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方敘洗完澡換了衣服出來的時候,夏子墨正好在廚房裡準備早餐,走近,尚方敘從後面摟住她,側臉緊貼着她的側臉。紫幽閣看着平底鍋裡金燦燦的兩個雞蛋,揚了揚脣角,很認真很正式的道,“子墨,我們定婚吧。”
夏子墨正拿着木質的鍋鏟打算去將鍋裡的雞蛋轉移到盤子裡,聽到尚方敘的話,動作不由頓住。
愣了兩三秒,當她確定尚方敘說的是“我們定婚吧”這句話的時候纔回過神來,然後緩緩轉身仰頭看着尚方敘那近咫尺的清俊容顏。
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尚方敘,夏子墨這才發現,分開三個月,尚方敘不僅是眉目愈加深邃了幾分,而且輪廓也更加清雋迷人了。還有,就是他又長高了,竟然足足比她高出了一個頭來,她現在站在他的面前,她的頭頂居然剛好只能與他的下巴平行。
尚方敘低頭看着轉身看着自己有些傻有些呆萌的夏子墨,嘴角淺淺地揚起,眼底是最嚴肅與誠摯的清光。
“定婚,那需要公開我們倆的關係嗎?”
因爲夢想了太久,也期待了太久,所以當尚方敘以這麼平淡的方式及平淡的語氣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夏子墨的心裡反而很平靜,沒有波濤洶涌,也沒有激奮或者激動的想要流淚,就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順理成章般,該發生的時候,它就發生了。
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但是,滿滿的幸福填充了她的整個心房。
尚方敘實在是忍不住低頭啄了啄夏子墨的紅脣,很認真地回答道,“隨你,你想公開便公開,你現在不想公開,那就到我們結婚的時候再公開。”
夏子墨抿脣,眉眼裡儘裡沁人心脾的笑意,正當她開口準備答應的時候,卻聞到了一股蛋白質燒焦的味道。
糟糕。她的雞蛋!
夏子墨驀地轉身,平底鍋裡的雞蛋已經在冒黑煙了。
趕緊關了火,看着鍋裡的兩個雞蛋一臉惋惜,因爲冰箱裡只剩下這兩個雞蛋了。
“尚方敘,你的蛋沒了。”
尚方敘將夏子墨轉過來又看着自己,臉色有點臭地睨着她道,“我的蛋好好的在那裡。”
夏子墨秀眉微蹙一下,遲疑了片刻才明白過來尚方敘話中的意思。臉色刷地就紅了。
“尚方敘,誰說我要跟你定婚啦?”
尚方敘雙手握着她的肩膀,目光裡透着一抹只有雄性纔會有的危險氣息,聲音低沉帶着暗啞地道,“不定婚,難道你是想直接結婚?!”
“我纔不要。”
“那就先定婚。”
“我不要。”
“真的不要?!”尚方敘低頭,不輕不重地啃了一下夏子墨的耳骨。
“真的。”夏子墨渾身輕顫,卻仍舊嘴硬。
“真的?!”尚方敘繼續。極具技巧。
“真的。”夏子墨已經渾身有些發軟。
“真的嗎?!”尚方敘的兩隻大手也開始行動起來。
“啊,不是真的......定,我同意定婚。”
尚方敘揚脣一笑,攫住夏子墨的兩片紅脣,滿意極了。
意大利,黑手黨總部。
不過是兩週的時間,Raymond身上就出現了各種不同程度的病症。
剛開始的時候,他是腹部出現疼痛,身上使不出力氣,而且還會出現低燒。
不過,Raymond向來認爲自己身強體壯,而且,他又這麼年輕,想着應該是他這段時間縱慾過度所致吧,所以根本就不把這些病症當一回事,只要他稍微收斂一下,多些時間去健身就好了。
只是,情況卻沒不像他想像的那麼簡單,也不是他收斂了獸慾,每天多花時間健身他的身體就好轉了,兩週下來,Raymond的病症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愈發惡劣了,而且,還有其它的病症也隨着產生了。
Raymond這才意識到,他的身體可能真的出毛病了。
找來醫生做檢查,當結果出來的時候,Raymond第一次被嚇的臉色慘白。
一旁的Kathy聽着醫生宣佈結果,看着Raymond的反應,心底狂笑,可是心卻有種被人緊擰着的感覺,好難受。
“什麼?!”Raymond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臉色由白轉黑,惡狠狠地盯着醫生道,“你一定是搞錯了。”
醫生是黑手黨內部的人,當然瞭解Raymond的脾氣,不過,他也絕對不敢隱瞞事實,因爲事情太嚴重了。
“我確定沒有錯,您患的確實是肝癌晚期。”
Raymond雙手倏然無力地鬆開了醫生,面如死灰般地往後退了幾步,跌進沙發裡。
Kathy看着一這幕,垂下雙眼,不發一言。
房間裡站着的隨從聽到醫生肯定的回答,也都驚訝不已,不約而同地看向了Raymond。
“能不能治好?”良久的沉默之後,Raymond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後冷靜地問。
醫生低下頭,“我只能盡力,但是沒有把握。”
Raymond突然拔出手槍對着醫生,怒吼道,“既然連一個小小的肝癌都治不好,那我養着你們這羣廢物幹什麼。”
說着Raymond就要扣去扳機想要一槍斃了醫生,不過就在千鈞一髮之際,Kathy拿起桌上的菸灰缸投向了Raymond手中的槍,“砰”的一聲,子彈打偏,救下了醫生一命。
醫生嚇的瑟瑟發抖,差點就跪了。
“你幹什麼?”Raymond朝着Kathy爆吼。
剛纔的動作,完全不受Kathy的控制,當事情發生了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他是意大利最出色的醫生,你殺了他,你是想早點死嗎?”Kathy冷着臉吼道。
Raymond一把掐住Kathy的下巴,“你是在關心我嗎?”
Kathy冷笑一聲,“我只是不想你死的那麼快,想看着你多痛苦幾天。”
Raymond揚手就朝甩Kathy一巴掌,可是手揚到半空中卻還是頓住了。
不管Kathy對他怎麼樣,可是他的心裡無法否認,Kathy已經成了他生命裡最重要的人,她在他身邊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幸福最快樂最滿足的時光。木歡邊劃。
即使,她從來沒有對他笑過,在牀上從來也沒有主動過一次。
倏地鬆開Kathy,Raymond眯着還有些瑟瑟發抖的醫生道,“去,招集所有的醫生,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治好我的病,否則,我死之前,你們都得死。”
醫生眉頭緊擰,卻不敢再多說一句,只能硬着頭皮道,“是,我一定盡力。”
等着醫生走了,Raymond全身無力地跌坐在沙發裡,轉頭看向Kathy,目光里居然染了抹從未有過的憂愁。
他從來都不畏懼死亡,只是,現在一想到自己會死,他就突然好捨不得,捨不得把Kathy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
他不惜一切手段得到她,佔有她,只是因爲他愛她,想照顧她,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給她,讓她一輩子都在自己的身邊,只屬於他一個人。
可是,在他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東西的時候,老天卻跟他開玩笑說要拿走他的生命。
如果他死了,那Kathy怎麼辦?誰來照顧她,她會不會成爲別的男人的女人?
不,Kathy只能是他一個人的,這一生一世,Kathy都只能是他的,就算死,她也只能是他的。
目光徒然間又轉冷,盯着Kathy,Raymond一字一頓地道,“你最好祈禱我能好起來,否則,我會讓你跟我一起下在地獄。”
Kathy嘴角微扯,揚起一抹刺骨的冷意,什麼也沒有說,站起身來,轉身邁開優雅的步子離開。
她纔不在乎自己是不是會死,反正,如今這樣的日子,她早就生不如死了。
德國,慕尼黑。
很快,尚方彥和尚方敘父子便知道了Raymond患上肝癌晚期的消息,尚方彥和尚方敘父子都深知Raymond的性格,他們知道,如果Raymond因爲肝癌死了,對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壞處。
但是,Raymond在死前可能不會放過Kathy。
其實自從Kathy跟Raymond回到了黑手黨後,他們的人就一直在暗中保護Kathy,知道Raymond對Kathy的獸行,尚方敘也曾想辦法讓他的人把Kathy帶離黑手黨,但是卻被Kathy拒絕了。
尚方敘明白Kathy的想法,她是破釜沉舟,不惜以自己的性命爲代表去殺了Raymond。
但是,他們卻不能眼睜睜地看着Kathy死而不想辦法。
“父親,我想去黑手黨總部見一見Kathy。”尚方敘眉宇間的擔憂不言而喻。
尚方彥一眼就看明白了尚方敘的想法,“你想說服Raymond放了Kathy跟你走?還是,你打算直接黑手黨的總部搶人?”
尚方敘眉宇輕蹙一下,“我知道,這兩種的可能性都不大,但是我還是得去,我不想看着Kathy因爲仇恨而搭上自己的性命。”
尚方彥拍了拍尚方敘的肩膀,淡淡頷首,“好,去吧,但是你一定要小心,不要惹怒Raymond。”
“好,謝謝父親。”
當天,尚方敘就趕去了黑手黨的總部。
當屬下告訴Raymond,說尚方敘想要見他和Kathy的時候,Raymond卻並不驚訝,倒是Kathy,突然就大驚失色,臉色都白了。
“不,我不見他,告訴尚方敘,我不見他。”Kathy突然情緒有些失控地大吼道。
她現在這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骯髒到令人噁心,她怎麼可以讓尚方敘見到,又怎麼以可以讓Raymond拿她來挑釁尚方敘。
所以,她不能見他,更不想見他。
幾天下來,雖然醫生開始大量給Raymond用藥,可是他的病情絲毫不見好轉,反而惡化的更加快了。
現在Raymond整個人看上去都精神不濟,而且明顯消瘦了。
嘴角一斜,Raymond倒是沒想到Kathy會有這樣的反應,不過,Kathy越是不想見尚方敘,他就越要拿Kathy刺激尚方敘,讓尚方敘清清楚楚地知道,Kathy已經完全是他的女人,再不可能跟他離開。
“寶貝,老朋友來了,我們怎麼可以怠慢,當然要一起好好款待款待,是不是。”
“你這個瘋子,你想幹什麼?”
Raymond一笑,“我當然是想讓尚方敘看到,我有多愛你,多疼你,看到你現在過的有多好呀。”
“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一起去見尚方敘。”
Raymond眉梢一挑,雖然精神大不如往前,人也消瘦了,但是看起來卻仍舊俊美如斯。
“既然你不願意見尚方敘,那我便只能讓他有來無回了。”Raymond赤果果地威脅。
Kathy惡狠狠地盯着Raymond,“Raymond,你不得好死。”
Raymond無所謂地一笑,“沒關係,反正有你一直陪着我。”
……
當尚方敘看到坐在Raymond身邊冷的跟座冰雕一樣的Kathy時,尚方敘的心不由顫了顫。
他很清楚,這大半年的時間裡,Kathy受了多少折磨。
“Kathy。”尚方敘喚了一聲。
Kathy垂着雙眸,不敢與尚方敘對視,語氣平淡地沒有一絲情緒道,“尚方敘,我不想見到你,你快走。”
Raymond揚脣,伸手摟住Kathy,溫柔又寵溺地道,“客人才來,你怎麼就可以趕他走呢。”
Kathy並不反抗Raymond的親近,只是站了起來,說道,“那你們聊,我走了。”
Raymond一把將Kathy拉到懷裡,看着尚方敘道,“尚方敘可是來看你的,對吧?”
尚方敘看着Raymond,真的很想上去狠狠揍他一頓,但是他知道,他不能。
因爲現在的Raymond已經無所顧忌了,惹怒他,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Kathy,我是來接你回去的,跟我走,好嗎?”尚方敘看着Kathy,目光仍舊是從前一樣的溫和寵愛,就像對待小洛跟小雨一樣。
Kathy倏然擡眸看着尚方敘,嘴角揚起譏誚而苦澀的笑,“尚方敘,我回不去了,再也不可能回去了,我只屬於這裡,我不會離開。”
Raymond倒是沒料到Kathy會這樣回答尚方敘,滿意一笑,更緊地摟起了她。
“尚方敘,你聽到啦,Kathy已經是我的女人,她怎麼可能會跟你走。”
尚方敘雙目一眯,“Raymond,如果我能讓你的病好起來,那你是不是可以放Kathy走,永遠也不再糾纏她。”
Raymond一笑,沒了Kathy,跟死了又有什麼區別。
“你的主意不錯,不過,可惜啊,Kathy只願意跟我在一起,不想跟你走,怎麼辦?”
“尚方敘,你走吧,我不會跟你離開的。”說出每一句絕決的話,Kathy的心都在痛,可是,她不這樣做,尚方敘就真的可能會再也回不去了。
“你走,你快點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Kathy怒吼,“難道你沒聽明白我的意思嘛,我現在很好,我再也不需要你了。”
Raymond滿意地揚着脣角,看着尚方敘的目光得意挑釁至極。
尚方敘知道,這種時候,他再多說也無意,不管Kathy爲什麼要對他這樣,這一趟,他都只能無功而返了。
“好,我知道了,靜宜園永遠是你的家,我們永遠歡迎你回來。”
話落,尚方敘轉身離開。
看着尚方敘越來越高大挺拔的身影,Kathy的眼眶溼了,卻將眼淚逼回了肚子裡。
尚方敘,對不起,不要怨恨我。
尚方敘走後,Raymond立刻就拉着Kathy回了房間,然後像往前一樣,扒了她的衣服,欺身而上。
雖然剛纔Kathy的表現很讓Raymond滿意,可是他又不是傻子,他怎麼會不知道Kathy說那些話只是爲了保全尚方敘。
是的,他可能真的活不了了,但是就算他死,他也要做個風(流)鬼,也要拉着Kathy跟他一起,在地獄裡也要繼續風(流)快(活)。
雖然Raymond的精神和體力都一日不如一日,可是隻要Kathy不反抗,他辦了她還是分分鐘能搞定的事情。
Kathy早就習慣了Raymond的獸行,不管他是高興的時候,還是不高興的時候,他都會拿她的身體來發泄。
現在,看着Raymond動不了幾下就喘粗氣的樣子,她還真的是有點同情他了。
看在Raymond就快要下地獄的份上,Kathy開始變被動爲主動,開始漸漸地熱情起來。
第一次看到Kathy主動迴應自己,Raymond簡直欣喜若狂,兩俱年輕的身體糾纏在一起,如火如荼,難捨難分,兩個人都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快樂,簡直欲仙欲死。
顛鸞倒鳳了兩個小時後,Kathy沉沉地睡去,Raymond看着眼那讓他越來越欲罷不能的女人,想着如果他死後Kathy對別的男人也跟剛纔那樣熱情似火,他幾乎立刻便瘋了。
下牀,Raymond找到了他早就準備好的東西,然後毫不猶豫地就往Kathy的手臂上注射了進去。
手臂上突然傳來的刺痛讓Kathy一下子醒了過來,看到Raymond此時正在往自己的手臂上注射東西,Kathy下意識地就揮開手臂。
“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Raymond撫上Kathy的臉,動作憐惜至極,“寶貝,我愛你。我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瘋子,你給我注射了什麼?”
Raymond嘴角揚起絲絲邪魅,“我那麼愛你,怎麼捨得讓你離開我,所以,不管我到哪,我都會帶着你。”
Kathy蹙了蹙眉,立刻便明白過來Raymond給她注射的什麼東西了。
“放心吧,寶貝,你不會有任何痛苦的,如果我死了,你會在睡覺的時候安靜的死去,如果我活着,我不會讓你死。”
Kathy嘴角輕扯一下,嗤之以鼻,眼底沒有一絲恐懼,“除非你現在一槍殺了我,要不然,我可不一定會陪着你一起死。”
Raymond雙目倏忽一眯,對,Kathy說的對,病毒是黑手黨內部研究出來的,除了他手裡外,Brian手裡也有抗體。
到時候如果他死了,Brian給了Kathy抗體,那麼Kathy就會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放心吧,我會殺了Brian,那麼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就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有你身體裡病毒的抗體了。”
Kathy臉色突然一變,眼底莫過一絲驚恐,“你不是愛我麼,你死了,爲什麼不放我走。”
對不起了,Brian,在Raymond還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前,只有你死了,Raymond纔有可能真正的無藥可救,只有等死的份。
看到Kathy終於有些怕了,有些慌了,Raymond高興了,“因爲你是我的,不管我生,還是我死,你都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你個瘋子,你個徹底的瘋子,我永遠都只可能恨你,恨你。”
Raymond笑着點頭,“恨吧,恨吧,你越恨我才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