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娩無聊的坐在擺弄着一縷秀髮,看着鏡子的披頭散髮的自己,“不知道普通人是怎樣挽頭的?”
上管紫蘇站在她身後,道:“尊主不管怎樣在我心中都是最美的,可是想換個髮型?”
林爲娩點頭,“我挽過一次髮髻,可是我手笨怎麼都弄不好。”
上管紫蘇拿起梳子,輕輕梳起來,她的頭髮恨柔順,沒有一根頭髮纏在一起不由深深羨慕,“尊主的頭髮越發的好了,不挽髮髻也是極 美的。”
“流風回來了嗎?”
上管紫蘇點頭,“嗯,回來了,我讓他回去休息去了。我想他可能一個時辰之後纔來。”
林媚娩看着上管紫蘇在自己的頭上來回的弄,不一會就弄了一個好看的髮髻,摸摸自己的頭髮,道:“很好看,流風不着急,不用催的,想來也是累壞了。”
上管紫蘇不由冷笑,“呵,什麼累壞了,就是懶,想在牀上一輩子不起來纔好呢。”
林媚娩拍拍她的手,道:“別這麼說,所有人都很累的,要體諒的,不然不會服衆的。”
上管紫蘇撇撇嘴道:“我又不需要那些人對我三叩九拜,服衆是不存在的。”
林媚娩搖頭道:“即使沒人跟我說,我也知道的,暗影門已經被你收服了。”
“什麼時候知道的?”
林媚娩看着鏡子裡的低着頭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一樣的上管紫蘇,笑道:“這暗影門在我走時冷清很多。”
“他們都出去賺錢了,不然拿什麼養你啊。”
林媚娩低眉淺笑,“說的好像我很能吃似的。”
上管紫蘇看她笑了,心裡不由鬆了口氣,道:“不能吃,就是不好伺候。說是不愛吃甜的,還要時刻備着桂花糕,說是不愛喝水,還要時刻備着雨前龍井,說是不愛吃葷的,每餐還要準備一份雞肉。”
“怎麼,不願意了,你可是前幾天在我面前信誓旦旦的說會在我身邊的,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
上管紫蘇蹲在她身邊,仰望着林媚娩道:“沒嫌棄,只要你不嫌棄我就好。”上管紫蘇雙手拄着下巴,道:“尊主,你知道三年前我爲什麼要你跟我一起走嗎?”
林媚娩想起當時上管紫蘇瘋狂的拽着她的衣服的猙獰的模樣,道:“我以爲你瘋了。”
上管紫蘇搖頭,看着她嗤笑道:“纔不是,因爲我知道老尊主一定會懲罰你,但是我是罪魁禍首,不想連累你的,就想着我們一走離開那個你最想離開的地方。”但你還是頂罪了。
林媚娩起身看向窗外的走廊,道:“我是想過離開,但不是那樣狼狽的走,我師傅還會找到我的。”就像風華小鎮那樣。
上管紫蘇拽着她的衣袖道:“現在沒人回阻止你了,那還會離開嗎?”
林媚娩搖頭,“天下之大,早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走到哪裡都是禍害,還不如在這裡混吃等死呢。”
上管紫蘇心疼道:“你很好,就算全天下人不要你,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林媚娩微微一笑,這樣的話,她每天都會講個幾遍,剛開始還會不自在,現在講多了反而習慣了。
上管紫蘇聽到腳步聲便對林媚娩道:“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林媚娩點頭,“趕快去吧,別耽誤大事。”
上管紫蘇會心一笑道:“不會的,你好好休息吧。”
林媚娩點頭,上管紫蘇退出房間,流風恰好到達門口,上管紫蘇堵住他,道:“我有事跟你說。"
上管紫蘇率先走到她的房間,流風隨後跟上,關上房門。垂首站在不遠處。
“你有什麼事,說吧。”
流風猶豫片刻,道:“這是尊主的私事。”
上管紫蘇瞬間站在流風面前道:“私事?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
“夫人從大牢裡放出來了。”
“這是好事,還有麼?”
“宏華派已經東山再起,打算聯合各個門派攻打冥山。”
上管紫蘇坐到牀上,“他們還真是會找機會呢,宏華派現在的掌門是誰?”
“上任掌門的大弟子飛星恨。”
上管紫蘇把玩着梳子道:“飛星恨?看來也是一個小人物,不過能用三年時間重建宏華也是個了不起的人。各個門派的探子還剩多少了?”
“都沒有了。”
“呵,安插了這麼多年還是被人連根拔起了,這暗影門一手遮天的世界要結束了。”
流風略有不悅,道:“尊主從來沒有要統一江湖。”
上管紫蘇贊同的點頭,道:“是啊,插了暗樁沒起任何作用,也是第一人了。”
上管紫蘇起身又道:“你說尊主是不是可愛了點,暗樁帶的情報都是各門派的八卦趣事,哈哈。實在是有意思。”
流風臉紅一陣白一陣,氣的說不出話來。
上管紫蘇調笑道:“怎麼,我這麼說她,你不樂意啊?”
流風不知不覺退到門口,上管紫蘇察覺他的意圖,戲謔道:“離我這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吃了你。”
流風聞風不動,後背抵住門,道:“小姐要是沒有事的話我先退下了。”
上管紫蘇道:“待會見到尊主挑開心的說,不開心的不要說,免得她心裡堵得慌。”
流風抱拳連連稱是,上管紫蘇大發善心的擺擺手,道:“走吧。”
流風飛快的離開上管紫蘇的屋子。
“我也只能調戲調戲流風,還沒有膽子調戲尊主,真是窩囊。”上管紫蘇懊惱的拍拍自己的頭。
流風站在林媚娩身邊,看着她的一舉一動,她道:“我知道了,夫人沒事就好,沒有什麼大刑吧?”
流風搖頭,“縣令對夫人還算客氣,沒有半點虧待夫人。”
“那就好,黎清風是你動手的?”
流風點頭,“沒錯,是我殺的。”
林媚娩看着流風道:“我不是不讓你殺人嗎?”
流風冷笑道:“就憑你可以屠殺王家,爲何我就不能殺黎清風一人。”
林媚娩聲音一沉:“你說什麼。”這件事她怎會知道?
四目相對,流風毫不退縮道:“難道我說的不是嗎?你只不過氣不過,我是報仇雪恨,又哪裡礙着尊主的眼了。”
這是流風第一次橫林媚娩,心裡直突突。林媚娩不斷地對自己說要冷靜,要冷靜,可是聽到他親口承認還是冷靜不了。
“我不是說過找到寒冰劍嗎?”
“尊主是說過,屬下找了三年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我還要每天看到仇人的臉色。”
林媚娩閉上淡藍的眼睛道:“此事是我不對,不該強人所難,黎清風如今已死,雲山派只怕不會善罷甘休,你要注意,現在我也無能爲力,實在逃不過就假死。後面的事我頂着就是。”
流風很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假死?這個想法都會想到,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叛逃的事,你說的?”林媚娩猶豫了好久還是問出口,她實在想不出除了眼前的人,誰還知道此事,她只不過說了一次而已,追殺了三年,要不是墨子云現在恐怕都不在人世了。
“沒有。”
林媚娩頭痛的揉揉太陽穴,道:“你去休息吧。這些天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