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老宅裡,每個人都嚴陣以待等着尚昊遠的出現。
老太太想着尚昊遠的事情是直嘆氣,渾身都難受,她也下定了決心,如果這次尚昊遠再做出什麼違背尚家家規或者傷害尚方彥的事情來那她也不會再保他,該怎麼樣處置就怎麼樣處置吧,畢竟這個兒子野心太大,她想保也保不住了,就算保下來以後對尚家也是一個禍害。
“阿彥,這次祖母不攔着你,你該怎麼處置你二叔二嬸就怎麼處置吧。”老太太一臉無奈地道。
此時的老太太並不知道尚方敘是楚喬生的,也不知道楚喬流產的事情,更加不知道楚喬流掉的肚子裡的兩個孩子是她的親曾孫,因爲尚方彥和白芸已經將何雅詩軟禁在了靜宜園了,封鎖了一切消息,除了尚紫和白芸,還有尚方彥自己和尚方敘以及陳東外,再無人知道這一切事實。
尚方彥淡淡頷首,“謝謝祖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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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算老太太仍舊要繼續護着尚昊遠他也不可能再放過尚昊遠,哪怕背上不仁不孝的罪名。
所以,這一次,尚昊遠必死。
下午三點一刻的時候從老宅大門傳來了消息,尚昊遠終於出現了,和他一起出現的除了十幾個手持各種武器的黑衣保鏢外還有楚喬。
尚方彥垂着的雙眸微微擡起,眼裡是一片肅殺的陰鷙與冷漠。
白芸微嘆了口氣,牽着尚方敘的手緊了緊,她只希望這次楚喬不會有事,她做錯了這麼多,希望有機會能補償楚喬,有機會挽回她跟尚方彥的母子之情。
尚方敘則看着尚方彥,眼裡是與他的年齡不相符的擔憂與鎮定,而老太太則是有些不敢相信,“楚喬?!這個逆子帶着楚喬回來幹嘛?”
尚方彥和白芸皆是眉目微沉,沒有答話,而其它的人也是很詫異,這楚喬不是和尚家沒有關係了嘛,尚昊遠這是玩什麼?
老太太見尚方彥和白芸都不答她的話也再沒多問,只是想他們應該也不知道爲什麼尚昊遠會帶着楚喬出現吧。
很快,就有人又來通報說尚昊遠已經進了老宅,正在朝着主屋而來。
“誰都不要攔着他,讓他來,我就不信這個逆子真能逆了天不成。”老太太沉着臉冷聲道。
傭人點頭,趕緊傳話下去。
從老宅大門到主屋的距離是最近的,不過也是在十幾分鍾後衆人才聽到主屋外有一陣錯亂的腳步聲快速靠近。
尚方彥和大家都明白,是尚昊遠和他的人來了,尚方彥眉宇倏然緊蹙一下眼底閃過一抹劇烈的痛意之後神情又很快恢復,恢復他一如往常的淡然從容,百變不驚。
尚方敘和白芸也是一臉緊張地看了眼尚方彥,看到他的淡然自若後皆是吁了口氣,臉上也恢復一臉從容的冷靜。
幸好尚紫不在這裡,如果尚紫在,她的所有情緒一定都會寫在臉上了。
聽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尚方彥越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冷靜,冷靜,他要當尚昊遠此時手裡抓住的人是何雅詩,而不是楚喬。
有人替他收拾何雅詩,他應該高興,不應該有一絲的緊張與不安。
閉上雙眼,尚方彥在心裡倒數着着時間,8、7、6、5、4、3、2,倏地睜開雙眼,第一眼看到就是楚喬那蒼白如紙沒有一絲情緒的小臉,她擡眸看着所有人,可眼底卻是一片死水般的平靜,沒有任何一絲波瀾。
心湖劇烈顫抖,尚方彥努力控制着自己眼底的情緒和臉上的每一塊肌肉,然後艱難地移開視線投向了尚昊遠。
尚方敘和白芸看着連絲毫生氣都沒有的楚喬,心中震驚,卻也是努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破綻來。
其他的人倒都不關心楚喬,而是都看向了尚昊遠。
而老太太冷漠凌厲的視線淡淡地掃了一眼走進大堂的衆人,當她的目光掃到楚喬那張如紙蒼白的死寂般的臉時則是滿臉厭惡地斜睨了楚喬一眼,最終將目光停留在尚昊遠的身上,手中的梨花木柺杖重重地捶在青石地板上,冷聲呵斥道,“你個逆子帶着這個賤人回來做什麼?嫌她還不夠髒了我們尚家的地方嗎?”
聽着老太太的話,尚方彥放在風衣口袋裡握着槍的手微微握緊成了拳頭,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一絲變化。
尚昊遠同樣是淡淡地掃了大家一眼,將衆人的反應都盡收眼底後才輕扯脣角露出一絲笑容看着老太太道,“母親,您別動怒,兒子不辭而別自然是不對,所以現在兒子回來給您請罪了。”
“請罪?!”老太太冷哼一聲,“你帶着這麼多拿着傢伙的人回來是真心要向我請罪的嗎?如果是,那就讓你的人帶着你手上的這個賤人全部退到老宅外面去。”
對於老太太和尚昊遠的話楚喬仿若不聞般,只是終於緩緩地擡起雙眸看向了尚方敘,然後視線又不自覺地轉向了尚方彥,當看到大家臉上皆是漠視的神情時,楚喬嘴角微不可見地一扯,垂下眸去。
她早就應該料到尚方彥如今的反應,只是沒想到連尚方敘也能對她變得如此冷漠,畢竟他曾經叫她“媽咪”。
不過想想也對,尚方敘從來都不是普通的孩子,她相信尚方敘的生命裡有沒有她都是無關緊要的,更何況是她離棄了他們,所以,他應該恨她。
尚昊遠挑着眉頭看了一眼身後被保鏢控制着的楚喬,又看了看尚方彥,他確實有爲不敢相信尚方彥的反應會如此冷靜,冷靜到完全超乎他的意料。
“母親,楚喬是阿彥的女人,我在霞慕尼遇到他順路就把她給帶回來了。”說着,尚昊遠一笑又看着尚方彥道,“阿彥,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呀?”
——霞慕尼,那個留下了他們一家三口最快樂時光的地方,楚喬去那裡,就是爲心裡一直都想着他們吧。
心裡雖然難受極了,可是尚方彥嘴角卻是冷冷一扯,“二叔,謝謝你的好意,不過不需要了,你想拿這個女人怎樣,隨你,與我無關。”
“逆子,你別想再來這個下作的女人來威脅阿彥,沒用的,就算阿彥對這個下作的女人還有感情,我也不會再答應你的任何條件,留着你在尚家,只會毀了尚家的百年基業,這樣讓我不久後下了地府如何跟尚家的列祖列宗交待。”老太太沉着臉冷聲道,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
聽着尚方彥和老太太語氣裡堅決的態度和對楚喬的不屑一顧,尚昊遠眼底閃過一絲慌亂,明明何雅詩的人就向他傳遞了消息說楚喬流產住院的那晚尚方彥去醫院看過了楚喬,所以尚方彥怎麼可能會不在乎楚喬。
很快恢復鎮定,尚昊遠冷笑一聲,“阿彥,我可是聽何雅詩說你前幾天有偷偷地去看過了楚喬,難道是何雅詩搞錯啦?”
楚喬心中微顫,在醫院的那晚她隱隱約約地聞到了那無比熟悉的味道,而且模模糊糊中感覺到有人撫摸她的臉頰,久久地親吻她的眉心,難道……驀然擡頭去看尚方彥,可是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神情的變化,陰鷙冷漠到駭人。
楚喬不由心中苦笑,夢吧,那應該只雖一場夢吧,她不是離開尚方彥的每晚都會做着同樣的夢嗎?只是醒來後卻什麼都沒有。
老太太聽尚昊遠這麼一說立刻就將疑惑的眼神投向了尚方彥,而尚方彥倒是不緊不慢以悠然一笑,雲淡風輕地道,“二叔,難道你不知道雅詩以前的身份嗎?她喜歡的人一直都是我,只要我有需要,雅詩爲我做這麼一點點事情放出一個假消息給你又有什麼困難的,難道雅詩會愚蠢到幫你而不幫我?!”
“何雅詩她騙我?!”尚昊遠不敢相信地道。
尚方彥始終不是看楚喬,眉目一擰,眼底的光芒愈發陰鷙駭人。
老太太雖然不明白尚方彥和尚昊遠在說什麼,可是卻沒有耐心在等下去,沉聲吩咐道,“來人,給我拿下這個逆子。”
老太太話音才落立刻就從大堂的四面八方涌出幾十個拿着槍的男子來,個個裝備精良,堪稱精英。
尚昊遠一看這陣勢就有些亂了方寸,立刻就從身後一把抓過楚喬擋在胸前用手槍抵住楚喬的太陽穴,大叫道,“別亂來,亂來的話我讓楚喬第一個死。”
楚喬的眼裡沒有一絲害怕,只是嘴角淡淡地一扯,鼓勵着尚昊遠道,“二爺,開槍吧,別讓我拖累了你。”
“閉嘴!”尚昊遠拿槍死死地抵着楚喬怒吼一聲,徹底地開始慌亂起來。
尚方彥心中猛然一震,眼底閃過一絲害怕與慌恐,只是這個時候的尚昊遠卻並沒有看到尚方彥眼底閃過的那一絲異常。
楚喬卻只是從容一笑,垂着雙眸不去看任何人,因爲她始終只想將那些最美好的回憶留在腦海裡,不想去破壞,不想在死之前知道其實尚方彥真的已經完全不在乎她了。
她不想在悲傷中死去,她只想在快樂幸福的回憶中和尚方彥永別。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替我拿下這個逆子。”老太太實在是不想看到尚昊遠拿着楚喬來要挾尚方彥了,楚喬的死活她不用管,她關心的是尚方彥再不會因爲楚喬而做錯任何一分。
“砰!”
就在老太太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聲劃破天際的巨響在偌大的大堂裡響起,尚昊遠手中拿着的槍的子彈剎那間穿過了楚喬的右肩,鮮紅的液體如水柱般噴涌而出。
尚方敘張大嘴巴想要叫“媽咪”可是卻硬生生的忍住,白芸猛然一震,立刻就將尚方敘抱進了懷裡。
尚方敘將臉埋進白芸的懷裡,心裡無數遍地喚着“媽咪”……“媽咪”,眼淚大顆大顆地掉了下來。
尚方彥握着槍的手緊緊地收攏,指節泛起陰森的白色,甚至是連手中的槍都要快被他捏碎,心臟瞬間被徹底撕個粉碎,痛的他渾身顫抖,只是,他臉上的神情卻仍舊不變。
楚喬虛弱地輕扯脣角,呵了一口氣,已經完全感覺不到右肩傳來的痛意,因爲心已麻木,哪裡還會痛。
老太太冷眉一橫,又命令道,“動手,給我拿下這個逆子。”
尚昊遠聽到老太太的絲毫不猶豫的口氣知道自己已經逃脫無門,絕望之際舉起手中的槍就對準了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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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既然您給了我一切又要奪走我的一切,那今天我們母子就一起下地獄吧。”說着尚昊遠就開始扣下扳機。
意識已經有些模糊的楚喬聽到耳邊傳來的扳機扣動的聲音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便轉身然後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尚昊遠的槍口。
楚喬轉身的剎那,尚方彥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拔槍,瞄準,射擊。
“砰!”
“砰!”
兩道巨響同時劃破長空。
“媽咪......”
“楚喬......”
楚喬緩緩倒下,尚昊遠被一槍擊中眉心,緊接着倒下。
老太太瞪大雙眼看着同時衝向楚喬的尚方彥和尚方敘,完全怔住,腦海裡中迴響着尚昊遠最後的那一句話。
——母親,既然您給了我一切又要奪走我的一切,那今天我們母子就一起下地獄吧。
下地獄?!
下地獄?!
她的兒子居然對她舉起了槍要殺了她,要拉着她跟他一起下地獄。
呵!
楚喬,是楚喬替她擋了那一槍嗎?!
眉心倏然緊蹙起,突然就眼前一陣眩暈,老太太身體一個趄趔差點就要站不穩。
“楚喬......”
“媽咪......”
楚喬強撐着眼皮看着眼前流下淚來的尚方彥和尚方敘,伸手,想要去撫上那張清雋的面容,可是手怎麼擡也擡不高。
努力輕扯着脣角,楚喬想,一定是上天可憐她,所以在她臨死前賜予她如此美好的一場幻覺。
這種被久違的被尚方彥抱在懷裡的感覺,這種久違的被尚方敘叫“媽咪”的感覺,真好!
尚方彥淚眼模糊地看着楚喬脣角綻放的笑容,有力的大手將楚喬伸到半空中的手緊緊地包裹住,然後貼上自己的臉頰。
感覺到尚方彥眼裡流下來的涼涼的液體順着他的側臉滑過自己的掌心,楚喬用盡全身的力氣輕吁了口氣,感激的淚水滑了下來。
這一刻這一幕太美好,所以,她想永遠將它留下,再也不要失去。
好累,好累,真的好累......哪怕只是幻覺,她也滿足了。
“楚喬......”
“媽咪......”
“醫生,快叫醫生。”尚方彥緊緊地抱着楚喬如失控的雄獅般咆哮大吼,“準備手術,馬上準備手術。”
大家看着抱着楚喬如瘋了般衝出大堂的尚方彥和尚方敘父子都快速的讓出一條路來,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尚昊遠的人看着已經倒下的尚昊遠和衝出大堂的尚方彥紛紛將手中的武器全部放下,因爲他們都很清楚,對抗下去他們都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老大都死了,他們還賣個屁命。
看着形式好轉,扶着老太太的白芸模糊地視線看了老太太一眼,然後也再顧不得老太太大步跟了出去。
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聲音——楚喬,求你千萬不能有事啊,如果你有事,那我的兒子就毀啦,整個尚家也會跟着不得安寧了。
尚家醫樓的手術室外,尚方敘早已經哭紅了雙眼,白芸抱着尚方敘滿臉心疼地一個勁安撫着。
“小敘,你的媽咪一定會沒事的,你的爹地在裡面,所以她一定會沒事的。”白芸給尚方敘擦着眼淚,手裡的帕子早就溼透了,“小敘,祖母求你了,別哭了,你這樣哭把祖母的心都哭碎了。”
沿方敘無助而害怕的淚眼望着白芸,仍舊只是不停地哭着,一句話也不說。
看着哭的如此傷心的尚方敘,白芸也終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淚,深深地嘆了口氣,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只祈求上蒼一定要給她一個補償的機會,要不然這輩子她都會活在自責愧疚當中了。
回過神來後的老太太一臉從未有過的複雜表情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尚昊遠,擺擺手讓人擡走了尚昊遠的屍體,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由大總管扶着朝醫樓而去。
來到手術室外的老太太看着抱在一起掉眼淚的白芸和尚方敘不由深嘆了口氣,蹙着眉頭問道,“芸兒,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如果從尚方彥和尚方敘以及白芸的反應老太太還看不出什麼端倪來那她就真是瞎子了,她很不明白爲什麼向來厭惡楚喬的白芸怎麼如今也對楚喬如此緊張起來了。
白芸擡着模糊的淚眼看向老太太,是該將一切都告訴老太太的時候了,就憑剛纔楚喬那麼絲毫不假思索地爲老太太擋了一槍,白芸相信老太太對楚喬已經有了改觀了。
“母親,楚喬是小敘的親生母親,她肚子裡懷裡的雙胞胎也是阿彥的孩子。”
“什麼?!”老太太無比震驚地瞪大了雙眼,甚至比聽到尚昊遠要殺了自己然後拉着她下地獄還要震驚,渾身又顫了顫,一旁的大總管立刻扶穩了老太太,“芸兒,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芸點頭,“千真萬確,我已經讓人做過了DNA對比了,絲毫都不差,孩子都是楚喬和阿彥的。”
“那......那楚喬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還有沒有得救?”白芸在楚喬的飯菜裡下藥老太太是知道的,也是默許的。
白芸搖頭,眼淚流的更加厲害了,“楚喬肚子裡的孩子已經沒了,就算現在還在也不可能保得住。”
瞬間彷彿晴天霹靂般,老太太怔在原地,眼淚也跟着流了出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難怪她的兒子都想拉着她下地獄。
是她老糊塗了,偏偏要到最後這種時候才能分清楚好壞是非來。
“楚喬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白芸搖頭,“現在還不知道,所有的大夫都在手術室裡,阿彥也在手術室裡。”
這裡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然後一個醫生衝了出來,“老夫人,大夫人,血不夠用了,快讓宅子裡O型血的人趕緊來獻血。”
“抽我的,我是O型血。”尚方敘立刻就衝向去。
“小少爺,你還是孩子,不能抽你的。”
“快去,快去讓所有O型血的人都來獻血,獻一百毫升獎勵十萬塊。”老太太立刻就吩咐身邊的大總管道。
大總管點頭,立刻就轉身消失去傳達命令了。
“楚喬怎麼樣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吩咐完大總管後老太太又趕緊問醫生道。
醫生一臉擔憂的蹙着眉頭,“楚......少夫人的情況十分危險,一顆子彈穿過右肩,另外一顆子彈擊中胸口,緊挨着心臟,手術風險很大,大少爺和老師們都在想辦法搶救少夫人。”
老太太和白芸聽的心驚肉跳,尚方敘此時完全失了以往的沉着冷靜,眼淚流的更兇了。
“我的媽咪會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的。”
“是是是,你的媽咪一定會沒事的。”老太太一臉心疼地安撫着尚方敘,說着老太太又看着白芸道,“芸兒,跟我來。”
白芸有些不解地看着老太太,“母親,您要做什麼?”
“跟我去祠堂,我不信尚家這麼多的祖先就保佑不了楚喬一個人。”
“好,我去。”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十來個O型血的年輕人就來到了手術室外,每個人抽了四百毫升,十個人就有四千毫升,完全夠用了。
尚家的醫生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個個醫術精湛,雖然手術風險很大,但是有尚方彥在,手術方案很快就確定了下來。
手術室裡醫生們鎮定自若地給楚喬做着手術,尚方彥如玉般修長的身影站在手術檯的一頭,淡淡地揚着脣角,如棉絮般溫柔憐惜的視線靜靜地凝視着此時連脣色都顯得蒼白的楚喬,白皙修長的手指落下,溫熱的指腹一遍一遍永不知厭倦地摩挲過楚喬的小臉。
想到楚喬毫不猶豫轉身用自己的胸口爲老太太擋槍的那一幕,尚方彥不由再次害怕地掉下淚來,他真的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尚昊遠的那一槍正中楚喬的心臟那他該怎麼辦?他要拿什麼才能挽回楚喬的性命。
他錯了,錯的離譜。
用最自以爲是的方式去又一次最深最殘忍地傷害了楚喬,與此同時卻同樣將楚喬一個人置身於最危險的境地。
閉上雙眼,低頭輕吻楚喬的眉心。
尚方彥發誓,從此刻開始,不管任何時候,遇到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價,他都再也會離開楚喬,讓她一個人獨自悲傷難過,面對痛苦困難。
此後餘生,他必定極盡此生用盡全部去呵護楚喬,再不讓她受一分傷害,一
分痛苦。
誰要再爲難楚喬,他便與誰爲敵,不管這個人是誰。
倘若整個世界都爲難楚喬,他便與世界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