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試試?”雲井辰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把三名紫階的強者放在眼中,他氣定神閒的姿態,讓兩名長老氣得暗暗磨牙。
“小子你別太張狂,想要撒野也得看看你站在什麼地方!”一名長着兩撇白色八字須的老頭從軒轅勇的身後跳了出來,怒指雲井辰的鼻尖,惡聲惡氣的叫嚷道。
軒轅勇好似沒有看見他的舉動,仍舊是那副友善的笑容,但他的眼卻是冷的,涼的。
雲井辰掏了掏耳朵,他剛擡起手,那幫早已被嚇得聞風喪膽的家丁齊齊後退了一步,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時,面頰火辣辣的疼,他們居然只因爲他的一個舉動就嚇到了這個程度,真是丟臉!太丟臉了……
軒轅勇猛地轉頭,瞪了這幫沒用的奴才一眼。
“別害怕,本尊從不傷及無辜。”雲井辰莞爾一笑,那好似百花齊放的笑容不僅沒能讓這幫家丁放鬆下來,反倒是讓他們愈發的緊張,一個個滿臉冷汗地盯着他,隨時準備反擊。
“本尊今日是特地前來向軒轅家主討回一個東西。”他眸光微閃,對上軒轅勇戒備的視線,笑得愈發明豔。
“我並不認得小友,更不曾要過小友任何的東西,何來歸還一說?”軒轅勇不悅地蹙起眉頭,他的名號響徹天下,怎能揹負上奪人寶物的惡名?
雲井辰傲慢的輕哼道:“這麼說,你是不肯還了?本尊的耐心有限,你是自己乖乖把黑狼交出來,還是本尊毀了這裡,慢慢找?”
“放你的狗屁!什麼黑狼,我們軒轅家要你的黑狼做什麼?”長老眼裡精芒一閃,口中卻大咧咧地叫囂道。
紅色的人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他已手提着那名叫囂的長老回到了原來的位置,修長的五指用力扼緊對方的咽喉,眉梢輕佻,“本尊不太喜歡嘴巴不乾淨的人,軒轅家主,需要本尊替你清理門戶嗎?這等人留着不過是平白讓世人看你軒轅家的笑話。”
“呃……”長老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指,他的丹田被雲井辰迅速封住,根本無法調動玄力,此時的他,與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哪裡能夠逃脫他的桎梏?他的手指就像是鉗子,正牢牢地固定在他的脖頸上,讓他無法動彈,只能拼死掙扎。
“執法長老!”家丁們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可是站在這片大陸頂端的紫階高手啊,居然就這麼被此人給抓住了?還完全沒有還擊的能力?
雖然方纔已見識過雲井辰的身手,但他們不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他就連紫階的高手也能輕易的打敗!
他的實力究竟高到了怎樣的地步?無人知道。
軒轅勇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廣袖下,雙手黯然握緊,額角兩側,不斷有青筋正在歡快地蹦達、跳動:“小友,你未免太放肆了些,我承認方纔我這長老說話過分了,但不論如何,也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教訓!若你現在放人,我尚且能對你以禮相待,否則……”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但他周身那股紫階巔峰的威壓卻已在瞬間暴漲,朝着雲井辰鋪天蓋地的壓去。
“否則怎樣?”在他的威壓下,雲井辰仍舊是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似是未曾受到半點影響,“你若肯放出黑狼,本尊便放了他,這筆交易,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一個換一個,雲井辰自認爲這筆買賣還算划算,他悠然站在原地,饒有興味地看着軒轅勇,等待着他的答覆。
若不是爲了把親手報仇的機會留給她,他何必同此人在這裡浪費口舌?
她的生日就快到了,把黑狼帶回去給她當作生日驚喜,她應當會很喜歡吧,這麼想着,他眼裡的冷意竟化作了淡淡的柔情,就連周身那冷冽的氣息,似乎也在瞬間放柔了不少。
軒轅勇咬緊牙根,惡狠狠瞪着雲井辰,他是爲了黑狼而來,那隻黑狼分明是凌若夕的,爲何如今卻多了一個神秘人前來討要?他們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本尊的耐心有限,你的回答呢?”說着,五指微微一緊,執法長老雙腿懸空,兩眼已開始朝上翻白,臉上更是浮現了一絲死氣。
軒轅勇面露一絲掙扎,周身的氣息已出現了些許混亂,他私心的不願放走那隻神獸,可此人的實力高深莫測,他完全無法探知到他的底細,就連執法長老在他的手中也毫無還擊之力,他比起自己的修爲,恐怕只高不低!若是硬拼,軒轅府的人非他的對手。
在猶豫中,他的腦子裡已閃過了無數個念頭。
“看來在軒轅家主的眼裡,此人的性命並不重要啊,既然如此,那本尊……”雲井辰正準備動手收割掉長老的性命,五指剛勒住他的喉管,還沒來得及用力,軒轅勇已做出了決定。
“且慢!”他高喝一聲,咬着牙,轉身向另一名面色不愉的長老吩咐道:“去,將那隻神獸帶出來,交給小友。”
“家主!!”長老愕然驚呼,“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公然擅闖軒轅府,你不僅不殺了他,還要將神獸jiao給他?這是什麼道理?”
不僅是他,就連家丁們也是一臉的不解,在他們的認知中,軒轅家族從來是傲立在整片大陸頂端的存在,根本無需向任何人低頭,就連府內的一個家丁,一個小廝,也比朝廷的大臣還要威風,他們何時受過這樣的要挾?
面對着來自四面八方的質疑目光,軒轅勇心底那團火便燒得愈燃愈烈,他何嘗不想將神獸佔爲己用,可是,這能行嗎?難道要拼上軒轅世家百年的基業,同他硬拼?軒轅勇不敢賭,也賭不起。
“照我的命令去做。”他冷着一張臉,沉聲命令道,態度極其堅決,顯然已做出了決定。
長老縱然再不忿,也只能飲恨,離開時,他殺氣騰騰的瞪了雲井辰一眼,若是眼神可以殺人,大概他早已被這些不善的目光給萬箭穿心了。
“小友還請稍等片刻,不如進屋喝杯茶水,如何?”軒轅勇強自壓下內心的羞辱感,勉強擠出一抹笑,到底是能屈能伸的人,即使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他也能在瞬間端正自己的態度。
雲井辰鬆開手指,似笑非笑地開口:“不必了,本尊可喝不起軒轅家的茶。”
嘴裡雖然說着喝不起,但他的表情卻絕不是這個意思,那分明是看不起人的姿態。
軒轅勇面上的笑愈發難堪,他萬萬沒有想到,雲井辰竟會如此不給他顏面,一邊等待着長老將黑狼帶來,他一邊試探着想要打聽雲井辰的身份,“小友不知是出自哪個世家?看小友一身貴氣,怕是非富即貴。”
“說出來本尊怕你承受不了,畢竟年紀大了,心臟不好,萬一驚嚇過度翹了辮子,本尊豈不是又犯了罪孽?”雲井辰譏笑一聲,含糊地將自己的身份給糊弄過去。
“呵呵……”軒轅勇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低垂下頭,雙眼裡涌現了近乎陰狠的暗光。
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張狂,如此囂張的人,千萬不要讓他知道他的來歷,否則,這筆帳,他遲早會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不知小友與凌若夕是何關係?”軒轅勇越挫越勇,似乎不挖出點什麼不肯罷休似的。
雲井辰斜睨了他一眼,“你認爲呢?”
這個答案足夠讓人浮想聯翩,一個是京城中的前第一美人,一個是風姿卓越的俊美兒郎,兩者之間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那些見不得光的曖昧關係麼?
軒轅勇頓時瞭然,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也不知道在打着什麼如意算盤。
約莫半柱香的功夫,長老的身影從遠方飛行而來,他懷中抱着奄奄一息的黑狼,許是嗅到了熟悉的氣味,黑狼虛弱的身軀不自覺動了動,咻地一下從長老的懷中飛出,跳躍到了雲井辰的肩上,小腦袋衝着他的面頰蹭了蹭,嘴裡發出可憐巴巴的嗚咽聲,似在向他告狀,又似在向他撒嬌。
一人一獸表現出的親暱模樣,倒是坐實了雲井辰先前給出的理由,看來這隻小獸果真是他的,即使不是他所飼養的,也與他關係非淺。
深幽的目光緩緩從黑狼的身上掃過,氣息將它的身體定住,從筋脈而入,探查着它的奇經八脈,雖然體內的玄力被吸收了不少,又有不少的皮外傷,但到底沒有傷到根基。
雲井辰心頭微微鬆了口氣,隨手一拋,被他提在手裡的長老宛如斷了線的風箏,成直線被拋在了後方的地上,摔得人仰馬翻。
“軒轅家主對黑狼的愛護,本尊記下了,將來定有人親自登門道謝!”他特地咬重了最後的兩個字,意有所指。
黑狼嗚嗚叫着,衝軒轅勇咧開嘴,露出了兩排鋒利的白牙,丫丫的,遲早它要把這些天來受過的痛苦通通回報回去,讓他們這些人也嚐嚐階下囚的滋味!
軒轅勇如何聽不出他話裡的深意?只訕訕一笑,什麼話也沒說。
雲井辰沒有久留,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人已飛躍出高牆,頃刻間消失在了天邊,只留下空氣裡那抹淡淡的清香,久久不散。
軒轅勇目光陰鷙的看着雲井辰消失的方向,渾身圍繞着一股蠢蠢欲動的殺伐之氣,他身後的家丁不自覺朝後退了幾步,現在的家主看上去好可怕。
“家主。”執法長老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羞愧地走到軒轅勇身旁,幾乎連看他的勇氣也沒有。
“查!給我狠狠的查!我要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來歷!”軒轅勇咬牙切齒的命令道,受了如此羞辱,他怎麼可能忍氣吞聲?“出動族內高手,我要讓此人有來無回!”
他就不信家世雄厚的軒轅家竟連一個毛頭小子也對付不了,只要他離開皇城,他就要讓這個男人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