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閃,我們已經來到了當初那間密室。
潘家別墅已經好久沒人來過了,到處都是灰塵,當初打鬥的痕跡依舊在,卻物是人非。
身後不斷傳來那個白大褂的咆哮聲,聲音很大,隱約還能聽到女嬰吞噬的聲音,那場景補腦一下都很驚悚,嚇得我們幾個大氣都不敢,生怕被發現。
魚王撇撇嘴,這死魚撇嘴的動作都能氣死幾個人,我暗暗替白大褂默哀三分鐘,這纔想起消失的金圭死玉鈴,正想提醒魚王,哪知道魚王突然吐出一個泡泡,泡泡裡藍光閃耀的不是金圭鈴還是什麼?
“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過你千萬別追查下去,你怎麼不聽?還把她惹來了,萬幸老大不在,要不然大家都得玩完。”
魚王說着,用魚鰭敲開泡泡,讓金圭鈴自動飛入我手中。
“你以爲我願意招惹她?還不是爲了追查黑市金卡上那個七的線索?可是沒等我們到地方呢,就被她給堵住了……”
我苦笑着,把前後經過仔細這麼一說,當魚王聽到於得水已經進行到最後一步,陽石村也快要完成最後一個七的解密,表情終於變了,變得很難看。
“那個女嬰到底是什麼?”李冉兒對她始終耿耿於懷,哪怕她面前出現了一條會說話,有着神奇本事的魚,她都不稀奇,可見她對美麗的東西,沒有任何免疫力。
“是啊是啊,那女嬰好漂亮,還有啊,你到底是個什麼?會說話,有本領,還能飛,好神奇。”程朵朵也好奇道。
魚王翻翻白眼道“都別煩我,老子就是條魚行不行?女嬰是什麼我上哪知道去?走吧,我們必須得找老大了,這事鬧得太邪乎,已經不是我們能管得了的。”
這話我完全同意,事情確實鬧大了,但是我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於是急忙問魚王“這金圭鈴鐺都這麼強大?你怎麼說你跟你老大都對付不了她?”
這很奇怪,按說一個鈴鐺都能傷了那個女嬰,女嬰又是白大褂的殺手鐗,我不用控制都能用鈴鐺傷了她,怎麼就對付不了?
“嘿嘿,你也不想想,那爆發的藍光哪來的?你以爲很簡單?當初我安排你去+號醫院,讓你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瞭解了那麼多,還失去了三天時間,就沒讓你有什麼聯想嗎?”魚王猥瑣解釋着,樣子很欠揍。
“啊……你是說金圭鈴早就被你動了手腳?就是爲了對付白大褂跟那個女嬰?”我呆呆道。
“你這麼理解也對,當初老大發現少主被人動了手腳,本以爲是死神那幫人搞鬼,可是查來查去查不到任何線索,恰好你那時候跑到陽石村,發現了一些線索,老大就是根據這些線索判斷,搞鬼的人非常不簡單,很可能跟於得水有關……”
它說到這,頓了頓繼續道“詭異的是,那兩天+號醫院出了一連串母嬰兇殺案,老大判斷那裡應該有鬼,於是老大讓我派你去追查,你們在+號醫院弄出的動靜不小,也讓老大知道這件事原委,他怕你出事,所以用天機術給你做了個替死鬼,你看看替死鬼咋樣了?”
魚王說着,用魚鰭一敲面前虛空,可怕的一幕出現了,剛剛包裹着金圭死玉鈴的泡泡又回來了,裡面還躺着一具拇指大小的死屍,死屍千瘡百孔,爛得不能在爛了。
看體態容貌,跟我有着驚人的相似,要不是死狀悽慘的話。
我大吃一驚,這才知道要不是姜老頭留有後手,我恐怕早就死翹翹了。
不光我,冉兒,朵朵恐怕也凶多吉少。
我心懷感激的同時,又對這種後知後覺的辦事方式感到很鬱悶,大家都是爲了救老潘,怎麼就不能通力合作,非得什麼事都遮遮掩掩的?很好玩?
魚王彷彿知道我在想什麼,一個是我想什麼都表達在臉上,另外一個就是,丫都成精了。
它嘆息道“有些事啊,你壓根不瞭解,打個比方,一個億萬富翁會跟一個乞丐聊風花雪月嗎?聊馬場雪茄遊輪嗎?聊不到一起對不對?你把這種比喻放大到更高的層次,先不說有些規矩不讓你聊,就算能聊,乞丐能聽懂嗎?真相就是這麼的殘酷,所以……”
“所以要想聊,要能聊,除了增強閱歷,還要提高自己的層次對不對?”我鬱悶的接話道。
它沉默點點頭,算是肯定了我的想法。
乞丐嗎?我暗暗攥拳,看來提高自己的價值,提高實力,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別不知足,乞丐能做到你這樣,老大都很吃驚,你以爲誰都能用天機術保命?你以爲誰都能像你這樣福大命大,嘿嘿,福氣本身也是一種實力。”魚王說着,魚鰭又一次敲開面前的泡泡,那具死屍就開始突然放大,接着變型,幾乎眨眼間就變成一艘船。
一艘破破爛爛的朽竹篙舟。
魚王一閃就來到舟上,示意我們趕緊上去,我們剛上了篙舟,篙舟就突然啓動,接着前方出現了滔天血浪,篙舟一個翻滾,就在血浪中消失不見。
我們前腳剛走,密室就徹底被黑暗吞噬了,黑暗中,還傳來白大褂憤怒的咆哮聲……
血海依舊無邊無際,依舊達浪滔天,我現在終於知道,當初那個死胖子是從哪弄來的篙舟了,這玩意真的很神奇,快得嚇人,周邊的血海景色正在飛速的倒退着。
沒多大會,前面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影子,影子越來越進,最終,我終於看清,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商鼎。
商鼎正對着我們的一面上,一頭超級巨大,渾身腐爛的大黑豬,正在仰天咆哮,彷彿怒斥老天的不公。
商鼎下方,一紅一黑,一大一小兩條人影正在忙碌着什麼,隔着很遠,我依舊可以感受到,兩道身影裡散發出來的虔誠氣息,就彷彿一種救贖,一種自我犧牲。
可惜,兩人上方,一層猩紅的屏障堵住了兩人散發出來的氣息,隨着篙舟的距離越來越近,我終於看到了那層猩紅的屏障是什麼?
這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小臉,不,應該說是一層巨大的,刻慢了無數個七的大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