處。”
要不是蕭晨抓緊了她的手腕,庫茲涅佐娃聽了這話,雙腿一軟,差點倒下去。蕭晨皺了皺眉,冷聲道:“做特工要隨時做好落入敵手的準備,我還沒問你你就把什麼都招了,你老師是哪位?我非要教訓教訓他不可!教出的什麼人,這也能叫特工?”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庫茲涅佐娃依舊啜泣着,她的聲音已經細如蚊鳴,“老師說,這種情況下,對付你這種比較色的男人……”
“你是第一次出來執行任務麼,怎麼這麼嫩?但你似乎是個小頭目纔對。”蕭晨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說道。
庫茲涅佐娃身子顫抖着,輕聲說:“我們都是第一次執行任務……真正的前輩,躲在後面……”
蕭晨面色一沉,剛要往回跑,卻聽柳畫橋喊了一句:“夠了,那些人肯定都走光了。這下子我們的能力情報應該被他們收集了不少,這一步棋,是我們輸了。”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幾輛噴氣機車從天空上徐徐落下。上面下來幾個警員,他們本來冷冷的凝視着此地正在交談着什麼的犯罪嫌疑人,但隱約看到蕭晨胸前掛着的胸章,幾位警員突然站的筆直,排成一隊,並敬了個禮,齊聲道:“首長好。”
蕭晨撇了撇嘴,這種被人叫“首長”的感覺,還挺不錯吶。
“有人報案說這裡……”
“去清理一下現場吧。”說話的是柳畫橋,他走到幾位警員身前,拍了拍他們的肩,像是在鼓勵,又像拍打塵土。
“別讓人失望啊,這次發生的,可是國家機密級的事件。”
他說。
警員們會意,緊張的回答:“服從指示!”
有一位警員身上已經冒出了一些虛汗,南堪察加空港城雖然是東北第一大空港,卻因非戰區、非經濟區、非政治特區等因素一直沒什麼大人物蒞臨。這次來的幾位,可都是說句話就能要人老命的大人物啊。警員們不敢怠慢,立刻開始聯繫人手,準備清理現場,並進行保密工作。
這附近很快就被封鎖了,設置了多層隔離帶。
蕭晨領着那個女人,叫了輛出租,和柳畫橋一起往軍用港行去。
子弒和沈龍早就在軍用空港等着了。
沈龍還有些驚魂未定,剛剛那一幕讓他有些許緊張。他努力將這種緊張壓下去,卻沒逃過子弒的眼睛。
“沈,你……”
子弒剛要說些什麼,卻被沈龍打斷了。
“看來,咱們在祖國不是很受歡迎吶。”沈龍苦澀的笑了笑。
“這是必然的狀況,我們的出現會得到一些利益集團的蛋糕,他們的蛋糕變少了,自然會對我們懷恨在心。”
子弒看了看天,因爲這個位置已經在雲層之上,所以天空萬里無雲。
“沈,你不想離開這層天幕嗎?人生來就會被許多東西束縛住,情感、地位、認知、教育、先天性狀還有這顆星球的引力。”
“這是必然的……”沈龍學着子弒的口吻說了句,卻被子弒止住了。
“噓……”子弒捂住了沈龍的嘴巴,他凝視的沈龍的雙眼,越來越近。
沈龍的呼吸變得急促了。
在他們的鼻尖幾乎要貼上時,子弒張開了口,重重的說:“這是可以被打破的,如果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