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人離開後,秦多寶的心沉了沉,沉進看不見的深海。
雷會長來電?
厲黎川的身份是假扮的,現在人家正主爹找上門來,那是不是代表厲黎川會被揭穿?
揭穿後,又會有什麼可怕下場?
秦多寶擔憂地往厲黎川方向瞄了眼,見他氣閒若定,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裡。
他會有辦法的,她只需相信他即可。
半個小時後,負責人重新返回來,恭敬地將電腦捧到厲黎川面前。
電腦在進行連線視頻,一個精瘦的中年男人縮在一方小小的窗口裡,大嗓音的粵語,大意是說武裝飛機正向這片海域飛來,他要親手處理傷害他兒子的女人。
厲黎川捂住疼痛的後脖頸,點頭贊同,表情兇狠。
秦多寶面上平靜,心底卻起了點點波瀾,厲黎川簡直是神了,一個假身份能假到這種地步。
通話結束,負責人恭敬道:“三太子,我們日升集團以貴賓的利益會最高利益,忠誠爲貴賓服務,絕不會損害貴賓的利益。這件事一定是誤會,我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請千萬不要起衝突。”
厲黎川冷嗤一聲,不屑理會對方。
調查很快就展開,秦多寶手裡的尖釘屬於押解她的集裝木箱,她受到生死威壓,才鋌而走險自救。
其實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是雷三太子的錯,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但他們是高端服務型企業,不可能去責怪客人,於是只能將所有錯都推到秦多寶身
上。
“老闆,難道真將那女孩交給雷會長的兒子?雖說洪興會的刑堂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這和規矩不和啊,要是那女孩下船後逃走,把我們的秘密泄露出去……”總控室內,負責人正請教從未露過面的幕後大老闆。
“等雷會長來了再說,看他的意願有多強,再做商議。”幕後大老闆一句話,結束對話。
連着兩日,秦多寶都待在厲黎川的臥室,她雙腳雙手用鐵鏈拷起來,像狗一樣被拴在腿上。
而厲黎川要養傷,無法出房門,每日躺在上玩格鬥遊戲。他說怕遊輪上的人做手腳,於是將秦多寶鎖在他臥室,等他父親來了再做定奪。
夜深了,連星光都無,黑得像墨水潑過。
秦多寶突然感覺手心有些癢,她指尖微微動了動,卻很快被人輕輕抓住。
厲黎川在她手心寫字:再忍忍,等雷霆那老東西來了,我們就走。
他的指尖有些粗糙,劃過她手心時,酥`癢溫熱,一陣電流竄過她背脊,令她頭皮發麻。
她抓住他修長的指尖,回寫道:嗯,只是我馬上就要期末考了,趕得到嗎?
期末考試成績關係到國家獎學金,她心念很久了。
厲黎川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不嗤笑出來,他在心裡一遍遍地念,傻寶,傻寶……
秦多寶等了許久,沒等到他在她手心寫字,卻等到了——
有個柔軟溫熱的東西輕輕觸在她中指指尖,如同她是人世罕見的珍寶。
是他的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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