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考考你。”老於停住,圍着我轉圈道。
我氣得直跺腳,老於是不是瘋了,這是考驗我的時候嗎?
說話的功夫,那種讓人恐慌的殺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就像是中場休息,這讓我很奇怪。
我疑神疑鬼的四望,沒發現任何異常,倒是殘破的枯樹枝都消失了,灰塵也消失不少。
是心裡作用?還是血獄製造機會?聽我倆侃大山?
恐懼中,我差點沒被自己逗笑。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跟潘雲什麼關係?潘家有什麼人?他們家祖上都有什麼奇怪的事?”
老於一開口,我想都不想就出口成章,因爲我跟老潘太熟了,熟到他家那點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我都知道。
剛剛我還嚇了我一跳,生怕他問我三歲尿牀是在哪一天這等糗事,我上哪記得那麼清楚?
我口若懸河的說着潘家有什麼人,有什麼趣事,老潘的點點滴滴,當最後說到胖子他太爺爺的時候,突然愣住了。
老潘曾經在一次酒後,跟我大擺龍門陣,吹噓他們家太祖還活着,都一百多歲了,簡直就是個奇人,一直都在一個神秘的地方,守護着一個天大秘密,財洛靈書聽說過沒?商朝帝乙、帝辛聽說過沒?雲王勤商,十有四世而興聽說過沒?我可告訴你……
那一晚,老潘越吹越玄乎,像個跳大神的,我就當神話故事聽,酒瘋子的話誰能信?事後都快忘光了,老於這麼一問,我突然發現一個很不對勁的地方。
老於心思壓根不在身上,怕我是血獄冒名頂替,怎麼不把我問的清清楚楚?卻把重點放在了老潘的身上,放在老潘家的秘密上?
不對,這太不對了。
靈光一閃,我突然有個大膽的假設。
假設,潘家太祖因爲一個天大秘密,很早之前就被有心人盯上了,但是那老頭在哪沒人知道,這些人只好打老潘主意,又沒從老潘身上找到突破口,那會不會因爲我跟老潘走的很近,就打我的主意?他們猜我跟老潘的關係不一般,或許會知道些什麼?
爲什麼這麼說?因爲我要是推測正確,老於跟女大仙絕對是一夥的,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還不知道有多少,所以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
接着,我突然想到,假如我全盤托出,我會不會被殺人滅口?電影裡不都這麼演嗎?壞人在知道了好人的秘密後,開槍了,在配上那句“你知道的太多了。”我直打冷顫。
“你怎麼了?”老於見我直打冷顫,狐疑的問。
“沒什麼,我就是在回憶。”我急忙回答。
想到我死不瞑目的樣子,我必須要反抗,必須要摸清對方的真正目的。
發生的一切太快,有太多不合常理的地方,根本就不給我思索的時間,老於要不提到老潘的祖上,我還不會產生這樣的聯想,因爲這實在太奇怪了。
再加上殺機突然消失,更讓我產生了懷疑,老於之前放走老潘,不讓我們倆湊到一起,很可能就是怕老潘發現什麼。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幾年職場打拼,林子大了,什麼鳥沒見過?
我想到這,故意愣了愣,遲疑道“聽胖子說,他家那位太祖還活着,應該很不簡單?”
我故意說一半露一半,給自己創造利用價值,免得被滅口,眼睛卻偷偷盯着老於,不放過任何一點表情。
果然,老於上鉤了。
那臉上閃過一絲激動,快得難以形容,卻依舊被我捕捉到了。
萬幸,我發現的早,否則我真的會忽略。
我急忙低頭,假裝皺眉苦思,一副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算了,你小子說這些,已經證明你不是假的,再說了,血獄要是想殺咱倆,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走吧,咱倆趕緊走,這血獄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老於估計沒發現我的小動作,嘀咕着揮手道“趕緊走。”
就在老於揮手的剎那,我突然發現,身後那種陰魂不散的感覺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