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這幾天先歇業吧。”想了一下對顧小北說。
“好吧,老闆,那個……”
“有什麼話就問吧,別吞吞吐吐。”我說。
“咱們酒吧還能開下去嗎?要不換個地方吧?”顧小北說。
“放心吧,一定可以在沿江路開下去。”我說,隨後掛斷了電話,想了想給馬亮打了一個電話:“亮子,我是王強。”
“強哥。”
“昨晚酒吧被劉三潑了大便,警察當場沒抓到人,你儘快確定他的行蹤。”我說。
“這個混蛋,哥,放心吧,我一定盯死劉三。”馬亮說。
“謝謝兄弟了。”我說。
掛斷電話之後,也沒有睡意,於是起牀洗漱。
稍傾,去敲了敲於志的門,沒有迴應,估摸去了武館,於是我獨自一人去了江邊。
離趙嫣的婚禮越來越近了,可是自己仍然束手無策,打她的電話打不通,去玫瑰裡小區又進不去。
“難道我們之間真的沒有緣分?”對着滔滔江水自言自語。
可惜沒有人回答。
兩天之後的中午,馬亮找到了我和於志,他將一張手繪地圖放在桌子上,頂着兩個黑眼圈,一臉憔悴的模樣。
“我盯了劉三三天。”他說:“自己畫的圖,上面都標註了監控的位置,還有能拍到的角度以及面積。”
“他每天幾乎一直待在沿江路自己的KTV裡,業餘愛好呢,跟蹤天數太少,暫時不知道,不過身邊有一個固定的女人,兩人住在這裡,離沿江路不遠,每天晚上開車回去,必須經過這裡。”馬亮指着手繪地圖跟我們講解着。
“這裡看樣子是最好的伏擊地點,只要逼停他的車,我可以在十秒鐘之內解決掉對方。”於志說。
我點了點頭,因爲從這份手繪地圖來看,於志指着這條小巷確實是最佳伏擊地。
馬亮卻搖了搖頭,說:“這條小巷看似最佳地點,但前後兩條大路都有監控,還沒有死角,一旦劉三在這裡出了事,警察很容易通過監控鎖定可疑人員或者可疑車輛。”
“難道沒有下手的地方?”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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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裡。”馬亮指了一下離劉三居住小區大約三十米外的一個十字路口。
“這裡不是有監控嗎?”我說。
“強哥,你看,這是監控探頭能拍攝到的角度和方向,只有120度的角度,劉三想回家,肯定要過監控盲區,在這裡下手,最好,得手之後,四個方向都可以離開。”馬亮用紅線畫了一個逃路的四個路線,果然都繞開了監控。
“對了,我還研究了附近所有的監控,找到了一條消失在監控裡的路線,你們看。”馬亮用手裡的紅筆各種穿插,避開了沿江路附近的所有監控,最終去了北岸。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我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馬亮不愧是幹了十年的偵查兵,專業素質沒得說。
“強哥,也許還有更容易的一招。”馬亮說。
“什麼?”我和於志都朝他看去。
“運氣好,雖然只盯了劉三三天,但卻發現他一個規律。”
“什麼規律?”我問。
“劉三每天下午都會開車經過南城一小,並且車速會減慢,而那個時候,剛好是放學的時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有個孩子。”馬亮說。
“不可能吧,劉三這種人敢結婚生子?不怕仇人弄死他的妻兒?”於志說。
我也是一臉的不相信,雖然道上講禍不及妻兒,那是因爲太多禍及 妻兒的事情,所以纔會有這樣規定,但規定是規定,其約束力有限。
“這只是我的猜測,不一定結婚,但可能跟某個女人生了孩子,正上小學,爲了掩人耳目,他常年身邊都有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就是一個擺設或者替死鬼罷了。”馬亮說。
“如果真這樣的話,倒是簡單了。”我說。
“這是最近三天下午劉三幾乎同一時間經過城南一小的時候,我拍的三張照片,你們看看有什麼相同之處。”馬亮打開手,裡邊有三張照片。
我和於志盯着看了一會,很快發現了蹊蹺:“這個小男孩。”我指着一個胖胖的小男孩說。
“對,三張照片,都有這個小男孩。”馬亮點了點頭。
“把照片發給我,我去跟劉三這個王八蛋好好談談。”我眼睛裡閃出一絲寒光。
當天晚上,我和於志去了劉三的KTV,剛剛進門,便被他的幾名小弟給圍了起來。
“姓王的,正找你呢,你還自己送上門來。”
“三哥說了,見了這小子先打斷腿再說。”
“兄弟們,上!”
幾名小混混嚷叫道。
砰砰砰……
可惜人還沒近我的身,便被於志一腳一個給踢趴在地上,慘叫不止。
哎呀!哎呀……
剩下的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敢上來。
“叫劉三下來見我。”我大搖大擺的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說。
沒過多久,劉三帶着一羣人從樓上下來,這次他身後小弟手裡拿着傢伙。
“小子,膽子挺肥啊,我正四處找你呢,還敢找上門來,打傷我的小弟,我看你不想活了。”劉三兇巴巴的嚷道。
“哼!”我瞥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劉三,我先問你,三天前是不是你叫人往我酒吧門口潑的大便?”
“對,就是我,你想怎麼樣?你特麼能怎麼樣?”劉三非常囂張:“兄弟們,給我廢了他,打死打殘算我的。”
“等等!”我起身大吼一聲,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下午剛剛打印好的照片扔在桌子上:“劉三,胖胖的那個小男孩很可愛。”
劉三朝着桌子上的照片看了一眼,瞬間汗水從他肥胖的臉上流了下來,身邊的小弟不知道胖胖的小男孩是誰,他卻心知肚明。
“你、你想幹什麼?”幾秒鐘之後,他擡頭看着我,說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我以爲三哥天不怕地不怕呢,呵呵!”我呵呵一笑。
“你的酒吧我以後不會再去搗亂,也不用再交保護費。”劉三的表情在極具變化了幾次之後,腦袋耷拉了下來,開口說道。
“三天前潑大便的事情怎麼說?”我盯着他冷冷的問。
“你、你不要太過份!”劉三猛得擡起頭吼道。
“我就過份了,你要不要試試?”我迎着他的目光冷冷的說。
幾秒鐘之後,他重新耷拉下了腦袋,說:“你說怎麼辦?”
“明天我重新開業,叫你的小弟把大門和玻璃給我擦乾淨,還有,你要親自送個花籃過去。”我說。
“知道了。”劉三應道。
“大哥,你怕這孫子……”
啪!
“閉嘴,再敢說話,老子弄死你。”
他手下一名小弟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劉三抽了一記耳光。
“記住,明天派人去擦玻璃,自己親自買花籃送過去。”我說。
“嗯!”劉三點頭應道,他身邊的小弟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爲剛纔說話的那人捱了一耳光,所以其他人雖然奇怪,但沒有人再敢亂說話。
稍傾,我帶着於志大搖大擺的走了。
“哥,這樣是不是太便宜劉三這孫子了?”離開KTV之後,於志小聲問道。
“殺人不過頭點地,拿人家小孩子威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點到爲止吧。”我說。
自己是一個有底線的人,其實剛纔如果劉三犯混不屈服,自己也不會真的去動他兒子,最多就是實行第二套方案,在回家的路上劫他。
第二天,上午睡懶覺,下午我在於志武館鍛鍊,最近跟着他學了一招撩陰腿,可惜總是踢不準。
四點鐘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顧小北的來電。
“喂,小北!”我汗流浹背的說。
“老闆,好奇怪,劉三帶着一羣小弟過來給我們打掃衛生,地面擦得一塵不染,玻璃擦的乾乾淨淨,對了,他還親自送了花籃,祝賀我們重新開張,這到底怎麼會事啊?”手機裡傳出顧小北驚訝的聲音:“對了,他還說,以不咱們的保護費就不用交了。”
“這不是好事嘛,還有別的事嗎?”我問。
“沒了。”
“那掛了。”我說。
“別別,別掛,老闆?強哥?”
聽着手機裡顧小北的聲音,我笑了笑,果斷掛斷了電話。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這纔是裝逼的最高境界。
可惜好心情沒有維持多久,趙嫣的電話打了過來,看到是她來的電話,我的心情非常激動,立刻按下了接聽鍵:“喂,姐,你終於肯給我打電話了。”
“我這套房子,你喜歡不喜歡?”趙嫣問,聲音很平淡,有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姐,什麼意思?”我疑惑的問。
“你喜歡的話,明天跟我去一趟房管局,我把它過戶到你的名下。”趙嫣說:“在這個世上我也沒有什麼親人,既然你叫我一聲姐,那就把這套房子留給你吧。”
“姐,你怎麼了?”我感覺有點不對頭。
“沒什麼,嫁到周家,自然不能再住在這裡了。”趙嫣說。
“我真要嫁給周豪天這個王八蛋啊。”我心裡冒出一股邪火,忍不住嚷道。
“一個星期後的婚禮,希望你能來參加。”趙嫣說。
“姐,我不要你的房子,我要你的人。”我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鼓足了勇氣說:“我喜歡……”
你字還沒有說出口,便被她打斷了:“別說了,掛了。”
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