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在哪看過一句話:如果你覺得對方喜歡自己, 那你的心裡一定已經先對他產生好感了。
吳嘉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人,可是哥哥的話確實讓她很震驚,震驚到開始難過。她把自己對陸肖柏的感覺, 暫時歸結爲不應該存在的佔有慾。
陸肖柏回去那天半夜, 終於使用了他百年不用的朋友圈, 是一段視頻, 黑毛狗狗坐的非常端正, 對着一顆草莓大聲叫,咬一口又丟掉,吳嘉音聽見他在旁邊忍笑。
笑得時候, 好看的眉眼一定彎着,看着一點距離都沒有, 會讓你誤以爲他是一個很好親近的人。
她點了個贊。
又過了幾天, 某天晚上, 她收到了陸肖柏發過來的微信。
柏:在嗎?
吳嘉音當時沒看到,過了大概十幾分鍾他又發過來一條。
柏:在???
吳嘉音看到是他發的微信, 很開心。
突然覺得最簡單的“在”字都有了生命力。
在嗎?顯得安靜有禮貌還紳士。
在????就充滿了一股挫骨揚灰般的霸氣。
就像他本人。
吳嘉音還沒來得及想好回他什麼,陸肖柏的微信再次發過來。
柏:白色的狗狗死掉了。
吳嘉音一瞬間就不開心了,笑容僵在臉上。
那三隻可愛的小狗崽呀,一開始那麼虛弱,叫聲都很小。眼看着要長大了, 怎麼卻不行了呢。
很快, 陸肖柏彈過來視頻。
攝像頭對準的是一片樹林, 乾枯腐爛的樹葉鋪在地上, 旁邊還有一些積雪。他沒說話, 吳嘉音也沒說,靜靜等着他要給自己看的東西。
一塊沒有樹葉和積雪的潮溼地面, 上面泥土有翻動過的痕跡,在這下面是還沒來得及長大的小狗崽。
“看完了嗎?”
他終於說話,攝像頭轉了過來。
陸肖柏的臉色十分蒼白,脣色很淡,劉海稍微遮住眼睛。
“剩下的兩隻還好嗎?”
“很好,放心。”他心情難以掩飾的低落,邊走出樹林,邊問她,“你想過來看看嗎?”
吳嘉音意外,試探問:“去你家裡?”
陸肖柏終於笑起來,“不然你以爲?有時間的話,我過去接你。”
“會不會太麻煩,還有,你家裡……沒有別人吧?”
吳嘉音想起哥哥說過的話,他喜歡的人回來了,心裡酸酸澀澀的,卻還是控制不住想親近他。
一方面是自己的自尊心作怪,不想對他有任何別的想法。另一方面,是忍不住往自己更希望的結果上面想。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在路邊點了根菸,直接抽起來,風吹散煙霧,嗆到他眼睛。
“你還想有誰?”
“沒。”吳嘉音鬆了一口氣,讓她和別的女生在一起,那真的會受不了的,“你不用專門過來,等會我打車過去就行。”
他不聽,強硬的堅持自己想法,“你先收拾下,我到了給你打電話。”
說完掛掉了視頻。
吳嘉音看着手機屏幕從亮到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睡衣貌似有點暴露,領口很大,加上胸前平平,剛纔他應該看到不少。
啊,這人,怎麼也不說一聲。
不過要是真的說了,恐怕會更尷尬。
陸肖柏很快就到,吳嘉音沒和吳嘉寧完全說透,只告訴他自己要出去和朋友玩,晚上回來,吳嘉寧表示完全相信。
走到門口,吳嘉音又補充:“如果晚上不回來,我發微信給你,跟爸媽說一聲。”
吳嘉寧擺擺手。
微信裡,陸肖柏已經到了好一會兒,他開車開的太快了。
吳嘉音跑出去,風吹得鼻頭有些紅,好在車裡空調很暖。
她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看着風景由熟悉變陌生,雙手不停劃拉着胸前的安全帶。
“忘了跟你說,生日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
陸肖柏目不斜視,熟練加速、超車。
“我還以爲你要一直不跟我說話呢,到底是什麼毛病,咱倆要是隔上幾天沒見,你就會對我非常客氣。對別人也這樣嗎?”
“當然不是。”吳嘉音立刻反駁,說得太快,反倒像是說謊,“我就是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陸肖柏笑,看起來心情很好。
吳嘉音挺喜歡看他笑的,沒有距離感,多好呀。
陸肖柏專心開車,過了一會他使勁眨了兩下眼睛,“嘉音,幫我把眼鏡找出來。”
他指了指某個地方。
吳嘉音找到,遞給他。
綠燈亮了,陸肖柏踩油門,沒顧得上接過眼鏡,她心一動,撐着半邊身體給他戴上了眼鏡。
陸肖柏很配合,頭順着她的手往前拱了一下,很可愛。
吳嘉音覺得自己沒救了,幾天不見,心裡也更加明確他有白月光,卻還是覺得他哪裡都好。
並且這種好,她不願意讓別人看到,這種想法真的是裱裱的。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那種綠茶,明明對一個人有好感,卻憋着不說,除非對方先……
很快到了陸肖柏家裡,比起大學附近的小別墅豪華了不止一個檔次。
“進去啊,怎麼了?臨時反悔?”陸肖柏從她背後推了一小下,開了門。
兩隻狗已經跑得很快,叫聲還是很稚嫩,聽到有人開門還汪汪汪叫了兩聲,見到是陸肖柏立刻跑了過來。
黑色的那隻特別活潑,繞着兩人腳邊不停轉圈,胖嘟嘟的特別可愛,吳嘉音抱起來愛不釋手。
黃色的那隻就比較淡定,繞了兩圈繼續回狗窩睡覺。
“小白,辛苦你了呀。”
吳嘉音坐在沙發上,把軟乎乎的小黑狗放到她腿上,頭都不擡,毫無誠意感謝,陸肖柏自然不介意,給她拿了一盒牛奶,自己則一口一口喝着礦泉水。
“沒什麼,你喜歡就好。”
他會經常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誤以爲他非常喜歡自己,很像渣男,吳嘉音故意不迴應。
陸肖柏視線在她抱着狗狗的手腕上轉了兩圈,皺起眉頭:“喜歡我送的生日禮物,那你怎麼不帶着?”
他說話太直……
吳嘉音沉了口氣,把黑狗放到一邊讓它自己玩,站起來,對他進行直達靈魂深處的凝視。
陸肖柏嚇一跳,甚至還後退了一小步,瞪着眼睛問:“咋了?”
“我說錯什麼了嗎?原來你真的不喜歡,不可能吧,難道真應該聽家旗的,送口紅嗎?”
他頂着一張聰明又冷峻的臉,說出這些傻話的時候那視覺、聽覺衝擊感太強了。
吳嘉音最終還是沒問出來,問出來她就輸了,萬一不是想象的那樣呢。畢竟之前有過先例的。
她一笑,歪歪頭,指面前的牛奶:“沒什麼,就是我不喜歡喝這種類型的牛奶而已。”
陸肖柏立刻放鬆,吊兒郎當拿起牛奶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嚇我一跳,還以爲怎麼了呢。不知道你喜歡喝哪種,就在超市把所有類型的都買了一點回來。”
吳嘉音心一動,從他手中把牛奶拿回來,非常心機的碰到了他的手心,補充:“不過,只要是你拿給我的,我都喜歡。”
嘴炮撩人嘛,誰不會呀。
果然,吳嘉音餘光瞥到他一直愣愣地看手。
心情簡直不要太棒~
中午的時候,家裡還是隻有兩人,吳嘉音不太放心:“你爸媽中午真的不會回來嗎?”
“你放心,真的不回來了。晚上都不一定回來。”陸肖柏把她按在沙發上,要去廚房做飯。
他兩手撐在吳嘉音腿兩邊,沒有及時離開,吸吸鼻子,湊得更近了。
吳嘉音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肩膀,用目光審視他:“你想幹嘛?”
陸肖柏站起來,揉揉鼻子:“你今天是不是噴香水了?還是真的洗牛奶浴?”
“啊?沒有,都沒有。”吳嘉音搖搖頭,腆着臉說了句,“可能是體香吧。”
說完後,兩人都忍不住臉紅。
陸肖柏大手在她後腦勺捋了下:“把你能耐的。”
吳嘉音很受傷,她覺得陸肖柏把她當兄弟了,哪有男生不對女生使用摸頭殺而是捋後腦勺的啊!!
“你那麼喜歡鞋,怎麼沒看家裡有?”
不提起這事還好,一提起來,陸肖柏就想到自己當時一時衝動,賣掉了好多珍藏版的鞋,表情十分心痛。吳嘉音也想起來這回事,一時不知說什麼去安慰他。
過了十幾秒,陸肖柏從失去鞋子的傷痛中走出來:“有,在我房間裡,你想看就帶去你。”
吳嘉音真的不太能欣賞他喜歡的那種鞋,不過心裡對他房間的樣子十分好奇,眼睛裡雀躍的小火苗讓陸肖柏誤會,他一笑,喊她:“起來,帶你去看。”
誤會就誤會吧,吳嘉音從沙發上坐起來跟上。
他的房間在三樓,幾乎一整層都是他的地盤,裝修精緻,色調以藍白爲主,看上去幹淨又清爽。
鞋櫃要比之前看到的大一倍,按照碼數大小從小到右排好,十分有紀念意義。
“你小時候穿的鞋好可愛,竟然是粉色的。”吳嘉音隔着透明玻璃,對他說。
陸肖柏有些害羞的撓撓頭,“小時候經常被人認成小姑娘的。”
“哇!”吳嘉音眼睛反光,“有照片嗎?”
很顯然,陸肖柏一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男兒非常不願意給她看,但是架不住吳嘉音撒嬌。
哼哼唧唧求他兩聲,站都站不住了,立刻把小時候的相冊找出來給她觀賞。
吳嘉音看得有滋有味,陸肖柏小的時候遠遠比現在可愛,臉上肉嘟嘟的,眼睛圓圓,留着西瓜頭看上去可不就是個小姑娘。
整本相冊看完,吳嘉音十分滿意,連帶着看他長大後的臉也溫情脈脈。
陸肖柏把相冊放回原處,揉揉她的頭,突然問道:“還難過嗎?”
吳嘉音一下就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狗狗死掉了,難過嗎?
她以爲自己僞裝的很好,結果早就被發現了啊。
許久,吳嘉音長長呼出一口氣:“已經好多了,你呢?”
原本以爲他也會說好多了,結果她沒聽到回答,轉頭去看的時候,發現他眼睛紅了。
“難過的很的很的很。”
他低垂着眼眸,輕聲說。
陸肖柏脣紅齒白,眼淚要掉不掉的十分惹人憐愛,吳嘉音恨不得伸出手抱抱他。
平時從來不掉眼淚的人,突然哭了,才更讓人心疼。
明明表情十分難過,說的話卻很孩子氣,吳嘉音難過心疼中還有點想笑,但她忍住了。
“不要難過了,好不好?”
吳嘉音放柔了聲音,像摸狗狗一樣摸了摸他的頭,陸肖柏有點不自在的躲開。
吳嘉音尷尬的收回手。
他盯着她看,過了兩秒問:“我有點想喝酒。”
吳嘉音咬咬牙:“我陪你一起。”
“不,你喝奶就好。”三樓也有冰箱,陸肖柏走過去拿了好多吃的喝的,抱着放在她面前,“吃吧,不夠再叫外賣,我今天難過就不給你做飯了。”
他難得任性,一直以來展示在吳嘉音面前的形象都很成熟、霸道,帶着點高中校霸的味道,今天的他有點想讓人□□。
吳嘉音不挑食,隨手拿起一袋薯片,“完全沒問題,再放個電影吧,光吃東西多沒意思。”
陸肖柏輕輕笑出來,單手打開啤酒罐,對着她晃了晃:“正有此意。”
電影是豆瓣評分很高的泰劇,和教育有關。不太適合他們這些只想談情說愛的大學生。
房間裡,是吳嘉音咔擦咔擦吃薯片的聲音,陸肖柏豎着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很像小倉鼠。
自己也拿了一袋薯片,卻覺得一點都不好吃,難道是吳嘉音拿的味道不同?
“給我嚐嚐你的。”
他長臂一身,拿了一片吳嘉音手中味道的薯片,果然更好吃一點。
隨後,吳嘉音算是發現了,不管自己拿什麼,陸肖柏都要搶走一半。到最後,桌子上她喜歡吃的零食都吃光了,還剩下一些,但是不是很喜歡,咬着嘴脣質問陸肖柏。
“你怎麼這麼小氣?”
陸肖柏一頭霧水:“怎麼了?這些不夠吃?”
吳嘉音還是憤憤的盯着他,眼睛本來就圓,瞪起來奶兇奶兇的,痛心疾首教育他:“你在我家裡的時候,我和哥哥可是把所有最喜歡吃的東西都拿出來給你呢。”
他愣愣的點頭,吃掉最後一片從她嘴下搶過來的薯片,反應了一會:“我知道了。”
隨後,打開手機。
吳嘉音繼續看電影,好奇他幹嘛一直玩手機,試探着說:“你知道嗎,我有一個朋友,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玩手機。”
陸肖柏忙着在手機上嘩啦,沒細想她話中的深意,隨口接到:“那他可真討厭。”
吳嘉音:……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手機響了,他立刻跑下樓。
吳嘉音大概猜到他剛剛在幹什麼了,定外賣?
他還真的想到什麼就幹什麼。
陸肖柏伴隨着一陣燒烤味兒進來,吳嘉音笑眯眯看着他:“原來你剛剛在訂外賣呀。”
“對。之前好像聽你哥說過一嘴,你挺喜歡吃這些東西的。”
“記性還不錯呀。”吳嘉音甜甜的笑出來,伸手接過至少五六五六杯奶茶,瞪大眼睛問他:“你怎麼買這麼多?”
他放下手中的塑料袋,慢慢拆開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店鋪的評價裡面說,這幾個味道的奶茶都很好喝。”
“……行吧。”
吳嘉音已經慢慢能理解他的奇葩想法和行爲了。
緩緩吃着燒烤,膩了喝幾口奶茶,時不時和身邊人說話,日子要是能一直這麼悠閒下去該多好。
電影即將大結局,吳嘉音向後仰躺在沙發上,大大的伸了個懶腰,兩條小短腿在沙發下盪來盪去,稍大的拖鞋還不小心踢到陸肖柏的腳踝。
陸肖柏專心致志啃雞腿,被碰到後在她腿上瞥了兩眼,目光裡透露出一點嘲笑。
“沙發是不是太高了?”
吳嘉音暫停晃腿,離他坐的近了一些,兩條高度不一的小腿擺在一起差別極大。她咬着脣,氣鼓鼓的,卻找不出反駁的話。
腿,和他比起來確實短。
陸肖柏扔掉雞骨頭,隨手拿起奶喝了一口,可能看她表情實在受傷,伸出手在她頭上擼了一把。
吳嘉音心底裡涌起一股罵人的衝動,閉着眼睛生無可戀:“你洗手了嗎?你脫手套了嗎!!”
陸肖柏這才意識到,自己用油乎乎的手碰了她的頭髮,說了一聲抱歉後,連忙低頭裝死喝奶茶。
而吳嘉音又注意到一件讓自己崩潰的事情,陸肖柏手中拿的那杯是自己剛剛喝過的。
吳嘉音表情由憤怒轉成呆愣,她眨巴眨巴眼睛,眼看着珍珠被他一顆一顆一顆從吸管吸進嘴裡,她大喊一聲:“你喝的那杯奶茶我剛剛喝過了。”
她突然出聲下了陸肖柏一跳,珍珠卡到嗓子,他不停地咳嗽起來,奶茶順手放在桌子上卻沒落穩,竹籤帶着雞翅翻下桌子,碰巧吳嘉音着急幫他拍背,雞翅準確落到了她純白色的打底衫上面,奶茶隨帶着滾下來,溫熱的液體澆了她一腿。
吳嘉音顧不得自己衣服被弄髒,十分擔心陸肖柏,珍珠如果被吸進氣管裡應該很麻煩吧,可千萬別有事。
最後陸肖柏不咳嗽了,臉有點紅,指着她上衣和褲子說:“對不起啊,連累你衣服被弄髒了。”
痕跡非常明顯,吳嘉音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沒事,用紙巾擦擦吧。”
她拿過紙巾擦了擦,結果上衣這回真的不能看了。
最關鍵的是褲子,溼噠噠黏在腿上,真的好難受。
陸肖柏提議:“要不然你洗個澡,我幫你洗衣服,烤乾後你再穿上?”
吳嘉音有點抗拒,在他家裡洗澡不太好吧。
“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而且距離我爸媽回來的時間還早。”
他滿臉愧疚,眼神坦蕩,吳嘉音有輕微潔癖,實在受不了自己哪哪都髒到不行,同意了這個坑爹的主意。
陸肖柏帶她去找衣服,可他的衣服都太大太長,吳嘉音沒機會挑三揀四,隨手拿了一件浴袍。
“就這個吧。”
她低着頭,感覺耳朵熱熱的。
陸肖柏咳嗽聲響在她頭頂,還退後了兩步。
“我身上的味道是不是特別難聞?”
吳嘉音有點受傷,擡頭問他,陸肖柏連忙擺手。
“沒有的事兒,燒烤和奶茶的味多香啊。”
鬼信。
吳嘉音低着頭走進浴室,轉了兩圈沒找到燈,突然頭頂“啪”一聲,陸肖柏按亮了燈。
她感受到來自高個子人羣慢慢的惡意,一個普普通通的開關都要裝修的那麼高。
“行了,你出去吧。”
吳嘉音擺擺手。
陸肖柏走出去,隨手關好門,不知爲何心中總是惴惴不安,他想起自己還沒告訴吳嘉音沐浴露洗髮水什麼的放在哪裡,連忙推門進去。
“你幹什麼!”吳嘉音尖叫,她衣服都脫到一半了,腰部涼颼颼的,她大喊着把衣服落了下來,“小白,你再這樣我生氣了。”
陸肖柏恨不得脫光了自證清白:“我真沒想幹什麼,就是忘了告訴你洗澡的東西都放在這個櫃子裡,怕你用錯了。”
吳嘉音很明顯不相信,用力把他推出去:“只要不是把脫毛膏當成洗髮露,怎樣都沒事的好吧,你就別擔心了。看見桌子上的垃圾沒?收拾好,狗狗也該吃東西了吧,趕緊去。”
陸肖柏終於出去了,她豎起耳朵聽外面的聲音,他真的聽話的收拾東西去了,過了一會,有關門聲,他應該是拿着垃圾下樓了。
吳嘉音還是保險的鎖好門,免得他想到什麼再突然進來,畢竟直男是一種她還沒有完全搞懂的生物。
浴室很乾淨,溫度上升的很快,她先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脫掉,洗乾淨,找到衣架晾起來的時候,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把內衣內褲也給洗了。
這可怎麼辦,她一會還要把溼衣服拿出去烘乾啊!!
崩潰。
顧不得想別的,她還是默默洗澡吧,等下就隨便找個事情讓陸肖柏去做,然後自己烘乾就好啦。
過了半個小時,吳嘉音洗澡剛剛洗到一半,聽到了陸肖柏急促的敲門聲。
只能隱約聽到他說了話,具體說的什麼聽不清。
“你等會,我馬上洗完。”
隔着水聲和門,也不知道他聽沒聽到,反正是不再敲門了。
吳嘉音洗完後,穿着他的睡袍走了出去,拖鞋太大了,呱唧呱唧踩出水,她怕弄溼地毯,沒敢動。
陸肖柏見她開門,蹭的一下跳過來,眼神驚恐,胸前不停起伏,呼吸少見的不平緩。
吳嘉音嚇一跳,問:“怎麼了?”
“我爸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