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開了與外界聯繫,蕭然絲毫感不到時間流逝,自然不知過去了多久,當他開始感到四周溫度不再那麼炙熱,氣血和內息,就算不運轉心法也能順暢流動的時候,便知道自己的“殘身篇”又進步到了一個新的進階了——真正的水火不侵。
蕭然睜開了雙眼,興奮地感受了一下這種奇妙的體驗:一方面能感受到四周的炙熱,一方面卻不覺得難受痛苦。很是高興了一陣,不由得竟然伸出了雙手,去摸那鋼鐵鑄造的牆壁,自然不覺得燙手。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專注地長時間修煉,同時修煉的幾種心法均是有所提高,尤其是以“殘神篇”來運用“二重勁”時,更能隨心所欲了。
蕭然很是高興了一陣,不過自己還身處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被放出去。更重要的是,自己待了多久竟也是不知道。卻不知道霜兒和師傅他們現在如何了。
蕭然有些坐不住了,若是那薛志清一直不放自己出去,難道自己還真就一輩子呆在這裡了?只是這麼想想,便覺得氣悶,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先出去再說。
之前曾簡單摸了摸關押自己的鐵門,估摸着約有三寸來厚,常人別說是赤手擊碎它了,就是那鐵門上的高溫,也讓人不敢隨意觸碰。
蕭然簡單運功敲了敲鐵門,果然覺得鐵門厚重,想要擊破它,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也罷,正好可以試試‘二重勁’。”
蕭然將心神一分爲二,分別控制兩道內息,一前一後,十分迅速地傳到了自己的右拳,轟的一聲,打在了厚實的鐵門上。
兩道勁力的快速灌注,第一道勁力敲打在鐵門上的瞬間,按照“任何事物都有氣脈”的理論,這第一道氣勁便將鐵門上的“氣脈”產生了反作用力,正好與第一道氣勁相抵消。
與此同時,第二道氣勁瞬間衝擊而入。
三寸厚的鐵門便如同豆腐一般,沒了防禦力,竟然被蕭然簡單的一招給轟成了數十塊鐵片。
這一招的威力,雖然他曾簡單做過設想和預計,但是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巨大,若是打在人的身上,豈不是能……
“唔……仔細想想,似乎也不成啊。”
人是活物,對方的氣勁是流動的,即便第一道氣勁互相抵消,對方也可以及時彌補,是萬萬難以到達轟碎鐵門的效果的。
蕭然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決定有了空閒,好好研究一下這個二重勁,指不定有更好的法子來施展,產生更強大的威力。雖然沒有達到自己的理想效果,但畢竟是一個進步,蕭然仍然掩飾不住自己的喜悅。
通往地上一共有三道鐵門,均被他隨手一拳便轟得稀爛,毫無阻礙。順着臺階,快走一陣,蕭然便出了“炙骨房”。
一時間,陽光普照,包裹了全身,絲毫不覺得耀眼難受,有種彷彿重獲新生的感覺。
咦,守衛去哪了?
蕭然四下張望,見到地牢入口空無一人,本該在此處的守衛,竟然一個也不見,不由得納悶起來。心中雖然疑惑,卻沒有呆立在原地,一路飛奔去了南宮凝霜居所。
許久不見霜兒,從未學過輕身功夫的他,卻奔跑得極快,片刻功夫就來到了熟悉的院落,顧不得敲門,腳下一蹬,便如燕子般,從牆上一掠而過,落在了院內。
“霜兒。”蕭然在南宮凝霜的門外一面敲門,一面輕聲呼喊,卻始終不見迴應,忍不住拉開了窗戶張望,卻見房間內空無一人。
“奇怪了。”
蕭然注意到這一路上,別說是守衛,連一個人影也沒見到,便不由地喃喃道,“人都哪去了?”
蕭然思索一陣,莊內的人若是都不在的話,應該是集中在了某個地方,而且必然是一件極大的事,才能如此。
“難道今日便是校場比武?”蕭然在“炙骨房”獨自修煉,絲毫不知時間流逝,只記得自己進去的時候,距離“校場比武”還有七八天的時間,自己專心修煉,難保不會錯過。
“該死。”蕭然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頭,暗罵自己糊塗,竟然把這樣大的事給忘了,自己可是跟霜兒約定好了的,自己要在那校場之上好好表現一番,從而得到認可後,才能與她光明正大地交往。
想到這裡,蕭然不再猶豫,加緊腳步往校場而去。
一路上,蕭然經過山莊的大門,發現就連在大門口站崗的人也是不在,再次心生疑惑:“就算是校場比武這樣的大事,也不至於將所有的守衛都撤去了吧?”
這麼一想,心中便有了些許不安,記掛起南宮凝霜的安危來。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將體內的功力催鼓到了極致,幾乎是飛似的往校場奔去。
那校場在山莊的最北邊,是一個單獨的圓形空地,整個場地均是由鋼筋製造,不但堅實,具有威勢,也體現了熔鐵山莊的上乘鍛造技術。
正中間是圓形比武場,比武場外四周還擺放的十來個鍛造臺,在南宮世家,校場中,不但要比武,還要比試鍛造之術。
由於距離頗遠,蕭然也奔了一陣,纔到得校場。
人還在數十米外,便能聽的到人聲混雜,自然是整個莊中的人都聚集到了校場當中,卻不知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連忙加快腳步趕了上去。
到得校場,一眼看去,便能見到整個校場擠了許多人,越是靠近校場正中,越能看出身份地位越高。更爲顯眼的是,人羣竟然分作了一大一小兩部分,並且互相對持着。
人多的那部分爲首站了一人,蕭然目力超人,隔了幾百米遠,也能看清楚那人的穿着及面相,想了想,似乎並未見過那人。
但是,那人的身後站的人,自己倒是見過幾個,竟然是那些趕來的掌櫃們,再往後看去,竟然全是趕到熔鐵山莊的南宮世家外圍弟子們。
再看那小部分人羣當中,也有領頭的人,卻是南宮鐵,臉色鐵青,與對面爲首的人怒目而視。
蕭然大致也猜出了原因,鐵定是這些在外掌握一方生意的掌櫃們都起了叛逆之心,卻不知被什麼人聳動了,選擇在了這個時候一起造反。
對於這些,蕭然絲毫不關心,心想南宮凝霜勢必也在當中,便順着南宮鐵的身後,尋找她的倩影。
果然,在南宮鐵身後不遠處,便見到了南宮凝霜。雖說只是隔得數日不見,此番遠遠望去,心上人俏容依舊,便覺得心中豁然開朗了,便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將她擁入懷中。
卻萬萬沒想到,剛跑了幾步,便發現南宮凝霜的手卻與一人緊緊相握,身子幾乎是半靠在那人的胸口,臉上掩飾不住地愁容,仍由那人的挽着她的腰,不住安撫。
那人竟然是薛志清。
蕭然的腦袋如遭雷擊,一下子就懵了,心臟猛跳了起來,傳到耳朵裡,竟然如雷貫耳,“爲什麼……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