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擅拳,各國拳法都懂得並且熟知。
來小春剛跟朱雀打了一場,熱身運動做的差不多了。整個人都彷彿清醒過來了一般。眼睛閃着寒光扔掉了手裡的長槍,赤手空拳對上了白虎。
洛琛支着臉頰靠在椅子上冷靜地分析着每個人若是運用在軍中,應該在什麼位置上纔好。
朱雀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端着一杯茶等着看熱鬧。根據方纔交手的數據來看,白虎可能會陷入苦戰。
來小春今年還不滿30歲,正是年少輕狂的時候。不但如此,還是個每天都在打磨自己的發展中青少年。他們雖然都是等級頗高的殺手,可畢竟已經多年沒有靈活地運用自己熟知的東西了。
就算是交手也不需要用這種方法,用槍是最快最簡單的。
刀久不用會生鏽,人久不用會遲鈍。
就算白虎天天打拳又怎樣?跟這樣級別精力充沛的小子比,說不定技術上過關了體力上反而過不去。
“stop!都給我住手!”顧誠人一溜小跑殺了過來,直接打斷了來小春和白虎的世紀對決。
白虎都擺好架勢了,一個收勢不穩差點沒栽倒在地上。
“顧大爺!你能不能不這樣啊喂!”白虎憤恨地瞪着半路殺出來的顧誠人。
顧誠人才不鳥他是不是爆青筋呢,站在院子裡掃了他們一圈:“簡單點說,我要把你們都送回去。”
這句話彷彿一根針掉在地上,聲音不大卻戳了個洞出來。
洛琛一皺眉:“爲何?”
顧誠人無奈地解釋道:“他們是因爲衝擊波陷入了短暫的昏迷。可是如果一直留在這邊,那邊的身體說不定會餓死啊。眼下他們還在山裡呢。”
就算你們想來這邊玩,也要找個可以維持你們生命體徵的地方睡吧。
這樣一提醒。青龍等人就都抑鬱了。我勒個擦的,玩的都忘了,他們還在山裡昏迷着呢!
這次的任務因爲比較隱蔽,沒有準備後援,也沒有通知亞歷山大。他們四個就這樣爛在山裡都特麼沒人知道啊。
“這太不美妙了。”白虎吐槽到。
顧誠人鬆了口氣,能聽明白就行。還真怕這幫人一時新奇打算留在這兒幫着打完仗再走呢。那時候說不定一切都晚了。
洛琛也聽明白了顧誠人的意思。雖然他已經計劃好了讓青龍四人編入軍中。可如果那邊有個三長兩短的,就沒有人保護重華了啊(白虎:額。我們不是你老婆的保鏢……)。一想到這麼個關聯。洛琛果斷放棄了讓這四人帶隊的想法。
“如何送他們回去?”
顧誠人比劃了一下:“需要紙筆,還有雞血一碗。要童子雞哦。”
白虎眼皮一跳,扯了扯玄武:“我怎麼有一種不太好的趕腳呢。”
玄武第一次配合地點點頭:“我也覺得。哪裡怪怪的趕腳。”
童子雞血簡直太簡單了。幸虧顧誠人沒要童子血,那才叫大麻煩。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顧誠人將白虎等人叫到一個四下封閉的房間裡。窗子早已用布蒙的死死的,絕對不會透光進來。
房間四角點了蠟燭。地上用石灰粉畫了個圓陣。顧誠人讓他們四個都站進去。
“第一次見識陰陽術。還真有點小激動啊。”白虎笑着調侃道。
顧誠人穿了一身乾淨的月白色長袍。一臉嚴肅地在四張白紙上寫寫畫畫,還沒等他們四個人看清楚。只見顧誠人擡手將這四張紙條貼在了他們的額頭上。又拿了雞血在他們臉上畫抹了抹。
這才一本正經地跪坐在地上的墊子上,雙手解印。
“歸去。”
白虎正要笑青龍那樣一張嚴肅的臉上抹了雞血,只覺眼前一花,渾身彷彿被一百頭大象踩過一樣。
曾幾何時。睜開眼睛竟然是這樣辛苦的一件事。
幾乎是費勁了吃奶的勁兒,白虎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參天的大樹,滿是星星的天空說不出的美麗。
手握了握。不自在的僵硬感。白虎緩緩地坐了起來。胸口一陣的抽痛。突然彷彿有什麼涌了出來,低頭就咳出一口血來。
看來確實是傷着了。白虎順了順氣。從揹包裡找出乾淨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
“龍哥!朱雀,玄武!”白虎突然想起還有三個人躺在自己邊上呢。
果然,青龍幾個人也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好疼。”玄武在被炸飛的一瞬間扭傷了胳膊。這會兒清醒過來,疼痛也隨之而來。
朱雀從揹包裡拿出繃帶來,尋了樹枝將玄武的胳膊固定好:“短時間內就不要亂動了。”
白虎撓了撓頭,詫異地問道:“剛纔是我做夢?還是咱們四個真的穿越了?”
朱雀瞥了他一眼,起身狠狠地扇了白虎一耳光。
白虎被打的愣住了。就算是真的動氣,朱雀也從未用過這樣侮辱人的方式來教訓自己。捂着臉,白虎滿臉受傷的表情看着朱雀。
朱雀冷着臉看着他:“疼不疼?”
“疼。疼死了。”白虎都要哭了。
朱雀微微一笑:“這就說明你不是在做夢。”
你妹的就不能換個正常點的方式來告訴他麼?白虎眼淚汪汪的累覺不愛。他就知道朱雀這人從來就不是個好招惹的。
確信了不是做夢,白虎有些意猶未盡地嘟囔着:“這麼急着回來幹嘛,要是能跟那個小將軍對手一次該多好。”
朱雀倒是打了個痛快,他還沒上手呢,就被顧誠人給打斷了。
青龍無語地拍了他後腦勺一記:“看看氣氛好麼?你自己想要死在深山老林裡沒人攔着你,別拉上我們成麼?”
開玩笑,真的躺在這兒不管不顧的指不定出多大的亂子呢。這裡可不是國內,這裡的森林是真的會有吃肉的小動物喲。
比如熊啦,比如豹子啦之類的可愛的,吃肉的小動物。
白虎被朱雀扇完了被青龍扇,眼淚汪汪地跟玄武求安慰。玄武胳膊上掛着彩,看了白虎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可長點心吧。”
因爲顧誠人的話,重華一夜都沒睡好覺。她並沒有額外地期盼家鄉來人。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偷偷地瞎想。如果大家都能看到她的夢境,是否會跟她有一樣的選擇呢?
事實證明,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能在一起和諧地相處的人,都特麼是一路貨色。
且不說左及川這個穿越的老前輩,顧誠人是陰陽師也可以hold住情緒。可青龍他們四個人也不是蛇精病,怎麼會一點都不驚奇於穿越,也沒有猶豫要不要徹底留下。
被送走的一瞬間白虎還在嘲笑青龍那張規矩的臉真是生平頭一次被抹成了花貓。
難道是她太矯情了麼?還要思來想去。如果是當初說死了無法回到現代,是不是她也就認命了做一個被人送來送去的物品?
黑夜裡瞪着眼睡不着,重華理順着被角。是不是也該讓顧誠人帶着左及川回去呢?畢竟這是她一個人的決定,何必要牽連別人呢?
“睡不着?”洛琛的聲音低低地傳來,腰間一緊,人已經被拉進了懷裡。
重華推了推他:“我想點事。”
洛琛將頭埋在重華的脖頸間嘟囔着:“有什麼可想的。你去戰場的事我還是能辦到的。”
重華默了個:“我不是在想這個。”
洛琛微微擡起頭,皺着眉心:“你想讓左及川也回去?”
重華眼神閃了閃,雖然她也知道洛琛是個有腦子的。卻沒想到這樣輕易就被人看穿了想法。
洛琛放開她,翻身坐了起來,靠在牀架上雙手枕在腦後。
重華見他這樣,也坐了起來。黑暗裡看不清楚洛琛的表情。可重華能夠感覺到他在沉思着。應該在考慮左及川留下或者離開對他有着什麼樣的影響。
重華斟酌了一下,咬着嘴脣小聲地說道:“你要是爲難,就請他先留一段時間。”
畢竟打仗這種事可不能隨意拿來開玩笑的。那個延平之是個神馬情況她是一點都不瞭解。可帶來的兵力卻不是鬧着玩的。洛琛這次去本就是有人等着看戲輕易不會有人支援。她默認了跟着洛琛去也不過是圖個自己安心罷了。
如果左及川在會是個極大的助力。可也不能因爲這個就勉強人家留下來幫忙吧。
若左及川真的建功立業,存在感太強烈了,走都不好走了。
洛琛沉默了半晌,看着重華緩緩說道:“他走了,你不會想家麼?”
重華怔住,她以爲洛琛是希望左及川能留下成爲他的助力的。卻不曾想是爲了她。
“我……沒有想家。”重華手裡揉捏着中衣的下襬,頭都擡不起來。難道她真的流露出那麼明顯的想家的表情麼?分明就沒有很想念現代。家,是個太過於縹緲的詞。她的家就只有她一個人住在公寓裡,父母永遠都不在她的身旁。那麼,家還有什麼可想的呢。
不可否認,她看到左及川和顧誠人的時候是欣喜萬分的。可那,又能代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