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
墨子云關在雲山派的地牢,坐在地上雙眼看着牢房的窗口,陽光射在他髒兮兮的臉上,墨子云不適應的用手遮了遮,陽光很刺眼,是個好天氣,算算日子,黎清風夫人林白鳳兩日前回來了,現在黎清風可以安葬了,只是現在他看不到了,那是他的師傅,從小將他養大的人,送他最後一程也是奢求,墨子云的臉頰劃過淚珠,悲傷的看着窗口,跪在黎清風臥房的方向磕了三個響頭,道:“是弟子不孝,不能爲您老人送終,但弟子不會讓您白死的。”
“既然不讓白死,就說說你知道些什麼?”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墨子云猛地回頭,看到林白鳳站在牢門外,雙手背後看着墨子云。
墨子云轉身跪在林白鳳面前,道:“孽徒墨子云拜見師孃。”
林白鳳穿着孝衣,頭戴白花,眼眶發紅,臉頰數道淚痕,道:“當日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墨子云磕了一個頭,道:“真不是弟子,但也是三日前回來的。”
林白鳳皺眉,沙啞道:“三日前回來的?所有人都說你殺的,你去哪了?”
墨子云一五一十說了這三年發生的事。林白鳳,看出端倪,“林媚娩沒事抓你幹嘛?傷你卻不殺你,不符合她的性格。”
“徒兒也不知道她心裡怎想的。”
“傷好了爲何不趕緊回來?卻賴在人家,不找機會跑嗎?”
墨子云低頭,道:“不是不敢跑,是不能跑?她這三年一直被人追殺,我不忍心看她被人殺害。”
林白風怒道:“不忍心,她就忍心屠殺宏華派嗎?你知道你保護的是誰嗎?暗影門尊主林媚娩,她會用你保護?你是不是傻?”
墨子云道:“這些弟子都知道,可是弟子真的不知道她······”
“別忘了,她是魔,就因爲你的不忍心才導致林媚娩有機可乘。”
“她說過只要找到寒冰劍柄的下落不會殺任何人的,這是她做的承若。”
林白鳳恨鐵不成鋼道:“承若?墨子云你以爲你是誰,她會對你做出承若,真是好笑,我雲山派怎會出了你袒護魔教的人!”
“師孃可知道誰殺了師傅?”
林白鳳轉身便走,道:“誰?就是你心中想的人,別忘了,她這樣做爲了什麼,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你拎不清,你要是真的喜歡別露出來藏好了,不然最後吃苦的只有你。你就在這裡呆着吧,面壁思過。”
地牢恢復了平靜,墨子云看着漆黑的天花板,慘笑道:“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相信你。”
林曉黎看着墨子云,道:“口中的你,是誰?可是林媚娩?”轉而道“那天我······”
墨子云不去看他,道:“我知道,我沒事的。”
“對不起,那天是我太激動了,說了些出格的話。”
“不必,你做的很好,師傅泉下有知,也會爲你驕傲的。”
林曉黎胸口一悶,道:“子云,我相信不是你殺的?只要你說是林媚娩殺的就可以出來了。我會向娘求情的。”
墨子云認認真真的看着林曉黎,道:“師傅生前不喜歡冤枉人,我現在不會自己出去而污衊林媚娩的。還有師傅不是我殺的,卻間接我害了他,你知道她的身份了?”
林曉黎點頭,“我們回去後爹就着手查找宏華派的人,黃天不負有心人,終於找到了,在他們那得知林媚娩不是什麼私生女。爹就猜到她可能是緊抓着寒冰劍不放的暗影門尊主林媚娩。既然你不願意這麼做便隨你吧。”
“查到是誰殺的嗎?”
林曉黎搖頭,“現場十分乾淨,爹死的很安祥,脖子上一道很深的傷口,一刀斃命。關鍵是有弟子看到那人的臉以爲是你,看來是僞裝很久的。直至現在也差不到底是誰殺了。”
墨子云點頭,“三年多了,自然是很久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林媚娩可以將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那假扮的人應該是林媚娩的人?或者是暗影門的人?不過是一樣的。”
墨子云否認道:“不一樣的,這三年來,暗影門一直在追殺林媚娩,我懷疑林媚娩應該與暗影門決裂了,不然不會派大量高手截殺。”
林曉黎摸摸下巴,道:“這件事,你跟娘說了嗎?”
墨子云搖頭,“怎麼說,我走的時候,林媚娩連武功都不用,三年來都沒有看過她動武,想來她的內傷也挺嚴重的,我不想她再遭師孃的圍攻。”
林曉黎點頭,“我也不會趟這趟渾水,看來這場討伐是在所難免了,你是在這裡還是出去爲我爹的仇出一份力。”
墨子云疲憊的閉上眼睛,道:“師孃讓我面壁思過。”
“她讓你思過是以爲你喜歡上林媚娩了,雖說當年我和爹也是調侃過,但知道她的身份只是嘴上打趣罷了。”
墨子云雙脣緊閉,皺眉。
林曉黎看着他這幅神情,道:“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了?”
墨子云不語,依舊低着頭。
林曉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安慰?是勸解?還是鼓勵他?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自然沒有立場評價對錯。
隨手丟出一把劍,道:“這個還給你,哪天想出去就出去吧。”
墨子云下意識接住,定眼一看,是他隨身的軟劍。“謝謝。”撫摸劍身,彷彿看到老朋友一般,滿臉的欣喜。
林曉黎,擺擺手,離開這地牢,“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