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處一片被血紅沾滿,男人擡起頭看向雲霜,“說的真沒錯,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怪物。”
男人抓住手腕,從腰間掏出匕首,擡手攻向雲霜,而對於他的話少年只是笑了笑“怪物嗎,可笑,你似乎不知道,這個怪物是他一手創造出,而我的存在就是爲了給予他應得的結果。”
刀劍將兩人分開,射手站在遠處握着手腕,擡眼看向面前的雲霜,“我對你們的恩怨沒有興趣,我來不過是受託送一些東西,免得他們被你這個怪物,吞噬到連渣滓都不剩。”
男人從大衣中掏出一份文檔,擡手扔到尹明腳下,神情帶着幾分調笑,似乎很期待他接下來的表現。
“這就是證據,我將揭露這人真正的面貌,告訴你們最終的答案,是誰造成的這一切。”他呼喊着看向四周,這響動吸引了不少的視線,他們掀開窗簾透過外面的光看向此處,神情十分奇怪。
雲霜冷笑了一聲,擡頭對上各色視線,只覺的這世間多了幾分趣味,殺人者竟然站在這制高點譴責起來,視線微轉,意識到周圍的一切越發古怪起來,鄰居的視線帶着不明的含義,卻絕談不上友善。
轉頭對上的尹明,見他正對倒地的幾人若有所思,而他身邊那個叫做柒的男人搖了搖頭,他並不支持這場戰鬥的繼續,尤其是在不清楚當下情況的時候,輕舉妄動不是明智之選。
怎麼回事,雲霜有些疑惑,雖然他不知曉發生了什麼,但卻意識到有些事脫離了掌控,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而面前這人打算以此做些文章。
剋制,光亮一現,強制鎮定發動,然而仇恨人格不甘心就這樣被擠到角落,他試圖推翻雲霜的控制,以做到徹底的主宰,只是掙扎了許久,依舊被鎮壓下去,他的力量遠不及雲霜這個主人格。
“你說些什麼我並不在乎,你無法取信於任何人,別忘了這滿地的鮮血是誰的傑作。”雲霜微微眯眼帶着最大的惡意提醒,而男人卻笑着開口道
“是我做的,不過我這麼做可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順應所有人的心願,將他們從水火中拯救出來,順帶告訴這些可憐的住民是誰吸引了這些無賴。”
雲霜的瞳孔透上幾分寒意,腳步微微上前,在他耳邊開口“原先一起做事,現在卻如此狠絕,你不怕會承受同樣的命運。”這話讓男人輕蔑的一笑,緩緩開口道“放心我不是他們,而且這是頭目親自下達的命令,讓這些人發揮點死後的價值。”
男人輕笑着不以爲意,他就喜歡看着人一步步的走向絕望和崩潰。“所以你覺得他們會信任將他們拯救出苦海的我,還是信任你這個隨時都有有可能失控的怪物。”
風聲從兩人間穿過,雲霜擡起頭對上男人的眼開口道“說了這麼多,又能證明什麼呢,無非是在吸引足夠的注意,爲自己爭取幾分活下去的希望,然而很抱歉無論你說過什麼,又或者將要說什麼,我都不感興趣,現在我請你入土爲安。”
刀刃再次拔出,眼中籠上一層血霧,周圍的聲音漸漸抽離,雲霜已經不在乎會造成何種結果,他只想讓這人化作塵埃,如此便能阻礙那些塵封的過往被掀開展露出來。
攻擊阻攔,刀劍碰撞開來,尹明攔住雲霜開口道“停下手冷靜下來,有些事我要問他。”一抹慌張在臉上閃過,然而此時刀刃依舊緩緩舉過頭頂,沒有絲毫退讓妥協的打算。
“雲霜!”尹明呼喊到,而少年咬緊牙關,握着武器的手微微顫動,最終狠心落刃插入腳下的土地,彎下身低頭喘息。
他看見身後的尹明拿起了那份檔案,技能不斷髮動,然而對此時的雲霜沒有半分效果,他無法保持鎮定,也不知該怎樣面對,只能閉上眼,將大腦選擇性的清空以此逃避。
尹明抓起那人的衣領,檔案被用力翻開扯到近前,食指點着上面一句,眼中的殺戮近乎凝結“你給我解釋解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雲霜的神情微微顫動,他不想讓尹明知道,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然而現在這些都將破滅。
那人着哪行字跡沉默許久,他偏頭看了看尹明不知他想要什麼,“什麼意思?就是因精神創傷導致人格分裂,沒別的意思。”
男人偏頭看向尹明,只覺他的重點實屬詭異,正常人應該想到的應只是人格分裂,爲什麼會注意到這種地方,果然和不正常人在一起的傢伙都正常不到哪裡。
男人腹誹着,擡眼看向尹明,見他沉浸在深思中,神色越發得意“我警告你,他可是危險分子,你應該意識到了吧,他的狀態很不穩定,隨時都有可能暴走,你和他同行...。”
男人冷冷的笑了幾聲,隨後緩緩靠近到開口“是自尋死路。”尹明微微垂下眼眸,在他耳邊緩緩開口道“比起和你這種隨時都處在失控狀態的人,雲霜可是正常的很。”
男人的話對於尹明來講並不意外,尹明很早就意識到雲霜的不同,也猜測過其中的緣由,然而大多想的也只是缺少關心的緣故,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到這個地步,“把他帶走,有些事也許他能爲我們解答。”
尹明向前行進,而云霜卻停下腳步站的很遠,他一致最厭惡的便是被人發覺這段過往,這讓他幾乎喪失了一切。
他的母親帶着他不斷搬家,躲避着越發恐怖的謠傳,然而無論如何那些人都不肯放過,他殘忍的侵蝕少年容身的空間,一次又一次的將他推進深淵。
雲霜低着頭看着尹明的身影越來越遠,幾次開口想要呼喚,然而不知名的喉嚨中無法發出任何響聲,直到前面的尹明停下腳步,開口道“跟上來。”
雲霜緩緩的擡起腳幾次想要上前,但身體卻沒有移動半分,反而冷冰冰的開口“你不在意嗎,我可能會給你帶來傷害。”
尹明聽此緩緩的擡頭看到上面的天“你會在意嗎,我的看法。”雲霜的瞳孔顫動着,他低垂頭有些奇怪,“理論上不會。”但是實際上他確實感覺到了,這種莫名的情緒讓人困惑,以致無法理解。
“是嗎,理論上麼。”面前的身影緩緩轉過,他看向一旁的雲霜開口道“按道理你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我,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哪怕是無用之言,獨自承受會變得痛苦不堪,所有人都不例外,若說出口也許會好上一些。”
尹明說完這些,看着那邊冷漠的雲霜繼續道“還有十分重要的一點。”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你的隱瞞讓我很生氣,我在想怎麼對付你。”
聲音格外的平穩,雲霜皺了皺眉白了尹明一眼,想不通這人又在搞些什麼,擡頭掃了他一眼卻見他越來越遠,快步跟上來到近前,擡起腿按照尹明的節奏,卻發覺他的步伐變得慢了下來,頭頂被拍了兩下,雲霜越發覺得這人難以理解。
一行人緩緩走入樓道,卻發現四周牆壁上被噴滿了,污濁不堪的言語,而地上還散着一些傳單,“真是典型的混混做法。”也不知道這樣有什麼意義,柒擡起頭掃了尹明一眼道“有什麼意義?當然有,沒有感覺到嗎,這四周的氣氛。”
尹明緩緩的轉頭看向四周,現在這樓道中多了許多敵視的眼,他們在暗處窺視眼中惡意滿滿,“看來,有人似乎想要創造點機會羣而攻之,不過也真是有趣,這樣一棟建築裡會聚集這麼多的閒雜人。”男人笑着,神情卻意外地諷刺。
大門緩緩的合緊,一行人連帶着那個男人一起進入屋內,看着四周陳舊的擺設,柒轉向身後,對那被綁着的男子開口道,指着槍上的印記開口道“這個標識,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又或者誰派你來的。”
尹明有些奇怪,轉頭看向身旁的夥伴“怎麼了,什麼標識?”尹明快幾步湊近,總覺得上面有幾分熟悉,但要是細說卻總覺得有些熟悉,彎着腰默默的看了許久,沒錯這東西確實有些熟悉,但是看多了有覺得好像沒什麼感覺。
轉頭對上一遍的柒,一拍腦袋”好吧,你贏了,我忘記了,不過這東西看上去似乎像是一個符號,可能是用來識別身份之類的。”
柒轉頭看了眼尹明,卻見他的神情越發困惑,於是開口道“你已經無藥可救了。”說完這句那人看向一旁的雲霜開口道“你爲什麼會和這個組織扯上關係。”雲霜聽此反問道“這句話也是我想要問的,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兩人之間火光四射,尹明剛從過去的頭緒中回過神,就見這邊劍拔弩張,那迸射的火星幾乎濺到自己身上“別這樣冷靜點,他又不是什麼可疑人物,他是雲隊的孩子叫做雲霜。”
隨着這話語一落,柒好似回憶起什麼,擡眼看向雲霜的眉眼,過了半晌後開口道“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