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一定會原諒我的。抱着這樣的想法,趙五一把拎起了毯子。
毯子下卻沒有人。
可是毯子爲什麼這麼重,趙五一看,原來魏延抓着毯子被他一起拎了起來,魏延居然還在假模假樣打着呼嚕。
沒辦法假裝下去,魏延坐在牀上,皺着眉頭看着趙五。
“你是誰?”魏延問。
“我?我是趙五呀,魏公子您前兩天不是見過的嗎,今天上午您還見過我呢。”趙五哭笑不得,他覺得日艮前這個小祖宗的手段層出不窮。
“趙五?你是趙五嗎?不太像。”魏延搖搖頭。
“我,我就是趙五呀,怎麼會不像呢?”趙五急了。
“說,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爲什麼要綁架我?”魏延一警戒地看着眼前滿頭大汗的家丁,慢慢在牀上爬行後退。
“小祖宗,小祖宗,您看看清楚,我就是趙五呀,不是別人扮的。”
魏延很堅決地搖了搖頭說:“現在的易容術越來越發達,聽說還有人皮面具,越是看起來一樣越是可疑。”
這小子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呀,家丁心裡哀嘆。
“你看看,你摸摸,我這臉,怎麼可能戴什麼面具呢?”
魏延爬過去,伸出兩隻小手在趙五臉上義掐又拉。
慘叫聲不絕於耳。
“好了,相信你了,我們走吧。”一炷香的時間後,魏延對可憐的家丁說。
“將軍,魏公子來了。”嘴歪眼斜的家丁說話已經含混不清。
“你的臉怎麼了?”呂布驚訝地問捂着臉的趙五。
“剛纔,剛纔被幾隻黃蜂叮了。”趙五扯了個謊,他可不願意當面得罪魏延。
“現在我們再來做涼拌黃瓜。”呂布指着旁邊一筐新黃瓜說。
“你,你是誰?”魏延一臉警戒地看着呂布。
“我,我是你呂布叔叔呀。”呂布莫名其妙。
“不像。”魏延搖着頭,一步步向門外退去。
家丁忙在呂布耳邊嘰嘰歪歪了一番,呂布的嘴角抽了一下。
魏延這時已經快要挪出門外。
“看着。”呂布大喊一聲,一根黃瓜被扔到了空中,刀光一閃,黃瓜被切成無數根細絲飄落下來。
“好威武,呂布叔叔好威武哦。”魏延立刻換了張臉,拍着手走回來。
算你小子識相,呂布心道。
“看我的,這次不玩什麼花樣,就這麼切黃瓜,其實這黃瓜只要洗乾淨了,不削皮也可以,所以你只要像這樣,把一根黃瓜切成一片片,再撒上層糖就可以了。”呂布把黃瓜放在砧板上,慢慢地一刀刀切黃瓜,好讓魏延看清楚。
“看清楚了嗎,你試試。”呂布把砧板和菜刀放到椅子上,對魏延來說這是個合適的位置。
一根黃瓜放在砧板上,魏延雙手握刀,閉氣凝神,“嘿”的一聲斷喝,對着黃瓜潑風般一陣亂砍。
黃瓜被碎屍萬段,不成瓜形。
“慢一點慢一點,像我剛纔那樣看準了下刀,切成這樣像什麼樣子。”呂布隨手換上根新黃瓜。
魏延再次雙手握刀,閉氣凝神,“嘿”地喝一聲,一刀劈下去。黃瓜三分之一處被歪斜着切開。
“嘿!”再一刀。
“嘿!”再一刀。
……
黃瓜又不成瓜形。
呂布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還沒等他質問魏延,魏延開口道:“這刀不稱手。”
“趙五!”呂布大喊。
趙五從外面一溜小跑跑了進來,臉上滿是黃瓜。
“你臉上是什麼?”呂布奇怪地問。
“這……這……小翠說用黃瓜片敷臉有助於美容,您看我這臉實在是……”趙五忙一把捋去臉上的黃瓜片。露出青一塊紫一塊的真面目。
“有沒有輕一些的菜刀。”
“不要輕一些的,要重一些,威武一些的,拿大刀來。”魏延在一旁嚷嚷。
“要大刀?”呂布奇怪。
“要不,到武庫去拿把單刀?”趙五試探着問。
呂布點點頭。
過了一會兒,趙五提了一把單刀過來,擺在魏延面前。
“這刀夠大了吧。”呂布問。
魏延瞄了一眼,輕蔑地搖了搖頭說:“這刀不行,太次。”
很快,趙五又拿來把鑌鐵刀。魏延還是搖頭。
接着魏延的面前多了一把鬼頭刀,又多了一把開山刀。
看着魏延不停地搖頭,呂布心裡越來越奇怪,沒看出來這小子倒是天牛神力,看來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若是好好栽培,將來……想到這裡,呂布用力地搖了搖頭,打消了指導魏延武藝的念頭,要真收了這小子當徒弟,不出一個月就得被他氣死。
“趙五,去把武庫裡那柄斬馬大刀取來。”呂布對家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