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急步走進花園,環顧四周,就匆匆來到富察夫人座位旁,看到只有雀兒自己過來,富察夫人愣了一下,“你家主子呢?”
“格格她在陪着年家小姐”,雀兒面色很難爲情,湊近富察夫人“小聲”解釋,“格格和年家小姐一起去看望兆佳格格,鈕祜祿家的格格去的晚,後來卻趕上了我們,鈕祜祿格格非要年小姐遠離格格,說是格格口蜜腹劍,年家小姐不願意,她就說她是年家的主子,年家小姐是不懂事的奴才,最後不知道做了,年小姐手腕就出血了,把帕子都染紅了,格格就陪着她,讓奴才先來給太太說下。”雀兒看了看附近,一副焦急的樣子,“太太,年家的夫人在哪兒就坐,奴才怎麼去說啊。”
她的聲音不是很小,旁側的幾位夫人就都聽到了,紛紛朝着鈕祜祿夫人那兒投去鄙視的目光,富察夫人眼裡也滿是驚愕,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她不自覺看向年家夫人的方向,嘆了口氣,“我帶你去給年家夫人解釋,咱家格格比人家閨女年幼,卻沒能護住人家的閨女,多少都有些不對。”
西林覺羅氏見富察家的幾個人向這邊兒看,很是疑惑,等富察夫人帶了丫頭來給解釋清楚後,面色就掩不住的難看,“富察夫人太客氣了,你家千金沒跟着遭殃就是好的了,這事不能怪你家凌蓉,那孩子什麼品行我們知道,你也別往自己身上攬責任,這是我得找鈕祜祿家討個公道。”西林覺羅氏恨恨地瞪了那邊一眼,擰緊了手上的帕子。
“老姐姐莫氣,我們富察府上和你一條心,我那閨女雖說平日裡活潑了些,但規矩可是沒有一絲差錯,竟然就被說是口蜜腹劍,傳出去還怎麼做人,我富察家族的閨女還要不要說親了?”富察夫人也是氣得咬牙切齒。
兩人還在商量怎麼說,鈕祜祿冰凝竟然拿帕子拭淚的走了進來,直接走到鈕祜祿夫人那兒就哭哭啼啼不言,西林覺羅氏冷“哼”了聲,道,“喲,鈕祜祿家的侄女,你這是怎麼了,這麼麼長輩面前哭成這樣,還要不要臉面了,莫不是誰欺負了你,你說出來,我們都給你做主。”
鄰座聽到雀兒的話的幾位夫人就都譏笑道,“老姐姐說笑吧,哪個敢欺負她啊,這可是鈕祜祿家的格格,名門望族呢,不欺負別人就是家裡教養好了。”
“是啊,馬上做皇子格格的人了,誰會不長眼的欺負她啊。”
“別是和鈕祜祿夫人一樣天天教訓別人,結果遇上貴人反而被教訓了吧?”
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的鈕祜祿夫人臉色都青了,看看說話的幾位,西林覺羅家的當家太太、瓜爾佳家大太太、富察家夫人,個個都不能隨便得罪,她只好壓着怒氣開口,“我家冰凝一直都是乖巧可人,哪會惹什麼事,必是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欺負了她。冰凝,別哭了,給額娘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鈕祜祿冰凝只是小聲哭,拿帕子拭淚,這若是放在美女身上定時梨花帶雨的感覺,只是放她這張大餅臉上可就…不忍直視了。
聞言,西林覺羅氏怒了,“仗着身份欺負她?鈕祜祿夫人,舉頭三尺有神明,說話可要三思,你這女兒只是哭哭啼啼,我女兒可是生生被未來的貝勒府格格給欺負的出血不止,鈕祜祿夫人今日若不給我年家個交代,我年家必定告御狀求聖上給我年家討個公道。我年家是奴才,那也是天子的奴才,你家格格如今還未入貝勒府的門就已經撂下話來,說我年家是她的奴才,我家閨女還是個不稱職的奴才。我倒要討教討教鈕祜祿夫人,鑲白旗目前隸屬於四貝勒所管,我年家是四爺和四福晉的奴才,就算貴府格格入了四貝勒府也就是隻是個格格,如此說話莫不是存了替代四福晉的心思?!”
一番話被西林覺羅氏帶着怒火的說來,很是犀利,一分鐘都不給鈕祜祿家的人插話的機會。鈕祜祿夫人平素都是教訓別人的,如今被西林覺羅氏機關槍似的訓了一頓,心裡怎會不惱,當即怒道,“年夫人莫要血口噴人,你說你女兒被我家冰凝給傷了,那你家女兒呢,莫不是陷害了人不敢出來?”
“就是啊,說是我傷了她,我根本沒有動她一根指頭。”
“沒有陷害,爲何不敢?”只聽花園口有人接話,虛弱的聲音不能掩蓋那種空靈,諸位夫人循聲望去,白皙的皮膚襯着一張微帶稚嫩的臉,彎彎的眉毛、大大的杏眼、高挺的鼻樑、粉嫩的櫻脣,一襲淡藍色旗裝,邊上滾了幾層的金邊,衣襬繡着大朵的牡丹,本是富貴的花竟被這人襯出了幾分的嬌美。只是這手腕上帕子血紅,看着觸目心驚,這時諸位又驚奇的發現這位小美女身邊跟着的竟是兆佳府上的格格和富察府上的格格。
兆佳夫人見到女兒,皺了一下眉,“璇兒,這位是?”
“這位是年家的格格”,兆佳優璇給各位夫人行了禮,道,“年妹妹的丫鬟剛剛去我院兒裡要傷藥,我不放心,就陪着一起去看看,幫着給年妹妹綁紮好了傷口。”說着,她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着還在拭淚的鈕祜祿冰凝,嘴角扯出抹譏諷的笑容,“鈕祜祿妹妹這是怎麼了,年妹妹都傷成這樣了都還是強忍着沒掉一滴淚,這怎麼哭起來了?”
“還不是覺得委屈?搶了庶妹的料子時不也是哭哭啼啼地說是自己不知情,錯拿了料子,世侄女你是頭回見。”一邊與鈕祜祿府不對盤的瓜爾佳家的大太太聞言輕笑。
鈕祜祿冰凝正在拭淚的手頓了一頓,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索性拿下帕子,紅着眼睛對年秋月道,“年妹妹你倒是和我說說,我怎的不知道自己碰了妹妹。”
衆人視線立即轉向年秋月,年秋月瑟縮了一下,往西林覺羅氏身後躲,“額娘,鈕祜祿姐姐又瞪我,富察姐姐說我該叫姐姐,可是...鈕祜祿姐姐說我不懂規矩,該喊主子。”她又怯怯的瞟一眼鈕祜祿冰凝,摸摸手腕上的傷口。
“你胡說,我纔沒有讓你喊我主子。”,這話音剛一落,就有人忍不住笑,畢竟鈕祜祿家的行事作風大家多少都知道。
“你才胡說,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說假話,也不怕羞,明明就是你拉着我的手說你纔是對我好的人,說兆佳姐姐兩面派,還說富察姐姐口蜜腹劍,我都說了我才和她們見過一次面,也不認識你,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就兇我,我長這麼大都沒有人兇我。”小姑娘垂頭開始落淚,帶着哭腔道,“就算我說錯了,你也不能掐我,你指甲套尖,都流血了。”她扁扁嘴,接過了丫頭遞來的帕子。衆人看向鈕祜祿冰凝,這倒黴孩子今天爲了華貴些可是特意帶了鎏金雕花指套,現在好了,直接可以當成證據了。
鈕祜祿冰凝真的要瘋了,她看看四周,因爲小姑娘的話衆人都對她投以鄙視的目光,連她額娘都狐疑的看她,天知道她真的沒有做,她是以前背地沒少欺負庶出的妹妹,但欺負別家的孩子就超出她的範圍了。她有些急了,“我真的沒有,你是誣陷,小小年紀就不學好,就知道污衊人,太…太過分了!”
西林覺羅氏“哼“了一聲,“鈕祜祿格格還是管好自己吧,我的女兒我自己知道,這孩子雖說是我年家嬌養的閨女,但可不像有些人家,只知道養,不知道教。”
鈕祜祿冰凝氣得臉都漲紅了,鈕祜祿夫人很是失望的看看她,“冰凝,還不給年家格格道歉”,她又看向西林覺羅氏,“年夫人,對不住,這孩子最近生病有點暈頭,許是一時間糊塗做了錯事,改日我帶她登門謝罪。”
“不用了,我年家受不起貝勒府格格的禮。”,西林覺羅氏看看兆佳夫人,“今日真是不好意思,丹妹妹,孩子出了這事,我就不便久留了,先帶着孩子離開,可不是想辜負咱姐們的交情。”她看看女兒,嘆了口氣。
“姐姐可真是跟我客氣了,咱姐妹兩個改日再來聚聚就是,你回去可要請大夫看看,免得這孩子受了驚嚇。”
西林覺羅氏欲帶走女兒,卻見閨女停了下來,“額娘莫急”,她掏出一個精緻的荷包,上面繡着花團錦簇的圖案,邊角又有垂着流蘇的邊兒,看着很是小巧可人,“姐姐,也不知送你什麼,就給你這些閨中的活計做賀禮吧,慶賀姐姐誕辰之喜。今天出了狀況,擾了姐姐的興致,改日我再來看姐姐。”
“好妹妹,你可要提前告訴姐姐,我給備上好吃的。”兆佳優璇對着年秋月俏皮地眨眨眼,年秋月回以一笑,然後隨着西林覺羅氏離席,接着,臉上掛不住的鈕祜祿夫人帶着女兒離席,她們都走後,諸位夫人又有了談資,花園裡熱鬧起來。
“這年家的小姐雖然還是有些年幼,倒是標誌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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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美人胚子,雖然受了驚嚇也還是禮數周到,可見平日是個懂規矩的。”
“恩,年家雖是漢軍旗,卻也是很有底蘊的,教養什麼從這小格格的舉止就能看出來。”
“鈕祜祿家的格格也太大殘忍了,這麼大的孩子都欺負。”
“你是不知道,這是小兒科,你回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一位夫人譏笑了下,壓低了聲音說。
附近的夫人們就或大或小的聲音,交流的氣氛很是和睦,不怎麼明顯的位置上,一位淡雅繡玉蘭花枝旗袍的女子默不作聲的嘆了口氣,沒有多說話,只是默默聽着,偶爾品一口茶。
年秋月坐上轎子就迫不及待的看進度,發現自己一個苦肉計今日竟然爲自己贏得了五十個好感人物,這樣算下來自己可就完成百分之七十的任務度了,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影響,關鍵是這個算是人脈,只要對自己有好感度,就有利於以後京城的各家交際,要知道,如國不是有一定地位的人,就算有好感,系統也不會算的,比如那些粗使丫鬟什麼,再喜歡年秋月都不會被系統統計在內的。
親們,聖誕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