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就不是什麼來電,而是一個好友提醒。
要知道,衛星手機功能很多,說先進也確實先進,但是這玩意還能聊微信?我還是頭一次知道,或許是我太孤陋寡聞吧?
人都有好奇之心,我也一樣,於是尋找微信界面,我想看看到底是誰在發出邀請?
這一看更不得了,衛星手機裡壓根沒有微信界面,我有些傻眼了,沒有微信那個@我,是怎麼來的?這衛星手機也太高科技了?
總算點開了@我,看一眼對方的名字,我又傻眼了。
“潘芸請求添加您爲好友。”
我以爲是誰的惡作劇,估計就是大虎妞乾的好事,這小妞一路上就對我冷嘲熱諷,見我一直沒搭理她,肯定是在暗暗搞鬼。
我把衛星手機扔入褲帶,打算不搭理,可是提示音響個不停,搞的小王跟幾個老刑偵不停的回頭看我,把我弄煩了,掏出手機點了同意,這提示音這才消失。
可是好景不長,剛走沒幾步,提示音又響個不停,這讓我忍無可忍,衝前面的大虎妞道“喂,你有完沒完?”
大虎妞站下,扭頭瞪着我道“第一,我不叫喂,第二,你手機發瘋可不關我的事,不信你問問我弟弟。”
大虎妞話音剛落,他弟弟還沒說話,我就發現她臉色猛然一變,指着我的身後,一臉的吃驚。
怎麼了?
我急忙回頭一看,這才發現一條紅色的小影子,極快的從車後一閃而逝。
小囡囡?
她怎麼跟來了?
難道微信邀請跟她有關?
在大虎妞大呼小叫聲中,我急忙拿出手機,點開了四個好友邀請,一個個的加了起來。
第一個,是我。
第二個,是徐老師。
第三個,是張天穎。
第四個,是虎子。
看到虎子也在上面,我隱約有種不妙的感覺,虎子離我很近,我急忙把他扯到一邊,把手機上的邀請遞給他看。
虎子也有點摸不清頭腦,還問我咋回事?我心說這事詭異了?到底是誰在調戲我們,還是真的出事了?
沒成想,就在我跟虎子看邀請的時候,虎子自動被邀請了,接着,四個人的微信界面出現了,我的微信記錄上,也出現了一條微信提示。
我急忙打開,就看到一行小字“小心陽,勿入陰,逢石莫入,半夜進羣。”
什麼意思?我瞪大了眼珠子看着虎子,沒想到虎子也瞪大了眼珠看着我,我倆大眼瞪小眼瞪了半晌,直到前面傳來小王催促我們的聲音,我才收起手機,跟虎子往前走。
十四個字,四個標點符號,搞的我神經兮兮的,一路上都有點魂不守舍,來到宴請的青陽飯店,我才突然發現,飯店上的陽字看起來怎麼血淋淋的?
我一驚,想到那個微信提示,心裡帶着十二分小心,緩慢邁步走了進去。
飯店不大,靜悄悄的,顯得很老舊很陰冷,只有幾張散桌,包廂也就三兩個,一排過去,唯獨最後一個關着門,領路的老刑偵,在最後一個淮陰廳包房門口停住,正打算推門進去,我急忙喊住他,小聲告訴他“這包廂不能進。”
老刑偵一臉疑惑,問我什麼情況?
我眼珠一轉道“剛剛我跟虎子發現這飯店有點不對勁,你先別聲張,進去找個理由,讓大家換個包廂看看。”
老刑偵臉上有點難看,他以爲我沒事找事,我知道這個老刑偵姓韓,就跟他說“韓哥,咱們出門在外,小心行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想想,我騙你有什麼好處?”
老韓看了我一眼,這才緩緩點頭道“行,我進去試試。”
過了沒多大會,也不知道老韓說了什麼?淮陰包廂的同仁都走了出來,他們見我跟虎子停在門口,還挺意外,小王笑呵呵的跟當地的同志一介紹,這些人才知道,我們就是省廳督察組的正副組長後,還上來好一通恭維,說我們年輕有爲云云。
我們滿臉笑容的寒暄着,進入第二個包廂,誰知道一打量,我愣了。
一塊大大的石敢當,放在了包廂的左側,現在要說這飯店沒問題,傻子都不信,誰家飯店包廂有放石敢當的?這不是明着說飯店有鬼?
這下,沒人在說話,小王看看我,老韓看着我,其他人也都看着我,這才知道我真有先見之明。
“再換一間。”我咬牙道,我們兵強馬壯,我倒要看看這飯店到底藏着何方妖孽?
第三間,也就是最後一間,看起來樸素了不少,包廂裝飾的很簡單,我們就坐後,等了半天也沒見人上菜,這下就連當地同志臉上都掛不住了,拍桌子叫嚷着,結果又半天,依舊沒人來。
被派去後廚催菜的同志回來了,臉色蒼白,步伐踉蹌,站在包廂門口就是一通哇哇大吐,他用顫抖的手一指後廚道“出事了。”
我們急忙衝出包廂,衝向後廚,半路上就問道極爲濃重的血腥味,等進了後廚一看,不少人又吐了。
牆上、地上、案板上、甚至就連後門上,到處都是人體的殘肢,到處都是鮮血,就像是被分屍一般,更讓人感到恐懼的是,後廚跟包廂壓根沒幾米遠,我們什麼都沒聽到,別說慘叫,說話聲都沒聽到,就彷彿後廚的人都被悄悄切碎。
看着後門大開,我急忙走過去,我想看看後門外會不會發現什麼線索?
這時候,誰都沒有發現,放在我褲帶裡的金圭死玉鈴突然亮了亮。
我這麼一衝,其他人都跟上,萬幸過道的地方並沒有太多血跡,我們也不用擔心證據被毀掉。
等我出來一看四周,我震驚了。
皎潔的月光,已經灑滿了不大的院落,夜已經很深,遠處還傳來了一聲聲雞叫,更讓我不寒而慄的是,順着我來時的方向望去,那青陽飯店,竟然在一片片灰黑色霧氣中,不斷摺疊,不斷消失……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一下黑天了?這霧氣又是怎麼回事?
我打了個冷顫,這纔想起大傢伙還在飯店裡,我急忙大吼“都快點出來。”
帶着對我的信任,我們來的人,一個個都衝了出來,但是招待我們的當地同仁,一個個卻停在了飯店內,他們一臉陰惻惻的看着我們,彷彿看着一個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