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清,好像……好像是一隻貓。”
“切,胡說八道。”
她們談論的主角,現在正在爲了貓而發愁。
完成了蜂后任務和螳螂任務的呂布,接下來打算做一個簡單的花貓任務調劑一下,可是當他滿園子找貓的時候,卻赫然發現原來貓不是那麼好找的。
確切地說,是花貓不是那麼好找的。
當初看到“花貓四隻”的時候也沒多想,想以自己的絕世神功,五感之敏銳無人可比,在一個園子裡抓幾隻貓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結果真的動手,嘿,到處都是花貓,可是拎着貓脖子存池子裡漂啊漂的就變白了。
呂布越漂越是憤怒,眼看手裡的貓在水裡一點點變白,終於忍不住大聲吼道:“這年頭怎麼連花貓都有這麼多假貨。”手一揚,那隻平素不注重個人衛生的白貓不知被甩到哪裡去了。這一天後來被相國府的衆貓稱之爲白貓殉難日,十之八九的白貓不是摔斷了腿就是淹死了。
好歹找到了三隻貨真價實的花貓,呂布來回搜了三遍,滿眼都是躲在草叢中哀叫的溼淋淋的白貓,卻再找不到第四隻。
要不抓只白貓再給上點顏色?呂布搖了搖頭,這把戲太容易被戳穿。
要不,到園子外面抓一隻頂一頂?反正到底貓是哪裡的又沒人會知道。
不過這樣一來,在愛情的考驗中作弊,這種做法已經超出了呂布的底線,是絕不可以的。
可是,如果要完成任務,就只有作弊;如果不作弊,就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呂布陷入了兩難中。
呂布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這考驗才進行了一小半自己居然就遇見了繞不過去的難題。遠處一隻黑貓從假山背後探出頭來,立刻義縮了回去。呂布見了黑貓,滿腔怒火有了發泄之處,縱身就躍了過去。
轉眼時至正午,相國府大花園中央大擺宴筵。賓主入座,熱菜還沒上來,因爲要先等董卓演講完畢,纔會上正菜,否則大家的注意力一定會被分散。關於這一點,董卓的認識還是很清楚的。
自有人預先準備好了講稿,這講稿只供董卓事前看一眼參考,他素喜自由發揮,有沒有講稿區別不大,但講稿寫還是要寫的,這是個態度問題,態度不對是要掉腦袋的。
演講的主題便是忠君體國。董胖子鄭重表示:自己是萬分地忠君體國的,但這朝廷上還藏了許多不那麼忠君體國的人,要是被抓住,不用說是要掉腦袋的。今天諸公到了這裡,和我董某人一起吃飯,看來和我董某人是一般的心思,也是忠君體國的。至於那些沒有來的,或者來了這裡心裡忠君體國的念頭還有些動搖的,需要好好考察考察。
董卓演講之時,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當然正襟危坐,全神貫注,比之朝堂之上面對天子的大小動作不斷,規矩百倍。他們帶來的那些女眷們可沒這麼好的政治覺悟,董卓說話之時,唧唧喳喳,讓董卓十分的不爽,暗自決定,要去查一查是誰排的位子,居然讓那些女的坐到一起去了,真是大大的失策。可是對這些女流之輩,倒也不好發作。又想到這吃飯的時候,自己的頭號愛將兼心肝寶貝呂布居然蹤影不見,心情更是惡劣起來。
下面那些官員們當然也聽見了那些唧喳聲,心裡早已經把自己的老婆罵到轉世投胎,可人坐在別處,卻無法勸止,只好看着董卓發青的臉色,心裡暗求諸神保佑。
衆夫人小姐們卻毫無半點自覺,討論起她們最感興趣的話題——白馬王子呂奉先,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放在一邊,何況是董卓。
這個小圈子的中心人物,是侍郎徐尉的小妾翁氏。徐尉算不上什麼顯貴,這翁氏平日在夫人集團裡當然也只是個小角色,今天卻因爲目睹了呂布的一番奇異行徑,地位大變,她壓低了聲音繪聲繪色地說着,周圍的脂粉姐妹們不時掩口低呼,讓她心中十分的得意。
“哎呀,真是沒想到呂將軍還有一手馴貓的好本事,我看見他一手拎着一隻黑貓,面前是一大羣喵喵叫的白貓。”
旁邊就有人插嘴:“哎呀那些白貓怎麼不跑呢,平日裡那些野貓一見人可就跑得沒影了啊。”
“切,沒見識了不是,呂將軍功力通天,要讓幾隻小貓乖乖聽話還不容易。”
實際情況是,那羣白貓早已經被摔瘸了腿,有幾隻傷輕一點的要跑,被呂布施展擒龍手抓回來,傷上加傷,幾次下來,衆貓也不是蠢蛋,當然不敢輕舉妄動。
“呂將軍那時候好像很生氣的樣子,手裡拎着兩隻黑貓不住地晃動,說……”
翁氏說到此處,故意賣了個關子,旁邊頓時一陣催促聲:“快說,呂將軍都說什麼了。”
“呂將軍說:叫你們不好好幹活,叫你們不好好幹活。”
“這是什麼意思啊?”
翁氏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呂將軍還說:你們到底是不是公的,努力一點啊,新品種這麼少,現在讓我怎麼辦啊?”
旁邊有人懷疑道:“你是不是聽錯了啊,這都什麼和什麼啊。”
翁氏見有人不信,立刻急了:“當時呂將軍生氣得很,說話很大聲,我怎麼可能聽錯,呂將軍一邊說,一邊抓着黑貓大力地晃動,那兩隻黑貓喵喵直叫,真是可憐呢。”
旁邊立刻一聲噓聲:“有什麼可憐的,讓呂將軍不開心真該死。”
又有人催:“快說,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