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選擇過了!難道老師也是王族出身嗎?
托克聽到李宇軒的回答後心中疑團不免涌上心頭,雖然明知自己不應該去打探老師的隱私,但年輕人的好奇心最終戰勝了理智。通過與李宇軒將近半年的接觸,李宇軒身上一種與衆不同的氣質深深吸引着自己。雖然老師平時與自己交流的並不多,而且他大多數時間都一個人獨處。但即使是老師一言不發,那種王者的霸氣卻仍舊無法使自己漠視。
托克曾在自己心中將李宇軒和自己的父親做過比較,得出的結論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似乎老師比身爲國王得父親更具有一種領袖羣雄的君主風度。父親火暴的脾氣令所有的人都清楚他們的國王心中在想些什麼。也正因爲如此,那些大臣雖然表面上看上去都相當懼怕父親,但在他們心中卻顯然並不是那麼一回事。從這次父親被圍索朗山谷的事件中就可以看出,那些大臣對於紐英曼帝國軍的恐懼似乎遠超他們對父親的忠誠。
而老師顯然與父親不一樣,沉沒寡言的他讓其周圍的人都看不清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也不瞭解其內心真正的想法。但是,所有的人並不會因爲他的沉默而忽視了他的存在。相反的,不說話的老師給予周圍人的那種威壓感使得所有人都感到一種不可測的危險。老師就象是一隻隱藏在暗處窺視一切的獵豹,所有人的心中所想都逃不過他的那雙眼睛,而別人卻永遠無法理解他心中的真正想法。
好恐怖的力量!
近乎於狡猾,陰暗的詭異智慧!
非凡的決斷力與強大的信心!
這就是托克此時心中對自己老師的評價。
“托克,你是不是在考慮我的問題?”
沒等托克問出口,李宇軒已經一語道破其心中所想。
托克早就清楚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老師面前隱瞞自己心中的真實想法,因此即便現在被李宇軒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
“是的,老師。我在想老師到底會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真正的身份又應該是誰?”
既然知道自己隱瞞不了什麼,托克也就直截了當的當面想李宇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在潛意識當中,托克認爲李宇軒絕對不會傷害自己,這也是他能夠如此坦然地說出自己心中想法的原因。
詫異於托克那種大大方方的態度,但李宇軒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回頭凝視升騰在半空中的濃煙。
“等到應該讓你知道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不過那恐怕也要等到這場戰爭的結束以後。”
“老師認爲這場戰爭什麼時候會結束?”見李宇軒不肯回答自己的問題,托克也不願意再做無謂的糾纏,將話題轉移到眼前的這場戰爭中來。
“我想最起碼還需要一個月吧,那就要看你的父親能不能夠把握機會,動用現在被圍困再索朗山谷中的王國主力軍。說到底,光憑我們現在這支部隊是不可能戰勝紐英曼帝國的十萬大軍的。”
“一個月?”
“好了,你先下去吧,似乎我們的斥候又帶回來什麼新的消息。”
只見遠處的煙塵處一名身着法布爾騎士鎧甲的騎兵向海德城而來,轉瞬間穿過城門,進入城中。托克聽見李宇軒的吩咐,轉身向城牆一角的階梯走去。
或許有一天,你會再戰場上認識我的!
李宇軒望了一眼托克遠去的背影,少年稚嫩的雙肩已經開始承擔整個王國的千斤重擔。
當李宇軒率領五千名流浪騎士在海德城外血戰色佛爾的八千步兵時,斐迪南伯爵正率領主力騎兵團朝戰場的相反方向前進。兩天後,斐迪南的騎兵主力抵達小城艾伍特。也就在幾天前,這座小城還駐紮着法布爾王國援軍主力的小城找不到一名法布爾兵士的蹤跡。似乎法布爾援軍的主力如同空氣一般憑空消失。更令人驚奇的是,這座小城不僅找不到一名士兵,甚至也找不到一名平民。整座艾伍特城完全成了一座空城。
將營帳設在城外的斐迪南面對這種情況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對手主力現今去了何處,也搞不明白艾伍特城爲何會成爲一座空城。
也就在斐迪南大軍兩萬五千名騎兵佔領艾伍特城的第二天,由海德城方向而來的斥候終於將迷團解開。海德城被敵軍佔領,紐英曼帝國騎兵的補給線已經被完全切斷。
真是活見鬼了,法布爾的主力什麼時候越過了自己的防線跑到海德城去了,難道他們會飛嗎!
思前想後,斐迪南得處的唯一結論即是法布爾的主力在抵達艾伍特城時就已經由南線向海德城推進,才能趕在自己騎兵前面通過攔截地帶,而那兩千步兵起的也僅僅是迷惑作用,以便使自己錯誤判斷他們的出征日期。
斐迪南的推理看上去似乎順理成章,但其中卻有一個一點令他始終找不出合理的解釋。
法布爾援軍的主力是怎麼樣瞞過自己布在南線的斥候而跑到海德城去的。要知道,那可是兩萬名慢的象烏龜的步兵隊伍。
但另一方面,海德城被佔領的事實卻擺再斐迪南面前,他怎麼也不會相信僅靠幾千名流浪騎士在沒有任何攻城器械的情況下即可攻佔城池堅固的海德城。
現在擺在斐迪南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條路,那就是集結自己手中所有的兵力,從敵人手中將海德城再次奪回。但是面對這個唯一的辦法,斐迪南猶豫了。以自己的三萬騎兵去硬撼敵方兩萬左右兵力駐守的海德城,勝算顯然不在自己這一邊,一旦攻城不下,那自己肯定會落個埋骨他鄉的下場。到時候,什麼“華彩騎士”,什麼“帝國之花”,也都成爲過眼煙雲。
不行,自己絕對不能行此下下之策。
斐迪南再採取行動之前,最先否定的是對他而言真正能夠幫助他獲得勝利的一招棋。在他的腦海中,法布爾援軍主力駐守海德城已經是一個不容辯駁的事實。李宇軒的“虛實之計”總算是起到了預料的效果,瞞過了紐英曼帝國軍的騎兵指揮斐迪南。
站在軍事地圖面前苦思冥想的斐迪南最終找到了他的目標。
法布爾的都城——瑟瑞斯城。
從艾伍特城到瑟瑞斯只有兩百餘里,路程和到海德城相差無幾,騎兵可以在四天之內抵達瑟瑞斯。此刻法布爾的主力部隊已經調到了王國的西部,那位於王國東部的都城瑟瑞斯一定相當空虛。自己何不趁此機會一舉拿下瑟瑞斯城,在解決自己補給問題的同時切斷法布爾援軍的補給線。而另一個吸引斐迪南的原因是,一旦攻下了瑟瑞斯城,對於法布爾軍隊士氣的打擊是不可估量的,而作爲指揮這場戰鬥指揮的自己,毫無疑問將成爲帝國吞併法布爾的第一功臣。
軍事上的考慮與政治上的考慮最終確定了斐迪南的“東進計劃”。
也正是這個“東進計劃”,斐迪南踏進了李宇軒早已佈置好的陷阱,最終導致了他與整支紐英曼帝國騎兵折戟法布爾的下場。
一想到這個可以使自己名利雙收,美夢成真的“東進計劃”,斐迪南整個人就爲之興奮不已。
三天後,原先位於北線的五千騎兵在斐迪南“全速東進”的命令下抵達艾伍特城,而在其命令中,竟然要求他們在與法布爾的兩千步兵相遇時避開對方,繞道而走。在斐迪南眼中,那兩千步兵似乎已經無關乎大局,從而也放棄了他在這場戰爭中唯一一次可能取勝的機會,但這也僅僅是局部的勝利。
也就在斐迪南在艾伍特城完成他集結主力的命令時,科林斯與他的兩千步兵也抵達了海德城。這個結果令李宇軒也爲之震驚不已。沒想到斐迪南會放過這個唾手可得的勝利。也由此可以看出斐迪南進攻瑟瑞斯的迫切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