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波府內幽靜而獨處一隅的院落裡,幾道黑色的光芒閃過,沈夢蘿等人憑空出現在。
“可有查到?”腳剛落地,沈夢蘿便開口問道。
“幸不辱命,”黑霧恭敬地說道,“趙一凡,儀清王之子,深得當今皇上的器重,輔以重任……”
“黑霧,本宮知道的事情變不必多言了,說本宮不知道的。”
“是,公主,”黑霧微微欠身,接着說道:“趙一凡又名肖凡,乃是陛下之義子,同時,亦是本教的監察使殿下,更是江湖中人聞風喪膽的‘四大殺手’之一。”
“什麼?他竟是……”監察使?饒是沈夢蘿心機城府極深,也不由得面露驚詫之色。眼眸中神色變幻了數次,最終平復下來,“如此,他能看出本宮身份也便不足爲奇了。”
“如此……”沈夢蘿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有他在,要破天門陣勢必事半功倍!”
“可是,公主,殿下他……”黑霧想要說些什麼,可卻被沈夢蘿阻止。
“他會的,只要他是趙一凡,他便一定會出手!”不知爲什麼,對於這一點,沈夢蘿十分的自信。“天快要亮了,本宮乏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公主,”黑霧等人心中雖仍有無數的疑問,但是,她們卻又明白,沈夢蘿如此說話,便已經是阻斷了她們想要問出的話語。不管有再多的疑問,她們也只能放在心裡,直到腐爛。
“趙一凡嘛……我對你也是愈來愈有興趣了,”沈夢蘿的眼神悠遠而綿長,深沉若海,讓人看不出半分波瀾。微揚的脣角,帶着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更是平添了幾分高深莫測,讓人難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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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趙恆幾乎是天天駕臨天波府。天波府之人並非愚笨之人,豈會不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他是皇帝,縱使旁人都明白,可卻無人敢說出,只能在一旁看着趙恆刺刺碰壁,不敢言笑。
這一日,風和日麗。
這一日,陽光明媚。
這一日,百花齊放。
這一日,百鳥齊鳴。
這一日,佘太君終是忍不住壓抑在心頭的疑問,獨自一人來到了沈夢蘿居住的院落內。
亭子下,小橋邊,一襲青衣的沈夢蘿手拂瑤琴,悠閒而自得。
黑色的情絲隨風飛揚,丈許的挽紗在微風吹拂下飛舞,宛若是海中波瀾。
琴聲悠揚,似是女子在傾訴心中的愛慕;又似是遊子在聆聽慈母的淳淳教誨。
只是,只有身經百戰,只有經歷過戰火血腥洗禮的人才會聽出,琴聲中隱約帶着一絲殺伐之意,更有一絲莫名的血腥。讓人彷彿是置身於戰火飛揚的兩軍對壘中,沐浴在血腥殺戮中。而更似乎隱約傳來戰士們的吶喊聲,呼聲陣陣,響徹雲霄。
琴聲陡轉,柔和中卻又帶有着絲絲的傲氣與帝王般藐視天下的氣魄。
佘太君不禁癡了。
癡於琴聲的大氣,癡於琴聲中與她平生經歷的相和,更是癡於琴聲中那種讓人無法抗拒、不得不屈從的皓天正氣!
琴聲落下,最後一個音符卻是劃破了佘太君的心神,打碎了她沉迷的夢幻。一個激靈,佘太君從沉醉中回過神來,不禁打了個冷顫,一股冰冷的氣息從心底浮現。
若是對方是敵人,只是片刻失神,怕是她早已喪命!幸好,幸好,幸好文君姑娘不是敵人!佘太君忍不住在心中暗自說了三個幸好!只望皇上莫要逼得文君姑娘站到對立的一面纔好。
想到趙恆對文君的心思,佘太君不由得鬱結在心口,隱隱有種不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