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破滅了。吳若雨見我似乎有心事,她就沒馬上走,而是又問我說:“卓越,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我知道,今天的一番傾訴,讓吳若雨對我產生了信任。尤其是剛剛,我答應她邀約小鮮肉的事不告訴鄒占強。她對我更是心懷感激,聽我這麼問,她便有心想要幫助我。
吳若雨既然不知道柴雙雙是誰,我就沒打算再和她說。可我轉念一想,這件事既然已經懷疑了鄒占強,我倒不如和吳若雨說一下,萬一要是有什麼新的收穫呢?
我和吳若雨又重新坐下了。我把美美噠的這次危機事件,詳細的和吳若雨講了一遍。等我一說完,吳若雨便摘下墨鏡。這麼晚戴着墨鏡,她也覺得不舒服。看着我,她馬上說道:“卓越,鄒占強對我這樣,我也沒必要再爲他隱瞞什麼了。這件事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覺得,應該是他和江月做的……”
“江月?”
我瞪大眼睛,驚訝的看着吳若雨。江月的江南岸入駐美美噠平臺之後,一切都挺順利的。她怎麼可能參與到詆譭美美噠的事情呢?
吳若雨見我驚訝,她便開始慢聲說着:“其實鄒占強在住院時,他就開始研究怎麼報復你們。尤其是你,他始終認爲,我們婚禮當天的一切,都是你精心策劃的。後來他出院,和我一起去找了江月。因爲鄒占強知道,江月也特別討厭安然,她總覺得,安然在宏圖集團多呆一天,都會成爲她未來執掌集團的障礙。尤其安然身後,還有個善於策劃的你。這些都讓江月很不舒服。當天我們三人一起吃的飯,談話的主要內容就是如何從你這裡下手。一是要破壞你和安然之間的關係。再一個,就是想辦法讓你焦頭爛額,自顧不暇……”
看着吳若雨,我表面平靜,內心卻波濤洶涌。我從來沒想到,在我和安然的背後,他們正在精心編織着一張大網。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鄒占強和江月,到底還是走到了一起,形成了攻守同盟。而江月的野心也的確不小,安宏圖還在,她就考慮如何執掌宏圖集團了。
吳若雨見我不說話,她又繼續說着:“你們公司的這件事,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我感覺,一定和他們兩人有關……”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吳若雨給了我一些思路,但現在找不到柴雙雙,一切問題還是沒辦法解決。
吳若雨該說的也都說了,時間也的確太晚了。我們兩人就出了酒店。我送吳若雨上車,上車前,吳若雨再次低聲對我說道:“卓越,你小心點兒你那位老同學,他這人真的是心機太深了。況且他現在有心針對你,你不防備些,恐怕會栽大跟頭的……”
我點了點頭,衝着吳若雨說了兩句感謝的話。
遇到吳若雨,只是一件無心插柳的事情。可卻給我帶來了意外的收穫。我現在除了擔心柴雙雙事件之外,再就是擔心安然的處境。我準備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和安然好好聊聊。至少讓她有個自我防範的意識。
回到家中,已經十二點多了。我簡單洗漱了下,我就準備休息。剛躺下,牀頭的手機便嗡嗡的響了起來。我順手拿起,是進來條短信。看了一眼,竟然是白玲發來的。上面寫着:“卓越,事情怎麼樣了?”
我馬上回復她:“不太理想,她電話關機。又休了年假,現在還沒找到她……”
發過去好一會兒,白玲纔回復了簡單的一句話:“哦,我知道了!沒事,早點睡吧……”
我能感覺到此時白玲的落寞與孤獨,我想和她聊幾句,但我又擔心,越這麼聊下去,她會越陷越深。反倒對她不好。我乾脆回了一句“晚安”,便放下電話,直接睡覺了。
柴雙雙事件已經過了兩天了,但依舊沒有任何進展。雖然吳若雨告訴我,這件事很有可能和鄒占強、江月有關。可現在任何證據都沒有,我根本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網上的各種言論依舊在蔓延着。每天在公司官方微博下面留言的網友,依舊是數以萬計。大家都在追問,到底什麼時候能給個說法。謾罵的聲音又開始大了起來,而我們卻一籌莫展。
到了第三天,也是公關的黃金時間最後一天。這天早上,我剛到公司,便被潘源叫到辦公室。一進門,他就問我說:“卓越,如果今天還是沒有進展。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我知道,潘源不會平白無故的這麼問我。既然問了,他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我想了下,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現在除了找到當事人之外,再沒有別的辦法了……”
潘源微微嘆息一聲。他拿出煙,遞給我一支,我們兩人都點着後。他抽了一大口,看着我說:“卓越,如果今天還沒有迴應。我準備以造謠誹謗的名義起訴柴雙雙,讓法院去找她……”
我驚訝的看着潘源,馬上反駁說:“潘總,這麼做風險太大。你要知道,我們作爲公司,柴雙雙作爲個人。我們起訴她,網上的輿論一定會認爲我們是店大欺客,以大打小。本來現在的報道,就是對我們不利。如果我們這麼做,就算是贏了官司。恐怕也要失了人心……”
潘源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看着我,反問說:“可現在除了這一條路,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嗎?”
潘源的話,一下把我問住了。我們現在的確是沒有別的辦法,可我寧願拖着,等柴雙雙回來之後再說,也不想走這條路。
我們兩個正說着,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潘源喊了聲“進”。門一開,就見我們公司的公關部負責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