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啜泣着,這一晚的晚秋總是忍不住的想要哭泣,柔弱的肩膀微微的聳動,可是冷慕洵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再也不敢抱她在懷裡。
她恨他。
可他愛上了她。
那便,從他發現愛上她的這一刻讓一切都重新開始吧。
“晚秋,他答應了三年?”
“是的,我們去見伍洛司,我想這兩天就離開。”擦了一把眼淚,晚秋纔想到她的正事,這一路上而來的時候,她一直想着解決之道,卻不想剛剛見到白墨宇的時候一下子就想了出來,雖然有些冒險,可她覺得可行,憑她和白墨宇之力,兩個人的努力一定可以的。
“可,他這樣選擇的後果是難逃一死。”冷慕洵低沉吼道,他不是嚇晚秋,這是真的。
“我知道,不用你管,我們自己會處理的。”
“我們”,這兩個字晚秋說得無比的自然,可當對着冷慕洵說出的時候,就彷彿他是一個局外人,跟她連半點關係也沒有了,他的心隱隱作痛,握着她的手也緩緩的鬆開了,“那好吧,我陪你去見伍洛司。”
他在前,她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向那幢小樓,在這時時都有可能被人清剿的地方有這樣的建築已經是稀珍的了,一路上每隔幾步就站着一個荷槍實彈的男子,而且時時警惕着。
難道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嗎?
記得他追過來找晚秋的時候,這裡並沒有這們的戒備,冷慕洵不動聲色,雖然身上沒有什麼武器,可他,並不怕。
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怕。
“伍先生呢?”大廳裡沒有伍洛司和烏康,冷慕洵只好扯過一個下人問道,大廳裡的晚會已經散去了,人去廳空,仿如那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似的。
冷慕洵一邊走一邊在揣測着伍洛司舉行這場party的目的,如果只是要讓烏康見到他們,那伍洛司只要把他們帶到烏康的面前就好了,又何必一定要這般利用一個party來大費周章呢?
“冷先生,主人去花園了,他說你可以直接去那裡找他。”
“花園在哪兒?”冷慕洵可沒發現這附近有花園。
“這房子後面,大約一里地左右的地方。”
“好的,我知道了。”原來那麼遠,怪不得目測發現不到。
帶着晚秋走出小樓,沿着小路向那人所指的方向而去,果然,遠遠就看見了一大片的花園,隨着腳步而飄來的是陣陣的花香。
罌粟花,一大片的罌粟花,在夜色中看起來是那麼的妖冶美麗。
而在那花間的一個涼亭下,兩上男子相對而坐,一個正悠閒的在品茶,一個則是看着他面前的什麼,隔得遠,冷慕洵實在是看不清楚,不過,好象是在下棋。
兩個人的身邊沒有一個隨從,只在七八步外分站着兩個人,那兩個人靜靜的看着他和晚秋的方向,卻誰也沒有稟報,可是,他們也沒有阻止自己和晚秋的靠近,這就說明烏康和伍洛司早就事先猜到了他們要來。
“伍兄,烏兄,好悠閒呀。”他笑着,雖然在其二人的控制之下,卻不急不慌,他有屬於他自己的本錢,那些都是可以讓他從容面對烏康和伍洛司的原因。
“將……”伍洛司頭也不擡的看着桌子上的棋局,他在將‘軍’。
“哈哈,你就這樣就想將死我?你做夢去吧。”兩個人玩的是象棋,說得也都是一口的中國話,卻根本不理會冷慕洵的到來。
晚秋靜靜的隨在冷慕洵的身側,她只觀而不語,伍洛司和烏康剛剛已經將了她一軍了,害她栽在了冷慕洵的手裡,現在想想都是懊惱呢,這些人表面上一套,實際上做着的又是另一套,吃一塹長一智,她學乖了。
冷慕洵卻也不惱,他轉過身,“晚秋,在這兒等我。”
“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可是這一刻,她也只能選擇相信他。
冷慕洵衝着她堅定的點了點頭,似乎是在告訴她不要怕,真的不要怕。
她無聲的看着他,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現在,只要一行四個人能帶走白墨宇安全的離開這裡就好了,別的,她真的什麼也不求了。
冷慕洵穩穩的走向前去,他已站在了涼亭裡,伍洛司和烏康還在下棋,雖然他的影子早已經投射在桌子上,可是,兩個人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就當他如無物了。
桌子上的棋盤上,伍洛司的紅棋正在一步一步的將着烏康的軍,而烏康也在一步步的進行着嚴密的防範,掉兵遣將,就好象是一個真正的戰場一樣,只是,銷煙隱去了罷了。
冷慕洵的脣角忽的泛起冷酷,隨即,一隻手倏的落了下去,重重的擊在了那石桌上的棋盤上,“嘭”,棋子一個個的在棋盤上打着轉,良久才緩緩的停了下來,石桌兩側相對而坐的烏康和伍洛司兩個人的神色頓時凜然了起來,要知道這是在他們的地盤,可是冷慕洵居然有膽子跟他們如此對抗,他不要命了嗎?
可冷慕洵身上渾然的氣勢卻也讓他們兩個誰也不敢小覷了,難道這姓冷的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關係嗎?
“你到底是誰?”
冷慕洵爽朗一笑,“哈哈,伍兄,還記得昨晚上你對我說起的那些東西嗎,我想,如果不出意外,十天內我就能幫你搞到。”
伍洛司神色一變,“你當真能搞到?”那是當今世界最先進的火箭炮,昨晚上他說起的時候冷慕洵沒有給他正面的回答,他以爲不可能了呢,卻不想冷慕洵現在竟然說可以搞到了,這讓他不由得更在猜測着這個男人的背景,身處這樣的地方手無寸鐵他卻坐危不亂,而且,還敢跟他和烏康叫板,這絕非普通人。
拿眼神示意烏康別動怒,行大事者能屈能伸,如果冷慕洵真的能給他們弄到他們想要的那種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箭炮,那剛剛他拍下的那一巴掌,他認了。
以一巴掌換來他想要的東西,這是值得的。
“是的。”
“哈哈”烏康笑了起來,剛剛伍洛司的眼神真及時,不然,他早就下令讓一旁的手下動手了,看來這姓冷的還真是有兩下子,不然,伍洛司也不會待他那麼恭敬,“行是行,不過,你得留下什麼做抵押,我才放你走。”烏康的眸光透過冷慕洵一點也不掩飾的射在了晚秋的身上,那眸光讓冷慕洵一震,冷冷的回視過去,“除了她,誰都可以。”
“可我只要她,十天。”
“那白墨宇呢?”冷慕洵低問,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晚秋說服了白墨宇?
“自然是跟着你走了,不過,那三年所要賣出去的數量卻是一點也不能少的,我想仲小姐早就說服了他吧,不然,你不會帶着她這麼快趕來。”伍洛司輕描淡寫的說過,卻猜得是那麼的奇準,一點也不錯。
冷慕洵只覺伍洛司走上這一行真的是屈了他了,若是他從商,想必也是一個不可多得商業奇葩,可惜,人各有命,人也各有志,他年紀輕輕的就是喜歡他這一行誰也改變不了什麼。
“那晚秋也要走。”冷慕洵不改初衷,冷硬的面龐上寫着堅持,不管他手上有沒有武器,他是絕對不會把晚秋留在這裡的。
剛剛說起火箭炮只是想要讓自己走得快一些,卻不想烏康居然給了他這一手。
“呵呵,呵呵呵……”陰冷的笑漫在他的周遭,烏康緩緩轉身,“冷先生是怕我的人碰了仲小姐嗎?”
“難道不會?我可不信你的人會那麼乖。”脣角帶着笑,冷慕洵揶揄的口氣把氣氛略略的緩和了一些,識實務者爲俊傑,他們每個人現在手上別說是槍了,就連一件利器都沒有,而伍洛司和烏康只要一揮手,瞬間就可以把他們捏死,如果不是自己一直說可以搞到軍火可以買他們的貨在吊着他們的胃口,只怕,他們早就對他這一行人不耐煩了。
“當然不會,因爲,他們是我的人,我說什麼就是什麼,你放心,只要你答應留下仲小姐,等貨到了,我會親自把她送到你面前,如何?”烏康發話了,他想要白墨宇爲他們賣命,他也想要軍火,人就是這樣,越有越想有,永遠也沒有滿足的慾望。
晚秋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男人們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聽得真切,她知道現在冷慕洵是要保護她,可她也明白他們手上其實沒有什麼與伍洛司和烏康對抗的籌碼,一點也沒有。
只希望自己不要留下,看到烏康的眼神就讓她想起了那杯葡萄酒,她突然間很怕那個男人,還有,她也擔心冷慕洵根本弄不到伍洛司和烏康想要的東西,那麼,她最後根本就離不開這個地方了?
爲什麼是她呢?
她真的不想要留在這裡,她要跟白墨宇一起走。
都是冷慕洵惹得禍,偏說他什麼都能弄到,這不,扯上了她了。
她卻哪裡知道冷慕洵的用意,如果不那樣說那樣做,只怕,他們早就沒命了。
沒有利用價值的人活在他們這裡根本就是浪費糧食,這是晚秋早就懂得的道理,可是這一刻,她實在是沒想到伍洛司和烏康的狼子野心到底有多重。
他們殺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