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更奉上——
因爲皇上的話,秀女們是不敢再打繡圖的主意,畢竟繡圖絕對比不上自己的性命重要,左右就是一個年小主出局不了唄,反正現在她得了太后這般喜歡,想讓她出局也難了。年秋月因此就得了清閒。
很快就又過了半個月,年秋月的繡圖也繡了有五尺餘長時,儲秀宮突然變得熱鬧起來,不斷開始有秀女被各宮的娘娘召見,都是京中的名門閨秀,江南和草原的姑娘在這方面就顯得劣勢了。這其中,陳芙的風頭最大,一時間壓過了衆人。爲此,年秋月和富察凌蓉曾經討論過,覺得這樣很危險,陳芙自己都很擔心,一直是小心謹慎,唯恐稍不留意就遭了暗算。
但宮廷的爭鬥實在是讓人防不勝防,稍有不慎就牽涉其中,或是深受其害。年秋月還在小心繡着自己的草原圖畫,正到最難繡的藍天白雲,就被哭哭啼啼的富察凌蓉給嚇到了,“蓉姐姐,你這是怎麼了哪個欺負你?”她是很詫異富察姑娘這個樣子的,要知道富察凌蓉一向在她面前以大姐姐自居,別說掉眼淚,眼眶都沒紅過一次,說是那樣丟臉。現在卻哭得稀里嘩啦的進來了。
“秋月,芙姐姐,她…她”,富察凌蓉忍不住大哭起來,“她死了”,年秋月聞言以爲自己耳朵聽錯了,她忽的一下起身,焦急短促地道,“你說什麼,我沒聽清,芙姐姐怎麼了?”
“死了”,富察凌蓉痛哭流涕,但因爲在宮裡,不敢把聲音放大,肩膀抖動得很厲害,“我都不敢相信,我去看了,她,她就躺在那兒一動不動,妹妹,我好難過。明明今早出門時她還和我們說笑。”
“我知道,我也難過,芙姐姐早起還與我說讓我過幾日給她畫個團扇的繡樣,哪成想……”年秋月長長嘆口氣,“姐姐可知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說是失足落水,掉下去了三四個,有兩個會些水,還有一命大,現在昏迷不醒中,就只有芙姐姐”,富察凌蓉垂淚,頗爲黯然,“我們都知道宮裡是非多,不是個好去處,可還得在這裡呆上一段,那些江南來的眼裡只有皇宮的繁華,哪知道底下埋了多少枯骨。”
“姐姐慎言,隔牆有耳”,年秋月急忙捂住她的嘴,“我理解姐姐的想法,只是家裡養我們這麼多年,不爲自己想想,總得爲家族考慮啊。選秀是每個在旗的女子都要參與的,由不得我們說不。你莫要想這些了,還是告訴我你知道的詳細情況吧,芙姐姐雖說不會水,總能撲騰着求救吧。”
富察凌蓉倒吸了口冷氣,“你意思是…對啊,爲什麼沒有人救她們呢,除非落水的人無法呼救或者……”她隱下了後半句話,想了下板着指頭數人,“今日芙姐姐說是要和張佳溫禮還有安家的安媛媛一起去賞荷,但落水的還有一個是潘露”
“潘露?和烏蘇霽平玩兒的不錯的那個麼?”
“就是她”,富察凌蓉點頭,“現在她還在昏迷中,你也別想問出什麼,另外兩個人說法是一模一樣,都說呼救了沒人出現,畢竟是在池塘偏僻處。內務府的人問過了,什麼也沒有問出來最後判定是意外。”
意外?年秋月在心裡嘀咕了句,哪有那麼多的意外?
“走,我們去看看烏蘇霽平去”,年秋月沉思了會兒,忽的起身就向外走,回頭見富察凌蓉還愣在原地,皺了下眉,“姐姐怎麼還不走”。
富察凌蓉愣了一下,乖乖地跟上,走出房門才反應過來自己幹嘛這麼老實,但她還是沒有說什麼,認識年秋月久了,她內心清楚年秋月是一個不簡單的人,哪怕看起來年紀小而且比較稚嫩,但比自己能經歷事。
去找烏蘇霽平的時候烏蘇小主已經去了潘露的房間,富察小主這時忽然反應過來了,“那我們就去潘姑娘那兒找她吧,還能看看潘姑娘最近怎麼樣了。”說着拉着年秋月就直奔潘姑娘的房間,年秋月邁大了步子緊緊跟着,纔沒有被她拖拽倒。
進了潘露和溫碧華的房間,一股濃濃的藥味兒傳來,富察凌蓉不由就皺了皺鼻子,年秋月卻深吸了口氣,而後看了看牀上的人,潘露雙眼緊閉地呆在牀上,一動也不動,但臉色還好,只除了有些潮紅。牀邊烏蘇霽平雙眼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年秋月對此是覺得很搞笑的,沒見過這麼笨蛋的人,說起來姐妹情深的也不是沒見過,但多如她和富察凌蓉、四貝勒府的鈕祜祿格格和耿格格一樣,沒有利益衝突時是很好的,但把對方看得比自己親姐妹都中的,也就眼前這一位了,真不知道是怎麼躲過二選前的陰謀算計的,沒準兒別人都以爲她這種人太蠢笨,出手都顯得丟人,不屑對她使陰謀詭計吧。
年秋月慢慢走到牀邊,將帕子遞給烏蘇霽平,小聲安慰道,“烏蘇姐姐且寬心,不是說休息會兒就會醒來麼,姐姐擦擦自己的臉,眼都紅了,快別落淚了。”她看着牀上的病人繼續開口,“若是兩個時辰還沒有醒來,也不是沒有法子,聽大夫說昏迷不醒的人可以試着鍼灸,很是見效,只是比較疼,不過比起來不醒被送出宮,我覺得還是可以一試的。”年秋月說着,眼神一點都沒有離開牀上潘露,一絲動靜都不漏過,果然,潘露的左手食指悄悄動了一下,眼睫毛也顫了幾顫,年秋月知道她是嚇到了。
“年妹妹真是好心”,烏蘇霽平接過手帕擦了擦眼,然後擠出抹笑容,“妹妹說的不錯,露露她再不醒可就急死我了,實在不行就用妹妹說的法子,總要讓露露醒來,這樣下去失了魂魄怎麼辦?”
見她將自己的話當真,年秋月對着富察凌蓉使了個眼神,富察凌蓉會意地接口,“我也聽家中的老人說過,不過這鍼灸尋常的針法都不行,得用頂長的針,還要粗細可以的,繡花針可不行,那樣得多疼啊。”
“沒關係,只要露露能醒過來,忍忍就好了”,烏蘇霽平咬牙道,“就算疼也就一會兒,露露要是一個時辰後再不醒,姑姑就要按照宮裡的規矩將她送出去了。”
潘露的睫毛顫動了好幾下,年秋月笑了,“烏蘇姐姐,潘姐姐的藥怎麼還不上來,姐姐去看看,順便向姑姑要碟蜜餞,藥太苦,等你回來,說不定潘姐姐就醒了呢,正好喝藥。”
烏蘇霽平沒有聽出來暗示,但她很高興,“真的麼,露露真的能醒?”
“應該的,潘姐姐昏迷都好幾個時辰了。”
烏蘇霽平很開心,“那我這就去看看”。
陳芙的撲街大家不是很難過吧,沒有超級喜歡芙姐姐的親吧,如果有,額,那麼漠暄表示很無奈。剛剛看到自己發的78章,漠暄那叫一個無語啊,我說那星號是什麼詞,後來反應過來竟然是後、宮,什麼時候這個詞也成敏感詞了,哪個出來給漠暄解釋解釋,我是真的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