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要買白粉,有多少要多少。
一條大魚伍洛司和大哥是不會放走的。
兩個人原本還不信,可是,當手下將冷慕洵上絞的手槍交到伍洛司的手上之後,他信了。
那些武器絕對不是普通商人所能擁有的,這兩天他們調查過了冷慕洵的背景,他似乎只是一個商人。
而且,他身上所有的先進的設備也都已經被收絞上去,所以,如今的冷慕洵在他們手上就是一隻紙老虎,他無法與外界聯繫,也不可能這麼冒然的離開這裡,因爲,他身上什麼也沒有,而他這裡,是連只鳥也難飛出去的,院子外有着嚴密的安保設施,這裡,堪稱是一座城堡,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若是沒有他的手令也出不去。
越野車早就被伍洛司扣住了。
鵝卵石小路的盡頭,白色的房子前,冷慕洵終於看到了那一抹湖水藍,那一刻的他是狂喜是快樂。
“晚秋……”他奔到她的身邊,伸手摟住此刻正處於無限迷惘中的仲晚秋。
軟軟的身子斜斜的靠在他男人偉岸的胸膛上,柔軟如水。
“晚秋,我來了,我帶你離開,好嗎?”他輕輕的問,只以爲她是因爲一個人被帶到這裡而嚇壞了,所以,一聲不響的連話也不會說了,卻不想,就在這時,女人卻柔如蛇一樣的開始緊緊攀附在他的身上。
他是男人,很正常的男人。
只那一觸,就讓他全身都起了反應,“晚秋,你怎麼了?”這樣的晚秋有些奇怪,他一邊問,一邊打橫一抱就抱起了她。
輕輕的,不盈一握的腰肢讓他有些心疼,他抱着她飛快衝進了一旁的林子裡,身後,白房子裡的男人看着冷慕洵抱走了晚秋,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原還擔心她會被其它的男人唐突了,如果是冷慕洵,他是真的認了。
誰讓冷慕洵是詩詩和果果的爹地呢。
他阻止不了他們親情的發展,而且,現在的他又怎麼可能會給晚秋幸福呢。
他什麼也給不了晚秋。
一直以來都是想要把晚秋推給冷慕洵的,因爲,他要的不是擁有晚秋,而是要她幸福。
幸福,這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看來,這就是命,他才推出了晚秋,冷慕洵便到了。
無望的痛苦的靠在牆壁上,身體裡的毒癮讓他開始無暇去思索其它了。
閉上眼睛,對於伍洛司他是說不出的恨。
伍洛司終是讓他被迫的沾上了這東西,如今,他是在這小房子裡戒毒,雖然角落裡就有那東西,可他知道,他必須要忍住,不能再繼續的服下去了,不然,只怕,他就再也無可救藥……
冷慕洵橫抱着晚秋越跑越至林子的正中,暗夜裡,再加上這裡離那座大房子很近很近,而巡邏的人都在院子外,所以,院子裡除了不遠處的燈火以外都是安靜的。
“晚秋,你怎麼了?”她的手就如同八爪魚般的緊摟着他的頸項,臉也蹭着他的胸膛,始終沒有離開。
直覺不對,冷慕洵這才抱着晚秋停在了林子裡,很安靜的小林子,平時應該是伍洛司鍛鍊身體的地方吧,因爲有樹木,所以這裡會較爲涼快,一塊乾淨的空地上是一些健身器材,想不到伍洛司倒是個懂得享受的人。
冷慕洵坐在了草地上,晚秋還靠在他的懷裡,就如嬰兒般的蹭動着,月光如銀的從樹杈的間隙間灑下,映着女子泛着紅潮的臉頰。
眼前的她妖嬈美麗,就如一朵正在綻開的蓮,吸引着他定定的看着她,就連眨眼也捨不得了。
那抹不正常的紅暈讓冷慕洵終於明白了晚秋的反應。
伍洛司,他是要把晚秋送給誰呢?
爲什麼晚秋是獨自一人在那白房子前面呢?
驀的,他想到了白房子,那裡面又住着什麼人呢?
那裡住着的人應該就是伍洛司所要將晚秋獻給的那個男人。
可是,晚秋卻在房子的外面。
冷慕洵的腦子裡瞬間千迴百轉,他想到了一種可能,也許那個人就是白墨宇,絕對的有可能。
他忽的想要回去看看,可是,衣袖卻被晚秋緊扯着,她的脣不經意的落在他的手臂上,那灼熱的一觸,讓她嚶嚀出聲,“哦……啊……”她難受的身體都要炸裂了一樣,她什麼也不知道了,只知道要抓住身前的這個男人不撒手。
這樣的舉動,又有哪個男人會撒手呢。
而且,這個女人是仲晚秋,是他兩個女兒的媽咪。
如初的味道,如初的輕吻,這是他一直想要的感覺。
原來,他一直也不想離開她,他一直想要的都是她。
此時的一切就仿如一場夢一般,“晚秋……”夢與真實卻在這一刻合而爲一,無分彼此了,原來他早就已深愛着她,只是他不曾知道,只是他一直以爲他愛着的只有敏秋一個,可是此刻,再吻上仲晚秋的時候,他心底裡的一個聲音再告訴他,他愛她,那是與敏秋完全不同的一種愛,更熱烈,更瘋狂。
吻着她的脣,她精緻的五官宛如花開一樣的美麗……
吻着她的感覺真好。
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想,只想把她徹徹底底的變成他的。
追到這烏坎來,所有的付出都是心甘情願的付出。
“晚秋,讓我愛你……”當最後一句低喃伴着一股熱流綻放在女人的身體中時,夜,一下子嫵媚了起來。
夜色多情。
喘着粗氣,冷慕洵緊摟着晚秋躺倒在柔軟的草地之上,擡首時,是風清月明的夜空,星星閃爍,明月皎皎,而晚秋就在他的身旁,這一次,她沒有推開他。
她睡着了,睡在他的懷裡。
可他不能睡。
他要帶她離開這林子,白墨宇還沒有救出,他知道她是不會離開的,有一瞬間,他真想就此的帶走她,可他明白待她醒了,她會恨他的。
所來,便是爲了白墨宇,而人已經到了,就這般的退卻,他也不是男人了,那就連女人也不如。
不管怎麼樣,白墨宇沒有對不住晚秋的地方。
那六年,一直都是白墨宇在悄悄的照顧晚秋和孩子們。
理好了她的衣衫,看着她頸項上自己才印下的紅痕,冷慕洵的脣角露出了笑意,她終究還是逃不過他。
她睡着的樣子真好看,讓他甚至有些不忍抱着她回到有人的世界,可他知道,也許現在伍洛司已經發現了他和晚秋的失蹤,而正在派人尋找過來。
果然,就在他抱着晚秋走到林子邊緣的時候,林子外是一個又一個的黑影。
逃不掉,而他現在也不想逃。
“我們在這兒。”他大聲的宣告,也讓那些人不必費事找了。
黑壓壓的人立刻趕了過來,很快就將他與晚秋圍在了中間,有人拿起了對講機說着什麼。
很快的,當那人放下對講機之後便做了一個手機示意他跟着他們離開。
晚秋睡得很沉,剛剛的她累壞了,她什麼也不知道,只任由冷慕洵抱着她一步步的走離那個林子,經過白房子的時候,冷慕洵下意識的望過去,隨即停下了腳步,也不管這些人是不是聽得懂,他劈頭問道:“白墨宇是不是在這裡?”
“是的。”
卻不想,冷慕洵立刻就有了答案,果然,白墨宇就在那白房子裡,循着聲音望過去,伍洛司和大哥正並肩站在一起,伍洛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冷慕洵,“爲什麼是你?”
冷慕洵根本不理會他的問題,而是道:“我要見白墨宇。”那是晚秋的一個心結,心結不解,一輩子都是結,做成了死結,也許就再也解不開了。
伍洛司再是瞟了一眼冷慕洵懷裡睡得香酣的女子,那抹湖水藍是那麼的刺眼,這是爲什麼?
白墨宇的房間裡明明有女聲在一直一直的傳出來,他不信,他真的不相信,可是,事實卻擺在眼前,此刻的冷慕洵抱着的就是仲晚秋。
飛快的撥開衆人,大步的奔向白房子,身後,冷慕洵雖是抱了一個人,可是他的步伐一點也沒有慢下來的緊跟着伍洛司,他要見白墨宇,至少要看到白墨宇現在是無恙的,才能放下心。
“刷……”,門開了。
入目是黑咻咻的一片,而女子的聲音兀自的還響在房間裡,那麼的清晰,那聲音分明就是晚秋的聲音。
伍洛司傻了,隨手就按開了房間裡的燈。
瞬間,他就明白了,原來,他是被白墨宇欺騙了,那一直響個不停的女聲只是晚秋的錄音。
而那錄音的手機分明就是他送給晚秋的。
那就象是一個諷刺讓他竟是有些懊惱,懊惱送了白墨宇的手機給晚秋,此刻,卻被白墨宇利用上了。
白墨宇很聰明,錄音裡的女聲響起的時候,伴着的始終都有他的聲音。
閉上眼睛,這男人的智商有多少他現在徹底的服了。
“白墨宇,誰讓你推開她的?”以爲晚秋會是白墨宇的軟肋,可他卻親手的把她推給了另一個男人,這太不可思議了,白墨宇明明是愛着晚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