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前面便是東都了。”墨痕停下馬車,說道。
“墨痕,我們在此處下車。”車裡傳出了沈夢蘿輕柔的聲音,輕飄飄的,帶着一絲的慵懶,也帶着一絲說不出的嫵媚。
“可是,姐姐,這馬車……”墨痕看了看自己所駕駛的金玉雕刻的豪華馬車,面露遲疑之色。就這般丟在這裡,若是被人偷了去,可如何是好?
“車自會有人處理,”沈夢蘿掀開了簾子,露出了一雙白玉無暇的雙手。這是一雙完美無雙的手,看不到任何的瑕疵。身穿素色衣裙的沈夢蘿緩緩從馬車中走出,看向墨痕,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在這時——
遠處突然傳來金鐵交鳴之聲,打破了小路上的寧靜。
沈夢蘿微微閉上了雙眼,側耳傾聽了片刻,才陡然睜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詭異的黑色光芒。“在東北方,墨痕,我們去看看。”說罷,未等墨痕有所反應,便抓起墨痕的手,輕拽了一下,讓她緊貼自己的胸口。隨後,抱起她的腰身,雙腳輕輕點地,幾個起落,人便已在數丈之外!
好快的速度!好高明的輕功!
“咦?竟是楊門女將?”藉助四周的地形,沈夢蘿掩藏行蹤,躍到一旁的樹枝之上。纖細的枝條卻竟是輕微晃動了一下,便停了下來,彷彿只是一片落葉掠過,輕得隨風飄動。
只見——
樹下的空地上,十多名長相不凡的少婦圍成一圈,緊緊護住圈內的幾人。而他們的對手,乃是殺手的招牌裝扮——黑衣黑褲黑巾蒙面!讓人看不到真實的相貌。
“楊門女將?姐姐,他們就是傳說中的楊門女將嗎?”墨痕在沈夢蘿的幫助下,也是站在高空,若不是臉色有些蒼白,怕是無人能想象出她們兩人竟會站在如此危險之地。墨痕擔憂的看着下面的人兒,饒是她不太懂得武功的人都能看出那些女人處於弱勢,黑衣人突破防守也只是時間問題。
每個女人身上都帶着大大小小的傷痕,觸目驚心。可不知爲何,她們爲仍是拼命保護其中的一名年輕男人,不顧自身安危。
“若我所料不錯,那個男人應是趙恆。”沈夢蘿沒有回答墨痕的問話,卻是看着被保護在中間的男人,微微皺眉,喃喃自語着。“只是,他不是應該在皇宮嗎?怎會在此地出現?”
“什麼?姐姐,你說什麼?”沈夢蘿聲音很低,便是靠在她身邊的墨痕都沒能聽清。
“墨痕,你且守在一旁,見識一下我之武功!”
“姐姐,你想要幫他們?”墨痕驚呼,“他們好多人,你怎會是……”
“楊門女將乃是女中豪傑,個個堪稱巾幗英雄。我若沒見,便也罷了。但我見了,又怎能袖手旁觀?”像是明瞭墨痕心中的擔憂,沈夢蘿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墨痕放心,你家姐姐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天魔宮主可不是那麼輕予的!”
沈夢蘿眼角微揚,掃視了下四周,隨手從樹枝上捋下一把樹葉,抓在手中。手腕輕輕抖動,樹葉便如天女散花一般飛出,直射樹下黑衣蒙面之人。
說也奇怪,如此簡單之手法,竟是無一人可以躲閃開來。
“啊!”黑衣蒙面人幾乎同時發出一聲慘叫,手捂住喉嚨,朝後倒去。
翡翠的綠色,映射着鮮豔的血紅,有種說不出的妖嬈與血腥美麗。
“好可怕的武功!”墨痕忍不住驚呼,眼底閃過一絲奇異的光彩,讓人難懂,讓人費解。
與此同時,幾條黑色長綾從沈夢蘿身上飛出,纏繞在對面的樹幹之上。沈夢蘿腳踏黑綾,如仙女下凡一般,從黑綾上緩緩滑落,輕飄飄的落在了黑衣人之間。
左手羅袖輕拂,所有黑衣人臉上的面紗便被一陣微風吹落,露出了面紗下的相貌。
“啊!”墨痕彷彿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剋制住自己沒有發出聲音來。
面紗下的相貌幾乎一模一樣——面目全非!
猙獰的疤痕遍佈臉上,掩蓋了原本的樣貌。鼻子被生生割掉,整個面目如同一張平紙。除了一雙眼睛還能看出這是一個人來,其他的地方讓人無法相信會是人!
紅色的血肉被翻轉,一道道,一行行。
究竟是誰如斯的滅絕人性?如斯的對待這些個活生生的人!
看到眼前的一幕,便是身經百戰的楊門女將也不禁面色蒼白,眼中帶着些許的不忍與同情,但更多的是對這些人背後的那個人的恐懼與擔憂!
她們十多人互望了一眼,強忍心頭作嘔的感覺,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人的可怕,也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那一抹深沉的靈魂深處的戰慄。
倒是被他們圍在中間的男人面色如常,竟沒有被眼前如此恐怖的一幕嚇暈,只是除了身子微微有些顫抖。
沈夢蘿神色依然平靜,微微垂下眼眸,收斂了原本的輕視,對幕後之人多了一分顧忌。她明白,有如此魄力與心機的人,必不是普通人,在沒見到那人之前,怕是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這一切說起來長,實則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好美!看到沈夢蘿的樣貌,男人眼中多了一絲炙熱的光芒與癡迷。
冰雪爲肌,秋菊爲神,明月爲眸,清冷而高絕!好個風華絕代的容顏!好個冰冷的美人!好個讓人心動的佳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