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雀羅,你夠了!”向雲川用紅紅的眼光喊道:“阿榆爲清規做的已經夠多了,她也在擔心清規,一個女孩冒着這麼大的風險進了山。光是這種勇氣就值得稱道。你爲什麼批評她?"
“雀羅只是太擔心清規了,"任安向前走了一步,低着臉安慰道:“沒事的。”
她眼睛深處帶着希望,當收到上面的通知時,她也嚇了一跳。
這一次軍政混雜在一起,顯然是大換血。
然而,更讓她害怕的是,聶清規竟然從懸崖上摔了下來,任安不知道誰對誰錯。
現在她只想讓聶清規安全!
向雲川扭過頭,依偎在向藍元的懷裡,向藍元也很難過,拍打着她的肩膀,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任北辰看着幾個悲傷和僵硬的人,說:“我會帶人下去找他們……”
“有人上來了!”搜查隊裡有人喊。
當時懸崖上的人都驚了,順着那個人指的方向往下看。
光禿禿的斜坡上,兩個重疊的身影顫顫巍巍地走着,金色的陽光給他們蒙上了一層光暈,讓人看着有點不真實。
季白榆挽着聶清規的胳膊,幾乎一步一步拖着他往前走。
她的臉又白又嚇人,頭髮溼透了,臉上滿是灰塵,還有眼淚或着汗水的痕跡。
擡頭看着滿山的人,季白榆停下了已經僵硬的雙腿,虛弱地說:“快點救清規……”
話沒說完,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們如夢初醒,衝過去扶住兩個人。
鹿言琛摸了摸聶清規的額頭,說道,“發高燒了。
馬上送醫院!”
“啊!”向雲川突然大叫,指着季白榆的褲子:阿榆阿榆流血了!”
鹿言琛臉色一變。
醫院。
幾個人在門口站了很久,聶清規和季白榆病房靠得很近,幾個人顯然很擔心,但沒有人會走進來看一看。
向雲川走出季白榆房間,環顧四周。
她的語氣有點冷淡,“阿榆懷孕了。”
期待的回答讓幾個人喘不過氣來,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當他們看到季白榆揹着聶清規,從懸崖底部爬上來時,說他們沒有受到驚嚇是錯誤的。
他們無法理解爲什麼季白榆這麼小的身體裡會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上次一起在綠營山漂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沒什麼感覺。
但這一次她冒着流產的風險背了聶清規這麼久,孩子可能要沒了。
幾個人總覺得心裡空空的,少了點什麼,但又好像滿滿的,裝了點什麼。
“孩子怎麼樣了?"最後,首先發言的是向雀羅。
向雲川惡狠狠地看着他,說道:“得救了,但是很虛弱、不穩定。”
幾人都是一愣。
查了查兩人的傷勢,都知道季白榆雖然被聶清規保護,從懸崖上摔了下來,但是這種摔下去的力氣怎麼可能被孕婦承受?
此外,在那之後,聶清規被季白榆從山上揹着走出來.孩子得救了!這簡直是奇蹟!
“季白榆醒了嗎?”向藍元問道。
“沒有”向雲川停頓了一下。
“清規哥哥怎麼樣?”
“子彈沒傷到重要位置,傷口也及時處理了,但是左手斷了,沒什麼大傷。”
鹿言琛說:“高燒退下去後。以清規的體質,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
在走廊的拐角處,任安靜靜地聽着幾個人的談話,她的表情變得難以捉摸。
她是一個驕傲的女人,但這次她完全輸給了季白榆。
蔣勳被關緊閉了,但任安沒想到她認爲非常重要的玉佩,沒有任何意義。
和氏璧不存在,一切都是錯的。反正祁南昇已經死了,他們之間的任何交易都已經一筆勾銷了。
以後,就算重新開始!
想到這,任安笑了笑,轉身離開。
高跟鞋在樓道里發出清脆寂寞的聲音,但她的身材依然優雅。
在病房裡,聶清規首先醒來。
他環顧四周,沒有發現季白榆的身影。
他拔出輸液管,下了牀,打開門,無視外面幾個如鬼魅般瞪着眼的人,直接問:“阿榆呢?”
"她就在你隔壁……”向雲川猶豫了一下說,看着他匆忙的樣子,很快停下來,說道:“別激動,先聽我說。”
聶清規住了下來,看着她。
向雲川鬆了一口氣,擡頭看着他。
“阿榆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但是她現在身體很不好……”
“孩子沒了?”聶清規提高了聲音,全身張開的壓迫感使向雲川虛弱無力。
她急忙說:“不,大人和孩子都很安全,但是阿榆有點虛弱。我想提醒你,孩子還小。”
聶清規看了她一眼“胡說八道”,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把門關上,留下一衆人,向藍元抓着她的頭髮說:“你說了什麼……”
其餘人默認。
聶清規來到牀邊,低頭看着季白榆,她的臉是白色的。
聶清規心如刀割。
他知道,季白榆揹着他走出了懸崖。
但是這個傻姑娘,不顧自己和孩子,真的很想把她抱起來打她一頓,但是季白榆被紗布包裹的手總是讓他想起她的痛苦!
“咳咳……”病牀上的人咳嗽了一聲,睫毛扇動了兩下,睡美人般明亮的眼睛微微睜開,睡足後有一點朦朧。
季白榆看着眼前的聶清規,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
她伸出手去摸他的臉頰,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裹滿了紗布。
她爬山時抓傷了.
季白榆的手還沒放下,就被抓住了。
聶清規輕輕地握着她的手,把它貼在他的臉上。
有興奮,有驚訝,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了!
“孩子,還在嗎?”季白榆終於問到這件事了。
那天晚上,她看到紅色,她使用了太多的力量.
“還在,還在,”聶清規摸着她的臉頰,俯下身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心翼翼地把手穿過被褥放在她的腹部,說,“我們的寶寶非常堅強,在他媽媽的肚子裡很好。”
季白榆聞言又驚又喜地哭了,她認爲這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出乎意料,出乎意料.
“別哭,”聶清規說,擦掉她眼裡的淚水,
“你現在應該好好照顧自己。這孩子很能幹,跟他媽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