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蔥兒好一番插科打諢,說的特別輕鬆,無形之中,二大娘的心結也好像驟然放開了,是啊,其實也沒多大不了的事情。外面的野女人,狐狸精們,不過就是奔着能嫁到自己家裡來,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享福,那麼如果是經濟制裁男人的話,讓外面的小妾呀小琴哈皮巴呀,根本就抓不到銀子,那誰還跟着老頭子?
如果老頭子有個什麼病啊災呀,腿瘸了,那人家正當年華的小寡婦肯定還是不跟着他的,所以其實這事兒也不見得就是多麼的麻煩嘛。
“這倆法子,都得讓我再好好想想,琢磨琢磨……”。
二大娘到底還得算是優柔寡斷的典型無知農婦,不過,家裡的錢匣子得挪挪位置,只有自己知道的位置,農村老太太也是懂得的。
所以說呢,林蔥兒出的兩個餿主意,表面上看沒被採納,其實起到了作用。
林蔥兒很輕鬆地抖了抖手道:“那今天我的指導工作就到這兒,二大娘你放心,無論如何我要在林窪村呆到你們家的事情完全解決,你滿意了之後我再走,這樣行吧?”
不把林窪村整治的風清氣正,還真不好意思離開。夠義氣吧?
“這可是好啊,”二大娘特別的感動,“蔥丫頭,你不知道,你沒回來的時候,二大娘這顆心呀,起起落落的,找不到實處,原先還打算着實在不行就不要了這條老命……,看見你來了,一來就肯站在二大娘這邊兒,幫二大娘出主意,想辦法,二大娘這顆心呀,就牢穩了。”
確實,如果林蔥兒不能及時趕到,並且立場鮮明支持二大娘,這會子二大爺已經跟小琴雙宿雙飛了,二大娘純屬白鬧騰,說不定一下子想不開,就鬧出一幕自殘自殺的慘劇。
給人家出了兩個餿主意的林蔥兒,輕輕鬆鬆高高興興地告別了二大娘。她得回去看看自家的豌豆小公主了,一路奔波,剛剛換了新地方,小孩子見不到媽媽,可能會鬧的喲。
說起來小豌豆的脾氣還要算好的,自從離開邊城之後,發現再也見不到父親和哥哥了,小孩子很是哭鬧了幾次,然後很長時間沒什麼精神,大的哭鬧發飆卻是再也沒有了,可見得能聽進去解釋,這樣的性子就還算不錯,不太鑽牛角尖。
等回到二層樓的時候,稻花嬸兒帶着紅兒又在等着她,紅兒還是專門被母親從婆家叫回來的,就是爲了能讓她們兩個小閨蜜能夠有機會見上一見敘敘舊。
林蔥兒見到紅兒自然是非常歡喜的,儘管紅兒的身材模樣都有了大的改變,曾經那個活潑的小姑娘,現在可是圓潤豐滿,足足能趕上原先做小姑娘時候的兩個她了。
作爲身份地位更高的那一個,林蔥兒自然是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但是紅兒就不同了,她不但沒敢把自家的孩子帶來給林蔥兒瞧一瞧,舉止和言談也都小心翼翼的,就好像是生怕惹到了這位將軍夫人生氣。
林蔥兒把她們母女迎進家裡,喊了小豌豆出來見面。豌豆小公主倒是很有親人眼緣的,這次過來紅兒給她帶來了自己親手做的衣服鞋子,還有稻花嬸兒給小豌豆準備的斗篷被褥等。花色做工,一看都很精心,小姑娘很喜歡,尤其是又被這兩個不太熟悉的姨母和外祖母,不斷的吹捧誇讚,說她漂亮,說她可愛,說她就跟母親長得一樣一樣的,小姑娘特別開心,比昨日裡見到口無遮的楊素素,可是熱情的多得多了。
也正是因爲有了豌豆小公主的插入,剛纔紅兒的特別侷促之感,才無形中收斂了很多。說話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也就適應了,尤其是林蔥兒本身,是確實沒有什麼夫人的大架子的。
幾個人談到了當初掙第一桶金的時候,連夜趕製蚊帳,不由唏噓半晌兒。
稻花嬸兒和紅兒,都不是愛佔小便宜的人,當初林蔥兒離開壽安遠赴京城的時候,曾經說過,把日用化妝品的作坊,交給紅兒打理的,結果,紅兒成親的時候,主動把作坊的事務賬本全部又交給了林大牛夫婦,沒有帶去夫家。
跟這樣明理的朋友接觸起來特別輕鬆,其實除了紅兒是這樣做的,還有一個人也值得一提,就是村長二大爺家的小五哥,他是掌管着林蔥兒在歇馬亭的酒坊的,這兩年做的一直很不錯,把酒坊經營得紅紅火火,說是日進斗金也不爲過。
賬目也都是做得認真仔細的,從來沒有一絲紕漏。酒坊出產的酒,又會在壽安縣城的老將軍府,做第二次蒸餾加工,然後重新分裝,被林志真安排運送到大聖王朝各個地方去。
目前爲止,在大聖王朝,酒類價格最高的,還是要數林蔥兒的酒坊蒸餾出來的“一品香”。
林蔥兒收了稻花嬸兒母女兩個的禮物,也回屋整理出一部分禮品,吃的喝的用的,還有幾樣首飾、布料等等,既然她們不好意思把兩家裡的孩子帶過來,那就順便把給孩子的見面禮捎回去,也算是林蔥兒這個做姨母做姑母的一份心意。
“我以後可能不會經常回來壽安縣城,你們有空的時候,可以去邊城或者去京城去找我玩一玩兒,咱們女人呀,也不能一輩子就窩在同一個地方,走出去看一看,帶着孩子,還是有好處的。”
林蔥兒送別紅兒的時候,是這樣建議的,並且把自己的地址啊什麼的也都留給了紅兒,希望曾經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送給她第一份愛心的發小兒,可以跟自己的友誼天長地久。
送走了紅兒和稻兒,外面還有等待接見的,林木頭一家子,也都是言辭懇切,姿態卑微的,林蔥兒接受了林木頭家贈送的禮物,當然了,回贈給他們的也是超過他們的禮品好幾倍的好東西,然後閉門謝客,終於可以在家裡輕鬆一下,跟豌豆小公主好好玩一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