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土斬破斷界,道尚公一躍而出,衣衫飄飄的落到江堂身前,平平無奇的一劍刺來,逼得江堂揮劍格擋。
道尚公的五靈劍與江堂曾經在仙宗見高姮施展完全就是兩碼事。
排除修爲,高姮劍招很霸道,以碾壓之勢擊潰敵手。
道尚公五靈劍到了無招勝有招,單是一把破土劍,便足矣抗衡江堂所有劍招,似乎招式對與他而言,已經沒用了。
無論江堂是用萬鈞之力的霸道斬擊,還是刁鑽的飛劍偷襲,道尚公只是用最爲簡單的刺,擋,劈斬,便能化解了江堂所有劍招。
兩人交鋒了十幾個回合,似乎誰也奈何不了誰,可江堂知道,道尚公只是用體力,並沒使用靈力,當然,他也是如此,雖然他是想使用也使用不了。
三身合一後,無論是玄女身還是本尊,都受到了血靈體一身功的影響,靈不外泄,只是轉化爲體力,跺跺腳,可使大地崩碎,山嶽塌陷,江河斷流。
但就是這種力量,卻對道尚公照成不了絲毫壓力。
“癡情道一身功!”
交戰到此,道尚公也看出了一些門道。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魔頭居然還修煉了一身功,難怪有傳聞他忽男忽女。
見江堂只攻不語,道尚公淡淡一笑,一劍挑開刺來木劍,破土劍尖宛如瞬移般出現在江堂胸膛前,緊接着五彩光華浮現,一團璀璨的靈光在江堂胸前炸開,一瞬間,江堂胸前竟出現一個洞口。
道尚公和藹的目光突然變得凌厲,手臂一震,劍尖上的靈光四散而開,從江堂胸前傷口轉入,剎那間,江堂的肉身從胸膛開始節節爆碎,轉眼間變成了血霧飄蕩在虛空中。
“不愧是金仙啊!”
“道尚公除魔衛道,好樣的!”
“魔主終於死了,苦海終於太平了!”
千彩星城的修士們開始高呼吶喊,特別是城主嚴家的修士,他們恨死魔宗了,恨死魔器了,即便他們禁制販賣,可依然有許多修士入手了魔器後,對他們的丹藥不屑一顧,導致幾十年來,嚴家的收入慘淡無比。
如今好了,魔主都死了,剩下的魔宗還不是任人宰割。
而嚴家,現在考慮的是如何攻下哮月星,得到魔器的煉製手法。
修士可也是人,私心,貪婪,難以避免,不給你賣,不是我看不起你的商品,實在是你的商品太好了,給你賣我吃什麼?
如果能得到你的商品,不,能製作你的商品,那我還需要你幹什麼?
當初許家和裘家、南宮家的人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可接過卻一個沒能離開哮月星。
千彩星距離哮月星很遠,用靈舟跑大半個月才能到,而今,他們魔主被滅,消息要傳過去還需要一段時間,是否使用奇襲戰略?
有一批修士潛伏在千彩星,他們是其餘勢力的人,可以說是探子,現在看到魔主被滅,大家一下子活躍了,各自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也好給家族和宗門準備的時間。
可沒等他們行動呢,高空,道尚公淡淡一笑道:“果然難以滅殺啊。”
虛空中,血霧內傳來了江堂的聲音:“雖然你能分解粒子,改變粒子組合公式,但是,自愈因子你找不到,但就算找到了也改變不了,因爲打造這個因子的人,是衆神祇,是天地所孕育,經歷了無數年的磨合,分解重組再分解,纔有了無象魔,你頂多將我封印,煉化個千年萬年,慢慢磨死我。”
這番話說完之時,血霧已經凝結到了一起,融合成了一個灰髮青年,正是江堂。
千彩星上的修士眼見此景,一個個是膛目結舌,他們怎麼也沒法相信,都成血霧了,魔主居然還沒死!那要怎樣才能將他打死?
道尚公臉露無奈,揮手,將破土劍拋到了九霄雲外,變回了一顆隕石。
看似覺得,實則卻相當恐怖,從破土劍變成的隕石,和之前一般無二,連上面的紋路,凹凸,都與之前如出一轍,毫無變化。
這等取之自然,換於自然的無上道法,只能用恐怖形容。
“就是大羅金仙都很難辦到,你擁有這種實力,不應該在神庭混不下去,你回苦海,這只是想守護這片地方?”江堂問道。
“更多的還是爲了自己。”道尚公沒有隱瞞,如實道:“神庭不是你相信這般簡單,它其實和這裡沒什麼區別,我雖得神庭封位,但其實和散仙沒什麼區別,待在那裡,就跟待在這裡的散修們一樣,沒有任何權力,讓世家壓榨,比當孫子還難受,可還是有無數散修前仆後繼的加入神庭,依附他們,的確有想象不到的好處,得到無上道法,可你索要付出的,也是一切!”
江堂冷笑一聲,道:“我一直就認爲神庭如你所言,我家鄉有一句老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所謂江湖,簡而言之,就是誰拳頭大,誰人多,誰就是主宰。”
道尚公搖頭一嘆,道:“雖然我覺得你所作所爲沒有任何錯誤,但也不對,離開苦海吧,天瀾星域你拿去,青霄那邊我會說的,他們不會在派人過去打攪你們,至於能否和平共處,不在我,而是他們,有很多人喜歡你們的魔器,就讓結果來證明如何?”
江堂沒想到道尚公居然會說出這番話。
他不是在趕走江堂,趕走魔宗,反而是在幫他,天瀾域裡這裡並不遠,如果魔宗在天瀾域發展起來了,苦海的散修爲了得到魔器,得到靈機,自然會移居過去,到時候,苦海反而成爲了種植區,開採區,狩獵區,苦海的勢力如果不想看到這樣的結局,那隻能和他們合作,結局和東方需要的結果沒有任何區別!
“我會考慮的。”江堂說完,轉身破空離去。
道尚公看着消失在天邊的流光,聽着下方人讚揚的聲音,他幽幽一嘆,心道:“苦海,青霄,乃至附近所有星域,恐怕都要迎來滅頂之災了,可你們,卻還不自知!真正可怕的不是魔宗,是神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