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料峭,只一吹就叫樹木綠了枝。
莫說我裝文藝,可能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吧,看什麼都覺得好。要我說,楚老師最開心,他是體育老師,遇到校運會這種事肯定樂開花。
這不,那天上體育課,他是笑容滿面小跑過來的。點個名,再讓我們跑兩圈熱熱身。
他說:“知道你們平時學習,都學得厭煩了,這就讓你們歇歇,兩個星期後就是校運會,開心不?”
“開心!!”
“開心就好,我得教你們些辦法。你們呢,就得去訓練,啊,看你們訓練我也開心。”
楚老師說話就這樣子,大家早就習慣了,被他的話逗得直笑。
“好了好了。”楚老師擺擺手,大步流星地朝操場走去,對我們喊:“都過來誒!”
大家興沖沖地過去,特別期待楚老師要幹什麼。
他叫體育委員去拿實心球,自己把跳遠用的墊子拉過來,讓我們圍成圈,離他遠點。接過體育委員遞來的實心球后,只見他腰往後,腿站穩,手舉高,驀地向前發力,實心球就這麼飛了出去。也不知道誰鼓起了掌,一下子掌聲四起,還有男生喊:“老師好帥!!”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楚老師因爲這些動作而導致露出了白花花的肚腩……
我笑了。
自己感覺笑得無人知曉。
臾沁搭着我的肩,在我耳邊輕飄飄地說:“老師的肚子好白呀~”
若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搭上我的左肩,不知道是對我說,還是對臾沁說的,“很白哦。”
簫慢笑點低,簡單幾句話她就笑得嘎嘎叫。
估計我們的話叫楚老師聽見了,他既不好意思又想找臺階下,裝作警告我們說:“誒誒誒,我是叫你們看我怎麼扔球,不是讓你們注意我的身材,小小年紀就不學好。”
他又說了些話,教我們扔實心球的技巧,像是腰要往後仰,腳要一前一後,腰部要用力。
教完實心球,便是教我們跳遠。
不能踩線,手可以適當地擺,跳過去時腳要往前蹬,要站穩,切切不可跌倒。實在不行也要向前跌倒,因爲手要是摁到後面,那長度可就記在後面了。
我是想認真聽的,不過旁邊的人總是在笑,我實在是忍不住呀。
楚老師一瞅大家都笑得不懷好意,心裡覺得無趣,搖搖頭,丟下一句:“好了,你們懂了我就去喝茶了。”然後負手走掉。
不知道爲什麼,我從他走掉的背影看出了他好像解脫了……
簫慢拉着我到了草地上坐着。
其他人也是三三兩兩聚一塊,聊天的聊天,買東西的買東西。天暖暖的,沒有烈日,也沒下雨,草地軟軟的,簫慢乾脆躺下。我就坐在她旁邊,無聊地把玩身邊的小草。
“校運會你打算選什麼?”簫慢問我。
參賽活動有:跳遠、跳繩、跑步、實心球。一人可以參加兩項,想好了就去告訴襄鈴。雖然參賽活動多,但是名額有限,大家都想要贏得那點分數,自然得選自己有把握的,更重要的是,害怕丟人現眼。
不過我仔細想想,我好像真沒什麼擅長的,跳繩還好點。所以我回答簫慢:“跳繩吧?起碼我還會,其他……嘖嘖嘖。”
“我感覺自己什麼都不行。我沒運動細胞。”簫慢忽然來了這麼一句,我怎麼聽怎麼覺得奇怪,算是寬慰她,說:“沒事啊,你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就選個相比之下好的。”
“可是我……”
“相比之下,”我特別重複這幾個字,還重讀了“好的”。她坐起來,理了理頭髮,“咱們去試試看跳遠跟實心球吧?”
“正有此意。”
我們首先測的是跳遠,跳遠墊旁邊圍了一些人,月荷被小綸鼓勵着跳一跳,臾沁看我倆過來,拉着我們就想要讓我們也試試看。還不忘告訴我們,她跳了一米五多,不太想選跳遠了。
月荷跳了一米六多,葭昕在旁邊鼓掌,自己也試了,一米五多接近一米六,也算是可以的了。羞怯地走開,拉着我要我跳一跳。
我跳了。
一米三……
其他人頓時語塞,安慰的話卡在嘴邊卻不知道說些什麼,我尷尬一笑,還是臾沁打破尷尬,笑着拉着我的手道:“看來咱倆可以一起扔實心球了。”
簫慢也跳了。
一米五多。
實際上,在我看來,她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她覺得一米五多的成績着實丟人,又看到襄鈴跳了一米六多,更不願意在這裡呆着,拉着我就去沙坑那裡,準備扔實心球。
臾沁也跟了過來,先起了個頭,一扔可不得了了,差點兒扔沙坑對面的邊緣。
別說我們了,她自己都呆住了。
回過伸來後,喜悅地說:“好耶!我選實心球吧!”又拽着我的衣服角,叫我快點試試看。
我一扔,沙坑一半多一些。
簫慢跟我差不多,不過距離比我短了一些。
“我們三個可以一起扔實心球了。”臾沁一手一人,一邊說一邊原地跳。
“我們還要去試試看跳繩的。”簫慢說:“這個是下午,你們來嗎?”
“我可以。”我說,臾沁當在玩了,想跟着去湊熱鬧。
下午,襄鈴組織了人下了樓,到籃球場旁邊測試跳繩。
若讌也在,看樣子跳得不錯,她打算選跳遠跟跳繩,一聽到我選實心球,輕捏着我的胳膊,一臉不敢相信的樣子。襄鈴也是。我嘆了口氣,表示不要因爲我長得軟就覺得我力氣小。
跳繩我是三年級那會兒學的,許久沒練,跳的不快,但是我穩,不像簫慢,也不知道她是緊張還是急於求成,總是絆到腳。最後我們的成績也差不多,襄鈴跳得最好。
簫慢是打算和我一樣,選實心球跟跳繩的。
但是,襄鈴卻希望簫慢可以跟她一塊兒選八百米。
而且跳繩的名額就剩下一個了。
她總想着能方方面面都顧到,終究還是讓自己煩惱了許久,她也找過我,問我襄鈴問她要選什麼,我也只是說:“既然她是詢問你的意見,那就得尊重你自己的想法,不管選什麼,都是你自己的決定。”
我也不清楚她們後面是怎麼說的,當時也沒決定好,她倆的關係似乎是變得有點微妙。這期間,還有一段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