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元飛到

文元飛到

顧盼兒想也不想地拒絕,說道:“你不能回去,你娘把你支到平南這個地方來,就是爲了讓你避開這一切,倘若你回去,你娘所做的就白費了。”

顧清沉默地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還是要回去一下,不然不放心。”

顧盼兒問:“你回去有什麼用?”

這一下子問到了點子處,顧清更加沉默了,甚至看起來有些氣餒。

不得不承認這瘋婆娘說得有道理,自己就算是回去也不起絲毫作用,甚至還有可能會增添麻煩。可是不回去總是不太放心,孃親在家中有危險,他又怎能安心地待在平南這裡。

“你就安心待在這裡,不管有什麼事發生不是還有我在麼?實在是發生什麼不可抗拒的事情,我一定會寫信來告訴你。以你的腦子不應該想不明白,若是連我都阻止不了的事情,你的腦子就算是再聰明也沒有辦法。”顧盼兒再次說道。

顧清抿脣,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顧盼兒又再說道:“如果你親爹是個文臣,如同安老先生一樣的文人,我一定會讓你回去。可惜你親爹他就是一個武臣,通常能用拳手來解決的事情,估計是不會跟你講道理,所以道理在他那裡完全說不通,否則當初你娘也不會落到那種地步。”

顧清看了一眼顧盼兒,然後又低下了頭,抿脣道:“可是我擔心。”

顧盼兒點頭:“畢竟那是你娘,你擔心是應該的。”

顧清瞥了顧盼兒一眼,又再低了頭,這瘋婆娘盡說廢話。

“最重要的是,我帶着你回去的話,至少要半個月才能回到家中,若是路上再遇到點什麼事情,會耽誤得更久。聽說你親爹在上個月二十的時候就已經出發,如果是騎馬來的話,不出三十天就能到水縣,馬車的話也就三十天左右,你確定耽擱那麼久好嗎?”顧盼兒問道。

顧清擡頭,眉頭蹙了起來,說道:“你說的我都懂,可是這心裡就是放心不下,你總得給我時間去考慮一下。”

顧盼兒斜眼:“這點事情都要考慮那麼久,你確定你已經長大了?說你毛沒有長齊你還跟我急,承認吧你,不管生理還是心理上,你都只是個毛頭小子罷了。等哪天你真的長成了一個男人,不等你來撲倒我,我自己都趕着上去把你給撲倒了……”

“說正事的時候能不能不說廢話?”顧清一臉羞惱地打斷顧盼兒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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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兒聳聳肩:“說實話總是那麼容易傷人。”

顧清糾正:“你這不是實話,是廢話!”

顧盼兒斜眼:“行,都是廢話,那你考慮得怎麼樣?我雖不打算帶你回去,可也不想你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回去,誰知道你會不會跑到半路就讓人抓了去,這年頭可是什麼樣的人都有,說不準你就被哪個山大王抓去當壓寨夫人了。”

顧清抽搐,黑着臉道:“說人話。”

顧盼兒搖頭嘆氣,爲什麼說實話小相公總是那麼難接受呢?自己又沒有說錯,這當土匪強盜的,又沒有人規定不能是女人當老大,小相公長得那麼清秀,一眼就看得出來以後肯定會長得十分俊逸,被搶去當壓寨夫人那是相當正常的事情。

退一步來說,就是男人當大王又如何?取向就一定會正常了?

這一路從水縣到這裡,顧盼兒可以遇到過不少窩土匪,雖然窩窩都挺倒黴的,可倒黴之後還是會繼續當土匪,想讓土匪當好人那好比太陽打西邊出來,哪怕是胳膊腿都斷了,他們也會惦記着攔路搶劫啥的。

幹這種事情有癮,就跟賭博似的,沾上就很難戒掉。

“說吧,你打算怎麼辦?”顧盼兒又一次問道。

顧清了解顧盼兒,知道顧盼兒這是不耐煩了,皺眉又再想了一下以後,說道:“我還是不跟你回去了,不過你回去以後一定要給我寫信,要是一個月以內收不到你的信,我就回去。”

顧盼兒想了一下,一個月的時間應該沒有問題,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說道:“一個月太過匆忙,先不說我回去可能就要花半個月的時間,這信送到你這裡也得花上至少半個月的時間,這合起來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說不準你等不及回去的時候,恰好就錯過了這信的時間。”

顧清不滿:“你總是那麼多的理由,那麼多的藉口。”

顧盼兒抽搐:“這是事實,爲啥你就總是不愛聽實話呢?”

因爲實話很傷人很惱人很……反正很讓人厭煩就是了。顧清心底下嘀咕,瞥了顧盼兒一眼,這才說道:“那我就給你一個半月的時間,最多兩個月,要是收不到你的來信,那麼我就回去。”

顧盼兒點頭:“兩個月應該沒有問題。”

到時候多寄幾封,就算這信有遺失,也總不能封封都遺失了。

商量好了以後顧盼兒就準備啓程,打算天一黑就出發,因爲離開的比較倉促,顧盼兒也沒有跟安老多說些什麼,打包了幾份麥杆給大黑牛作口糧,沒過多久天黑以後就騎着牛出了平南城。

一路朝北,晝夜顛倒,以爲十天左右就能到家。

卻不料三天之後遇到了暴亂,這時的顧盼兒纔剛出平南邊界,急於趕路卻被耽擱了下來。顧盼兒本欲繞過這個縣城,可是回程就只得這麼一條路,硬是繞過的話要多上七八天的路程,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也遇到這樣的事情。

出入口都被暴民封住,顧盼兒想要衝過去,牛腳下肯定會增添白骨。

欲上前打聽,卻被人圍了起來,情緒激動的老百姓竟然叫囂着要殺牛,要知道殺牛可是大楚國明令禁止的。

難道山高皇帝遠,這羣老百姓竟然囂張到這種程度?可若是這樣也不合理,大楚國明令禁止殺牛也是有其原因,畢竟這牛實在是少,而且繁值能力也不高,通常母牛懷上牛崽的時候都不能耕種,一旦耕種很容易死亡,所以爲了能保證勞動力,很多人都不願意讓牛下崽子。

這牛繁值得越慢,大楚國的勞動力就越是缺乏,哪怕大楚國地大物博又沒有外敵,也很難發展起來。

顧盼兒挖了挖耳朵,以爲自己聽錯,可不經意間看到的一幕,卻是讓顧盼兒無比錯愕,在路障的不遠處,正掛着一具被削了大半肉的牛骸,一羣人正圍在鍋的旁邊吃着牛肉,不過面上卻沒有笑容,個個都充滿了憤怒。

然而那真的是牛,一點都沒有假。

看着周圍拿着鋤頭耙子等農具圍過來的老百姓,顧盼兒一陣沉默,這羣老百姓似乎瘋了,面上有瘋狂之色,這究竟是爲何?

“這頭牛真大,足夠咱們一人一口肉了。”

“殺了它,咱們就多一天的口糧。”

“這牛身上還有麥稈,可以把這牛先拴起來養着,等沒得吃的時候再宰。”

……顧盼兒一直沉默地聽着,看着這羣人一步一步地靠近,看得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不少人臉上都閃過瘋狂,看起來根本就不像個正常人,不遠處老弱婦孺都在看着,有些人一臉茫然,有些人滿臉不忍,有些人渾身激動……人生百態,什麼樣的表情都有。

目視着這羣人朝大黑牛下手,顧盼兒並沒有過多的擔心,畢竟大黑牛也不是那麼好惹的,不過也沒有袖手旁觀,將靠近自己的人揮手全部打飛出去。

若非對方是平常老百姓,顧盼兒不會留手。

然而顧盼兒手下留情,這些人反而更加瘋狂起來,嘴裡頭瘋狂地叫囂着,抓着農具就撲了上來,一副要拼命的樣子。

顧盼兒眉頭緊皺,又一次將人打飛出去,這一次下手比上一次重了一些。

大黑牛也不是那麼好惹的,長長的牛尾巴一掃,亦是一羣人被打飛了出去,四腳並用,這些人受到的傷比在顧盼兒那裡受到的傷更重。畢竟僅是一頭牲口,能在它的蹄子下活下命來已經很不錯了,還能想它能跟人一樣出蹄子有分寸不成?

幾番攻擊之下都沒有結果,這羣老百姓終於畏懼起來,一個個後退開來,防備地看着顧盼兒,不敢再靠近。

顧盼兒這才說話:“我很想知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就在半個月前,這裡還算平靜,也還算是友好。不過半個多月的時間,竟然就變成了這樣,竟然連牛都敢宰敢宰,你們瘋了不成?”

一名老者拄着棍子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一臉哀慼地說道:“看得出姑娘是個了不起的,已經是手下留情,若不然他們很難再站起來。希望這位姑娘不要怪罪於他們,畢竟他們也是無心的,若非情勢所逼,他們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顯然老者並不贊同這些人這麼做,可也是無能爲力,眼見着要出事卻還是站了出來。

“無心卻要殺牛,我要聽的是解釋。”顧盼兒面無表情。

老者哀慼道:“不殺牛又如何?難不成殺人?那更加天理不容,哪怕再是禽獸不如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來。”

顧盼兒皺眉,從這老者的語氣中可以聽得出來,這名老者應該是一個文人,然而文人說話總是那般的慢吞吞,不乾脆,讓人聽着不耐煩。

好在老者還知道解釋清楚,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又接着說道:“之前官府雖然有分發糧食,可每人只得一斤糧食,還是摻了一半白土的面或者是摻了半斤石子的米,饒是如此大家吃草根扒樹皮,也將就着過了。可上月的十五官府就沒有再分發糧食,並且沒有給出任何說法,不少人去討要說法卻被關進大牢,需要拿銀子或者是拿糧食才能把人給贖出來,要麼就活活打死,大家這也是沒有辦法才反了官府,這連官府都反了,爲了能夠填飽肚子,這纔不得已連牛也殺了……”

顧盼兒這纔算是聽到了重點,眉頭皺了起來,本以爲水縣就已經夠過份的,沒想到這小縣城更狠,不但把三斤糧食節減到了斤,還摻了那麼多的東西,那一點點糧食本就不足以讓人活命,最後甚至連那一點點糧食都不發了。

飢餓之下,誰也不保證會發生什麼事情。

顧盼兒不由得想起了在平南王書房看到的那一幅畫,又看了看這一羣呈瘋狂樣子的老百姓,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誰也不能保證再這麼下去,這羣老百姓會不會瘋狂到那種程度。

“既然反了官府,就沒有得到糧食?”顧盼兒疑惑。

老者說道:“這纔是最奇怪的地方,大家找遍了整個官府都沒有找到一丁點的糧食,那狗官一直喊冤,說沒有糧食。”

這種事情顧盼兒本不欲管,這羣人就算是再瘋狂,自己也有辦法脫身離去,可就在顧盼兒視線在瘋狂的老百姓中來回看了一圈的時候,卻發現人羣中有幾個面色陰冷之人,雖然身着普通老百姓的衣服,可顧盼兒一眼就看出對方不似是普通之人,這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

那幾人似乎有所察覺,對望了一眼,就要退出人羣離去。

若是對方並沒有心虛逃跑,顧盼兒或許僅僅只是懷疑,不會有任何動作,可對方竟然想要逃跑,顧盼兒心中的懷疑成了肯定。目光深寒地盯着那幾個人,直到那幾個人快要離開人羣才凝聚起靈力追了上去,瞬間就將那幾個人拍飛了回來,落在了人羣當中。

這幾個人落到地上立馬又爬了起來,將身旁之人抓到手中,一臉防備地看着顧盼兒,威脅道:“你不要過來,敢過來的話,我就要了他的命!”

這四個人各自抓了一人,緊緊地扼住了喉嚨,只一下就能要了這四個人的命。

顧盼兒面無表情地看着,淡淡地說道:“我不過一路過之人,他人的生死與我何干?說得不好聽一點,倘若不是被攔在這裡,就算這個縣城的人死光了也與我無關,可惜……剛纔叫囂着要殺牛的,就屬你們四個聲音最大。”

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這四個人也是滿心後悔,以爲碰上了個軟釘子,沒想到竟然是個硬茬子,還將己方暴露了出來。

周圍老百姓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就以爲顧盼兒是懷恨在心,不想放過剛纔叫囂着要殺牛的那些人。而剛纔叫囂着要殺牛的可不止這四個人,而是一大羣人,所以這一大羣人面面相覷了一眼,扛着農具就要上前幫忙,卻是忽略了被那四人抓在手中的四個人質。

而比起這些有些偏執了的老百姓,那名老者似乎要清醒得多,趕緊就開了口:“大家且慢,先別動,這事不對勁。”

顯然這老者在這羣老百姓中的地位較高,才一出聲這羣人就靜了下來,雖然仍舊防備地看着顧盼兒,卻是沒有再上前也沒有動手。

“放我等離開,否則要他們的命!”對於周圍老百姓的反應,這四個人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任務已經完成,只要安全離開這行。

顧盼兒冷笑:“他們的生死與我何干?”

這四個人齊齊噎住,對望了一眼,又謹慎地後退幾步,卻沒有放開手上的人質,在他們的眼中,顧盼兒的武功太高,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抗。哪怕手上的人質沒有用,他們也不會輕易放開,並且也認爲顧盼兒之所以不動手,就是因爲這四個人質的關係。

可顧盼兒是真的不在乎,之所以不動手,是還想從這四個人嘴裡頭挖出點什麼來。

本以爲這四個人會是陰冥宮之人,可是剛纔出手的時候發現這四個人根本就不是陰冥宮之人,相反看起來倒像是妙欲門之人,因爲他們身上的內力太過斑駁,讓人有種極爲厭惡的感覺。

老者皺了皺眉,問顧盼兒:“這位女俠,能否告訴老夫,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顧盼兒道:“事情很簡單,你們傻了巴嘰地被人耍了唄。”

老者聞言眉頭皺得更深:“老夫……不太明白女俠話中何意。”

顧盼兒解釋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們這一大羣人都被這四個人給耍了,官府裡沒有糧食是這四個人搞的鬼,就連叫囂着要殺牛,我估計也是這四個人叫的聲音最大,讓你們犯下不可犯下的錯,到時候就會對官府更加的排斥,到時候……唔,就是無可挽回咯。”

老者聞言心中駭然,看向那四個人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周圍衆人聽着也議論紛紛起來,不少人陷入了回憶當中,並且脫口而出。

“咱記起來了,當初說官府再也不發糧的是那個人。”

“說與其餓死不如殺牛的是那個人。”

“說要抄了官府的是那個人。”

“設路障攔截路人是那個人先提起的。”

……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將事實給說了出來,無一不與這四個人有關,這個小縣城人口不多,合起來也就一萬個人左右,可這一萬個人卻被四個人耍着玩,並且沒有提出來的話都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事的不對,實在讓人駭然。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人性的缺點就是喜歡人云亦云。

顧盼兒聽着笑了,只是皮笑肉不笑,待周圍安靜了一些才問道:“之前是不是也有陰陽教的人施粥,然後被傳是被官府抓走什麼的,然後不能再施粥了?”

老者聞言驚愕:“你怎麼知道?”

顧盼兒諷刺道:“我是不想知道,可偏偏就是知道了,誰讓這陰陽教的爪子伸那麼長,又偏偏噁心到我呢?”

老者不解:“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家聽着也紛紛皺起了眉頭,畢竟這陰陽神教聽起來感覺怪怪的,可人家可是沒少做好事,就這一分粥之事就贏得了大家不少的好感,聽到顧盼兒如此說陰陽教自然都有些不高興。

顧盼兒指着那四人說道:“那四個人就是陰陽教的人,妙欲門……不對,應該是叫極樂門吧?鬼才知道他們是哪個部門的,反正他們就是陰陽教的人,假惺惺地分了幾天粥,讓你們個個都感激他,然後就忽悠你們抄了官府。嘖嘖,這可是大罪呢,他們是不是挺好的。”

“!”

“別聽她胡說,我們根本就是什麼陰陽教的人。”這四人心中駭然,下意識反駁。

顧盼兒微笑:“反駁得倒是挺快的。”

四人立馬道:“我等不是陰陽教之人,自然要反駁。”

顧盼兒瞬間移了過去,縮地成寸運用到了極至,瞬間就將四個人再次打飛,將四個普通老百姓救回丟到人羣當中,繼續朝四人追了過去,迅速出手將四人打成了重傷。

“將他們綁起來,好好拷問便能知道一切!”顧盼兒扭頭看向老者。

老者皺起了眉頭,這殺牛一事雖做得不妥,可牛再怎麼樣也是牲口,這四個人卻是活生生的人,剛纔還是普通的老百姓,讓人如何下得了手。

“如何?對縣老爺下得了手,對這四人卻下不了手?”顧盼兒冷笑:“那可是朝廷命官,若沒有這四個人當替死鬼,你們都要受到懲罰。”

本來顧盼兒打算自己去拷問的,可是想了想還是把人交給了這羣老百姓,若是換成是陰冥教的人,估計怎麼逼迫也沒有用,那羣人向來與死人打交道,根本就不將人命當成一回事,甚至是自己的生命,估計都不會太在意,所以死字對於他們來說,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字而已,並不可怕,想從他們口中得知事情無比困難。

可這妙欲門卻不一樣,這些人心中有慾念,慾念越是強烈就越是怕死,那麼以死亡來威脅,比較容易從他們口中得到有用的消息。

相對於這四個人來說,顧盼兒對衆人來說更加的陌生,按理來說就算是要聽也是聽這四個人的,而不是聽顧盼兒的。可是顧盼兒的武力值又那麼高,若非大家將顧盼兒攔下,說不準顧盼兒已經離開,這讓大家都很是矛盾。

既然不知該怎麼辦,大家就將視線看向老者,希望老者給個說法。

那四個人會武功,老者還沒有眼花到看不出來,沉默了一下以後,擡手一揮:“將他們四人綁起來。”又看向顧盼兒說道:“至於姑娘,老夫可能要得罪了,姑娘也還不能走,至少在這件事情完了之前,姑娘不能離開。”

顧盼兒挑眉,眼看着天色已亮,說道:“給你們一天的時間,天黑之後我便離開。”

老者聞言雖然有些爲難,但還是點了點頭:“那就委屈姑娘了。”

顧盼兒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委屈,只是十分厭煩,若不是這羣人攔着,自己早就離開這個小縣城了。這一擔誤就是大半夜的時間,有這些時間,她都能趕很長的路了。

那四人雖然身受重傷,卻心中駭然,萬萬沒有想到顧盼兒的武功那麼高,竟然直接就從他們手中搶回人,還把他們全都傷了。

那一瞬間,他們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顧盼兒忽然扭頭看向他們:“其實我跟妙欲門沒仇,真的,不過我跟陰冥宮有仇,這也是真的!”

這話是什麼意思?四人再次對望一眼,眼中盡是疑惑。

顧盼兒可不管他們怎麼想,死活都與她沒有任何關係,這大白天的她不好趕路,大黑牛這傢伙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引起注意,到時候被有心人記住,說不準就會猜測到顧清在平南,給顧清帶去危險。

不過顧清身在平南一事,到底是隱瞞不了多久,誰讓安老也是個人物呢。

能隱瞞一時就是一時,顧盼兒沉默地想着,然後離開人羣隨便找了個地方,然後就靠着大黑牛睡了過去。

大黑牛沒有多少覺,給顧盼兒充當靠背以外,大多數的時間都在吃着麥稈,畢竟趕路的時候沒有多少時間進食,也只有這種時候纔有時間吃東西。邊吃着東西還邊注意着周圍,畢竟這一次與以前不同,以前休息的時候周圍都沒有人,這一次休息不遠處卻有一羣人在盯着。

最重要是,這羣人剛纔還襲擊了他們,實在太危險。

傍晚,天剛剛黑下來的時候,老者找來。

“姑娘可以走了。”老者簡單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並沒有解釋那四個人的情況。

不過顧盼兒猜測他們已經拷問出結果,不過這結果並沒有讓她這個所謂的外人聽見,可能是覺得沒有必要,就算她幫了他們的忙。又或者他們得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消息,比如找到了糧倉,但因她的武力值太高,所以他們有所防備,覺得還是讓她先走的比較好。

對此顧盼兒懶得理會,就算他們將那四個人放了又與她何干,離開這個小縣城以後,這縣城裡的人的死活跟她沒有半個銅板的關係。

唔,好像就是沒離開,也跟她沒有關係。

“那我就先告辭了,後會無期哈!”顧盼兒打了個呵欠,又伸了伸懶腰,身旁大黑牛十分默契地站了起來,也甩甩四條腿,一副正在做準備的樣子,顧盼兒這懶腰伸完以後,大黑牛也甩完腿,用力甩了甩腦袋。

顧盼兒翻身坐到牛背上,一點詢問的意思都沒有,直接騎牛離開。

直到顧盼兒離開以後,這老者才鬆了一口氣,還真擔心顧盼兒會詢問。就如顧盼兒所猜測的那樣,大家是找到了糧倉,又覺得顧盼兒武力值太高,擔心顧盼兒會霸佔這糧倉,所以纔想顧盼兒趕緊離開。他們甚至還想好了,如果顧盼兒不肯離開,就送顧盼兒一些糧食,讓顧盼兒離開。

誰料顧盼兒竟然這麼幹脆,大家面面相覷,都有些不可思議。

而其實就算他們送顧盼兒糧食,顧盼兒也不屑得要,可以很囂張地告訴他們,她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飢。

然而顧盼兒以爲只是這小縣城亂了起來而已,卻沒有想到不僅僅是這個小縣城,邊界的幾個小縣城同樣如此,行程一下子就被耽擱了下來。顧盼兒其實不想管這樣的事情,可是一人一牛被以基本一樣的方式攔了下來,顧盼兒就算是不想管也不得不管,畢竟從人羣中踏過也是需要時間的。

事不過三,多起來以後顧盼兒就不耐煩,手段比第一次遇到的時候要激烈許多,很多時候是什麼也不解釋,直接將人打殘揪出來,然後丟給老百姓中能說得上話的人去做。

這陰陽教無非就是利用振糧與施粥一事來搗亂,試圖引發老百姓對官府的不滿,一旦將官府給挑了,人心就會漸漸恐懼,到時候陰陽教再出來主持,說不定就是反朝廷的開始。

又加上今年氣候的古怪,老百姓人心中恐懼,自然就害怕起來。

暴亂直到快要接近遼州的地界纔算是平靜下來,想來還沒有發展到遼州,又或者是遼州有了不得的人在鎮壓着,所以纔沒有暴亂起來。只是之前近十數個縣城都丟失了糧食,不知道遼州有沒有丟失糧食。

不過這都不是顧盼兒所擔心的,現在顧盼兒所擔心的是,一路上耽擱了這麼的時間,現今已是二月二十,還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回到家中,這一路來又收不到任何的消息,不知道家中的情況如何,那文將軍有沒有到顧家村,安氏是躲了起來還是在翹首等待着文元飛。

雖然安氏嘴裡頭不承認,可顧盼兒仍舊看得出來,安氏對文元飛有情。

這種事情顧盼兒也不好說些什麼,畢竟感情一事本就很難說得清楚,喜歡就是喜歡了,並不會因爲對方不好又或者直接就是個強盜土匪就不喜歡甚至厭惡,它就是那麼的奇怪,就對方十惡不赦,也很難去改變什麼。

反正感情一事,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是個怪東西。

因爲心中急切,顧盼兒連白天都沒有休息多少,只在大黑牛累了的時候找個地方歇上那麼一會,然後又繼續趕路,終於在到達遼州城後的一天半後回到家中,整個人風塵僕僕,蓬頭垢面,比去到平南的時候還要狼狽許多,幾乎認不出人樣來。

然而顧盼兒也沒有空打理自己,纔到門口就聽到家中傳出來不對勁的聲音,立馬從大黑牛身上跳下,朝門口迅速飛奔而進,只一眼便看到兩個纏鬥在一起的人。

一黑衣一錦衣,武力不分上下。

屋裡頭似乎一片安靜,但裡頭東西極亂,不少傢俱碎成了渣。

顧盼兒又看了一眼纏鬥中的二人,眉頭皺了起來,心下擔心安氏的安危。

“回來了,人在樓上。”黑衣人是楚陌,看到顧盼兒飛奔進來先是驚了一下,不過一眼就將顧盼兒認了出來,皺眉告知了顧盼兒此事。

顧盼兒皺着眉頭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那錦衣人,提起凝聚起靈力一個跳躍,直接從外面跳上二樓,並沒有從樓梯走上去。

錦衣人一看,也學着顧盼兒提起輕功飛躍而上。不料顧盼兒突然一回旋,飛腳踢了過去,剛躍上未曾落地的錦衣人被一腳踢中,整個人倒飛出去,楚陌緊跟而上,再次與其纏鬥在一起。

顧盼兒冷着臉看了錦衣人,轉身進了樓裡,那個人看起來與顧大河差不多的年紀,不過估計可能比顧大河要大一些,其穿着打扮還有其氣質中可以看得出來,對方不是什麼刺客,相反身份不似簡單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文元飛。

可就算如此又如何?家中凌亂如此,絕對與之脫不了關係。

剛轉身入樓,就聞到一股濃郁的藥味,從中可以聞出大量的療傷藥,還有極濃止血藥殘留的味道,顧盼兒這眉頭就皺了起來,迅速向安氏的房間跑去。

安氏房間內,千殤正爲難地看着安氏的胸口,那裡斷了八根肋骨,根根插進內臟,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髒內出血,饒是千殤醫術再高,碰上這種情況也未免有些爲難,成功率不過只有三成罷了。

“怎麼回事?”顧盼兒才一進門就開口問道。

千殤聽到熟悉的聲音,瞬間擡起頭來,看到顧盼兒滿身風塵僕僕,眉頭輕蹙了起來:“你回來了。”

顧盼兒點頭:“她怎麼樣?”

千殤這才說道:“八根肋骨盡斷,根根插入髒內,不好取出。”

顧盼兒聞言深深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安氏,發現其氣息在千殤小心翼翼照顧之下還算平穩,又看了一眼自身,說道:“你先好好照顧她,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這事我回來再與你一同解決。”

雖然無心洗漱,可身上髒亂如此,實在不合適給安氏療傷,說不準到時還事倍功半。

與千殤說完之後,顧盼兒閃進自己的房間裡,拿了衣服就迅速離開,離開之時又看了一眼那錦衣人,匆忙的一眼,只覺得其身上依稀有顧清的影子,不過就算是有也很淡很淡,顧清長得與安氏相似,可謂男生女相,完全沒有此錦衣人的那股凜冽氣勢。

不過不得不說,就憑這股氣勢,安氏對其念念不忘也不算奇怪,一般情況下女人不就喜歡比較強大一些的男人麼?猶如男人,就喜歡小白花一般的女子,而安氏就是那朵天然的小白花,這兩個人其實是蠻般配的,只是兩人之間不能再有其他人的存在,否則後果就很嚴重了。

猶如現在的二人,但真想看看,這一對依舊郎有情妾有意之人酒究竟能發展到什麼程度……顧盼兒冷笑,這種事情她雖然不會贊同,但也不會阻止,相信就算是顧清也會默默地看着,只要安氏人身安全就不會去管。

想到安氏,顧盼兒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凝聚起靈力將身上的衣物燒去,之後洗去身上殘留的塵灰,換上衣服後迅速向藥房奔去,拿了藥以後就趕緊向樓屋奔回。

屋前兩人還在打鬥着,顧盼兒這次連看都沒有空去看,直接就上樓向安氏的房間奔去。

“你來了,她情況不太好,插入的肋骨必須馬上取出,現在她每呼吸一下都在顫抖,很可能肺部受傷很嚴重。”千殤見顧盼兒精神還算好,這才皺眉將情況說了出來。

顧盼兒點了點頭,說道:“一會你用內力將她插入胸腔的肋骨盡數拔出,止血一事交由我去做,你只需保證不讓她受二次傷害就行。”

饒是如此也極爲艱難,千殤眉頭輕蹙,對自己內力的運用有一絲的不確定:“所斷肋骨有八根,有四根就在心臟附近,其餘四根也在也給我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要拔出的話恐怕要一起拔出,以我的內力,恐怕太過困難。”

顧盼兒道:“再困難也要去做,況且你煉藥那麼久,對內力的控制就沒有半點的進展?放手去做,沒時間了。”

一個人如果鮮血全部流乾淨,哪怕再好的人蔘也難以吊住其性命,用靈力探尋了一下安氏的情況,發現安氏內出血很嚴重,不能再耽擱下去。

千殤蹙眉點頭,沒有保護好安氏,這是他的不對,辜負了顧盼兒對他的信任,這一次就算是再困難,他也要盡己所能去做,凝聚起內力分成八股控制好,慢慢地朝安氏體內滲入,緊緊纏繞住八根斷骨,之後看向顧盼兒。

顧盼兒同樣凝聚起內力,避開千殤的內力,將止血藥化成藥力,慢慢地滲入安氏體內,朝八處傷口靠近,到達周圍後纔對千殤點了點頭。

千殤輕輕點了點頭,雙手微微一握再一扯,一陣肉與骨頭分離的聲音響起。顧盼兒緊跟着將藥力輸了進去,迅速替傷口止血。兩人配合得相當默契,不過看似很簡單的樣子,兩人的臉色卻都不太好看,額間佈滿了細汗。

之後是骨頭復位固定,又花去了不少時間,若非二人足夠默契,安氏活下來的可能性不大。

房間內所經歷的這一切,外面的二人並不知道,依舊有聲有色地打着。兩人武力不相上下,估計要打完的話還要很長的時間,顧盼兒卻不耐煩再看他們打下去,門外的青石板都被毀壞了不少,讓人厭煩不已。

從二樓跳下去就是一記迴旋腿,將錦衣人再一次踢飛出去,這才落到楚陌跟前,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楚陌道:“他說要進去看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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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月底,長歌還在坐月子,所以不能跟大家有太多的交流,感謝大家一路來的祝福,寶寶們都很好,現在都有了五斤以上,可以到醫院打預防針了。長歌的身體也已經好了不少,能下牀走上幾步了,只是右腿可能當時壓迫得太厲害,現在還難以邁動腳步,相信出了月子以後會好起來。

有個親問長歌懷寶寶時的情況,親大可放心,小一週很正常,畢竟是雙胎,長歌當時是寶寶小了兩週。只要還在正常值範圍,就不用擔心,到了後期就不要亂走咯,多臥牀休息,畢竟那麼大的肚子很危險的。

(謝謝大家的票票,還有的話就都投了唄,畢竟都月底了。)

上山採藥大豐收全福家歸來讓他去死造反一缺心眼我不認識她相對無言危險一夜幕下的事面聖請吃飯公子司南半夜燉肉暫時解決司南要走讓他去死文元飛到被監視神經大條京城來人苦膽難嚥得病歸期二死亡島現一攆出來了貧僧錯了五兩半被蜂蟄了神經大條過年送禮武鬥風起雲涌雞飛狗跳偶遇二算計能否剩點三隻禽獸難以消受的善意本尊很傷心佛子二算計五兩半來銀進山風起雲涌路遇人伢關於藥爐公告準備出發出現錯覺豬一樣的隊友真相漸明有妖精心脈隱患相對無言本公子不走了買人進山重傷五兩半千殤公子誰更重要本公子不走了壽元果一能者多勞新發現藥錢沒了睡覺被壓趙月兒婚事離不開她是個懶的又到鬼節張氏捱打做家務面聖姍姍來遲包子開始覺悟爬牆偷看詭異歸來貪嘴婆娘爛賭顧二丫歸好苗子那是讓他餵豬用的狠不下心偶遇二黑洞鷹蛇鬥茶油樹花開得病恐嚇造反一回到龍山心脈隱患好兒子又上吊了跟隨奇怪之人發現山洞記吃不記打賣牛大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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