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晚秋只好停下了腳步,千晴,這名字有些熟悉,一定也是t大有頭有臉的人物,果然,轉過身的時候她便確定了,美麗高雅,宛如小公主一樣,是t大新學年的校花,似乎t大有過關於她的許多傳聞,“你好,婁小姐,我還有事,改天再聚吧。”
婁千晴有些訕訕然,卻轉而爲笑,“好吧,下次一定要一起吃飯喲。”
仲晚秋終於走離了兩個風采翩然的一男一女,其實,剛剛在看到沙逸軒和婁千晴的時候她真的覺得他們是很登對的一對,也許,那天是她的感覺錯了,冷慕洵與沙逸軒不是什麼同志,下次,她一定要問問沙逸軒與冷慕洵是什麼關係。
一大早就趕去了墓地,爺爺的喪儀舉行的很隆重,而她的身份卻是很怪異,象是冷慕洵的妻子又不象是冷慕洵的妻子,當兩個人分別出現在墓地時,甚至有記者不客氣的問向仲晚秋:“冷太太,你與冷先生分居了嗎?”
“冷太太,你與冷先生之間是在鬧矛盾嗎?”
她直接越過,不置可否的一笑,她相信這些問題冷慕洵都會給記者一個滿意的回答,等葬儀結束了,她就會將協議全部的還回給他,那她與他,也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想到這個,她的心怦怦直跳,彷彿是聽到了腹中孩子的脈動似的,忽的擡頭,迎面,冷慕洵欣長的身形正徐徐向她而來……
手臂彎來,什麼也沒有說,可那動作卻讓仲晚秋自然而然的就挽上了他的手臂,一起走到了爺爺的墓碑前,他什麼也不必說,只是這樣的舉措就消彌了所有人的疑問。
晚秋有些困惑,卻不是問他的時候,白菊花鋪滿了墓地周遭,那麼的純潔美麗,其實,她與爺爺真的只相識了一個多月而已,一個多月在人生的長河裡真的就只能用短暫來形容,她只知道自己很喜歡爺爺,所以,才把爺爺當成自己的親生爺爺去對待,除此,她真的什麼也沒有想。
葬儀結束,心裡都是悽然,眸中潮潮的,轉首便向墓地外而去,她是打了計程車來的,回去的時候也不知道還有沒有計程車了。
“晚秋,一起走吧。”冷慕洵突然在她身後喊道。
她一怔,驀然站住,他隨即來到她的身旁,“走吧。”這一次不是讓她挽着他的手臂了,而是直接就霸道的牽起了她的手一起走出去,黑色的bmw停在墓地外,打開車門,他擁着她坐上了副駕駛座,手有些潮,仲晚秋甚至有點不知道要把手放在哪裡了。
驀的想到了那兩張協議書,待車子駛離墓地後便悄悄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兩分協議,看着車前不住倒過的風景,她低聲道:“阿洵,協議到期了吧。”
他卻沒有迴應,只是沉聲道:“約了逸軒和千晴一起吃飯,你也去吧。”
“啊……”爲什麼她也要去呀,她現在不是已經與他沒有關係了嗎?
“逸軒說昨天見到你才知道你與千晴是在同一所學校,剛剛他約了我們一起吃飯。”
沙逸軒和婁千晴也有來參加葬儀嗎?
人太多了,她真的沒有注意,可她真的不想去,就要畢業了,“阿洵,我有些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去?”就要分手了,又何必多這一舉呢,到時候,沒的讓自己與婁千晴再見面時尷尬,她還有畢業答辯沒進行呢。
“我已經答應逸軒了。”
冷慕洵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居然就如同樑淑珍一樣,仲晚秋有點懊惱,可轉念一想,就當是在一起吃的最後一頓晚餐吧,想到‘最後’這個字眼,她突然間的又是那麼的不捨,偷偷的看向冷慕洵的側臉,還是那麼的好看,她聽着自己的心跳,突然間迷惘了自己的一顆心。
珍濱飯莊,典雅而時尚,到了的時候,沙逸軒和婁千晴已經先於他們到了。
仲晚秋才一踏進包廂,就接觸到了沙逸軒閃爍的目光,彷彿,她身上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低低看了看,除了衣服的色調暗沉以外真的沒有什麼了,徑直的走過去,與冷慕洵的最後一頓飯,她不想把氣氛變得太尷尬了。
“沙首長,千晴,你們好。”沙逸軒沒有穿軍裝,一身西裝就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與昨天和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沙逸軒相比又是別有一種風度,毋庸置疑,他還是很帥,而坐在他身旁的婁千晴一身粉紅色小洋裝則更顯嬌媚
“晚秋,坐吧,慕洵可是從來也不帶女朋友與我一起吃飯的,這說明他很重視你呀。”退去了西裝的沙逸軒就連說話也隨意了,可是那弦外之音仲晚秋卻是聽得出來的。
冷慕洵說是沙逸軒請他們兩個人一起吃飯,現在看來好象不是這樣的,正要說話,冷慕洵已經紳士的爲她拉開了座椅,“逸軒,你不是說千晴今天會來嗎,我自然要帶個女伴來陪她。”就這麼極自然的,冷慕洵把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是嗎?”沙逸軒的手指如彈鋼琴一樣的敲着桌面,語氣雖然輕鬆,卻明顯的帶着置疑的味道。
“當然,上菜吧。”一招手,冷慕洵吩咐服務員上菜,也直接把話題的方向給轉移了。
仲晚秋有些迷糊,看着一道道的菜上來,她卻無心去吃,只隨意的撿着自己面前的兩道菜吃了幾口,倒是冷慕洵和沙逸軒聊的愉快。
“逸軒,什麼時候定下來?”
“下週日,所以,我得先把千晴帶過來,不然,你這個發小一定不會到場。”
原來是發小,看來真的是她錯了,還有爲冷慕洵與沙逸軒是……是那種關係呢,她錯了。
“好,我一定去。”
“那晚秋也要到場喲。”望了一眼仲晚秋,沙逸軒的眸光繼續閃爍着讓她讀不懂的信號,卻猜不出來那是什麼意思。
“我……”
“好。”就在仲晚秋剛要拒絕的時候,冷慕洵已經直接就替她應了下來,張張脣,她還想要說什麼,可冷慕洵卻續道:“晚秋,考完試了,晚上回去公寓住吧,別住學校了。”
她的手一抖,手中的筷子差一點就掉落下去,冷慕洵他這是什麼意思,當着人前問她,她若是不答應倒是真的不好不給他面子了,可若是答應了,早晚不是還要離開嗎。
長痛不如短痛,她的心真的不想再經受那些了,“慕洵,明天再說吧,我今天晚上要準備畢業論文答辯的事。”
“哦,好……吧……”他的尾音拉得老長,語氣也有些不自在,似是沒有想到她會當着人前拒絕他,不過,卻再也沒有說什麼,一頓飯,突然間的氣氛就降到了冰點,就連沙逸軒也很少說話了。
兩個發小的飯局結束了,一前一後的步出珍濱飯莊,仲晚秋快步的走向公車站。
“晚秋,那天醫院的事,我……”
她的心一慌,以爲他是猜出了什麼,匆忙的道:“我還有約,我先走了。”
“晚秋,等等……”他在她身後低喊,她忽而想到口袋裡的那兩張協議。
反正,她與他也沒有領什麼結婚證,那一切不過是爲了做給爺爺看的罷了,仲晚秋佇足,轉身,剛好冷慕洵已經追上了她,“嘭”,她撞在了他的身上,也許是他追得急,那向前的慣性讓她頓時就貼上了他的胸口,“啊……”下意識的驚叫,她真的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畫面。
修長的手在她腰上一扣,扣着她更緊的貼向他,“上車,我送你。”也不管她是不是答應,他抱着她就走向他的黑色bmw。
手心裡還是那兩張協議,此刻卻變得是那麼的燙手,“阿洵,我只是……”只是轉身要把協議還給他,或者,兩個人一起都撕了,因爲,她知道他行將要對她說什麼。
他貼着她的耳朵,一邊走向bmw一邊低聲說道:“仲晚秋,你現在是我的妻子。”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可他,已經放她在車子的後排座位上,一踩油門,車子便疾馳而去,可那方向,她卻是未知的。
她悶悶的坐在車上,越來越猜不懂他的心了,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緊張,他瞟了一眼後視鏡低聲說道:“晚秋,去補個結婚證吧。”
“啊……你說什麼?”仰首望着他的側臉,她是不是聽錯了?他要補……補什麼?結婚證?
驚詫的看着他,她就是覺得自己聽錯了。
車子繼續行駛在馬路上,一個上午的喪儀儀式,緊接着是與沙逸軒的中午飯,那麼此刻去補結婚證時間也是很充裕的。
“一起去補一個結婚證。”冷慕洵淡然的重複了一遍。
“你願意?”她的心‘撲騰撲騰’的跳着,難道,他是真的要娶她了?她好象是在做夢吧,一定是。
“是。”
聽着他乾脆的回答,她的口型越來越大,手中的協議被她攥得緊緊的,也起了皺,“那這些協議……”她的手微顫的揚起舉到他的面前。
“拿給我吧。”他單手接過,隨意的塞進了車前的一個盒子裡,彷彿,那是兩張廢紙。
她還是有些不相信這會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是不是她就會與他一起生活,然後她生下的孩子就會名正言順的成爲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