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呼吸吹過草海的風兒,古玉便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如今踏足草海,感受着陣陣清爽,品味着濃濃草香,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更加濃烈了。
草香是從草海中飄逸而出的,帶着草海的味道,以及一絲朦朦朧朧的氣息。古玉腦中靈光一閃而過,卻沒能及時抓住這個熟悉的感覺。直到下一瞬息,冷涼風兒拂過大地,撫摸着草海,將海面吹起一個個海浪,吹成一個奇特的陣型,這股隱隱的氣息才漸漸清晰,臻至熟悉。
那赫然是生息,跟小參人身上散發出來的生息是同源同根。
隨着這個發現,身體內的830個穴位似乎爲了驗證古玉的想法,開始自發運轉起“煉體訣”,形成漩渦,吸收飄散在草海四周的生息。生息沒有反抗抵擋,非常順從,甚至是有點推波助瀾地緩緩涌向古玉體內各個穴位。
與此同時,草海的陣型亦是徐徐變化中,將草海蘊含的更加精純的生息釋放出來,滲透進古玉體內,融於各個穴位。
古玉可以感覺得出,生息的進入,使得身體強度在提升,幾乎每一瞬間都有相當於過去“煉體訣”運轉幾天的功效,而且這股濃濃的生息包圍着古玉,讓古玉感覺仿似回到了胚胎時代,靜靜地領略着周遭緩緩流淌的生息海洋,感受着它緩緩流入自己的體內,注入穴位之中。
“煉體訣”在生息海洋的牽引下,運轉速度正在急劇增加,而生息亦是漸漸從流入漲勢成了涌入,穴位隱隱有作痛的感覺。
古玉微微皺了皺眉。
自從他用“魔火石”強化了金剛之軀之後,這還是第一次領略到全身作痛的感覺。生息本是讓人舒坦順暢,讓人寧靜祥和的一種溫馴之物,在海量之下,竟也是能給人造成壓力,而且是給強化過的金剛之軀造成壓力。
好在古玉明白,只要他離開草海,這些生息便會逸散開去,再次沉澱與草海之中,讓人僅僅感覺似乎有這麼一種東西存在。故而,古玉並不是很擔心,等到他覺得身體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完全可以輕輕一個後跳,便脫離開這個生息的海洋,進行調養恢復。
“哞哞——”
就在此時,一聲憤怒的牛叫聲從遠方隱約傳來。
古玉皺了皺眉。他的行爲似乎觸碰到了某位原居民的利益,使得它異常震怒,正朝着自己狂奔而來。眼珠流轉,古玉亦不敢再做停留,當即將草海上的喪屍犛牛屍身一一轉化爲暖流,吸收進體內。隨着大量喪屍犛牛屍身所化暖流的涌入,能量球的晶化迅猛增強,硬度竟是一下子便達到了足以媲擬玻璃彈珠的程度,而且古玉感覺得出,能量球晶化的程度似乎還不止於此,它還能繼續晶化。
古玉大喜過望,更加賣力地將剩下的喪屍犛牛屍身轉化爲暖流。
看着那些喪屍犛牛屍身一隻只化爲暖流,古玉欣喜的心情越加濃烈,在激情推動下,本來沉浮在草海中的喪屍犛牛屍身便完全化爲了暖流,進入了古玉體內。可惜能量球晶化雖有加深,可卻依然僅僅是更加緊密的玻璃彈珠,並沒有太過明顯的晶化。看來,這種晶化越到後期所需的暖流越爲龐大。
再次掃視了草海一番,確定沒有遺漏之後,古玉才輕輕一個後跳,出了草海範圍。
穴位的刺痛當即便逐漸減少,直至消失。
隨着身體強度的急劇提高,身體各方面屬性亦是蹭蹭上漲,就連恢復力同樣恐怖如斯。
當然,吸收源一離開,草海聚集而來的生息便如古玉所料,轟然散開,化爲點點,無聲無息地潤入了草海中,仿若從未出現一樣。
古玉見此,一個虛閃,回到了大部隊所在之處。
見識了草海的龐大生息,古玉自不會跟那頭喪屍犛牛頭領在草海上爭鬥。
那僅僅是浪費時間以及生息。
那些普通的喪屍犛牛在草海中都能堅持那麼久才死去,比他們更厲害的喪屍犛牛頭領豈不是要更爲嚴重。只是古玉有一點不懂,喪屍犛牛羣全部陣亡之後,這頭喪屍犛牛頭領爲什麼沒有憤怒咆哮,爲它們報仇,反而在他吸收生息的時候,大爲不滿,抱恨而來。
莫非是因爲這些蘊含生息的青草?
此刻,古玉自然已經猜到喪屍犛牛爲什麼暖流會比一般喪屍多出那麼多,這肯定都是長期嚼食這些蘊含生息青草的緣故,也就是說,這片草海是它們賴以生存的糧食。那麼當初衆人踏足這片草海受到的“熱烈”對待,自然也就解釋得過去。
但,如若這樣,犛牛喪屍頭領爲什麼卻沒跟它們一起出現?
看它憤怒異常的模樣,對這片草海定然很爲重視。
古玉總覺得不太對頭。
“會長,剛纔喘不過氣,沒能及時跟您道聲謝。真是太謝謝您讓我們有這個出分力的機會。”見到古玉突地出現在衆人面前,林森一陣錯愕與驚然之後,便當即上前恭敬地致以萬分謝意。
古玉乾笑了下,旋即將喪屍犛牛頭領要來的消息告知林森,同時也算是告知衆人。
衆人不驚反喜,且是大喜。
“又有表現的機會,大傢伙加把勁,趕快恢復。這次可是大傢伙。”林森妖聲妖氣的聲音響徹全場,激動異常。之前,明明還有一臉疲態的衆人,當即便如吃了過期激素一樣,振奮異常。
古玉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僅僅默默地注視着遠處隱隱的塵埃。
喪屍犛牛頭領離衆人已然不是那麼遠了,衆人都能聽得到隱隱約約的“哞哞”聲。
“你們看,勞資都說聽到了牛叫聲,還說勞資是騙人的,這下子張大你們的豬耳朵聽清楚,是不是牛叫聲?”之前因爲牛叫聲被人冤枉的強化者因爲這陣牛叫,冤情得以洗刷,當場激動異常,指着同一隊的幾個強化者振振有詞。
“我們又沒說你騙人,我們就是說我們沒聽到,會不會是你聽錯而已?”
那幾個強化者當即便有人抵不住衆人注視的目光,頗爲沒有底氣地反駁了句。
“哇,這個時候你還想睜眼說瞎話,你……”
“好了,現在不是爭吵的時候。”林森見那強化者越說越激動,隱隱有控制不住的趨勢,當即便冷冷地打斷了他的話,令其稍微清醒了下。
“緋櫻,將那隻喪屍犛牛顯示給我們看。”
緋櫻得令,玉手一揮,緋紅點點憑空飄出,聚於空中,不多會,便形成了一個緋紅色邊框的屏幕。屏幕中顯示着一隻壯碩的金牛正以極快的速度狂奔着。這隻牛竟跟古玉一樣,全身都是金光燦燦,有如真金澆注而成一般,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牛。
“哇,老林,這隻喪屍犛牛頭領似乎不簡單啊,不像是一般的喪屍,從它身上也看不出任何屍化的痕跡,而且這金身如若跟會長一樣的話,那麼要傷到它,恐怕有些難度啊。”
林森仰望着屏幕,並沒有回答周同的話,但臉色漸漸浮現一絲凝重。
“放心吧,這隻金牛的金軀遠比不上鄙下的,要是單打獨鬥的話,死的肯定是它。”
見到衆人的興奮一下降了下去,氣氛滿是壓抑,古玉不禁出言鼓勵一番。
其實古玉一眼就看出這隻金牛並非喪屍,而是一隻貨真價實的魔獸,所以,其他人肯定也應該是看出來了,但他們卻依然延續着古玉之前的說法,稱呼這隻魔獸是“喪屍犛牛頭領”,可見他們的盲目崇拜已然達到了何等程度。
要知道,作爲魔獸,喪屍僅僅是它們食物中的一種。試問,金牛作爲一隻魔獸,安能讓一羣喪屍犛牛做手下。喪屍犛牛隻可能是它的食物,根本沒資格做它的手下。而這片蘊含生息的草地極有可能便是金牛放牧之地。只是那些喪屍犛牛聞到新鮮的血肉味,便當即放下了它們不喜吃的“藥”草,奔向衆人,這纔有了火牛陣的一幕。
這也解釋了爲什麼金牛一開始並沒出現。
因爲它根本就沒跟它的食物在一起。
只是後來發現生息在被古玉吸收,才頓覺不妥,氣勢洶洶而來。
“會長果然是最強的,那傢伙估計也是想模仿會長的金身,誰知道到頭來徒有其形,敗絮其中。”一聽古玉打包票說金牛金身比不過他,花容當即便拍起了馬屁,將金牛說成是爲了模仿古玉。
“是啊,是啊!說實話,偶也想過將自己的身體塗成金色的,這樣就能跟會長一對了。”某位戴着普通草帽的花癡望着古玉滿眼癡迷地羞澀說道。
古玉眼角抽搐了下。
雖說金牛確實比不上他現在的強化金軀,可卻也比之當初的金剛之軀不爲遑讓,根本不是他們那些人能夠小瞧的,更何況金牛還是魔獸。想當初,火蜥蜴頭上的尖角就能使出大招,這隻金牛估計多半也會有什麼招式纔對。
衆人這般輕敵,到時候被打個措手不及,死傷定是難免。
“大家還是不要輕敵的好,這隻金牛雖說可能比不得鄙下,可是對於你們,一不小心可是會死人的。魔獸的大招肯定非同小可。”
古玉這話一說,那些人僅僅一愣,便繼續樂活地說起了笑,完全不將古玉的話當回事。
古玉搖了搖頭,看來需要讓他們吃一塹,長一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