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德打下了長安!”
這個消息當天晚上便被十萬火急地傳往西涼各地,信使也被魏延反覆檢查,從人到告捷文書都毫無破綻,但魏延還是不敢相信——不止是他,整個涼州,稍微有點常識的人聽到這消息的第一反應都是“怎麼可能!”
這可是長安!是高祖定都的長安!是四百年來不管叛軍還是蠻族,都無法奪下的長安!
之前東征軍在長安栽了跟頭的事情,也是衆所周知,即使在最大膽,最樂觀的人心裡,劉備能帶回一支幾千人的殘軍就是最好的結果了!但是現在,他居然捲土重來,打下了長安?!
巨大的震驚之後,各地都做出了同樣的反應:加派精騎斥候,火速東進,一定要親眼看到才能確認!
但懷疑在數日後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涼州上下的狂歡。
東征軍的一部,以傷兵爲主的一支部隊,已經返回天水休整,帶隊的是黃忠和法正,這兩人是誰都做不了假的。
回來的東征軍大都是涼州人,他們全都能證明這件事——現在長安是我們的了!曹操的部隊被擊退,司馬懿和賈詡的部隊被擊退,袁紹的部隊被擊退……沒錯,劉備劉皇叔一個人逃出去,然後他不可思議地殺了回來,救了整個東征軍!
再過十幾日,之前派出的斥候也紛紛轉了回來,他們都看見了長安城頭高懸的劉字大旗,甚至不少人直接縱馬馳入長安城,親眼目睹城內守軍正在修繕設施,倖存的涼州子弟兵士氣沖天,還有兩個幸運的斥候,見到了臥牀的馬大公子,並帶回了劉備親筆所寫的急信:“快把李當之醫生叫來!”
種種消息合在一起,再也沒有人懷疑這個奇蹟真的發生了,不少人當晚都是大醉一場,早上醒來還覺得不過癮。
我們拿下了長安啊!
涼州雖然是邊疆之地,但大漢四百年存續下來,涼州軍民早就認同自己是大漢的一份子,是要幫助劉皇叔匡扶漢室,拯救天下蒼生的!現在長安已經在我們手中,還有什麼能戰勝我們?就連高祖也會在冥冥之中保佑我軍吧!
梓潼城,太守府。
這裡的氣氛雖然也算輕鬆,卻遠不如外面來得瘋狂,至少幾個主要官員還擺出一副要做事的樣子。
“拿下了長安是不假,但壓力也很大。”法正開口說,“東征軍還能戰鬥的連一萬都不到,袁紹和曹操軍的降卒則是新近投靠,士氣和忠誠度都堪憂,在接下來的戰鬥中怕是派不上用場,所以只能再指望一次涼州這邊了……我和永年商量,至少要再帶兩萬步卒,一萬騎兵去長安,才能勉強應付戰局。”
“一萬騎兵還有希望,西涼男兒幾乎人人都是騎手,再接着眼下的士氣,我有把握半月內召集一萬騎兵。”費禕苦着臉道,“但兩萬步卒就很麻煩了,涼州本地的步卒難堪大任,只能依靠梓潼城的力量,但是梓潼在之前的戰鬥裡也是元氣大傷……”
“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戰事不等人。”法正打斷費禕的訴苦,“就算募集不到兩萬步卒,最少最少也要一萬……還有,半個月太久,我給你五天。”
費禕雙眼翻白,努力做出“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的表情。
“文偉莫慌,我回頭做個兵力預估,給各城池留下最少限度的守備兵力,其他的全都送去長安,理論上是夠的。”旁邊的李嚴插話進來,“不過……孝直,你是主公身邊謀臣,爲何要親自跑回來主持募兵?留在長安輔佐主公才合適吧?”
法正苦笑了一聲:“長安城內另有能人輔佐主公,我也就只能回來當後勤了。”
這次屋內兩人同時震驚:“另有能人?孝直你是不是發燒了,居然說得出這話來?”
“沒親眼見到之前,我也不肯相信的。”法正長嘆一聲,“主公這次逢凶化吉,在外收羅了幾個人,都是不遜於孟起、漢升和文長的大將,所以黃老將軍才能放心回後方養傷……還有一個秘法師,這人真是妖孽一般!”
“什麼人?”費禕和李嚴一起問道。
“一名爲甘寧,字興霸,地級鬥將,自稱在水裡與天級無異,一名爲太史慈,字子義,地級鬥將,一手好箭術不遜於黃老將軍……”
“誰管你這個啦!不要岔開話題!”李嚴指出這一點,“快快,那個秘法師是誰?能夠被你稱爲妖孽和能人的,絕對不簡單!”
“問題是我之前並未聽過他名字啊,而且實在年輕得過分。”法正搖着頭道,“這人叫諸葛亮,字孔明……我法正很少服人,他必須算其中一個。”
“厲害到什麼程度?”費禕好奇道。
法正望天:“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被法正推崇備至的諸葛亮正坐在長安皇宮內的一張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面前的地圖:“長安城果然有點意思啊。”
他是兩天前突然出現在城門口的,差點被士兵當奸細轟出去,好在太史慈剛好路過,趕緊領他進了城,劉備看到諸葛亮也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孔明,你在我就安心了!”
對於突然出現一個新的軍師型角色,原軍師法正當然是保持了足夠的警惕和懷疑,但是他和諸葛亮關起門來討論了三個時辰之後,開門出來就默不作聲地收拾行李回涼州了……至於到底討論了什麼,與會的兩人都不肯說。
在這之後,無論大小會議劉備都拉着諸葛亮參加,只可惜諸葛亮只參加了兩個就大打呵欠,自顧自地去翻皇宮內還沒被毀掉的那堆典籍了——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把長安地形圖找出來的,這份地圖由張良所繪,西漢的歷代皇帝對長安有所變動時,也會在地圖上予以標註,堪稱要掌握長安的必備之物。
而劉備則是死死賴在諸葛亮身邊,生怕一睜眼就不見了,現在自然也是陪坐在側:“哪裡有意思?”
“這圖上幾處秘法陣,都不是用在長安城,而是作用在長安城周邊的。”諸葛亮解釋道,“如果你們要奪潼關,這些秘法陣可以成爲助力……有意思,當年高祖和留侯,是怎麼想到要對長安周邊做手腳的?難道定都的時候,就做好了長安城四面皆敵的準備?”
劉備只能攤攤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還有這裡幾處佈置,似乎是要構築一個空間陣法,可惜在後面的改建中被破壞了……”諸葛亮指着另外幾個地點,“高祖和留侯,莫非是想要和什麼外來的敵人作戰?”
“外來的敵人……是天使?”
諸葛亮揮揮扇子:“有可能——但這個又是什麼?居然在長樂宮地下有個隱秘的秘法陣,似乎是要禁錮什麼東西……皇叔,你是宗室,還記得長樂宮當年發生過什麼異動?有什麼人死在那裡?似乎高祖希望這人死後仍然被禁錮於此,連鬼門關都不要去了。這應該不是針對天使,天使就算死了,也會被世界規則排斥,根本不用這麼費力纔對。”
劉備茫然地瞪着諸葛亮。我哪記得劉邦當年在長樂宮殺了什麼人!這是皇宮之內,他愛殺誰不是殺啊!
諸葛亮卻拍拍自己的頭:“哦,想起了……韓信!韓信便是死在長樂宮!聽聞他見天不死,見地不死,見兵不死,所以留侯專門造了修羅獄來對付他,看來這修羅獄就是放在長樂宮的地下……高祖真有興致!”
劉邦嚇了一跳:“韓信的靈魂還在長樂宮地下?”
“不,這處秘法陣已經被毀了,什麼都沒剩下。”諸葛亮伸手在地圖上抹去了這個點,“皇叔,你不是說過司馬懿也曾使用修羅獄?看來韓信的魂魄早就去鬼門關報到了。”
“哦對對……”
諸葛亮看了劉備一眼,搖頭道:“皇叔,你陪我看了整整一個時辰的長安地形圖也挺不容易的,想要我做什麼事就說吧,再這麼下去,我怕大家懷疑我們兩個關係不正常……還是說,你就是喜歡武帝那個調調?”
“果然還是孔明善解人意!”劉備大喜,“不……我不是說武帝那事兒……就是想請你幫我參詳一下,攻擊潼關的計劃可有疏失之處?”
“皇叔手下的法正、張鬆都是聰明人,怎麼,你不放心他們?”
劉備嘆道:“實在是怕了,不管再聰明的人,江東周公瑾也好,益州法孝直也好,甚至是龐士元也好……他們的計劃總會出現各種意料之外的情況,導致對我軍極端不利的局面,或許就像月英所說,我是個倒黴蛋,掃把星吧!”
“你本來就是。”月英從諸葛亮的袖子裡爬出來,理直氣壯地說。
“但是孔明你不一樣!”劉備語氣一轉,指着諸葛亮,“自從孔明你隨我行動以來,你的計劃從未出過差錯,就算我以爲要糟糕的時候,也都是在你算計之中!所以事到如今,我只能把你當救命稻草!只有把你拉進來,我才放心實施作戰計劃!”
諸葛亮瞪着劉備:“皇叔,你這是賴上我了啊。”
“爲大漢安危和天下蒼生,死皮賴臉也顧不得了!”劉備一臉義正言辭,“孔明,你不是一直覺得世上沒有能難倒你的事情嗎?那就來和我一起做點有挑戰性的事情!”
“咦,玄德,我沒看出你臉皮居然這麼厚了啊?”月英飛到劉備面前,伸手捏捏劉備的臉,“嗯,是本人沒錯……你覺得幫你打敗曹操,收復洛陽,比世界規則和天使更有挑戰性?”
“因爲我是掃把星啊。”劉備看着眼前漂浮的小女孩,咧嘴一笑,“跟我一起混,再簡單的事情也會變麻煩的,說不定天使明天就來找我算賬呢!到時候你可不要哭着說沒有趕上哦!”
“這話也有點道理……”月英回過身又看向諸葛亮,“孔明,你怎麼說?反正不管到哪裡,我們都會跟着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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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bug要不要就這麼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