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正在娛樂區一座高樓上遠眺的年輕人,忽然注意到到了娛樂區城門口的騷動,當即集中了目力看去,見到一羣武者手持兵器,氣勢洶洶地撲向一個人影,便興奮地叫了起來:“哈哈,想不到這城門口如此熱鬧,有好戲看咯。”
但這裡距離那城門頗有些距離,這年輕人看得不甚明白,便慌張地叫喊道:“鐵塔,趕緊滾過來。”
“公子,你叫我?”鐵塔的身影幽靈一般落在了他身旁。
這人自然是梵閱,提前一步到了撫苑之都,住在這娛樂區最高的摘星閣上,出來欣賞夕陽西下的美景的時候,正巧撞上了如此熱鬧的一幕,立刻就被吸引了過去。
但他實在隔得遠了一些,自己又不會武功……是的,梵閱不會武功,此中詳情暫且不說。
“你可以把我帶得近一些嗎?”梵閱指着城門口,激動地對鐵塔道。
“可是可以,但……”這個要求對於身爲耀武九品的超級高手鐵塔來說,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技術上是沒問題的,但他有一個顧忌。
梵閱此時正心急,也顧不得他有什麼顧忌,見他說“可以”,卻還吞吞吐吐的,便急了,反手一掌拍在鐵塔頭上,道:“別磨磨蹭蹭的,趕緊麻溜兒地帶我走近一點。”
“是,公子。”鐵塔暗自嘆了一口氣,將梵閱一把橫抱了起來,飛身便往塔下跳去。
“他媽的,原來這麼高啊……鐵塔,你個蠢貨想嚇死我啊。”梵閱眼見地面的時候,飛快地往自己撲來,嚇得直翻白眼,往日那好整以暇,將世間看得通透的睿智神態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將鐵塔緊緊摟住,嚇得魂飛魄散了。
梵閱恐高,這邊是鐵塔顧忌的原因。
可既然都已經跳了,鐵塔也只能儘量在落下的時候,控制住腳上穿來的反震力,不會太嚇着公子。眼見快要掉落在附近的屋頂上時,鐵塔以腳代手,射出兩股柔勁,將房屋上的磚瓦輕輕捲上了半空,再踩了上去,便如踏浪而行一般,落在了距離城門二十米距離的屋頂上。
“沒事了,公子。”鐵塔見梵閱還將自己緊緊抱着,有些尷尬地提醒他道。
“真……沒事了?”梵閱見已經落在了地上,便放下心來,臉色也恢復了正常,這纔想起自己從高樓上下來的目的,趕緊往城門口遠眺,口中立即興奮地叫了起來,“打起來了,打起來了……哈哈。”
鐵塔神情漠然地往城門口望去,絲毫不明白這種街頭鬥毆有何樂趣可言,自己對於這種低級戰鬥提不起任何興趣來。但畢竟這麼幹坐着也無聊,那城門口的喊聲傳了過來,也下意識地斜了雙眼去看。
“是他……”鐵塔當即就認出了蕭然的樣子,也見到了他手中的刀,此刻已是握在了手中,正對這一羣撲來的武者。
鐵塔皺了眉頭,心頭疑惑:“難道他打算對戰這二十幾個人?”忽然之間,他也饒有興趣地觀看起來。
若要說“痛”,落在自己身上,就是痛苦的“痛”;放在對手身上,就是痛快的“痛”了。
蕭然因情傷而創的第一絕——切膚之痛,隨着一體刀平談無奇地砍在空處,瞬間四周的空氣壓縮爆炸開數十片刀光。
衝在最前面的幾個武者,當即感到到了其中的異常,卻是跑得太快,身子收止不住,還沒來得及將這異常看得分明,就見到刀光乍起,四下胡亂飛舞。
頓時,哎喲的叫喊聲隨着刀光爆炸的一瞬間,同時沖天而起。
蕭然接連又揮了兩刀“切膚之痛”,爆炸開來的上百片刀光已完全將這二十六個武者全部捲了進去,腳上、手上又或者是頭上,紛紛掛彩,口中驚叫不絕於耳,一方面是的確被刀光割肉,獻血迸發,疼痛得厲害,一方面更是被蕭然這一駭人的刀法給嚇得心神慌亂了,像見到了鬼似的,不住往後退。
那阮鈞此時也懵了,眼珠子瞪得比一旁的石獅子頸項間的銅鈴還大,腦子裡一片空白中,卻有無數刀光飛來飛去,渾然不知道蕭然使的哪門子招式,竟然駭人之極,心想,這到底是武功還是妖術,怎的這般恐怖?
蕭然見這二十多個武者已被自己的刀法嚇怕,根本就沒了戰意,便對阮鈞道:“這種情況,是不是可以認爲我勝了?”他將刀指向了被嚇得六神無主的武者們,只是隨手一擡刀,就有眼尖的人大喊道:“快躲開。”
衆人紛紛使出了渾身解數,或是以將兵器瘋狂揮舞格擋,或是四下逃竄。這一來,又聽得人羣中幾人“哎喲啊”的叫喚聲,自然是慌亂中,傷了自己人。
阮鈞本來還在震驚中,卻見得這些人如此不爭氣,不理會蕭然的話,狠狠地對着武者們喝道:“你們這羣沒用的東西,難道就不知道分散開來麼?”
經過阮鈞的提醒,衆人立刻醒悟過來,那刀光爆發出來的時候,若不是人羣擠在一堆,威力自然會大減,便趕緊分散了開來。
“你們幾個去他背後,你們去左邊……右邊。”阮鈞再也不能忍受這羣傢伙的無知了,心中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輸,情急之下,自然也顧不得面子啊,身份啊,架子之類的了,化作了第二十七個武者,加入到了總指揮的行列,幾道命令呼喝出來,這二十六個武者便將蕭然團團圍住了。
至於阮鈞如此行爲,若是蕭然要指責的話,他在這片刻的當兒,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就說自己沒有親自動手,不過是對着自己的人提一些建議罷了,自然不能算作參戰人員。
仔細一想,自己這個藉口很是能站住腳,又見蕭然被團團圍住,處在了劣勢,心頭恨是得意。
卻不料,蕭然神色依舊那樣波瀾不驚,目光冰冷刺眼,更加讓他不再得意的是,蕭然對自己作弊行爲竟然視若無睹,不聞不問。
這倒讓他剛纔靈機一動,洋洋自得的藉口忽然沒了用武之地,心中大爲失落,覺得這傢伙根本就是故作鎮定,這就讓人將他的面具給撕下來。
“來啊,四人一組,分從前、後、左、右一起進攻。”阮鈞當即便點了四人。“你前、他後……左……右。”
這四人立即按照阮鈞的指示,分站了蕭然的四個位置,然後在阮鈞的口令下,同時祭起了手中的武器,凝神往蕭然飛身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