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黑影如泰山壓頂般沉甸甸覆下的一刻,聶相思屏息愣住,總算是笑不出來了。
戰廷深眸光暗黑,深凝着聶相思笑得紅灩灩的小臉,聲線低暗,“不笑了?”
聶相思下意識盯着他菲薄涼透的脣,緊張的吞嚥喉管,乖順的搖搖腦袋。
戰廷深將身體更往下壓了寸,噴薄在她嬌紅小臉上的呼吸裹挾着數以萬計的小火苗,聶相思不禁深吸了口氣,纖長的睫毛驀地染上一層薄薄的溼氣,烏潤的眼仁在睫毛下訕訕轉動。
戰廷深視線灼然幽暗,從她粉白的額頭滑動她無意識輕張的小嘴,定住,“喜歡看?“
“……什麼?”聶相思雙眼左右瞟動,最後還是情不自禁的落在他脣上。
薄脣往下壓,虛懸在她小心吐息的粉脣上,“褲衩。”
聶相思腦筋有些轉不過來,輕聳着肩,傻愣愣的盯着他忽然湊得極近的脣,雙眼無端端發熱,呼吸不暢。
戰廷深一隻手放到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另一隻手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她亦微微泛着粉紅光澤的頸子,嘴脣在說話間刻意的一上一下,如小刷子般在聶相思的脣上撩人的刷動,“要是喜歡看,我的天天給你看,都給你看,只給你看,好不好?”
聶相思,“……”像是有人猛地往她心頭潑了一桶油,再拋了一把火,渾身都燥熱了起來。
戰廷深手在她腰上握了幾下,而後慢慢撐開她的大衣,指尖往她白襯衫衣襬裡下方下挑動。
聶相思急喘,睫毛一下掩得更低。
“好不好?嗯?”戰廷深高挺的鼻翼在聶相思冒出薄薄細汗的鼻尖蹭動,聲線低醇蠱惑。
聶相思心頭似有千萬只螞蟻來回爬動,又慌又癢,舔了舔乾燥的下脣,小聲說,“三叔,你也穿蠟筆小新?”
戰廷深,“……”他的手指已經爬到她的腋下,聞言,倏地往一側滑去。
聶相思腰肢一顫,閉上眼,貝齒忍耐的咬住下脣。
戰廷深盯着她抽顫的小臉,恨恨道,“皮癢了,欠打!”
話音一落,戰廷深照着她的脣,狠狠封了上去。
在他吻上她的一刻,聶相思緊提的心,反而一下落回了原位,被他那樣磨人的勾着,實在難受。
慢慢的,聶相思擡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脣間低低說,“你說的。以後你要是給別人看了,我就帶着時勤和時聿走得遠遠的,一輩子都不見你。”
戰廷深手上用力,疼得聶相思一下皺了眉,睜開水濛濛的貓眼幽怨瞪他。
戰廷深盯着聶相思的黑眸暈着一絲陰涼,恨怒的用力咬她的下脣,“你的那點小聰明,全都用來對付我了!”
聶相思疼得受不了,又擔心他沒輕沒重的咬破她的脣,在他後頸的小手趕緊輕輕抓撫後腦勺的短髮,吸着氣說,“我等下還要去上班,會被人看到的。”
“瞞了我這麼多事,你覺得我今天還會放你走?”戰廷深低哼,驀地抽出手,從她身上起來。
聶相思恍惚,眨着充盈着水汽的大眼迷惑的看着他。
就見戰廷深朝門口闊步走去,將沒來得及關上的房門關上,並,落了鎖。
聶相思呼吸猛地密集了起來,從牀上爬起來,卻又被走回來的戰廷深握着肩又給推躺回了牀上。
聶相思心頭髮毛。
尤其是某人就站在她面前,慢條斯理的脫下外套,扔到了大牀一邊。
“……三叔,有,有話好好說。”聶相思心裡沒底,睜着一雙無辜大眼看着戰廷深,弱弱說。
戰廷深邊解袖口,邊淡淡說,“我讓楚鬱調查聶禾歡這個人,卻一無所獲。這其中,是你堂哥聶臣燚不想旁人知曉你的身份還是你,不願讓人找到你授意你堂哥替你隱藏?”
聶相思心一冷,望向戰廷深的雙眼有輕微的閃爍,沒有直接回戰廷深的話,而是悻然問,“楚叔查過了?”
戰廷深眯眼,眸底冷光翳翳,“聶臣燚不想讓你回到聶家的消息讓遠在非洲的臧天霸知曉,而對你不利,所以暗中將有關你的信息封鎖,是這樣?”
“……嗯。”聶相思硬着頭皮點頭。
戰廷深手放到胸口的襯衣鈕釦,解下一顆。
聶相思看得頭皮發麻,雙手撐在大牀上,不自覺往後縮。
“嗯,依臧天霸狡詐多疑的性格,聶臣燚若是不想讓他知道你被他接回聶家,僅僅只是封鎖你的消息,臧天霸就不會知道?”戰廷深聲音淡冷,沒有明顯的起伏,似乎只是在闡述事實,提出疑惑。
聶相思答不上來。
聶家如今的處境,說是在臧天霸的鼓掌之中也不爲過。
聶臣燚和容甄嬿將她接回聶家,要想瞞住多疑的臧天霸完全沒可能。
以她所知,現在聶家就還有臧天霸安插的眼線。
說白了。
臧天霸就是想將聶家完全掌控在手中,一輩子受他威脅,在他眼皮子底下苟延殘喘,以此,才能泄他心頭之恨。
聶相思就這微微晃神的功夫,戰廷深已經將襯衫鈕釦接到只剩下最後兩三顆。
他沒再繼續解下去,邁步往前,大掌就那麼自然且隨意的握住聶相思的兩隻腳踝,輕輕鬆鬆的將聶相思好不容易撲騰滑上的距離,一下子扯了回來。
聶相思瞪大眼,呼吸一下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