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茗走出房間,走到柳無痕母親的面前,行了一個禮,看一眼他的母親,頭又低了下去 。而柳無痕的母親看着無茗,對柳無痕說道,“這就是你需要照顧的人?”
“母親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柳無痕笑顏如花,道。
“告訴母親爲何?”母親淡漠的說道。
柳無痕跪在地上,二個女人同時震驚的的看着他。柳無痕說道,“母親在您面前的是孩兒的救命恩人,她叫無茗。同時她也是孩兒這一生竭盡全力要保護的人。”
母親輕視看着自己的兒子,道:“保護?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保護別人。別以爲母親不知道她是誰?就憑她不可能假入我們皇家 !”母親指着無茗。
“母親!”柳無痕怒吼,這是他第一次對着自己的母親,道:“即使您看不上他,也請您最重她,也尊重孩兒的感情。”
“我說的事實,你們不可能有 結果,你睜開眼睛看看你愛着的女人,自從我看到她,就不曾說過一句話!”母親一甩衣袖,雙手背後,背對着柳無痕道。
“母親,無茗她之前身受重傷,已經不會說話了。”柳無痕解釋道。
“即使這樣,我也不會同意的!”母親拂袖而去,只留下無茗兩人。無茗將柳無痕扶起,疑惑的看着他。
柳無痕笑道:“我說過我要照顧你一生一世的,我不會食言的,即使全天下人都不同意,但我依然會在你身邊。”
無茗動了動嘴脣。
柳無痕抱着無茗,聞着她身上獨特的味道,莫名的安心,道:“沒關係,即使你不愛我,但請讓我照顧你。”
無茗點點頭,無聲的說道,“既然你不屬於這裡,我又怎能忍心讓你留在這個喧囂的凡間。‘”而柳無痕自是沒有看到無茗的脣形。
柳無痕鬆開無茗,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整天待在房間裡對你的恢復沒有好處。”
無茗點點頭,拉着柳無痕走到花海之中,這就是曾經聞到的味道,一點都沒變,即使過了很久。
柳無痕像是知道無茗心中所想一樣,說道:“這座山澗四季如春,所以花開不敗,正如你剛開始來這裡所聞到的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無茗淺笑,看了看蔚藍的天空,心中無限惆悵,她是有多久沒有看到如此純潔的天空了,沒有一片雲,只有一個太陽。如果每天都這樣和自己喜歡的人散散步那該多好,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因爲她的自私而把柳無痕困在自己的身邊。柳無痕是皇子,有自己的路要走,也有自己的生活,而她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明天以後就像兩條平行線再無交集。
無茗拉過柳無痕,在他的手中寫道:“想入主東宮嗎?”
柳無痕有些不悅 看着無茗,道:“你以爲我是易寒暄嗎?對那個位置很是渴望。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幻想過,那根本沒有不屬於我,所以你不用費盡心機。”
無茗轉眉,柳無痕說的很對,易寒暄很嚮往那個皇位,她原本想凡是擁有皇子身份的人都應該追求那個高高在上的皇位,可是柳無痕確是當中的異類,他不曾嚮往,只是想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不能。無茗又在柳無痕手中寫道:“好吧!我不勉強你。”
柳無痕拉過無茗的手,道:“你幻想過你痊癒後想去哪裡?”
無茗搖搖頭,在手中寫道:“曾經爲了一個人要吃遍天下的美食,而現在,我不知道想幹什麼。“
“最近你怎麼不用口語 了,反而寫字?”柳無痕疑惑道。
無茗寫道:“擔心你不明白我說的話。只要用寫的。”
“你唱過歌嗎?”柳無痕道。
無茗搖搖頭。
“小時侯,自己一個人,就在自己的小院裡唱歌,那個時候沒有人願意和我做朋友,無聊了,就和小動物玩,或是看螞蟻搬家,或是自己看着月亮唱歌。”
無茗握住柳無痕的手企圖給予一些溫暖,柳無痕笑了笑,雖然他看起來很淡然,很平靜,但是心裡的悲傷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柳無痕回憶道:“那時候只有母妃在我身邊,教我讀書寫字,教我做人,在那個冰冷的皇宮,只有我和母妃相依爲命,我從沒有看見我的父皇,母妃說做人要自強,不要被人看不起。我就問母妃,我已經學會您教給孩兒的東西,爲何父皇從沒有正眼看過我們?母妃每次都不說話只是抱着我。我知道母妃在我的肩膀哭泣,我拍拍母妃的後背安慰道,母妃沒關係,您還有孩兒,以後孩兒都不提父皇便是。從此我再也沒在母妃面前提過父皇。你知道的,皇子公主到了一定的年齡就要讀書,那時我最好怕的 便是上學,那些孩子大半都是皇子公主,或是高官的子女,在朝中前朝自是和後宮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我,確是與他們沒有半文錢的關係,由於我母妃的關係,每個人都會欺負我,讓我只能保住頭,回到小院 不和母妃說這些事,只是笑着講述我在學校看到的趣事。母妃以爲我很快樂!其中的滋味只有我自己知道。爲了少一點被他們欺負,我拼命的學習,詩詞歌賦可以說樣樣精通,只是爲了夫子留的作業好寫一點罷了。你說我是不是很懦弱?”
無茗搖搖頭,動了動嘴脣,安慰他。無茗只是知道皇宮只是一個缺少親情的地方,沒想到還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每個人爲了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而柳無痕只是他們當中的一個犧牲品,過得日子還不如她這個殺手。即使如此她更應該幫他得到他應得的一切,即使她在他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