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和母親的通話後,小小如同一縷幽魂沒有目的地的走在街頭。
天地這麼大,但如果沒有他,哪裡又是她的容身之處?
在過十字路口時,她站在等綠燈的人羣中,眼神無神的望着前方。
突然,她看見前方某個背影很熟悉,那是……
在這瞬間,小小的心突然跳的很快,噗通噗通,與此同時,有股細小的電流竄過她的背脊,激起一陣熱。
就在這一秒,紅燈變成綠燈,小小快步穿過斑馬線,向那個熟悉的背影追去。
是他嗎,會不會是他?
路邊的行人見一絕豔的黑衣少女跑得像飛一樣,都驚呆了,這是不小心被非禮了,還是錢包被搶了……
跑過一條街,小小一鼓作氣追上去,用力抓住對方的手臂就不鬆手,氣喘吁吁道:“你,你……”
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從骨頭縫裡泌出來,緩緩的,緩緩的蔓延全身,像是化學實驗那樣,滴一滴黑墨水進純淨水裡,從最開始的一小點,到後來的佔領全部。
在觸上對方手臂的那剎那,小小就知道不是的,不是他,她摸的出來,只是背影和他相似。
“小姐,請問是有什麼事?我們曾經認識嗎?”被小小抓住手的男人,五官英俊,卻一臉風流相,見抓他的是絕世美人,不由挑了挑眉,起了興趣。
小小松開手,難掩臉上的失落,“不,只是認錯人了,對不起。”
男人還想搭訕幾句,卻碰了幾個冷淡的軟釘子,只得摸摸鼻子走人。
小小站在原地,像是傻了般,她環視四周,卻覺得整個空間都在顛倒,大廈扭曲,行人走在半空中……頭暈目眩中,小小的太陽穴脹痛起來,她蹲下身,雙手抱膝,痛的低聲涕泣。
不是不捨得我難受嗎?
但我現在好難受好難受,你看見了沒?
如果你看見了話,就出現在我面前吧,只要你出現,我就願意原諒你,所有的一切。
回答小小的,只是繁華都市的孤單和寂寞。
……
小小一直是那樣,一邊工作,一邊懷抱着某個期盼,他可能明天就出現在她面前,或許永遠都不會。
或許傅染假話成真了,小小極有可能一生都奉獻給事業。
這天,小小一走進救助營,同事就將她領進一個帳篷。這是備受爭議的戰爭之地,在這裡,人命好像沒那麼重要,有事打仗,沒有事也要挑事打仗。
“霍,這些患者有戰後精神緊張障礙,就交給你了。”
“可以。”小小走進帳篷,一個病牀一個病牀的爲病人檢查身體,瞭解狀況,做心理輔導。
這些年,她在這兒學到很多,已經不止是一個心理輔導員那麼簡單,在人手忙不過來的時候,她還偶爾幫忙外傷包紮和外科手術。
“……大小姐,大小姐是你嗎?”
一道有點遲疑的牛津腔在最角落裡響起,小小循着聲音望過去,只見那兒站着一個身姿筆挺的男人,但她並不認識。
“大小姐,真的是你,你還記得我嗎,對了,現在先生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