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鳶兒的小臉憋得通紅,呼吸越來越急促。
“求求你,放了她,放了鳶兒,求求你了……”
“本王絕不允許任何人和物分了你的心,本王要你的眼中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一聲脆響,鳶兒的腦袋耷拉下去,雙眼逐漸失去了神采,臉上卻依然停留着剛纔的笑容。男人如同丟垃圾一般,把鳶兒丟在了地上。
黑色的花朵頓時掩蓋了鳶兒的屍體,當花朵散開,地上便只餘下一副失去了血肉的枯骨,再也看不出剛纔那天真可愛的人兒的樣子。
“鳶兒……”是我害了你,是王妃姐姐害了你啊!女子無聲的哭泣着,卻無法改變任何事情。
牽連着紙鳶的絲線從中斷開,失去了控制的紙鳶掉落在地上,破碎開來,一如它原本的主人。
“蝶舞,本王要你的眼裡,心裡都只有本王一個人,本王不會讓任何人分去你一絲一毫的心神……”
“蝶舞,本王永遠不會放開你的!你也永遠逃不開……”
“蝶舞……蝶舞……”
“誰是蝶舞?”沈夢蘿從血腥的一幕中驚醒,耳邊隱約傳來了陣陣的呼喊。“誰是蝶舞?”
“你是蝶舞……你就是蝶舞”沈夢蘿看到那女子露出詭異的笑容,臉上出現一道道裂紋,碎成一片。
“不!我是沈夢蘿,不是蝶舞,不是……”
“我不是!不是……啊!”沈夢蘿猛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臉色蒼白如金紙,看不到絲毫的血色。眼底猶有一抹驚恐停留。
“姐姐,你怎麼了?”聽到沈夢蘿那聲淒厲的尖叫,墨痕顧不得穿衣,衣衫不整了跑了過來,關心的問道。
“墨痕,墨痕……”沈夢蘿彷彿是不會了武功,從牀上爬着,爬向墨痕。
“姐姐,我在,我在!”墨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有緊緊的抱住沈夢蘿。
“墨痕,告訴我,我是誰?”沈夢蘿抓住墨痕的衣衫,緊張的看着墨痕,眼中帶着無助與渴望,渴望墨痕來告訴她答案,告訴她想要答案。
“姐姐就是姐姐呀,還能是誰?”墨痕不明白爲何姐姐會突然問這般奇怪的問題。
“我叫什麼?”誰知,沈夢蘿仍是抓住她不放,問道。
“姐姐叫沈夢蘿啊!”墨痕滿臉的疑問,眼中滿是擔憂,“姐姐,你怎麼了?”
“對,我是沈夢蘿,我是沈夢蘿……”沈夢蘿鬆開緊握的雙手,眼眸有些迷茫,眼神仍沒有焦距,彷彿是得了失魂症。“對,墨痕,我是沈夢蘿,對不對?”又猛然抓住墨痕的雙肩,大聲的問道。
“對啊,姐姐是沈夢蘿!”墨痕用力的點點頭。
聽到墨痕的回答,沈夢蘿笑了,眼中的神采也逐漸清明起來。好似生了一場大病,沈夢蘿的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趴在了牀上。揮了揮手,說道:“墨痕,我沒事了。”
“姐姐……”墨痕看着沈夢蘿蒼白無血的臉色,總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沈夢蘿擡頭一笑,給了墨痕一個讓她放心的笑容。“墨痕,我真的沒事了,剛只是做了場噩夢,一時之間,分不清是夢,還是真實,讓你擔憂了。”
“看姐姐說的,墨痕關心姐姐也是應該的,”墨痕拉過絲被,輕輕的爲沈夢蘿蓋上,笑着說道:“姐姐可知,剛纔嚇壞了墨痕,從未見過姐姐這般害怕過。”
沈夢蘿勉強笑了笑,如今想來,那夢仍讓她有種心悸的感覺,一股冰寒從心底升起,讓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夜已深沉,姐姐還是安睡吧,”墨痕說道,“姐姐放心,墨痕就在旁邊,不會遠離姐姐。姐姐若有事吩咐,墨痕便會立刻到來。”
沈夢蘿點點頭。
墨痕這才起身離開,一步一回頭,似是仍有些不太放心沈夢蘿。
直到墨痕離去,沈夢蘿臉上的笑容才漸漸隱去,雙眼微眯,眼神有些深沉。左手按住牀,支撐着自己,右手緊緊的按住自己的胸口。究竟……怎麼回事?爲何會做如此真實的夢?爲何夢中的那個她會與自己有着相同的容貌?爲何……爲何夢中的那個男子讓自己有種戰慄的感覺?
想到夢中的那個男人,沈夢蘿竟發覺自己似乎已記不清他的模樣,可那一雙爲愛癡狂的眼眸仍深深的銘刻在她的心底,讓她無法忘記,讓她……懼怕!
跪坐在牀上,沉默了許久,沈夢蘿低聲說道:“去查下趙一凡。”
“是。”黑暗中,傳來了一個恭敬的女聲,隨即便沒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