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要給胖子請假說一下我現在的情況,胖子的電話進來了,他說瘦子給他打電話來着,說小潔現在好了,讓我們過去一下。
“瘦子說的時候,高興的要命,看來小潔的整容手術很成功,今天就不要去上班,咱們一起去看看吧。”胖子說。
我正好有這個意思,於是就說好一起在醫院碰面。
胖子比我先到,我在走廊裡看見胖子和瘦子在樓梯拐角那裡抽菸,在煙霧繚繞中不知道在談什麼,反正兩個人都是一臉凝重的模樣。
胖子看見我,立馬收起那一臉的不樂意來,笑着衝我擺擺手。
瘦子沒有胖子這麼講究,只是努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衝我笑笑,然後說小潔現在病房裡,正等着你呢。
我點頭,趕緊去了病房。
透過病房的玻璃,看到小潔正在笑得特別燦爛的照鏡子。
我敲門進去,小潔一直在笑着說請進,以淺你終於來了。
放下鏡子,我看到小潔,整個人被震驚到完全不能動。
白皙的臉蛋兒,精緻的五官,一笑起來,臥蠶特別好看的鋪在眼瞼下。
怎麼看怎麼像韓國美女,標準的臉蛋。比原先的小潔要好看的多。
我知道這一卻都是整容手術的功勞。
小潔看見我來,握着我的手,笑着說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既然小潔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那我不能掉眼淚,就算是再激動再高興也不能掉眼淚。
“特別漂亮,真好看。”我笑着看小潔。
小潔也笑着說她現在很中意自己這個模樣。
小潔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一直在說我最近沒來的這一個月裡,她碰見了怎樣的好玩兒的病人,要不然就是隔壁病房的人是怎樣吵吵鬧鬧。就和前段時間她生病,恐懼的時間忘記一般。
準確來說,好像是,失憶了。
一直是小潔在說,我在聽着。
後來瘦子和胖子都進來了。
胖子一進來就開始誇小潔漂亮,各種誇小潔好看。小潔樂的捂着嘴笑。
我看着胖子,雖然他一直是笑着的,但眼裡的那種無奈顯而易見。
之後護士來查房,藉着這個機會,我把胖子給拉出病房。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問胖子。
胖子長長舒一口氣,“小潔跟瘦子借了一大筆錢用來整容。”
我心裡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感。
“本來小潔的臉已經構成毀容,最起碼得休息個一年再進行整容恢復手術,但小潔就休息了這兩個月,整了不下三次,並且是偷偷預約的醫生。現在瘦子怕小潔整容變得這麼漂亮以後,有什麼危險的想法。”
可能是大家想多了呢,小潔可能就愛美。我說。
胖子看我一眼,他說但願吧,畢竟瘦子這麼喜歡小潔,要是小潔最後和瘦子沒在一起,瘦子得多傷心。
我沒說話,看出胖子是真的擔心。
我們在外面說好,不能在小潔面前說到讓她傷心的事情。
還沒進去,和我們對面走來一個人,他身邊還有另外一個我們熟悉的人。
小潔的爸爸,還有藍色。
藍色穿着一身休閒服,吊兒郎當的看着我們,然後努起一個不屑一顧的笑容。
“好巧胖子。”藍色慵懶的衝胖子擺擺手。
胖子擋在我前面看着藍色,“藍色,你來幹嘛。”
藍色拍拍胖子的肩膀,手剛落到胖子肩膀上,就被胖子拍下去,“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
藍色沒有顯得尷尬,把縮回來的手叉在胸前,“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我的員工而已。”
我看了下小潔爸爸,一幅諂媚狗腿的模樣跟在藍色身後,顯然那個接他來到北京噁心小潔的就是藍色。
“你真特麼的讓我們噁心,藍色。”胖子說完就要衝上去揍藍色。
我用盡全力抱着藍色的腰,求胖子千萬不要這個時候打架。
“裡面會聽的一清二楚。”我說。
胖子愣了幾秒,身上那股子衝勁兒才慢慢消失。
胖子咬着牙,聲音特別陰沉的對藍色說:‘我告訴你最後一次,趕緊給老子走。“
藍色攤攤手,“兄弟,咱們可是從小一快兒長大的,至於麼。就爲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
朝我看一眼,眼裡全都是厭惡和嘲笑。
藍色急了,要不是我剛纔手沒鬆開的話,早就衝上去和藍色扭打在一起了。
“以淺你放開我,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胖子回頭,很冷靜的跟我說。
我放開藍色,藍色二話不說,抓着藍色的衣領子就走了。
藍色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跟藍色走。
剩下的小潔的爸爸看到藍色走了,山中沒老虎,猴子終於當了大王的表情,特別桀驁的看着我。
“怎麼哪裡都有你?”他看我一眼。
我特想弄死他。
“小潔是誰害的,你不會不知道吧,聯合壞人一起欺負你自己的兒女,怎麼能狠的下心,噁心人。”
“你說心噁心人?”他眼睛裡的那種骯髒和邪惡折射出來。
我說我就說你,你是我見過唯一這麼噁心人的父親。
話音剛落,我的臉火辣辣的疼,下意思捂住臉。
頭髮也被人扯住,然後肚子接連被膝蓋頂了幾腳,噁心感和頭疼接二連三襲來。
我知道我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就要暈過去,因爲當時我的眼睛一片發黑。
“你特麼的最好住手。”我瞪大眼狠狠的看他。
嘴裡的腥味兒出來才知道自己吐了血。之後一股濃重到無法承受的腥味兒襲來。
我看到自己大腿根兒流出來的血在地上彙集鋪滿身下。
我腦袋裡不自覺出現“流產”兩個字來。
迷迷糊糊聽着喊“以淺”的聲音,拼了命的想醒過來,但下身撕扯的疼,眼皮沉重到根本醒不過來。
據說那次我是睡了好幾天。也聽瘦子跟我說,言語來到醫院看我躺在手術檯上被搶救的時候都掉了眼淚。
還差點兒把小潔他爸打死,反正打的被搶救中,現在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醫院方面報警,自然是要把言語帶走調查,但這事兒被藍色給攔了下來。
就算是去警局又能怎麼樣,言語打人有錯,會被拘留也好,被罰款也好。再怎麼時候,言語畢竟是言家的孩子,大家怎麼也得給言家面子,言語不會被怎麼樣。
聲揚出去,就會被所有人知道,各種媒體都會報道言語失手打人的消息,而且我被人打掉小產的消息也會傳出來,小潔他爸有藍色護着,也不會怎麼樣。
顯而易見的問題,並不是很好解決。
所以言語用了最簡單粗暴的手法,那就是等小潔的爸爸從手術檯上下來之後,會被胖子弄到他爸手下的警局裡拘留起來,也不被聲張。
幹了這麼多壞事兒,他真是罪有應得。
情況不好的是我,上次醫生診斷我懷孕的機率很小。但不是絕對沒有。
這次我們的孩子來了,就像上天賜予的一樣,特別珍貴。但孩子沒的那一刻,言語比任何人都難受。
據說一直握着我沒有打點滴的那隻手,哭的和孩子一樣。
我醒來的時候,言語已經恢復平靜,很努力笑得開心一點,揉揉我頭髮說你醒來了啊以淺。
胖子他們聽說我醒來都來看我,被言語毫不留情的趕出去,就連小潔也不能倖免。
病房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言語動作很溫柔的給我喂水。
其實我知道自己是怎麼暈倒的,我也不想問具體過程,因爲凡是經歷過的人,都不願回想起那段血腥的往事。不只是做噩夢這麼簡單,心裡受折磨比肉體的折磨更難受。
“等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回家。”
“跟我在一起,還得你總是進醫院。”
言語說這話的時候特別抱歉,眼裡也泛起了淚,深吸一口氣,看着窗外。
我知道他要是看我的話,眼裡會掉出來。
我勾住言語的小手指頭,嘗試把手放在他手心。
言語緊緊握着我的手,暖流立即將我的手溫暖,心裡也暖和了。
片刻之後,言語很輕柔的摸摸我頭髮,聲音沙啞的跟我說:“以淺,以後這種事情你要躲在我身後好麼。”
“你可以把我推在前面,不管前面是殺人的深淵也好,還是危險的隧道也好,反正不能擅自娶跟人打鬥,知道麼。”
我點頭,特別愧疚的看着言語。
我沒想到我所有的自以爲是,自認爲是對別人的關心,其實就是一種負擔。
“睡一會兒吧。”言語的聲音很輕,像極了小時候我姥姥講故事哄我睡覺的音量,輕聲細語,特別好聽。
我眼皮越來越沉,慢慢陷入淺度睡眠中。
但我還是能聽見言語接電話的聲音。
“我知道了,這幾天不行,我有點兒事情,不方便去。改天吧。”
終於我還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